蔡華 蔡繼權（眼力健杭州制藥有限公司，浙江 杭州 3008；傳化研究院 300）

藥品召回成本與對策分析

蔡華1蔡繼權2（1眼力健杭州制藥有限公司，浙江 杭州 310018；2傳化研究院 311200）

通過對藥品召回成本的構成分析，指出制藥企業(yè)應該采取“增強誠信意識、樹立藥品質量源于設計的理念、加強藥品質量管理、建立專家數據庫、做好藥品監(jiān)測、進行全過程成本控制、建立藥品管理信息集成系統、做好企業(yè)危機公關、增強經濟實力”等措施，為制藥企業(yè)加強召回成本管理和改進應對措施提供參考。

藥品召回；成本構成；對策；分析

2006年11月22日，美國眼力健（杭州）制藥有限公司向全球發(fā)表《產品召回聲明》，宣布主動召回2006年6月17日至2006年10月31日期間生產的69個特定批號的全能及柯潤300多萬瓶隱形眼鏡多功能護理液[1]。召回行動蘊涵著企業(yè)經營理念和政府監(jiān)管理念，能夠給我們帶來深遠的啟示。

藥品是特殊商品，隨著人們安全用藥意識的提高，藥品安全已成為全社會共同關注的話題。2007年12月我國正式實施的《藥品召回管理辦法》規(guī)定：已上市銷售的存在安全隱患的藥品必須由藥品生產企業(yè)（包括進口藥品的境外制藥廠商）按照規(guī)定的程序收回（而對已經確認為假冒偽劣藥品的應當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品管理法》及行政處罰規(guī)定進行查處[2]，并不適用召回程序）。藥品召回一旦實施，制藥企業(yè)就會帶來藥品召回成本[3]。藥品召回成本在本質上是企業(yè)為彌補藥品的設計或制造缺陷而付出資金、技術、人力、聲譽的代價。同時，藥品缺陷常常具有系統性特點，存在安全隱患的藥品具有在未來引發(fā)大量糾紛的可能性。因此，藥品召回成本一方面是對自身失誤的補救成本，另一方面是對產生訴訟糾紛風險的規(guī)避成本。

我國藥品召回保險業(yè)務尚未廣泛推廣，整個藥品召回成本完全由制藥企業(yè)自行承擔。在問題藥品引起嚴重后果之前將其召回，可以降低造成事實損害以后發(fā)生訴訟賠償的概率和損失。合理控制藥品召回成本能夠增強企業(yè)的抗壓能力，確保企業(yè)在召回危機中穩(wěn)健經營，對制藥企業(yè)的長期穩(wěn)定發(fā)展具有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

1 藥品召回成本的構成分析

近十年來，發(fā)生了較多的藥品召回事件，這些藥品召回事件所帶來的補救成本和訴訟成本是非常高昂的。如2006年 8月，衛(wèi)生部要求召回華源藥業(yè)2006年6月至7月生產的“欣弗”克林霉素磷酸酯葡萄糖注射液，原本出廠價在2元左右的“欣弗”，但從各大醫(yī)院、診所和藥房召回的成本是其出廠價格的十幾倍。尤其重要的是，國家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宣布“欣弗”藥品生產質量管理規(guī)范（GMP）認證和藥品批準文號被撤銷，企業(yè)的相關負責人被撤職，企業(yè)受到市場和消費者更為嚴厲、持久的懲罰，其直接和間接經濟損失難以計算。為了盡可能降低藥品召回需要承受的巨大成本，必須了解藥品召回成本的構成。

藥品召回成本包括：信息收集成本，問題藥品的檢測、評估及召回決策成本，召回實施成本，賠償成本以及召回對企業(yè)市場與聲譽產生的影響成本。研究藥品召回成本的構成，可以為藥品召回成本控制提供依據。

1.1 信息收集成本

我國現階段生產企業(yè)上報的藥品不良反應比例偏低。制藥企業(yè)應建立健全藥品不良反應監(jiān)測系統，設立專門人員、機構和經費，及時發(fā)現藥品召回信號，準確收集藥品安全隱患信息，為召回提供線索。

1.2 識別召回成本

在發(fā)現安全隱患信號之后，制藥企業(yè)應對已發(fā)生不良事件的藥品進行質量和應用性能檢測，調查可能存在安全隱患的藥品種類、批次、數量、流通區(qū)域和范圍及可能的產生原因。依據調查結果進行評估，組織實施藥品召回計劃。

