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茅家梁
“抬棺材”和“獅虎索地”的雷同效應
文/茅家梁
最近的兩篇報道,有點讓人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另一種意義小范圍的“倒春寒”。
一是廣東省的吳川市民政局抬了13副棺材于鬧市區(qū),還在棺材上掛著寫有“殯葬管理監(jiān)察大隊”和“葬改舉報中心”的牌子。附近有鑒江中學、實驗中學和一個小學,有數(shù)千名學生每天經(jīng)過時,見到棺材均嚇得拔腿就跑。(4月13日《廣州日報》)
二是為了向河南省體育局索要20多年前出借的土地,鄭州市動物園派出了獅子、老虎、鴯鹋等動物“要地盤”。為爭奪一塊土地,派出這么多動物“輪流站崗”,路過的人笑稱這成了“動物巡演”。(4月13日《河南商報》)
有網(wǎng)友說,“如果是洗浴中心,是不是叫小姐們赤膊去示威?”這僅僅是“惡作劇”的泛濫?卻“惡”得沒有一絲幽默!那些沒有“特色資源”而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老百姓,他們除了彎曲自家的膝蓋,淌幾鉛桶誰也打動不了的眼淚,還能怎樣?
不是有“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說法嗎?這也是一種“創(chuàng)新”!目的要的就是讓上級、同行、老百姓知道“孤家”之厲害,促“有關”的袞袞諸公亂淌虛汗。相比較而言,獅虎“站崗”,則軋個鬧猛,“稍遜風騷”了。不過,同樣為了自家一畝三分地的利益,耍起潑來,都會利用本單位、本部門的“特色資源”,如此“雷同”的“維護”形式一齊出現(xiàn),自然要產(chǎn)生相應的暈輪效應,且迅速影響擴散到別的行當。
世界上所有“耍潑”成功的“藝術”都有自己的符號,譬如七品芝麻官鼻梁上的元寶白、小丑臉上的紅鼻頭,人們不但不會反感,而且習慣樂于承認其應該享受的“靠山吃山,傍水喝水”。一旦人們在這個方面,變得麻木或“敏感”起來,對法律的信任便喪失殆盡,就有可能積極尋找更厲害的“資源”,甚至尋找與“特權”勾結的黑惡勢力來保護自己。還有什么比這樣的局面更危險的呢?
出現(xiàn)同時“耍潑”的“雷同”,相當程度上是封建割據(jù)意識在集體作祟,是“法律無用”的觀念在綜合作怪。在有些干部的視野里,所謂法,僅猶如令齊天大圣頭痛的緊箍咒,只要唐三藏不念,屁事兒沒有!而對于豬八戒、沙和尚,甚至小白馬都無可奈何。
多少年來,誰把“耍潑”的牛二們當成一種光明而正義的力量,誰也會把“耍潑”當成一種“生存、發(fā)展、壯大”的智慧。法律的執(zhí)行、監(jiān)督、約束不力,
肯定將導致“耍潑”盛行,如果整個社會都重視經(jīng)常的良性互動,那么雙方都會愈加堅定地選擇法治,否則,這么“繁衍”下去,真不知道還會出現(xiàn)什么新鮮荒唐事。
“民政局”“動物園”的惡劣情緒以極端、偏激和幼稚的言行表現(xiàn)出來,影響了判斷,人格和思維肯定出現(xiàn)了偏差,他們通過自己獨特的方式宣泄,施行“情緒懲罰”,只顧一時的痛快,那么,情緒化的舉措就必然與法治精神嚴重背離。
歷史上,依據(jù)自家的“影響力”,抬棺材對統(tǒng)治階級進行“精神劫持”的,最著名的當數(shù)明朝嘉靖年間的海瑞了。棺材無言,主要是被海瑞的后世稱之為《直言天下第一事疏》的“報告”,驚天地泣鬼神,平民百姓感懷至今。而“民政局”的“抬棺材”呢?為來為去,只是為了一個放大的“我”,勒索、威懾,樹起了一個負面的道德標志,不過爾爾。
圖:陸華 編輯:黃靈 yeshzhwu@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