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柱
(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天津300387)
權力公共性的復歸
——轉型時期的腐敗現(xiàn)象透視
高景柱
(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天津300387)
社會轉型時期所出現(xiàn)的腐敗現(xiàn)象從本質上說是公權被異化,公權喪失了其應有的公共性。解決腐敗問題的根本之道在于實現(xiàn)權力公共性的復歸。實現(xiàn)權力公共性的復歸,關鍵則在于關注權力的主體問題和權力的限度問題,實現(xiàn)權力主體的多元化和對權力進行制約。
權力;公共性;腐??;限權
權力是與我們每個人的生活息息相關的一種社會現(xiàn)象,學界對于如何界定這種社會現(xiàn)象聚訟紛紜,但大多數(shù)學者還是承認權力“在最低限度上講是指一個行為者或機構影響其他行為者或機構的態(tài)度和行為的能力?!盵1]權力有私權和公權之分。簡言之,私權是指公民或組織所依法享有的權益,是不能被剝奪的,只要法律沒有禁止的事情,公民或組織就可以去做。公權是指保護公共利益方面的權力。就這兩種權力之間的關系而言,公權源于私權,源于公民所讓渡的權利。公權為全體公民所享有,應該為全體公民的利益服務,不能僅為私人或某一利益集團服務。易言之,公權應該具有“公共性”,正如有的學者所言,“現(xiàn)代憲法以對于公民權利與義務的伸張,以及對于分權制衡原則的同時強調,便很好地反映出現(xiàn)代政治的基本精神——權力應當是公共的,而不是私有的。”[2]為什么權力應該具有公共性呢?我們可以從古典社會契約論中獲得很好的解答。
在古典社會契約論中,權力之所以具有公共性,主要基于以下兩個方面的原因:第一,自然權利的不可褫奪性。對自然權利的不可褫奪性,約翰·洛克曾做出了明晰的論述。洛克認為自然狀態(tài)是一種完備無缺的自由狀態(tài),在自然狀態(tài)中,沒有一個人享有多于他人的權力,人與人之間應該是平等的,“自然狀態(tài)有一種為人人所應遵守的自然法對它起著支配作用;而理性,也就是自然法,教導著有意遵從理性的全人類:人們既然都是平等和獨立的,任何人就不得侵害他人的生命、健康、自由或財產。”[3]換言之,生命、自由和財產是自然法為人類規(guī)定的基本權利,是不可讓與、不可剝奪的自然權利。在洛克的自然權利理論中,最有特色的就是他對財產權的論述。實際上,他所說的“財產”是一個比較寬泛的概念,不僅包括物質財富,也包括人的生命、自由等基本權利。這些基本權利先于社會而存在,社會存在的目的是保護財產及其它基本權利。
第二,公權源于每個人同意基礎上的自愿讓渡。在17、18世紀,在解釋國家起源的諸多理論中,契約論是一種占據(jù)著主導地位的理論,不少政治思想家經常采取契約論來解釋國家的起源,比如托馬斯·霍布斯、洛克和盧梭等人就采取這種研究進路。在他們看來,人類起初生活在自然狀態(tài)之中,但自然狀態(tài)有著某種程度的缺陷,人們必須通過某種方式走出自然狀態(tài)。人們在自愿同意的基礎上讓渡出自己的全部或部分權利以成立政府,但是,政府存在的目的就是保護人們的權利,這也是公權的來源之所在。比如霍布斯認為,在自然狀態(tài)中,人對人像狼一樣,人們必須讓渡出自己的全部權利以建構一個國家,即“這就是一大群人相互訂立信約、每人都對它的行為授權,以便使它能按其認為有利于大家的和平與共同防衛(wèi)的方式運用全體的力量和手段的一個人格?!盵4]承擔這一人格的人就被稱為“主權者”?;舨妓拐J為主權者雖是至高無上的,但也必須承擔一定的義務:一方面,主權者要保衛(wèi)人民的安全,即保護人民的生命和財產等方面的安全;另一方面,主權者必須保護好自己的權力,應根據(jù)良好的法律而非惡法來進行統(tǒng)治。
