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波

(鄭州航空工業(yè)管理學院 河南 鄭州 450015)

“七·七”事變后，日本發(fā)動全面侵華戰(zhàn)爭，華北淪陷。在此期間，華北各地封建會門組織蜂起，紛紛以抗匪保家為旗號，抗擊土匪與日偽軍，成為華北大地上具有舉足輕重的民間武裝力量。豫北天門會就是其中一支，它在日軍侵略豫北的過程中崛起，在與土匪和日偽軍的斗爭中發(fā)展壯大，成為盤踞豫北的一支重要武裝力量。日本人、國民黨、共產黨都看到了天門會的潛能而極力爭取它。最終在打入其內部的中國共產黨人的爭取下，天門會領袖楊貫一在感情上傾向了共產黨，利用其特殊的身份，做了不少有利于民族抗戰(zhàn)的工作，建立秘密交通線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本文試圖通過對史實的梳理，理清天門會與秘密交通線之關系，從中窺視中共在抗戰(zhàn)中對會門的政策及其意義。

一、抗戰(zhàn)中天門會的崛起

天門會是晉冀豫三省交界區(qū)農民自發(fā)的抗匪保家的自衛(wèi)組織，是具有濃厚迷信色彩和封建成份的近代農民結社團體。[1]20世紀20年代初它發(fā)源于河南林縣，作為抗匪保家的自衛(wèi)組織，曾經在20世紀20年代獨領風騷。然好景不長，隨著蔣介石政府對會門政策的轉變，馮玉祥入主河南后，對會門采取了收編、安撫和鎮(zhèn)壓等手段，河南的槍會運動逐漸被鎮(zhèn)壓，天門會也不例外。

1937年“七·七”事變后，日本帝國主義全面侵華。11月初，日軍沿平漢鐵路南犯河南，至次年3月，豫北大部淪陷。在日軍侵占豫北，政府軍南撤空間，豫北各地土匪趁火打劫，滋擾閭里，民眾深受其苦。豫北著匪扈全祿聚眾結伙，在?？h一帶大肆活動，曾在枋城寨、趙崗村等地，集合村民，刀鍘、活剝反抗者，威嚇村民。[2]以致浚、滑、湯一帶百姓談扈色變，人人自危。

1938年3月29日，日軍攻占浚縣城，遂開始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日軍逐門逐戶搜殺，不論男女老幼，一律屠殺。城東街、東后街的100多居民，被日軍用刺刀逼進東門里一房子中，灑油焚燒。文治閣周圍數(shù)百間店鋪、房屋被一火燒光，躲藏其內的千余名老弱婦孺全部葬身火海。在南關廟里，8名婦女被獸性般地輪奸后，用火燒死。在日軍的屠刀下，整個浚縣城尸集成堆，血流成河。[3]

豫北民眾素稱強悍，民眾有著悠久的斗爭歷史，民國以來，在軍閥的壓迫剝削下，他們曾作過不少悲壯的斗爭。日軍在豫北特別是在?？h的暴行，激起了豫北人民反抗的斗志?！凹橐@在最重節(jié)操的北方人心中，是一種和殺父一樣重的仇恨，一個人如果不能保護他自己的妻女姊妹，他就要喪失他一切做人的品格，他便只有用血來洗滌這種恥辱?！盵3]日軍隨意奸殺婦女，更激起了豫北民眾對他們的仇恨。

