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曉東,蔣 榮
(鹽城師范學院體育教育科學研究所,江蘇鹽城 224002)
宗教與體育發(fā)展關聯性的研究
曹曉東,蔣 榮
(鹽城師范學院體育教育科學研究所,江蘇鹽城 224002)
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探討宗教與體育之間存在的“異同質”現象。從不同宗教形式對體育發(fā)展的“引力”,分析宗教在體育發(fā)展中表現形式的作用,并從宗教理論對體育理論發(fā)展的演化、體育發(fā)展中對宗教的抵制、宗教與體育的“共生”視域論述宗教與體育發(fā)展的關聯性。
宗教;體育;關聯
Abstract:The phenomenon of"homogeneous or heterogeneous"existed in religioNand physical culture Were discussed by the angles of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and historical Materialism,than the"gravitational force"effect from various religion form s to sports development Worth analyzing religioNappearance circum stance Worked in physical training developed course What Were the basically pace of anglicizing the relatedness betWeen them to issue from these sections such as religion theories effected physical cultural evolvement,resist religion influences,“accretion”field of them.
Key words:religion;physical education;relatedness
步入了“后奧運時代”的中國體育理論界正尋求對體育社會科學更深層次的理論探索與研究。其中對宗教與體育關系的研究在 20世紀就作為體育社會科學研究的重要領域,但研究現狀所凸現的是,這類研究主要局限于從相關文獻中所整理出來的資料進行淺層描述。21世紀以來,一些從事體育史學研究的學者已把視野集中到這一課題研究上來,其研究內容在局部上已開始逐步深人。筆者試圖對宗教影響體育的發(fā)展作更深層次的探究,在分析兩者關聯的基礎上,闡明宗教的諸多表現形式對體育發(fā)展所起到的推動作用,從而有效地利用宗教的正面效應推動體育的健康、科學發(fā)展。
早期體育萌芽與宗教有著十分親密的血緣關系,在體育發(fā)展的過程中,一直受到宗教的影響。從表現形式上來說,體育與宗教之間存在相似又有區(qū)別的、復雜的文化“形意”,因此,有必要將體育與宗教之間存在的“異同質”闡述清楚。
宗教是人類社會發(fā)展過程中一種普遍的意識形態(tài)現象,是由相關的儀式和普遍特有的信仰所構成的一個體系,這些信仰根植于現存的組織結構中,并且直接同神圣和超自然的一些領域相連接[1]。宗教屬于上層建筑的一部分,在歷史上,宗教曾對人類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產生過廣泛的影響和作用。宗教在階級分化發(fā)生之前就已經存在,它產生的根源和基礎在于原始人類生產力發(fā)展水平低下,對各種難以主觀判斷的社會與自然現象的驚恐、迷惑和無奈,只能在人們頭腦中產生虛幻的、顛倒的反映,無法回應社會發(fā)展與自然生存中的若干現象所導致的結果,從而在意識形態(tài)上產生歪曲的“幻覺”與“幻想”,直至編造出所謂“萬物都是受神靈主宰”的“結論”。