洛克認為,自然狀態(tài)雖然是一種完備的自由狀態(tài),但也有諸多不便之處。在自然狀態(tài)中,人人都是自己案件的裁判者,有些人由于利害關系而心存偏私,或者由于對自然法缺乏認識而不遵守自然法,常常利用強力去剝奪他人的自由,也就是說,自然狀態(tài)缺乏一個公共的裁判者。為了克服這種不方便,更好地保護人們的基本權利,人們便通過自愿放棄懲罰他人的權利,把它們交給他們中間被指定的人以訂立契約,按照社會全體成員或他們授權的代表所一致同意的規(guī)定來行使,這樣人們就走出了自然狀態(tài)并建立了政府。在多數(shù)人同意基礎上建構的政府是公民自然權利的捍衛(wèi)者。人們從自然狀態(tài)進入社會和政府并沒有喪失這些自然權利,相反,政府存在的正當性依賴于其對公民權利的保護,不能保護公民福祉的政府,人民有權起來進行革命推翻政府,變革政府。
盧梭認為,在自然狀態(tài)中,每一個人都是自由、獨立和平等的,并不存在奴役與被奴役、統(tǒng)治與被統(tǒng)治等情況。但是,在自然狀態(tài)中,人類面臨著種種不利于自身生存的各種障礙,如果人類不擺脫這種障礙,那么人類就會消亡,因此,人類必須走出自然狀態(tài)以擺脫這種生存障礙從而存續(xù)下來。盧梭尋找的這種走出自然狀態(tài)的方式就是基于每個人的同意的基礎之上締結“社會契約”:人們在締結社會契約時,每一個結合者都把其自身的一切權利全部轉讓給整個集體。由于每個人都把自己的權利全部奉獻出來,他就可以從集體那里獲得自己所讓渡給別人的相同權利。人們既然可以從社會那里獲得自己讓渡給社會的同樣的權利,所以人們就得到了自己所喪失的一切東西的等價物,并以社會更大的力量來保全自己的所有。人民是主權者,不會損害其他結合者。[5]
正如上述分析業(yè)已指出的那樣,權力應該具有公共性。依照古典社會契約論的觀點,權力之所以具有公共性,一方面在于人們所擁有的自然權利的不可褫奪性,另一方面在于公權源于每個人同意基礎上的自愿讓渡,公權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私權。但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權力往往喪失了公共性而墮落為某些個人或利益集團謀取私利的工具,腐敗就是權力喪失公共性的表現(xiàn)之一。
在我國現(xiàn)實生活中,管理層的腐敗問題層出不窮。比如僅僅就2006年而言,我國就出現(xiàn)了很多腐敗高官,比如上海原市委書記陳良宇、天津原檢察長李寶金、原安徽省委副書記王昭耀、國家統(tǒng)計局原局長邱曉華、北京原副市長劉志華、海軍原副司令員王守業(yè)、原山東省委副書記杜世成、四川省原副省長李達昌、江蘇省人大原副主任王武龍、山西原省委副書記侯伍杰和河南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王有杰等。僅僅2006年就有這么多省部級高官腐敗,而且發(fā)生在各個要害部門,可以從中凸顯出腐敗現(xiàn)象在我國的嚴重程度。
2008年9月23日,位于德國柏林的一個旨在反對貪污腐敗的國際非政府組織“透明國際”發(fā)布了一年一度的各國清廉程度排名,在被涵蓋的180個不同國家和地區(qū)中,中國大陸排名第72位,與2007年相比排名沒有發(fā)生變化,但清廉指數(shù)已連續(xù)3年上升。雖然這說明了我國政府的反腐敗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從媒體近期所報道的一些腐敗案件可以看出我國的反腐敗形勢依然較為嚴峻。比如2000年至2006年1月,原山東省委副書記兼青島市委書記杜世成利用職權,非法收受諸多單位和個人給予的財物,共計折合人民幣626萬余元。江蘇省蘇州市原副市長姜人杰因受賄1億多元,單筆受賄達8000萬元,被稱為“中國第一貪”。
