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座港口的搬運工中,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莫過于他,個子不高,皮膚被海風吹得黝黑,干起活來拼死拼活的。
那天,他滿臉是笑地過來向我請求:“頭,能不能明天將貨物的重量減輕點?”我瞪了他一眼,搖頭:“重量是上面訂的,我可做不了主?!?/p>
“是這樣的,我媳婦和兒子明天過來,我在信里告訴他們說我在這里做的活很輕。他們下午就要走。晚上,我會加班將其余差額部分補齊的。”
原來如此,我的心里一酸,不由自主地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看見一位中年婦女領著一個小男孩,坐在港口的空閑位置上里看海。他背上背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其實重量是昨晚剛剛減少了四分之一的)一邊走,一邊沖妻子和孩子擠眼睛。妻子急忙用手指著他:“看,爸爸?!毙∧泻⒏吲d極了,沖過去想去接近他。他卻停了下來,不停地擺著手:“沒問題的,你看咋樣,這活輕輕地咱能拿下來??春昧撕⒆?,一會兒,我給你們表演一段瞧瞧。”
過第一個獨木橋時,孩子遠遠地看著他,不停地用手指著,大叫著“爸爸”。他回過頭說道:“兒子,看爸爸給你扭個秧歌?!彼f著,便上了獨木橋,在獨木橋上悠閑地晃悠著身軀。“咯吱咯吱”,獨木橋受了到巨大的擠壓后,發(fā)生了沉重的彎曲,急得我直搖頭,生怕那橋撐不住他。小男孩被父親逗得哈哈大笑,妻子也鼓起掌來。
他沒有去火車站送他們母子,我用自己的車代的勞。等我回來時,他說聲謝謝。
離開時,我問他:“你兒子多大啦?”他回答到:“8歲,名字就叫做上海?!蔽艺f:“好名字。”
他怔了怔,然后沖著我憨憨地笑。
下午,送他們母子走時,我告訴孩子:“你的父親為你表演了這世上最動情、最無私也最充滿智慧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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