在原始人類“非理性”理解層次的干預下,從撫慰人類心理需要出發(fā),便逐步出現了“祭祀”、“葬式”、“崇拜儀式”等范式的宗教活動。在原始人類進化、發(fā)展過程中,把走、跑、跳躍、投擲、攀登、爬越等這些基本的生存、生活、生產技能和運動方式傳授給下一代的教育過程中產生了體育的萌芽狀態(tài)。體育的產生與原始宗教的祭祀、巫術有關,原始人類祭祀、巫術活動中的舞蹈具有明顯的體育特征,人們用形體語言組成高激情的、大運動量的舞蹈和祭祀活動,客觀上實踐著個體身體的運動行為,達成了原始體育的功能,使體育作為原始宗教綜合的表演形態(tài)之一而客觀存在,并不斷地生成。
在以后的體育發(fā)展、演變、分化過程中,體育仍長期依托宗教活動并獲得一定的發(fā)展,直到工業(yè)革命后則完全分化成為兩種不同性質的社會活動[4]。一種是西方宗教界仍然堅持一貫的觀念即“神靈”的統(tǒng)治地位不可動搖,無論何種運動即使“神靈”的附屬產物,要為忠實于“神靈”而從事運動。另一種是西方工業(yè)改革派對宗教界的社會理念持明顯“分裂”式立場,提出要對宗教進行改革,崇尚與推進科學啟蒙運動,并以現代體操的普及為動力,逐步“進化”體育的運動范式。同時,在中國的社會活動中,體育從神巫之道、廟堂之道,進而發(fā)展到世俗之道、文化承傳與生存之道。這種“道”的演變過程對逐步改變體育與宗教的關聯方式起著“承載與破立”、“導引與內化”、“嫁接與改良”的復雜的社會效應。
在眾多范式的宗教活動中,以身體運動描述人對神的“崇拜”與“依隨”的形態(tài)是十分普遍的,主要是用形體語言表露人對神的信仰的思想“內質”。人是自然界最復雜的生物,特別在思想和精神方面比自然界其他生物都要復雜;而且人的行動是受思想支配的[2]。這樣原始人類借助自己的思維和想像,把自己的本質對象化為“神”的行為,通過這種行為過程的長期作用,宗教就應運而生。在最原始時代,宗教以一種超自然、超人間力量的形式,扭曲地反映客觀世界,其實質是人為創(chuàng)造出來統(tǒng)治和束縛人本身的精神力量。那時人類開始的各種宗教規(guī)范往往成為人們共同遵守的社會規(guī)范。這一點在許多考古發(fā)現和歷史記載中都可以知道。同時,宗教作為一種文化現象,表現出了人對自己創(chuàng)造的價值神所特有的態(tài)度,具有否定今世、追求來世的特征。世界上多數宗教以貶低和蔑視甚至摧殘人的身體和消滅人的生理欲望來獲得所謂“靈魂的拯救”,提倡虛妄的精神追求[3]。
體育在近代科學、文化發(fā)展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是歐洲文藝復興、宗教改革、科學啟蒙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歐州工業(yè)革命極大地促進了體育列入科學序列的現實性,尤其凸現在運動生理學學科的研究領域之中。其成果對運動與生物體的功能關系作了科學的“闡釋”。
體育運動強調人的肉體存在的合理性,要求身體、意念和精神完美的結合,是一項有組織,有競爭性的活動[5]。運動參與者可以獲得身體肌肉刺激的滿足,產生符合人體生理變化規(guī)律的運動行為,以不斷提升人的體質和健康水平。
從宗教與體育的原始發(fā)展形態(tài)上分析,以歌舞與古樂相融的形體運動動作為表現載體,直觀地展現與保持著一種“形、藝、神”結合的表演特質,這種表演特質的存在與內化過程,促使從事宗教與體育活動的人們有了群體集會的支撐“內核”。以告示人們一種認知,即宗教與體育在原始的樂文化傳統(tǒng)中孕育、滋生、生成與發(fā)展,只是兩者在復雜與變化的、不斷追求自我完善的歷史長河中,存在宗教以“娛神”為主導,而體育以“娛人”為主導的不同追求價值取向而已。這種不同的價值取向的根源是來自宗教與體育本身所獨具的“靈魂”,來自人類對賴以生存的自然與社會環(huán)境的差異性的認知視野,來源于人類對生命運動價值的不同理解與追求。
