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西民

(廣州體育學院 新聞系,廣東 廣州 510075)

咸亨酒店中的視覺政體
——《孔乙己》中的視覺機器

黨西民

(廣州體育學院 新聞系,廣東 廣州 510075)

《孔乙己》一文中第一段為我們表現(xiàn)了咸亨酒店的兩類人群:短衣幫和長衫族。他們都生活在酒店的視覺政體中,這種設(shè)置形成了精巧的視覺機器,同時也由于它們背后所具有的不同的社會資本,形成了觀看政體。人們在這種政體中或獲得權(quán)力或失去權(quán)力。

權(quán)力;視覺政體;炫耀;社會資本

魯迅的小說《孔乙己》為我們描述了兩類人物:短衣幫和穿長衫的。前者是文章描述的重點,后者在文中幾乎沒有出現(xiàn),而淪為前者的文化想象。孔乙己在文章中是以長衫的形象出現(xiàn)的,卻生活在短衣幫中,從而生活在這兩種人群的夾縫之間。這兩種人群形成了坐著吃酒和站著吃酒的人的關(guān)系,從而形成了兩個群體之間的相互觀看。這種觀看機制潛藏在觀看者的各種觀看行為中,因而造就了觀看者的具體觀看行動,也對在觀看者和被看者之間進行了權(quán)力關(guān)系的分配。

“不要在意圖或決定的層面上分析權(quán)力,不要試圖從內(nèi)部分析,不要問這樣的問題(我認為這是走不出的迷宮):誰擁有權(quán)力?擁有權(quán)力的人,他的腦子里想些什么?他追求什么?而相反應當研究完全現(xiàn)實的實際運行中的權(quán)力的意圖(如果說有意圖的話)……這樣,就不是:為什么有些人想統(tǒng)治?他們追求什么?他們的整體戰(zhàn)略是什么?而是:在奴役程序的層面上,在奴役的時刻,這些事情是怎樣發(fā)生的?或者說,連續(xù)不斷的這些過程奴役肉體,指導他們的行動,控制他們的行動舉止,在此過程中,這些事情是怎樣發(fā)生的?……要抓住作為建構(gòu)臣民的奴役過程的具體機關(guān)”。[1]

同樣,觀看的權(quán)力正是在這兩個群體之間形成的,這種關(guān)系注定了相互的權(quán)力施展。這兩個群體形成了酒店中的視覺政體。

在坐著吃酒和站著吃酒的人之間,存在著兩種視覺關(guān)系:在空間中形成了一定的視覺機器;目光背后具有社會資本的較量。

一、空間中的觀看體系

在坐著吃酒的人和站著吃酒的人之間,由于空間分割而形成了觀看體系。魯鎮(zhèn)的酒店的格局造成了站著吃酒和坐著吃酒的人之間的不平衡性。這種不平衡性首先體現(xiàn)在酒店的空間設(shè)置上:“魯鎮(zhèn)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柜臺,柜里面預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銅錢……靠柜外站著,熱熱地喝了休息……只有穿長衫的,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2]在空間上,坐著吃酒與站著吃酒的人被分開了。一個是坐在房子里,一個是站在柜臺外。

這種格局有點像現(xiàn)代酒店的包廂和大廳之間的關(guān)系?，F(xiàn)代酒店的包廂用四面墻圍起來以區(qū)分于大廳,有一道門與酒店的大廳聯(lián)系起來。所以包廂既是封閉的又是開放的,它的封閉是為了保留自身的秘密和隱私,為了給自身提供一個相對較大的獨立空間。通過包廂來看大廳則是很容易的,只要愿意看,隨時都可以打開門看外邊的大廳。然而大廳卻不是隨便能夠看到包廂的,它被一道門牢牢地限制住了。所以在觀看關(guān)系中,雙方被看見的難易程度、觀看對方的難易程度都是不平等的。

