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棟 沈志 楊麗佳 劉振祥 歐陽建明 蔣雅琴
(國防科技大學理學院,長沙 410073)
上個世紀中期開始,超高速(大于3km/s)發(fā)射技術一直是研究的熱點。傳統(tǒng)火炮受到火藥燃氣滯止聲速的限制,其極限速度一般在2~3km/s附近,而電磁發(fā)射器的彈丸速度則沒有這樣的理論限制[1]。1961年,K.Thom和J.Norwood提出了一種螺旋線圈電磁發(fā)射器(HCEL)結構,并經過P.Mongeau、F.Williams和近年來美國密蘇里-哥倫比亞大學T.G.Engel等人的研究,取得了顯著進展[2-5]。
HCEL結構的優(yōu)點主要是具有高電感梯度。要產生同樣的受力,HCEL需要比導軌炮較小的電流;而且炮的燒蝕小,使用壽命長,且能量轉化效率高[6]。理論上,精確的解析法求解加速力有一定困難,因為其中涉及到橢圓積分的計算,故必須采用基于有限元的數值計算方法[7]。本文采用HCEL的基本結構,將彈丸換成鐵磁質內置式,設計了一種新型磁阻型電磁發(fā)射器。基于Maxwell 2D軟件對磁阻型發(fā)射器彈丸受力的影響因素,如彈丸與驅動線圈相對位置、彈丸和驅動線圈尺寸、電流大小等,進行了靜態(tài)模擬。
磁阻型螺旋線圈電磁發(fā)射器的基本結構如圖1,主要由鐵磁質彈丸和驅動線圈組成。電刷使驅動線圈的一段通電,導電的驅動線圈和彈丸總是處于產生最大力的最佳位置。線圈與鐵磁質彈丸上磁化電流的引力加速彈丸前進。
圖1 磁阻型螺旋線圈電磁發(fā)射器基本結構示意圖
利用Maxwell2D進行參數化電磁場分析,驅動線圈材料選擇為銅,總電流設為20kA(電流密度為7.67×108A/m2)。驅動線圈通電部分長度:16.3mm,線圈半徑:9.7mm;鐵磁質彈丸長度:16.3mm,彈丸半徑:6.3mm,材料為純鐵。線圈繞線所用導線直徑:1.6mm,線圈匝數為 8.5.其 Maxwell2D模型如圖2。
圖2 磁阻型螺旋線圈電磁發(fā)射器的Maxwell 2D模型圖
圖2為軸對稱的RZ平面模型,彈丸和驅動線圈均由圖中的矩形旋轉而成。當線圈匝密度較密時,可以將線圈作為一整塊處理。C1~C5為幾何約束變量,C2~C5用于改變彈丸和線圈長度,C1用于改變彈丸相對驅動線圈的位置。需添加掃描變量s和l,s代表彈丸與線圈軸向的中心距離,l表示線圈和彈丸的軸向長度。
磁阻型螺旋線圈發(fā)射器的彈丸與驅動線圈相對位置固定,分析彈丸的最大受力位置具有重要意義。電磁發(fā)射器的電能存儲于電感中,而受力是電感儲能的梯度。因此可以通過分析電感梯度隨位置的變化規(guī)律來研究受力與位置的關系。
(1)受力
圖3中,彈丸與驅動線圈重合時,彈丸受力為0,負號表示引力。彈丸相對線圈的位置不同,其所處的磁場不同,因此受力也不同。最大力位置在6.8mm處。
圖3 鐵磁質彈丸受力與位置的關系
(2)電感、電感梯度
Maxwell 2D仿真得到不同位置的互感,并利用Origin軟件進行數據處理得到互感梯度隨相對位置的關系,如圖4所示。
圖4 互感梯度與位置的關系
由于模型中將線圈作為一整塊處理,所以仿真得到的電感值不是線圈的實際電感和互感值。對于自感,要將仿真值乘以線圈匝數的平方得到實際自感;對于互感,要將仿真值乘以線圈的匝數得到實際互感[8]。本文采用仿真值對圖線分析沒有影響。
分析圖4發(fā)現,磁阻型發(fā)射器互感梯度曲線和彈丸受力曲線(圖 3)形狀相似,最大互感梯度值出現在 9.3mm位置附近,與其彈丸最大受力位置6.8mm偏移較大。其原因在于:由于鐵磁質的存在,驅動線圈自感不再是常量。
鐵磁質介質的存在,對驅動線圈自感產生影響,線圈自感不再為常量。線圈自感隨鐵磁質彈丸與線圈相對位置的變化曲線如圖5。
圖5 鐵磁質彈丸的位置對驅動線圈自感的影響
由圖5知,鐵心位于線圈中心時,線圈自感最大。隨著鐵心離開中心位置,自感不斷減小。
發(fā)射器系統(tǒng)產生的力定義為電感儲能的梯度
其中,F為電磁力,Wi為炮內儲存的感應電能。對于磁阻型螺旋線圈發(fā)射器
其中,Fhg為彈丸受力,Leq為彈丸-驅動線圈總的等效電感,為電感梯度,I為線圈每匝電流。
考慮彈丸-線圈總的等效電感Leq。
其中,La為彈丸自感,Ls為線圈自感,M為彈丸和線圈之間的互感。公式(3)中,彈丸與線圈磁場相加時互感項為正,而彈丸與線圈磁場相減時互感項為負。將(3)式對距離微分,Ls的微分不為0,得到鐵磁質彈丸的受力公式
按照公式(4),利用Origin軟件對數據重新進行處理,得到總等效電感梯度對位置曲線如圖6。
由圖 6分析可知,總等效電感梯度最大值位于7.7mm,與最大力位置(6.8mm處)接近。在電流不變的情況下,彈丸受力和互感梯度都只與相對位置有關。
圖6 磁阻型螺旋線圈發(fā)射器總等效電感梯度與位置的關系
磁阻型螺旋線圈發(fā)射器彈丸的受力不僅與彈丸相對驅動線圈的位置有關,還與彈丸及驅動線圈的形狀有關。影響受力的尺寸因素主要有:線圈、彈丸的長度和直徑,線圈繞線的厚度和匝密度。一般在制造工藝滿足要求的情況下,希望線圈與彈丸的間隙盡可能小,磁耦合緊密,能量轉化效率高。本文設定線圈和彈丸的半徑都不改變(即炮口徑、線圈與彈丸的間隙固定不變),設定線圈的電流密度為7.67×108A/m2不變(匝密度不變時,每匝電流不變)。改變線圈、彈丸長度l但保持相等,仿真得到線圈不同軸向長度時彈丸的最大受力,如圖7所示。