從本質上來說,腐敗就是公共權力的私有化,就是公權被異化,權力的握有者將權力視為私有之物,換言之,本應以公共利益為依歸的公共權力,卻偏離了公民所賦予的權力的目的,蛻變?yōu)槟承﹤€人或利益集團謀取私利的工具。那么,為什么公權會被異化呢?公權異化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法律法規(guī)的不完善、權力握有者的道德品質問題以及公民社會的不發(fā)達等等,其中兩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第一,權力主體的單一化。關于權力的主體問題存在兩種情況,一是權力主體單一化,二是權力主體多元化。所謂權力主體單一化,就是指由某個人或某個集團單獨掌握權力,完全壟斷權力。就個人單獨掌握權力而言,中國自秦漢至明清兩千多年的專制社會實踐就是一個典型。所謂權力主體的多元化意指權力并不單獨掌握在某個人或某個集團手里,而是掌握在多個集團手里。在我國政治制度的設計中,雖然我們強調人民主權,強調人民當家作主,但是在現(xiàn)實的政治生活中,上述抽象理念還沒有完全落實為具體的制度設計,比如在對人大代表的選舉和監(jiān)督中,人們的發(fā)言權還有待提升,同時人們的權益受損現(xiàn)象還時有發(fā)生。
第二,權力得不到有效制約。我國現(xiàn)在的腐敗現(xiàn)象的滋生與官員手中的權力過大以及得不到有效制約存有密切的關聯(lián)性:一方面,官員手中的權力過于集中,尤其是一些所謂“一把手”手中的權力更是如此;另一方面,對官員手中權力的監(jiān)督和制約往往流于形式而得不到有效落實。此時,官員利用手中的權力去謀取私利就不足為奇了。
由于公權具有壟斷性、權威性及強制性等特點,因此,公權異化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將十分深遠。那么,如何避免權力被異化、捍衛(wèi)權力的公共性呢?這主要應該從權力的主體和權力的運行方式入手來進行探討。簡言之,應該實現(xiàn)權力主體的多元化并對權力進行有效制約。
要捍衛(wèi)權力的公共性,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在于實現(xiàn)權力主體的多元化,即實現(xiàn)權力共享以及隨之而來的利益分享。上文我們曾說過權力主體有單一化和多元化這兩種形式,這兩種形式到底孰優(yōu)孰劣呢?通過對比各自不同的歷史實踐我們可以從中獲得答案。在中國從秦漢到明清兩千多年的專制社會實踐中,權力主體是一元化的,即權力往往掌握在皇帝一人手中,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種權力一元化所產生的惡劣后果顯而易見,一則民眾的權利得不到有效保護,處于缺失狀態(tài);二則社會進步非常緩慢。當西方在18世紀上半葉已經開始工業(yè)革命、逐步邁向工業(yè)化時,中國還處在農業(yè)社會。當西方的堅船利炮洞開我們國門的時候,我們才幡然省悟,才被迫“睜眼看世界”,不再夜郎自大。權力主體一元化的另一種體現(xiàn)是權力掌握在某一集團手中,比如在前蘇聯(lián)時期,權力高度集中在蘇共手中,可以說蘇共的高度集權是前蘇聯(lián)垮臺的原因之一。在蘇共高度集權的體制下,蘇共采取了錯誤的方針路線,導致官僚特權階層的出現(xiàn),他們脫離廣大群眾,利用公權圖謀私利,公共權力最終被私有化。
為什么權力主體的一元化會產生這種結果呢?這主要是因為缺乏競爭,沒有競爭就沒有自由,正如萊斯利·里普森所說,“在民主國家人們深信兩個或兩個以上政黨的存在是區(qū)分自由政體與獨裁政體的本質標準,是基于這樣的認識:哪里存在選擇,哪里就有自由;哪里沒有選擇,哪里就只有強制。判斷一個國家的性質最重要的標準就是看它能否容忍多個政黨的存在。”[6]權力長期被某一個人或某一集團掌握,就缺乏競爭壓力。如果執(zhí)政者此時不能居安思危,長此以往就會變得目空一切以及隨之而來的土崩瓦解。中國歷代改朝換代和前蘇聯(lián)的覆滅就是一個很好的明證。