用現(xiàn)代酒店的例子雖然不合適分析咸亨酒店,卻能為我們分析咸亨酒店提供分析的渠道和視野,頗有幫助。在咸亨酒店中,坐著吃酒的人與站著吃酒的人之間也存在著這種觀看的不平等性。咸亨酒店為坐著吃酒的人提供了“隔壁的房子”?！拔覐氖q起,便在鎮(zhèn)口的咸亨酒店里當伙計,掌柜說,樣子太傻,怕伺候不了長衫主顧 ,就在外面做事罷?！盵2]由于“我”在外面 ,觀看的主要是短衣幫,很少涉及長衫族。只有一處提到長衫族一筆,“如果出到十幾文,就能買一樣葷菜,但這些顧客,多是短衣幫,大抵沒有這樣闊綽。只有穿長衫的,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著喝。”[2]可見“我”整天接觸的都是短衣幫,很少“看見”他們。這或是作者的重點所在,或是文章的故意剪裁,或是房子之外的人對長衫族的想象。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在“隔壁的房子里”,短衣幫很少有機會看到他們。在這種不可見中,短衣幫多是對長衫族的想象,通過想象來完成對長衫族的構(gòu)建。

在站著和坐著的人之間必然有各種東西阻隔著觀看。例如,柱子、曲尺形的柜臺,可能會有窗戶,或許是一部分墻或者是一堵墻。究竟兩群人之間隔著什么,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他們被隔開了,這些東西造成了兩群人的目光的阻隔,因為長衫族是在“隔壁的房子里”。酒店之內(nèi)坐著吃酒的人能看到站著的人的所有狀態(tài),而他們卻不容易被站著的人看到,更何況是長時間觀看。

坐著吃酒的觀看者行動自由,可以出入來往于柜臺之前、后、內(nèi)、外以及店外,而站著的人則只能待到店外吃酒(雖然也有例外,但是那不屬于這個機制所設(shè)定的權(quán)力)。所以,坐著的人更有可能全面地看站著的人。因為他可以全方位地觀看,而不是在一個角度。站著吃酒的人也可以看坐著吃酒的人,這只能發(fā)生在被允許的情況下。同時,這種觀看也只能發(fā)生在坐著的人不看他們的時候才能成立,即當坐著的人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則盡力回避,而當坐著的人不看他們的時候,他們才可能觀看坐著的人。觀看時間、方式上的優(yōu)先性屬于坐著的人。雙方雖然都能觀看對方,但是雙方在觀看上的選擇能力不同,坐著的人有更大更自由的選擇度,而站著的人選擇度是受限制的。當兩種目光對視的時候,坐著的人也具有目光上的優(yōu)先性。用一個表則可以勉強地把它們之間的關(guān)系表達出來:

是否受視覺機器的保護觀看的機會 是否可見觀看的時間站著的人 是 觀看機會的自由性 不可見 優(yōu)先性坐著的人 否 觀看機會的有限性 可見 不具優(yōu)先性

在這種視覺政體中,權(quán)力不是人所擁有的,“權(quán)力不是所有權(quán),也不是強力;權(quán)力從來就僅僅是一種關(guān)系,人們在研究它的時候,只能也只應該按照描述這種關(guān)系運轉(zhuǎn)的代數(shù)項來研究?！盵2]160這兩個群體之間形成一種視覺制度,這種視覺制度是權(quán)力關(guān)系的固化表現(xiàn)形態(tài)。例如,坐著吃酒的人通常會針對站著吃酒的人有視覺上的優(yōu)先觀看權(quán)。這不是孔乙己本人或者某個坐著吃酒的人所具有的權(quán)力,也不是坐著吃酒的人所擁有的權(quán)力,而是這兩種觀看群體之間的制度性關(guān)系。在這個視覺政體中,站著吃酒和坐著吃酒都是一個代數(shù)項。無論是誰均可以填充這個政體中的代數(shù)項,以完成這種視覺政體的循環(huán)。