宗教與體育所倡導的倫理道德思想在一定范疇上有切合之道,如誠實、仁愛、公平、公正、嚴律等。在人類精神追求的范式中,宗教與體育也有一定的雷同。宗教和體育的活動方式都具有滿足人的精神需要、合乎人的心理平衡之效。在人們對身體和精神需求趨于一致的前提下,二者就會得到更合理的闡釋和利用[6]。宗教與體育在人類遵循道德規(guī)范、教化人生、崇尚道義、樂于奉獻他人等方面有著共同的要義。宗教所倡導的道德標準與體系中既具有“神道”的要素,也具有鮮明的“世俗”道德內容,其本質仍以“世俗”道德教化作為引導人們信神信佛與個體內練的精神基礎。
體育所倡導的道德規(guī)范和制定的運動規(guī)則是對現實社會生活的比較直接的反映,影響人們的思想和心理,形成人們的善惡觀念、情感和意向,堅定人們內心的信念,從而逐步實現和諧人們相互關系和個人行為的目標,從而找到一種解決現代社會在功利思潮沖擊下出現的方向迷失和認同危機的方式。顧拜旦經常提到體育的宗教思想,把宗教看作是現代奧林匹克的主要共性之一??陀^上現代奧林匹克運動某種程度上成功地保留、改造、美化、移植、翻新與利用了古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各種宗教祭祀儀禮,并巧妙地融入民族宗教內容,使運動員和觀眾感受到體育與宗教的“共生”與“演繹”。
宗教是一種以信仰為特色的文化形態(tài)。不同宗教形式在不同歷史階段和不同民族、國家和地區(qū)的體育發(fā)展過程中所起的作用和影響是不盡相同的,但宗教的諸多表現形式中存在著許多對體育發(fā)展起到推動作用的形式。
法術和巫術這類宗教表現形式是人類發(fā)生“娛神”社會活動中的一種原始的、完全神化的準宗教現象。法術以特定的形體動作包括徒手運動方式、模仿性舞蹈、手持輕重器械形體動作等,配合默念與呻呤“經文”、“咒語”,幻想以自我意識來干擾或控制社會與自然現象;巫術則幻想依靠“超自然力”的內力動作表現形式,并配合意念發(fā)出“神功”對受意客體施加來自“天神”的恩賜,達到巫師的主觀意向。巫師“作歌樂鼓舞以樂諸神”,于是有大批祭歌出現。屈原的《離騷》中編織了許多神話故事,上天入地、涉水登山,苦苦追求[7]。在早期原始社會的法術、巫術中都包含和孕育著一些原始體育活動的萌芽和雛形,其運動形態(tài)具有多樣性。例如人類原始社會中為了獲得維持生存需要所進行的狩獵生產,人們必定要在狩獵前從事一種法術與巫術行為,意在支配狩獵對象,并以舞蹈、象形動作或佩戴動物牙骨及雄牛角奔突等表現對狩獵果實的期待。這種形式已具原始體育的涵義??梢哉J為,在法術和巫術這類準宗教的行為中,以間接的、持續(xù)的、內在的與人為的不同運動方式給予體育產生與發(fā)展奠定基礎。原始人類通過形體的、仿生的、運動的、激情的各種肢體運動,暴露、發(fā)泄、展現內在的運動情感,同時為原則形態(tài)體育的滋生創(chuàng)造客觀的條件。
很多學者認為,法術和巫術這類宗教表現形式在現代體育運動中已被較為徹底地“脫胎換骨”,但筆者認為法術和巫術這類宗教表現形式其變種的“形意”仍然尚存。如悉尼奧運會開幕式上的土著人的運動表演,希臘奧運會開幕式上所展現的古代奧運會的運動風姿,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的類似法術和巫術的徒手運動方式、模仿性舞蹈、手持輕重器械形體動作。奧運會開幕式的設計者進行了現代運動文明、民族文化精神與運動藝術完美結合的“包裝”。這種“包裝”客觀上刻畫了人類與社會的文明與進步,“進化”與“分離”了宗教與體育的關聯。讓世人感受到現代體育發(fā)展中己沒有了宗教形式的“身影”,似乎體育與宗教是絕對“沖突”的主體,但事實上體育與宗教的關聯既有沖突的成分,也有傳承的成分。這種沖突與傳承是客觀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在原始人的集體中,周圍的世界是一個神秘的世界,充滿了超自然的力量和神奇的形象。