1938年春，?？h三角村原天門會領袖楊貫一受眾托，提出“不打日本國亡，不打土匪家破”的口號，重建天門會。???不久，司華生匪部到屯子鄉(xiāng)蓮池村搶劫，楊貫一率會眾將其擊潰。由此，天門會復振，組織迅速擴大。隨后，于三角村成立總會，公舉楊貫一為總會長。各村設立分會，選舉分會長。同時進一步明確了宗旨并制定了會規(guī)。天門會的宗旨是抗匪、抗官、抗捐稅、保衛(wèi)鄉(xiāng)里不受侵犯。會規(guī)的主要內容是:不隨便殺人，不亂燒房屋，不拿群眾東西，不奸淫婦女，不踐踏莊稼。[4]1938年麥收時節(jié)，日偽軍來浚搶糧。楊貫一率幾十村會眾至余營一帶截擊，將敵人趕跑，并繳獲一批軍需物資。此后，天門會聲威大振，入會者日眾。1939年初，天門會擴及浚、滑、湯300余村，會眾達3萬余人。

二、淪陷后豫北的形勢

華北淪陷后，中國共產黨堅持全民抗戰(zhàn)路線，在華北敵后開辟抗日根據(jù)地，以游擊戰(zhàn)不斷打擊日本侵略者。中共對豫北十分重視，抗戰(zhàn)前就曾在濮陽、內黃、滑縣、清豐、南樂等縣為中心的沙區(qū)一帶活動?？箲?zhàn)爆發(fā)后，中共在豫北活動更加活躍。1938年底八路軍一部開到沙區(qū)，創(chuàng)建了冀魯豫根據(jù)地，建立了以楊得志為司令員的第二縱隊。中共還在太行山東南端，創(chuàng)建了以皮定均為司令員的太行抗日根據(jù)地七分區(qū)。此外，在林縣北部建有八路軍豫北辦事處，在內黃井店建有冀魯豫軍區(qū)沙區(qū)辦事處，在豫北各縣普遍建立了縣委領導下的縣大隊等群眾武裝。中共在豫北還有比較廣泛的地方黨組織，如豫北地委、衛(wèi)西工委、延浚汲淇四縣工委等。地方黨組織和軍區(qū)一道領導民眾抗日，開展對日斗爭。

1938年10月，日軍占領武漢后，由于戰(zhàn)線過長，兵力給養(yǎng)不足，被迫改變對華策略，暫時停止了對國民黨軍隊的大規(guī)模進攻，對國民政府以政治誘降為主，軍事進攻為輔；把主要精力集中對付中共領導的抗日根據(jù)地，解除八路軍對其占領區(qū)的威脅。日軍一面對華北各根據(jù)地實行瘋狂的“掃蕩”，進行“華北治安戰(zhàn)”；一面實行惡毒的“以華制華”政策，扶植偽政權，極力攏絡華北的秘密會門武裝。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的軍情報告中曾建議:“華北地區(qū)有許多紅槍會、黃槍會、哥老會、青幫及其它宗教團體等農民封建團體。為使這些團體同中共水火不容，同時利用這些勢力結成反共戰(zhàn)線，加強自治自衛(wèi)的措施?！盵5]日軍第一軍與第一一0師團在給華北方面軍的報告中敘述百團大戰(zhàn)的作戰(zhàn)教訓中也提到“要巧妙的利用民間的秘密幫會(青幫、哥老會等)的聯(lián)絡組織”。[5]日軍在占領豫北后，對割據(jù)一方的天門會馬上采取了懷柔政策。天門會控制區(qū)土地肥沃，糧產豐富，水陸交通便利，與冀魯豫抗日根據(jù)地接壤，日軍唯恐共產黨與天門會結盟，共同對付自己。因此在對根據(jù)地加緊封鎖圍剿、發(fā)動治安強化運動的同時，日本人開始極力籠絡楊貫一。

1940年春，日軍在屯子集召集各槍會首領開會，指定要楊貫一發(fā)言。楊貫一以喉疾推辭，遭日軍扣押。天門會聞訊，聚集千余會眾包圍會場，日軍被迫釋放楊貫一。事后，在浚縣偽縣長的說和下，楊貫一提出與日商談的兩個前提條件:(一)日軍撤出天門會總部所屬的屯子集；(二)日軍永不駐進屯子集。[1]日軍為拉攏偽化天門會，同意了楊貫一的要求。后又通過?？h偽縣長，日軍與楊貫一商定:允許天門會保留部分武裝，在屬區(qū)內征收錢糧；天門會負責維護浚滑湯地區(qū)治安。此后，天門會在形式上偽化了。