這些制度性關(guān)系在視覺中表現(xiàn)為表達的視覺秩序,人的行動、神態(tài)和目光等因素都會被納入到表達的話語秩序之中去。坐著的人會通過自己的行動和神態(tài)來遵循這種視覺秩序,而站著的人則會通過自己的行動表達出自身對視覺秩序的遵守。這些視覺表達都要按照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來表達,大都適合自己的群體習慣。比如,站著吃酒的人必須站在柜臺外,不能去隔壁房間……坐著的人須叫上幾碟小菜,坐在桌邊慢慢喝……

二、目光背后的文化資本

觀看不但不是一個客觀的中立地看,而且在觀看的背后隱藏著豐富的文化和社會因素。這些因素支配著人的目光,使目光不只是空無的、接收對象的目光,而且是不斷對對象的分類、編號、排斥和選擇。在這種觀看中,還有一個觀看的合法性問題,何種觀看是正當?shù)?、合法?何種觀看缺少合理性,都受到視覺政體的限制。

當坐著的人看站著的人時,總帶著身份和地位上的優(yōu)越性,這種優(yōu)越性導致觀看成為一種高資本位勢向低資本的俯視態(tài)度。坐著吃酒具有一種炫耀的符號,這通過被看和被想象展現(xiàn)出來。這是一種非生產(chǎn)性的消費“,非生產(chǎn)性的財產(chǎn)消費是光榮的:首先,它是勇猛的標志,是人類尊嚴的一種特權(quán);其次,消費活動本身,尤其是消費心儀物品的過程,就是無比榮耀的。”[3]通過這種消費,坐著消費具有明顯的夸示和炫耀成分,用來炫耀自己。這種方式具有排他性,他們把自己與別人區(qū)分開來,在他者面前炫耀。他們通過這種方式建立了這種視覺政體,用以來鞏固自身的合法性?！皶r尚是階級分野的產(chǎn)物,并且像其他一些形式特別是榮譽一樣,有著即使既定的社會各界和諧相處,又是他們相互分離的雙重作用?！盵4]通過這種炫耀,坐著吃酒的人既顯示了自己,又表明了身份之間的區(qū)別,也建立了兩者之間的視覺政體。這種視覺政體將階層之間的區(qū)分和斗爭固定到消費方式、審美趣味、品味等方面,通過視覺政體維護了這種關(guān)系的穩(wěn)定性。

然而當站著吃酒的人看坐著的人時,他被邀請來欣賞對方的炫耀性消費。但是當他看對方的時候卻受到限制,觀看易于淪為窺視。這種觀看是不自信的目光向自信的目光的窺探。所以在具有規(guī)范性和禁忌特征的觀看上,二者是不平衡的。坐著的人的目光總會帶有來自于強勢文化的目光,這種目光的背后帶有更多的經(jīng)濟、文化、社會資本,也具有豐富的象征性資本,象征著坐著的人能夠成為有優(yōu)勢地位的人。所以目光背后有經(jīng)濟和文化因素支配著它,使它成為強勢的目光,它對這種象征性資本抱有自信。它是從較高的社會資本向較低的社會資本的流動。坐著吃酒的人的目光總能代表整個社會的中心文化價值,它是從價值中心到邊緣的目光。這種觀看政體賦予觀看者以權(quán)力,同時剝奪了被觀看者的權(quán)力。坐著的人可以隨時觀看短衣幫。而只有當坐著的人展示自己,主動表現(xiàn)自己的才干或者是氣魄的時候才允許被人觀看。短衣幫沒有這種象征性資本,處于劣勢,他們的目光或盡力回避他人,或躲躲閃閃,或者去迎合坐著吃酒的人。

每一種目光不但具有觀看對方的功能,而且也具有表達自身的功能(或者是在無意中流露自身的特點)。而站著吃酒的人看著坐著的人的時候(畢竟這種機會還是很少),會用艷羨的目光來看,而坐著吃酒的人則會用炫耀的目光來表達自身的優(yōu)越性;站著的人用關(guān)注的目光看對方,而坐著的人則用審視的目光看站著的人;坐著的人用目光來表達自身的優(yōu)越性,而站著的人則用目光來表達其被吸引的無能為力;坐著的人的目光是強勢的、有力的,站著的人的目光是弱勢的、無力的。用圖表表示如下:

表達性 觀看性 背后的力量坐著 炫耀 審視對方 強勢資本站著 羨慕 關(guān)注對方 弱勢資本

在此,當坐著的人被看時,他不是被監(jiān)控的對象,而是炫耀的對象。?？略诜治鋈俺ㄒ暠O(jiān)獄的時候認為,觀看者總是帶有視覺機器帶給他的優(yōu)勢,反復地無時無刻地監(jiān)視被看者。所以在這種觀看機器之中,任何人都被納入到這個機器的限定之中去了。這種看法只能部分地適用于站著的被看者那里。但是坐著的被看者不是被權(quán)力強制的對象,而是在權(quán)力關(guān)系中處于優(yōu)勢地位的人物。他之所以被看到,是因為他希望被看到,他希望自己的消費方式、品味、魅力……都被別人看見。被看見是自己的一種榮耀,是把自己的地位和優(yōu)勢展現(xiàn)給對方的一個機會?？匆姷娜嗽蕉?自己的優(yōu)勢地位越能夠被擴大到對象中去。

三、視覺話語之間的爭奪

同時,他們兩者之間也存在著一種觀看,在相互的觀看中形成權(quán)力的爭奪。當坐著吃酒的人觀看站著的人的時候總把對方納入到自己的觀看秩序之中,所以常常對對方的不可見性產(chǎn)生一種文化想象。而站著吃酒的人則少有見到坐著的人,更是按照自己對對方的想象來觀看對方。這兩種群體都在觀看之前具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文化想象。觀看者依照自己對對方的文化想象來把對方納入到視覺秩序之中去,以便于形成針對被看者的知識?？傊?在對對方的觀看中,觀看者先入為主的話語秩序以及觀看對方,共同塑造了被看者的知識,這種知識暗含著觀看者對被看者的意識上的規(guī)范。

對于眼睛來說,可看作為表達,它展示出一種有形而無聲的話語。然而觀看者則對之進行了規(guī)范,形成新的話語秩序,這種秩序能夠把視覺對象納入到自己監(jiān)視的話語秩序之中去。在這方面,站著吃酒和坐著吃酒的人之間的監(jiān)視關(guān)系是相互的,他們通過互相觀看把對方納入到自身的觀看秩序之中去。例如,站著吃酒的人在觀看坐著的人之時,會認為對方是有閑情逸致、有錢、會享受的群體,把他們看作想象的對象和實際所看到的群體的結(jié)合體。而坐著的人看站著的人時,把對方放在一個土氣、不講究、低俗的視覺秩序之中去了。這種觀看把對方放在一個他者的位置上,通過觀看秩序?qū)@個他者作了一定意義上的規(guī)定和束縛。

權(quán)力在觀看者和被看者之間被凝結(jié)為視覺秩序表達出來,形成了一群人針對另一群人的權(quán)力秩序。它用紀律的方式表現(xiàn)出來“,但紀律的實施方式,它所調(diào)動的機制,一群人受到另一群人的不可逆的支配,永遠屬于一方的‘過?！瘷?quán)力,在共同的規(guī)章面前不同的‘合作者’的不平等地位?！盵5]由這兩派所形成的視覺秩序,努力把制度框架內(nèi)的人塑造成制度的臣民。視覺秩序把這些人打包、編排、分類、貼標簽,從而把對方放在一個不平衡的觀看體系中。