既然權力主體一元化所帶來的結果是極端惡劣的,權力主體的多元化就成為一種必然的選擇,此時權力就不能單獨掌握在某個人或某集團手中,應該實現(xiàn)權力共享。實現(xiàn)權力共享,在競爭中對權力進行規(guī)約,捍衛(wèi)權力的公共性。政治權力始終是一種公共權力,正如約翰·羅爾斯所言,“在終極意義上說,政治權力乃是公共的權力,即是說,它是作為集體性實體的自由而平等的公民的權力?!盵7]言下之意,政治權力不能被私有化,它是全體公民的權力。
在當下中國,如何捍衛(wèi)權力的公共性、實現(xiàn)權力共享以及隨之而來的利益共享?在當下社會轉型時期的中國,我們至少應該重視以下兩個方面:一方面,應該在憲法的框架之下,理順立法機關、司法機關和行政機關三者之間的關系并進行憲政體制建設。就立法機關而言,雖然憲法規(guī)定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是國家最高權力機關,其他國家機關由它產生,對它負責,但是在實際的政治生活中,人民代表大會的重要作用并未得到有效發(fā)揮,黨和政府對各級人民代表大會仍有很大的控制權。同時,各級人民代表大會對各級政府的監(jiān)督和制約還有待加強,比如各級人大對各級政府的財政監(jiān)督還往往是一種“軟約束”,公共財政體制還沒有真正建立起來,這也是近年來不少豪華辦公樓拔地而起的原因之一。就司法機關與立法機關和行政機關相較而言,司法機關的地位是最弱的。我國還沒有建立獨立的、公正的司法體系,比如各級司法機關在很大程度上受各級政府的控制,政府官員往往可以干涉司法機關的審判活動,司法判決往往難以得到有效的實施。就行政機關的現(xiàn)實狀況而言,雖然人民代表大會的法律地位高于政府,但是在實際的政治運作中,政府往往凌駕于人民代表大會之上,政府的權力缺乏有效的監(jiān)督和制約。
另一方面,要真正發(fā)揮各級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重要作用。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是中國人民愛國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組織,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xié)商的重要機構。但是,在現(xiàn)實政治生活中,各級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作用并沒有得到有效發(fā)揮,經常被稱為“養(yǎng)老院”。中共十六大對人民政協(xié)曾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保證人民政協(xié)發(fā)揮政治協(xié)商、民主監(jiān)督和參政議政的作用?!?006年新春伊始,中共中央頒布了《關于加強人民政協(xié)工作的意見》,這是黨中央從國家事業(yè)發(fā)展的全局出發(fā),就加強人民政協(xié)工作提出的一項重大舉措。但是,如何在實際政治生活中真正發(fā)揮人民政協(xié)的參政作用,是我們要認真探究的問題。在理順立法機關、行政機關和司法機關的關系、真正發(fā)揮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作用之后,我們才有可能保證權力不喪失其公共性的本色。