1.3 管理協調成本

要順利實現藥品召回，企業(yè)必須和相關的政府、消費者、供應商、經銷商這一系列組織進行溝通協調，必須組織內部質量管理、技術、會計、法律等專業(yè)人員通力合作與生產管理、銷售管理、物流管理、信息管理等部門協調。這些管理協調產生相關成本。

1.4 召回實施成本

召回實施成本包括將召回意見與決定傳遞給藥品使用者、供應鏈企業(yè)及媒體，并向?。ㄗ灾螀^(qū)、直轄市）藥品監(jiān)督管理部門報告的通知成本；回收已銷售藥品的物流成本以及銷毀召回藥品的處理成本。

1.5 訴訟賠償成本

藥品召回事件中，造成損害的消費者可能會提起訴訟，且要求賠償的數額往往巨大。2001年8月拜斯亭的停銷及回收使拜耳蒙受了10億歐元的損失[4-6]。2004年9月，美國默沙東制藥公司宣布將萬絡（羅非昔布）實施全球召回。至2006年萬洛召回90%以上，此舉僅在美國的訴訟就使其賠償了48.5億美元[7]。據說默沙東因此共損失70億美金[3-4，6]。2007年12月12日美國默克公司宣從中國市場召回了普澤欣疫苗，并于2007年12月29日在我國藥品監(jiān)管部門的監(jiān)督下進行了銷毀。這部分成本屬或有成本，若企業(yè)在造成損害之前召回藥品，該成本就不會存在，一旦出現訴訟，企業(yè)就必須承擔相應訴訟賠償費用。

1.6 市場成本

市場成本是藥品召回后表現的市場損失和企業(yè)聲譽損失[8]。企業(yè)聲譽損失的大小取決于缺陷藥品的危害程度。缺陷產品召回管理還能避免企業(yè)因“毀譽度”上升、美譽度下降，致使聲譽超過了營銷安全預警線而造成的營銷危機[9]。

2 降低藥品召回成本的對策措施

2.1 增強誠信意識

大部分國家都主張并支持由企業(yè)主動召回問題藥品。美國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召回制度規(guī)定：若企業(yè)不與政府合作，發(fā)現問題有意隱瞞，不僅要承擔行政責任，嚴重者將承擔刑事責任，企業(yè)產品還可能因被禁止流通而導致倒閉[6]。默沙東公司采取全球自愿召回“萬洛”的舉措雖然讓公司損失很多銷售收入，但至少能避免美國FDA的直接指控，并向消費者展示了公司的社會責任意識和良好形象。我國《藥品召回管理辦法》也規(guī)定：“企業(yè)已經采取召回措施主動消除或者減輕危害后果的，依法從輕或者減輕處罰；違法行為輕微并及時糾正，沒有造成危害后果的，不予處罰”。因此，企業(yè)必須增強誠信意識，注重對社會的承諾，主動召回問題藥品。只有這樣，企業(yè)才能可持續(xù)發(fā)展，質量才是企業(yè)的首要品牌。事實上，在許多國家召回缺陷產品對企業(yè)是一件正常的事，2001-2005年美國就有1 309個藥品被召回[10]。

2.2 樹立藥品質量源于設計的理念

近年來我國發(fā)生的數起嚴重危害人體健康的藥品不良事件大部分都源于草率的藥品研發(fā)過程，源于企業(yè)淡漠的安全意識。

很多藥品的安全隱患早在生產之初就已存在，其中一部分是立項調研不充分造成，另一部分是新藥研究所固有的風險。企業(yè)應做好國內外同類或相關產品在臨床應用或藥理毒理實驗中明顯的或潛在的不良反應的科學評估，以及制定藥品召回預案。2001年中美天津史克制藥有限公司主動宣布在全球范圍內召回含有鹽酸苯丙醇胺（phenylpropanolamine，PPA）的康泰克和康得并因此痛失十多億美元的市場[4,11]。在其回收市場上所有藥品后，史克公司及時開發(fā)了以鹽酸偽麻黃堿替代PPA的新康泰克，投放市場僅3個月便恢復了原銷量的70%。至2005年，新產品的銷售額就達到了5億元，這證明當初中美史克及時召回缺陷藥品決策的正確性[11]。