站著和坐著的人終將會成為這個秩序所規(guī)定的個體,他們兩者之間會形成一種視覺話語關(guān)系?！霸捳Z首先有助于某些有著不同稱呼的東西的建構(gòu),諸如‘社會身份’、社會‘主體’的‘主體地位’,各種類型的‘自我’…其次,話語有助于建構(gòu)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guān)系。再次,話語有助于知識和信仰體系的建設(shè)。”[6]視覺話語的秩序虛位以待,期待著人和人來填充,填充好這個位置的人才會成為這個秩序規(guī)定的合理的個體。所以,視覺秩序首先為個體設(shè)置了這樣一個應該充當?shù)慕巧?雖然它們之間也存在著不協(xié)調(diào)),把他們鑲嵌于其中。在這種觀看體系的權(quán)力機制中,不管這個位置由誰來占領(lǐng),他們都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執(zhí)行權(quán)力。即不管是誰站著吃酒,都會受到來觀看者(坐著吃酒的人)的視覺話語秩序的限制,也受到站著吃酒的肢體表達能力和表達范圍的限制,站著吃酒的人被納入到這個秩序之中去了。坐著吃酒的人同樣也是如此,即不管是商人還是秀才,當他走進隔壁屋子里時,他們都可以填充這個觀看機制的位置。

站著的人和坐著的人之間總是存在著這種話語秩序的對立和矛盾。所以,這兩種視覺表達之間、兩種觀看之間存在著沖突、舛錯、對立、矛盾、妥協(xié)和協(xié)調(diào),從而把觀看者和被看者放在了一個既是觀看又是被看,既是監(jiān)視又是炫耀,既是流露羨慕又是遭受監(jiān)視的空間之中。在這些關(guān)系中,存在著對對方監(jiān)視般的觀看,也存在著展示、炫耀和捉襟見肘般的窘迫。在這種關(guān)系中,兩者之間“經(jīng)常發(fā)生的信息流導致交易模式的產(chǎn)生,這在某種條件下結(jié)晶為組織和制度,其特點反映了它們在信息空間中的特定位置?！盵7]在這種視覺話語制度中,觀看凝結(jié)為復雜的視覺關(guān)系:信息流時而從炫耀轉(zhuǎn)變?yōu)榫狡?坐著的炫富和站著的窮困),時而從信息流出轉(zhuǎn)變?yōu)樾畔⒘魅?站著和坐著的人之間的相互觀看),接收信息時而主動時而變?yōu)楸粍?這取決于觀看者的強勢和弱勢地位)。所有復雜的情形一并被納入到視覺秩序之中了。

總之,無論是被看還是看,小酒店為我們設(shè)置了觀看的政體。在這種觀看的政體中,每一個前來吃酒的人都被納入到這個范圍之內(nèi)。機構(gòu)的這種規(guī)訓策略(無論是監(jiān)視性的還是炫耀性的),能把前來實踐的人設(shè)置到自己的范圍之中。這樣,咸亨酒店的視覺政體不是通過強硬的手段,而是通過視覺體制策略,把權(quán)力意識強加到人們身上,讓人臣服。

[1]米歇爾—福柯.必須保衛(wèi)社會[M].錢翰,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26-27.

[2]魯迅.孔乙己[G]//吶喊.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13.

[3]索爾斯坦—維布倫.夸示性消費[G]//消費文化讀本.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4.

[4]齊奧爾格—西美爾.時尚的哲學[M].費勇,等,譯.北京: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2001:72.

[5]米歇爾—?？?規(guī)訓與懲罰:監(jiān)獄的誕生[M].劉北成,楊遠嬰,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7:249.

[6]諾曼—費爾克拉夫.話語與社會變遷[M].殷曉蓉,譯.北京:華夏出版社,2003:60.

[7]馬克斯—H—布瓦索.信息空間——組織、機構(gòu)和文化中的學習框架—導論[M].王寅通,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0:8.

[責任編輯:姚曉黎]

Visual Regime in Xianheng Pub——Visual Machine in Short Story“Kong Yiji”

DANG Xi-min
(Guangzhou Physical Culture University,Guangzhou,510075,China)

In the article of Yiji Kong,we have seen two groups in Xianheng Pub:the men in short shirt and the men in long shirt.They have been embedded in this visual regime.Such arrangement formed visual machine,and also because of social capital,the visual regime has been formed.The men who were in the Pub can get power or be disabled in it.

power;visual regime;splurge;social capital

I206.6

A

1671-5977(2010)03-0030-04

2010-05-18

黨西民(1977-),男,陜西渭南人,廣州體育學院新聞系講師,中山大學文學博士,研究方向:文藝美學和文化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