為了使神靈與人類和睦相處并福佑人類,原始人按照自身的性格、想像和好惡設計了繁多的儀式活動來取悅神靈。這種原始宗教是原始思維方式的自然外化形式,是人類最早的和原始社會最主要的意識形態(tài)。發(fā)源于娛神的種種儀式,最終還是娛人。無論是北方的鬧元宵、趕廟會,還是南方的賽龍舟、儺戲,娛神只不過是一個借口,雖然參與者也很虔誠。由此而產生了以各種原始文娛體育活動為主要形式的原始宗教娛神、慰神儀式。借娛神與慰神儀式,來一場持續(xù)一兩周的狂歡。這類活動已經上升至“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高度,這種民間娛樂形式具有深厚的群眾基礎。
中外少數民族中有很多民族體育活動是通過宗教娛神儀式表現出來的。如許多國家都有一個傳統(tǒng)的狂歡節(jié),設有化妝舞會、彩車游行、假面具和宴會等內容。狂歡節(jié)起源于非基督徒的節(jié)日慶典,如希臘酒神節(jié)、古羅馬農神節(jié)和牧神節(jié)以及凱爾特人的宗教儀式等。國內云南、四川、貴州等地彝族的“火把節(jié)”,其中設有摔跤、賽馬、射箭、斗牛及舞蹈等活動;云南納西族用“東巴跳”來供奉祭祀始祖、神話人物丁巴什羅,在祭禮、婚喪或節(jié)日中,組織集體性的武術活動;蒙古族的“那達慕”運動會在其薩滿教最重要的祭神儀式“祭敖包”活動中舉行摔跤、賽馬等。從屬于宗教的娛神與慰神儀式的各種活動中,可看出其中各種娛神、慰神方式的千變萬化,其中以運動方式展現娛神與慰神形態(tài)的為數居多,“萬變不離其宗”,可以認為民族化的娛神與慰神儀式中表達了一種以身體活動展演人類內心世界的愿望與運動的實踐方式。這種運動實踐方式具有歷史的繼承性,這些活動本身的宗教因素和色彩將會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和進步而逐漸淡化,升格到民族文化的屬性與層次,但在特定的條件下回歸到它原生態(tài)的程式也不是沒有可能。
宗教養(yǎng)生與修煉是一種在特定的宗教觀念支配下,有意識地采用某些特殊的運動方式與手段來改造自我身心,接受宗教的教育活動過程。宗教養(yǎng)生與修煉是一種對身心發(fā)展的“異化”過程,是影響人格和品質特性的“畸形”行為。但是,在民族宗教養(yǎng)生與修煉活動中,某些修煉形式客觀上也具有一定的運動健身健體價值。道教的修煉方法有很多,如導引、行氣、辟谷、松體、內觀、靜思、服物、外內丹術等,其要在于動靜交替、腦力平衡,其旨在于保持健康心態(tài)、以達長長生不老之道。道教的主要道義之一反映人能夠通過某些自然的、特殊的方法對客觀“肉體”進行修煉,達到長生不死、歸入仙境的目的。道教用以追求長生成仙的修煉方法很多,各個道派在不同時期的修煉方法也各有所偏重與改良。其中唐代高道司馬承禎的《坐忘論》以其獨到的見解,豐富的內涵,強有力的可操作性,要定身定心不動搖,用無為恬靜的心態(tài)來對待事物,掩藏智慧,不墮塵風;淡薄名利與生死,維系修煉身心專一等。
宗教養(yǎng)生與修煉活動對現代體育影響的主要形式是氣功與太極拳?!秾б龍D》堪稱最早的氣功圖譜,其 44幅圖像是古代人們用氣功防治疾病的寫照。有關氣功的內容在古代通常被稱為導引、吐吶、行氣、煉丹、修道、坐禪等。太極拳是結合道家導引、吐納之術,吸取各家拳法之長,運用了道家的陰陽五行學說和中醫(yī)經絡學說。以意行氣,通任督二脈,練帶脈、沖脈。各式傳統(tǒng)太極拳也皆以陰陽五行學說來概括和解釋拳法中各種矛盾變化。氣功與太極拳已成為中國特有的十分普及的民族體育項目。2008北京奧運會由 2008名太極演員排成圓陣表演,體現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在中國傳統(tǒng)的觀念中,圓為大,為圓滿,其陣式叫“天圓地方”,即“天圓地方,天人合一”,所表達是追求人要與自然和諧共生,最終達到與自然的完美結合。