2.3 建立專家隊伍，加強藥品質量管理，降低召回發(fā)生概率

藥品召回產生的根源是藥品在研發(fā)或生產過程中存在的安全隱患。我國將藥品召回的調查和評估職責目前全在藥品生產企業(yè)。因此，藥品生產企業(yè)應主動建立有臨床藥學和醫(yī)學專家、政府藥品監(jiān)管人員、法律人士、財務專員、物流專家等方面人員組成的專家隊伍[12]。制藥企業(yè)要嚴格按照藥品GMP、實驗室作業(yè)規(guī)范（GLP）、藥物臨床試驗質量管理規(guī)范（GCP）進行研發(fā)和生產，確保產品質量，降低安全隱患產生的可能，減少召回次數。同時企業(yè)應改進檢驗設備和方法，嚴格藥品出廠檢驗，及時發(fā)現藥品存在的問題，減少缺陷藥品進入市場的機會。

2.4 做好藥品上市后監(jiān)測，及時實施召回

建立每種藥品的電子身份證，有利于分清召回的責任。藥品的主動召回成本肯定要比責令召回成本低。企業(yè)自身做好藥品上市后的監(jiān)測工作，盡早發(fā)現藥品安全隱患并采取主動措施，控制藥品繼續(xù)流通，減少不良事件及藥品糾紛的產生。這樣能降低訴訟賠償成本和聲譽損失。

2.5 對藥品召回進行全過程成本控制

藥品召回應實行全過程、全員、全部門的成本控制，在藥品召回過程的每個環(huán)節(jié)中，要明確這個環(huán)節(jié)對整個召回成本的影響，充分挖掘每個人的潛力，強調全員參與，將召回成本降到最低。

2.6 建立藥品管理信息集成系統

藥品管理信息集成系統包括藥品設計、原料采購、生產、銷售渠道等追溯系統，信息反饋系統，藥品缺陷檢測分析系統，缺陷預警系統，召回預警系統，召回產品后處理系統，基礎信息備份系統和信息處理中心[13-14]。建立藥品管理信息集成系統，能提高召回效率，輔助決策、預測召回效果，有效降低藥品召回成本。

2.7 做好企業(yè)危機公關，減少召回引起的市場損失

藥品召回對制藥企業(yè)來說是一次重大危機。當召回發(fā)生時，企業(yè)必須按照危機公關5S原則（Shoulder thematter：承擔責任原則；Sincerity：真誠溝通原則；Speed：速度第一原則；System：系統運行原則；Standard：權威證實原則）[15]，時刻將大眾的利益放在首位，在第一時間處理好信息傳播，積極主導輿論，擴大正面信息的影響力。

3 結語

制藥企業(yè)應該做好藥品不良反應監(jiān)測工作，及時主動召回存在安全隱患的藥品。我國已建成了的覆蓋31個省(區(qū)、市)近300個地市的藥品不良反應監(jiān)測體系。近兩年，年病例報告數基本穩(wěn)定在60萬份左右，達到世界衛(wèi)生組織專家推薦的“百萬人口報告率應達到每年200～300份”的標準，國家藥品不良反應數據庫中已累計的藥品不良反應病例報告已超過300萬份，有力保障了人們的用藥安全。

隨著我國藥品召回制度的不斷完善，藥品召回成本己成為制藥企業(yè)的基本成本構成，直接影響企業(yè)整體經濟效益。制藥企業(yè)應加強藥品質量管理和藥品上市后監(jiān)測，還應當根據藥品召回成本的構成，對藥品召回成本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進行系統分析與控制，在藥品召回發(fā)生時，合理控制藥品召回成本，保障企業(yè)穩(wěn)健經營。只有做到事前積極預防，事中嚴格控制質量，事后積極處理，才能降低藥品召回的成本，爭取在信譽、質量和經濟效益上都得到提升。

[1]岳德亮.“眼力健”公布召回方案[EB/OL].http://news.sina.com.cn/c/2006-11-28/043910613213s.sht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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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the Cost and Countermeasures of Drug Recall

CaiHua1，Cai Jiquan2(1 Advanced Medical Optics Hangzhou Pharmaceutical Co.，Ltd，Zhejiang Hangzhou 310018，China；2 Trans far Institute，311200，China)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pharmaceutical enterprises to strengthen the cost management of drug recall and take appropriate countermeasures，the cost structure of drug recall was analyzed and proposals were put forward indicating that pharmaceutical enterprises should take measures to enhance the sense of integrity，set up the concept of drug quality originating from the design，strengthen the quality control of drugs，conduct the drug monitoring and the whole process cost control，establish the expert database and integrated information system of drugs management，take actions on the enterprise public relations in crisis and increase the economic strength.

Drug Recall；Cost Structure；Countermeasure Analysis

蔡華，男，質量管理工程師。研究方向：新藥開發(fā)和科技管理。

蔡繼權，男，高級工程師。研究方向：精細和專用化學品開發(fā)。通訊作者E-mail：cjq6834@163.com

2011-0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