就權力的限度而言,關鍵是對權力進行制約,正如弗朗西斯·福山所說,“現(xiàn)代政治的使命就是對國家的權力施加制約,把國家的活動引向它所服務的人民認為是合法的這一終極目標上,并把權力的行駛置于法治原則之下?!盵8]為什么要對權力進行制約呢?阿克頓勛爵曾說過,“權力導致腐敗,絕對權力絕對地導致腐敗?!^對權力會敗壞社會道德。歷史并不是由道德上無辜的一雙雙手所編織的一張網。在所有使人類腐敗墮落和道德敗壞的因素中,權力是出現(xiàn)頻率最多和最活躍的因素?!盵9]對掌握權力的人,我們應當持有一種“人性惡”的假設,去主動規(guī)約其手中的權力,這是西方憲政傳統(tǒng)的重要內容。西方的憲政傳統(tǒng)有著深厚的宗教背景,尤其受到基督教的巨大影響,可以說西方的憲政傳統(tǒng)主要以基督教為其思想背景?;浇陶J為人是伴隨著“原罪”而降生的,人有著根深蒂固的墮落性。鑒于人的墮落性,掌握權力的人就很容易腐化墮落。那么,如何限制權力呢?一般說來,我們可以采取兩種途徑來限制權力,一是道德上的限制,二是法律上的限制。人有一種攫取權力的本性,只要條件允許,人都喜歡攫取更多的權力,而且人往往不會對自己的權力進行主動規(guī)約,最終的結果是掌握著絕對權力的人往往會走向腐化。鑒于人的墮落性,我們就很難相信掌權者會受到道德規(guī)范的約束從而主動規(guī)約自己的權力,因此,從法律上、從制度上建構一種限權機制就成為一種必然的選擇。
在繼續(xù)推進改革開放的今天,我們必須對權力進行有效的監(jiān)督和制約,建立制度化的監(jiān)督和問責機制,讓權力在陽光下運行。否則,腐敗現(xiàn)象的層出不窮就是難以避免的。一批批官員的紛紛落馬說明在我國現(xiàn)實政治生活中,權力監(jiān)督的部分缺位。在腐敗的成因上,官員本身的貪婪、各種復雜利益的誘惑以及官員任用體制上等諸多方面都存在問題,其中最主要的是官員手中握有的權力得不到有效制約和監(jiān)督。就官員的本身貪婪而言,這牽涉到人的本性問題。人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如果人人都是天使,那么我們就不需要法律,就不需要政府了。如果人人都是魔鬼,那么為什么社會上還會那么多慈善行為?實際上,我們可以把人看作是處于天使與魔鬼之間的“無賴”,這就是大衛(wèi)·休謨關于人的“無賴”假設。如果我們把官員當成一個無賴,對其權力進行制約,那么這至少可以防止其墮落成魔鬼。如果我們把官員當成天使——中國古代把官員當成“父母官”就是這種思想的體現(xiàn),不對其權力進行制約,那么官員就極易可能墮落成魔鬼。故反腐敗最根本的是對官員手中的權力進行有效制約,借以捍衛(wèi)權力的公共性。
由上可見,從政治學的視域來透視腐敗現(xiàn)象,我們必須重視權力問題,關注權力的主體問題和權力的限度問題,捍衛(wèi)權力的公共性。就權力的主體而言,歷史實踐證明,權力主體的單一化必將導致權力自身的崩潰。政治權力最終是一種公共權力,要實現(xiàn)權力的持續(xù)存在,需要實現(xiàn)權力主體的多元化,實現(xiàn)權力共享和利益分享。就權力的限度而言,不受限制的權力極易走向腐敗。為防止腐敗現(xiàn)象發(fā)生,最根本的是從制度上約束權力,對權力進行主動限制。因此,在現(xiàn)實生活中,要遏制腐敗現(xiàn)象,必須實現(xiàn)權力主體的多元化和對權力進行制約,借以實現(xiàn)權力公共性的復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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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潤秋]
D035.4
A
1002-7408(2010)06-0004-04
∶高景柱(1980-),男,安徽渦陽人,政治學博士,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講師,主要從事政治學理論與政治哲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