三、中共對天門會的團結爭取

中共對豫北天門會非常重視，積極爭取其共同抗日。

抗戰(zhàn)爆發(fā)后，對擁有武裝的秘密會門，中共特別重視。1938年4月21日，毛澤東關于發(fā)展平原游擊戰(zhàn)爭問題致電朱德等曾特別提到:“對于會門、土匪采取慎重的態(tài)度去應付，依據(jù)具體可能條件去改造他們?！盵6]5月，中共北方局書記彭真指出:“紅槍會、天門會、大刀會等秘密會社，在冀南豫北是極普遍復雜的一些農村群眾的舊式組織。它不僅包括著最大多數(shù)農民，而且擁有極大數(shù)量的新式武器。這是一支極雄大的群眾抗日武裝力量。但如不善于團結他們，就會使抗日力量受到不必要的損失。”[7]隨后，冀魯豫根據(jù)地對冀南豫北的會門作了細致的調查后，把其分為四類:1.公開投敵與被漢奸秘密操縱的會門；2.被頑固分子利用的會門；3.欺弄鄉(xiāng)里招搖撞騙，詐財自肥的會門；4.具有進步傾向和一定程度上反抗敵偽的會門。天門會被劃入第四類。中共認為“天門會群眾在不斷的斗爭中，提高了抗日情緒”，這樣的組織，“起阻礙與破壞敵秩序的作用——革命的作用，至少客觀上是革命的。從黨的立場、民族矛盾為主要矛盾來說……應該爭取與團結它”。[8]

在正確方針的指導下，冀魯豫軍區(qū)積極開展了對天門會的工作。1939年春，抗日進步青年胡紫青、傅凌云經裴莊紳士常仙甫介紹進入天門會。1940年10月，軍區(qū)敵工部派黃友若到天門會轄區(qū)，重點做團結爭取工作。黃友若帶著楊得志司令員的信，會見了楊貫一，向其講明了黨的政策，勸告天門會不要跟日偽軍掃蕩根據(jù)地；不要向根據(jù)地發(fā)展；保障根據(jù)地人員在天門會地區(qū)的安全。[2]楊貫一素有民族正義感，雖迫于形勢對日妥協(xié)，但內心對日軍頗為不滿。此次經黃友若的勸說，欣然表示愿意合作。1941年，冀魯豫軍區(qū)成立?；瑴克目h工作團，黃友若為團長，胡紫青為副團長，與衛(wèi)西工委配合，加強了對天門會的爭取。工作團先后派胡亮儔、鮑鴻兵、宋再明、鄭建國、胡壽喬等10余名中共黨員進入天門會。1942年秋，冀魯豫軍區(qū)敵工部干事岳肖峽帶著中共冀魯豫二地委書記趙紫陽的信到衛(wèi)西，以楊得志司令員代表的身份會見了楊貫一。在講明國內外形勢后指出，天門會要保持獨立，堅持斗爭，應付敵人，等待時機。楊貫一贊成中共的主張，表示要抗戰(zhàn)到底。為進一步團結天門會，在其困難時，中共組織盡力給予幫助。1942年大災荒，天門會經費困難，中共組織借給其偽鈔5000元。在天門會與扈全祿部戰(zhàn)斗時，支援其手榴彈600枚。[2]在楊貫一的配合下，中共組織在天門會內部逐漸發(fā)展。在其常備武裝隊伍中，中隊、小隊干部大部已換成共產黨員或黨組織的關系人，由中共黨員直接控制的武裝達600余人。黨組織的發(fā)展和思想政治工作的加強，使天門會的性質逐漸發(fā)生了變化，由抗匪保家驅向抗日救國；由封建迷信的群眾組織，轉變?yōu)橹泄舱莆障碌娜嗣裎溲b團體。