除了以上與體育相關的主要不同宗教形式外,還包括原始繪畫、雕塑、龍鳳造型等。綜上所述,體育與宗教在歷史上存在過互滲現象。宗教在歷史上確實對體育發(fā)生過派生和促進作用。這種作用主要是通過原始體育和民族傳統(tǒng)體育表現出來。發(fā)生這種現象,乃是歷史的一種必然而正常的過程[7]。
宗教對人類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滲透著一定的影響力,對體育的產生與發(fā)展起著歷史性、文化性與教育性的傳承作用。體育與宗教無論從產生或發(fā)展、形式或內容上,都對人類社會構成了一個關聯度較高的、復雜連體的、相互交錯的文化現象。
宗教理論對體育理論的發(fā)展起著重要的作用。中國宗教中佛教、道教以及在歷史上曾長期占支配地位的儒家被并稱為“三教”[8]。佛、道二教的心性學說、宋明理學所倡立的天道性命學說對古代體育思想的形成具有較大的影響力。宋代《輔教編》中所提出的“所出雖不同,而同歸乎治”,元代《三教平心論》中所倡導的“興善止惡”、“省刑罰”,當時已成為儒家維持國家長治久安之綱。這與中國古代體育思想所顯露的儒家的“仁義、倫理、綱?!睘楹诵牡牡赖陆逃幻}相承。14—16世紀的西方宗教改革運動,確定的靈肉統(tǒng)一的關系以及保持身體健康的重要性的觀點,為我國近代體育的發(fā)展奠定了思想基礎。在我國歷史上佛、道、儒、醫(yī)開始相互滲透時,對傳統(tǒng)的體育有重要的影響,強調行氣攻病和神導氣的保健術,為保健操 (如八段錦,移筋經等)和內家拳 (太極、八卦、形意等)產生及修煉方法提供了理論依據[9]。現代宗教熱是始于 20世紀 70年代,一直延續(xù)至今的一場全球性的宗教信仰狂潮。它主要表現在傳統(tǒng)宗教的復興、新興宗教的崛起、大眾神秘文化的泛濫、宗教沖突加劇、宗教組織的對話與聯合等幾個方面[10]。現代宗教所面臨的社會背景是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所導致的社會競爭加劇、快節(jié)奏的信息傳播、危害生態(tài)平衡的因素增加、社會階層不對稱生成、人類區(qū)域戰(zhàn)爭的生存危機提升等,由此促使人們重新審視宗教在對人的生命延續(xù)與維持中的“應然”價值,從而極大地刺激了人們對宗教的精神期望?,F代體育思想的形成與發(fā)展與現代宗教所面臨的社會背景具有共同之處,體育在適應社會發(fā)展、促進身心健康、規(guī)范道德行為、提升人的生活品質等方面越來越發(fā)揮重要作用,并提出“終身體育”、“生存體育”、“運動行為教育”、身體全面發(fā)展”等指導思想,旨在通過現代體育運動手段,增強人的體質和促進健康水平的提高。這與中國現代宗教思想中追求社會的“仁和”與“和諧”具有共性。
現代體育發(fā)展與宗教的“沖突”是不可避免的。體育是具有組織性、競爭性、文化性、娛樂性特質的社會生活方式,以自我的需求及外在的激勵機制作為參與者的動力。體育是“世俗”世界的一部分;而宗教是所謂“神圣”世界的一部分。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彼此對立,其“沖突”凸顯處是對人的生與死的認知態(tài)度,以及與之相適應的行為方式和情感體驗。體育是對人的現實生活的肯定,是對人的本質的認同和升華,強調生命在于運動。體育行為本身是現實主義的,是人運用自己的理智和力量來改造自身的實踐活動,是人對現實生活自由幸福的熱情追求和體驗。而宗教是對某種無限存在物的信仰。宗教具有“否定今世,追求來世”的特征。并以一種超自然、超人間力量的形式,主觀地、意識地反映客觀世界,其實質是人為地創(chuàng)造出統(tǒng)治和束縛人自我的精神力量。宗教與體育在人的身心全面發(fā)展理念上存在本質差別。體育是對人的現實生活的肯定,強調生命在于運動。體育行為本身是現實主義的,是人對現實生活自由幸福的熱情追求和體驗。而這又是與宗教否定今世、追求來世的特征直接對立的[11]。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宗教理論與精神是以拯救“靈魂”、信奉“禁欲”、追求“超度”來實現其最終目標。這與體育追求人的身體發(fā)育、生理欲望與體驗心理滿足,達到人的身體和精神共同發(fā)展的最終目標直接對立。所以,隨著現代科學技術發(fā)展,人類對客觀世界的認識和控制程度加強后,宗教與體育的分離就在所難免了[12]。這種分離的根本在于宗教與體育最終目標的“沖突”,其核心在于對人的生存價值觀的演繹存在“質”的不同。
