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百丈懷海禪師說法圓滿之后，大家都退出法堂。一位老者卻依舊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百丈禪師見狀就問:“前面站立的是什么人呢?”

老者回答:“其實(shí)我不是人，是一只野狐。過去，我就在百丈山修行。當(dāng)時，曾經(jīng)有一位學(xué)僧問我:‘大修行的人還落因果也無?’我回答:‘不落因果?！鸵驗檫@句回答，我墮了五百世的狐身，至今猶在畜生道中受苦。我想請禪師下一句轉(zhuǎn)語，讓我能夠超脫這野狐之身?！?/p>

百丈禪師慈悲地答應(yīng)了。

老者合掌恭敬地問:“大修行的人還落因果也無?”

百丈禪師大喝道:“不昧因果?！?/p>

老者聞言大悟，作禮告辭。

第二天，百丈禪師率領(lǐng)寺中僧眾，來到后山石巖洞內(nèi)，以杖挑出一具野狐死尸，用亡僧的禮節(jié)予以火葬。

一個是不“落”因果，一個是不“昧”因果，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不落因果，是指所有修行的人不受因果報應(yīng)，這是胡言亂語的指點(diǎn)，大錯特錯。任何人都逃不出因果的定律和報應(yīng)。

百丈禪師的“不昧因果”，實(shí)乃至理名言，因為任何修行悟道的人，都要不昧因果，都要受因果報應(yīng)的。

無門慧開禪師有一首偈頌云:“不落不昧，兩采一賽;不昧不落，千錯萬錯?！贝速始词钦f明此則公案。

(摘自《南方人物周刊》2010年第2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