四、秘密交通線的建立和貢獻

冀魯豫根據(jù)地地處河北、山東、河南三省交界，華北、華東、華中等根據(jù)地通向延安，都須經過這一地區(qū)，其西部突出于平漢鐵路東側，對日軍的交通命脈威脅甚大。日軍為確保鐵路交通安全，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1938年，日軍駐淇顧問后藤確郎，按照石家莊日軍師團長李西“從石家莊至黃河北岸挖一條長達千里的封鎖溝，以切斷共產黨晉冀豫、冀魯豫兩區(qū)的聯(lián)系”的命令，強迫全縣民工挖了三條南北長50公里，寬1丈至1.8丈，深1丈至1.5丈的封鎖溝。?9?日軍又先后在平漢路接近冀魯豫根據(jù)地的地段兩側，各挖了兩條300余里長，深寬各2丈的封鎖溝，溝邊設兩道鐵絲網，在封鎖溝兩側重要路口建有碉堡，在公路、鐵路兩側強建“愛路村”，并責令距鐵路300—500米內不準種植高稈作物，鐵路上有日軍裝甲車巡邏，各重要路口有日偽軍嚴守。這就基本切斷了晉魯豫根據(jù)地與晉冀豫根據(jù)地太行區(qū)的聯(lián)系。在此情況下，如需通過平漢路，只能靠武裝護送，這不僅需要較多的武裝部隊，而且往往會付出沉重的代價。如1940年8月，冀魯豫一分區(qū)政委聞允志奉命赴太行山八路軍總部工作，在強度衛(wèi)河時，遭日軍汽艇襲擊，聞允志同志犧牲；新四旅旅長徐進成帶部隊前往太行，在平漢路遭日軍鐵甲車掃射，未能穿過平漢路，徐本人也負傷。[1]為打破日軍封鎖，中共中央決定開辟“華東—太行—延安”秘密交通線。天門會所在的浚、滑、湯地區(qū)，處在冀魯豫與太行抗日根據(jù)地之間，在該區(qū)建立交通線，溝通抗日根據(jù)地的聯(lián)系，對革命事業(yè)的發(fā)展關系重大。

在掌握天門會武裝后，冀魯豫軍區(qū)敵工部及區(qū)黨委六地委研究決定，立即在天門會轄區(qū)內開辟秘密交通線，利用天門會的合法身份，掩護交通線的暢通。1941年，交通線正式建立，此交通線東起內黃縣井店，西經?？h聶村、小齊村、胡村，至老關嘴渡衛(wèi)河，再經裴莊、喬莊、原厚、李黃莊、于湯陰縣三里屯越平漢鐵路，經冷泉進入太行根據(jù)地。[2]在這條交通線上，平漢路東側是天門會的地盤，為保障交通線的安全暢通，每10里設一交通站，有交通員若干。屯子鄉(xiāng)設一聯(lián)絡站，配備一個武裝分隊，著天門會服裝，駐李黃莊，直屬地委領導，專門負責護送。據(jù)楊貫一回憶，1941年胡紫青曾向他交底:“地下黨交給我們的主要任務是鞏固發(fā)展天門會，建立常備武裝的同時，一定要搞好根據(jù)地到延安的交通線，任何時候不能斷，任何情況下保安全?！盵10]秘密交通線的主要任務就是護送來往各根據(jù)地和延安之間的軍政干部。交通線從建立到1945年，先后護送了2000余名軍政人員安全過境。