宗教與體育的關聯和“互動”客觀上對兩者之間的“共生”關系產生相互“引力”作用。無論從古希臘宗教中的“膜拜”所“牽引”的古代奧林匹克運動;無論從歐州宗教改革所導致的現代奧林匹克運動復興;無論從中國儒、佛、道的多元滲透中所產生的民族傳統(tǒng)體育,都蘊含著宗教與體育的“移情別念”以及“選擇性粘貼”與“格式”的“互變”,其“視圖”與“窗口”都反映出宗教與體育融合中一定的共同價值傾向。宗教中的體育儀式與體育中的宗教行為是相互依存的統(tǒng)一體。宗教儀禮是宗教活動的主要方式,宗教中的體育儀式是宗教信仰、傳載和“弘法”的工具,也是各民族民俗運動的主要內容,具有濃郁的民族風格和地域特色。宗教把體育中的獲勝者“神化”而“頂禮膜拜”,客觀上起到了激勵和鞭策人的作用,是對人的一種不屈不撓精神的張揚和推崇。體育同樣要求身體、意念和精神完美結合,這種觀念從形式上體現了特定的個體、團隊精神和對未來社會的理想化選擇。隨著社會的進步與科學技術的發(fā)展,體育教育已趨向于普及化,但現代宗教的變革對民眾的影響方式也在不斷地“翻新”,其中體育方式必不可少。例如地方政府在發(fā)展區(qū)域經濟中運用宗教吸引港資、臺資、外資投資以及開發(fā)地方社會資源中,都會利用具有地方傳統(tǒng)的宗教儀式,以激勵投資者的“回歸”情結來提升參與地方經濟建設的熱情。在所展示的宗教儀式中就不可避免地選擇原始的、原生態(tài)的傳統(tǒng)運動方式。這就證實了宗教與體育相互關聯所具有的“共生”價值。因此,可以認為現代宗教與體育的結合已經拓展到社會發(fā)展的許多“疆域”之中。盡管許多“結合體”的“應然”目標有所差異,但其對社會發(fā)展所起到的積極作用是顯而易見的。
總之,現代宗教與體育的相互關系并不是一種相互決裂的發(fā)展過程,現代宗教與體育的結合是在社會發(fā)展需要的層次上呈現多元化的新格局。因此,要運用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的實事求是原理對宗教與體育的關聯作出合理的評價,這樣才有利于發(fā)揮宗教與體育的社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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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郭長壽
Investigation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Religion and Sports Development
CAO Xiaodong,JIANG Rong
(Physical Education Institute of Yancheng Teachers’College,Yancheng224002,Jiangsu,China)
G80-05
A
1004-0560(2010)04-0018-04
2010-06-05;
2010-07-10
曹曉東 (1968-),男,副教授,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體育人文社會學、學校體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