圖7 彈丸最大受力與線圈軸向長度l的關系
圖7表明,彈丸最大受力隨線圈軸向長度的增大而增大,但增大趨勢逐漸變緩。然而較長的線圈時間常數也較大,電流上升慢,使得最大加速力加速距離變短;且在同樣的炮長情況下,較長的線圈加速時間也短。當驅動線圈軸向、徑向長度比值達到2倍以后,受力增加顯著變緩。
鐵磁質彈丸的質量與彈丸長度成正比,而彈丸的最大受力隨線圈長度的增加是先快后慢。因此,存在一個最佳線圈軸向、徑向長度比值,使彈丸加速度最大。加速度正比于最大受力與線圈長度的比,如圖8所示。
圖8中,當線圈長度為10.5mm時(即驅動線圈軸向、徑向長度比為1∶2),加速度為最大。對于同樣的炮長 L,彈丸從靜止開始以最大加速度值進行加速,則有
圖8 彈丸加速度與線圈軸向長度關系
由(5)式知,加速度越大,彈丸炮口速度 v越大。實際設計中可以根據需要確定線圈長度,以達到最佳加速效果。
磁阻型螺旋電磁發(fā)射器彈丸最大受力還與電流大小有關。改變線圈每匝電流大小,仿真得到彈丸最大受力如圖9。
圖9 彈丸最大受力與電流關系
當電流在2.5kA以下時,彈丸最大受力與線圈每匝電流平方成正比,;而當電流大于7kA時,鐵磁質彈丸達到磁飽和,彈丸最大受力只與電流成正比。小電流時,最大受力位置隨電流增大而增大,這主要是由鐵磁質材料磁化的非線性所致。但當電流大于7kA時,最大受力位置基本不隨電流變化。這是由于鐵磁質磁化飽和,彈丸等效于通電電流不變的線圈,最大受力位置不再增加。從場的角度分析,彈丸達到磁飽和后,改變電流大小,只改變空間磁場的大小,并不改變磁場的相對分布。因此,磁阻型螺旋線圈電磁發(fā)射器應以適當的恒流方式工作。
新型磁阻型螺旋線圈電磁發(fā)射器避免了感應型發(fā)射器的同步控制問題,電刷使驅動線圈的一段通電,驅動線圈和彈丸總是處于產生最大力的最佳位置。
本文利用 Maxwell 2D軟件對彈丸受力的影響因素,如彈丸與驅動線圈相對位置、彈丸和驅動線圈尺寸、電流大小等,進行了靜態(tài)模擬。結果表明:
(1)彈丸的受力大小與其相對驅動線圈的位置有關,且有一個最大受力位置。
(2)線圈半徑固定時,彈丸最大受力隨線圈軸向長度增大而增大,但增大趨勢逐漸變緩。當線圈軸向、徑向長度比值達到2倍以后,受力增加顯著變緩。線圈軸向、徑向長度比為 1∶2時鐵磁質彈丸加速度達到最大。
(3)在電流較小的情況下,彈丸最大受力與線圈每匝電流平方成正比,最大受力位置隨電流增大而增大;而鐵磁質彈丸達到磁飽和后,彈丸最大受力只與電流成正比,最大受力位置不隨電流變化。
仿真結果驗證了HCEL的基本理論,并為磁阻型螺旋線圈電磁發(fā)射器結構的設計提供參考。
[1]王瑩,肖峰.電炮原理[M].北京∶國防工業(yè)出版社,1995∶5.
[2]K. Thom and J. Norwood, “Theory of electromagnetic accelerator for achieving hypervelocities,” NASA,Tech. Note D-886, June 1961.
[3]P. Mongeau and F.Williams, “Helical rail glider launcher,” IEEE Trans.Magn., vol. MAG-18, pp.190–193, Jan. 1981.
[4]T. G. Engel et al., “Prediction and verification of electromagnetic forces in helical coil launchers,” IEEE Trans. Magn., vol. 39, pp. 112–115, Jan. 2003.
[5]T.G. Engel, et al., “Medium-bore helical-coil electromagnetic launcher with liquid nitrogen cooled armature,” to appear Proc. 15th IEEE International Pulsed Power Conference, June 2005.
[6]T.G. Engel, et al., “A Same-Scale Comparison of Electromagnetic Launchers,” IEEE, 2006.
[7]T.G. Engel, et al., “Efficiency and Scaling of Constant Inductance Gradient DC Electromagnetic Launchers,”IEEE Trans. Magn., vol. 42, Aug. 2006.
[8]卡蘭塔羅夫, 采伊特林. 電感計算手冊[M]. 北京∶機械工業(yè)出版社, 1992∶ 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