1941年8月30日夜，晉察冀軍區(qū)第三縱隊司令員呂正操、政委黃敬率部千余人經此交通線過境，擬在浚縣休息一天，次日夜過平漢路。為保證部隊安全通過，衛(wèi)西工委事先作了周密安排，經天門會積極配合，部隊順利進駐屯子鎮(zhèn)以北、三角村以東、裴莊以南、衛(wèi)河以西一帶村莊，天門會武裝負責警戒。次日，楊貫一按預定方案，帶隨從進城，蒙蔽日偽頭目，聲稱有八路軍主力包圍了天門會，要打浚縣城。日軍顧問上田和偽縣長潘景陽驚恐萬狀，急令緊閉城門，全城戒嚴。過境人員安全休息一天，傍晚集合西行，順利通過平漢鐵路封鎖線。[2]1943年5月初，中共中央北方局太行分局書記、八路軍一二九師政委鄧小平和夫人卓琳，自冀魯豫赴太行根據(jù)地。沙區(qū)辦事處主任王樂亭作了周密安排，鄧小平和夫人化妝后，由秘密交通科科長馬賽組織護送，晚上從井店出發(fā)，通過孫步月匪部控制區(qū)，于老官嘴過衛(wèi)河，進入天門會轄區(qū)，由中共地下黨員傅凌云負責接護，在屯子鄉(xiāng)喬村停留一天。次日夜，從宜溝集穿過封鎖線西行，順利到達了目的地。[11]

天門會轄區(qū)內的秘密交通線，由于其條件特殊，安全可靠，所以不僅護送了大量的來往干部，而且在傳送文件、運輸物資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1941年以來，中共中央、八路軍前方總部、北方局、太行分局和晉冀魯豫邊區(qū)政府等機關，對冀南、冀魯豫及華中、山東各個抗日根據(jù)地送發(fā)的文件和《新華日報》，多經過此交通線傳遞。

根據(jù)八路軍前方總部的指示，豫北辦事處利用秘密交通線，同淪陷區(qū)的商人疏通關系，互通有無，把土特產運輸?shù)桨碴柨h，轉銷北京、天津、開封等大中城市，換回軍需和民用物品。如印刷機、電池、法幣、黃金、槍枝彈藥、紙張、鋼材、醫(yī)藥品、棉布、食鹽等。太行根據(jù)地印刷的冀鈔，也通過此交通線運往冀南區(qū)、冀魯豫區(qū)等地。

秘密交通線在抗戰(zhàn)中發(fā)揮了巨大的能量，抗戰(zhàn)勝利后，秘密交通線完成了歷史使命，隨之撤銷。

抗戰(zhàn)時期的混亂局面，使得天門會乘機崛起，但其畢竟是一封建落后組織，無確切的政治目標，在日偽、國、共三種勢力夾縫中的楊貫一對三方都保持著聯(lián)系。在這種情況下，中共抓住機會，制定了正確的方針政策，積極做天門會楊貫一的工作，使楊從感情上傾向共產黨，接受了中共黨組織的改造，也使天門會這一以封建迷信思想為基礎的地方農民武裝轉變?yōu)橛牲h掌握的人民武裝團體。秘密交通線正是在此種情況下運作起來的。天門會轄區(qū)內的秘密交通線安全可靠，成為連接冀魯豫與太行根據(jù)地的最要渠道，為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做出了重大貢獻。

[1]喬培華.天門會研究[M].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1993:1-199.

[2]浚縣地方志編撰委員會.?？h志[M].河南:中州古籍出版社,1990:751-753.

[3]鶴壁烽火三十年[M].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1992:24.

[4]新華日報[N].北京圖書館,1963年影印本，民國二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

[5]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資料叢書編審委員會.八路軍參考資料2[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92:358-378.

[6]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資料叢書編審委員會.八路軍文獻[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94:127-261.

[7]彭真.論冀魯豫紅槍會工作:第一卷[J].群眾,1939,(22):377.

[8]中共冀魯豫邊區(qū)黨史資料選編:第2輯(上)[M].河南:河南人民出版社,1988:141.

[9]淇縣地方志編撰委員會.淇縣志[M].河南: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207.

[10]?？h黨史征編辦公室資料[Z],B422-52.

[11]林縣志[M].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