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地

(安徽師范大學社會學院,安徽蕪湖 241000)

三國志裴注引《山陽公載記》考述

張金地

(安徽師范大學社會學院,安徽蕪湖 241000)

《山陽公載記》是已失傳的魏晉時期優(yōu)秀文史作品。裴注所引《山陽公載記》之處,對于《三國志》原書所錄史實有所補正。據(jù)裴注所引該書資料可知:《山陽公載記》10卷,晉著作郎樂資撰;記事多發(fā)生在東漢靈、獻二帝時期,內(nèi)容涉及軍事、政治以及歷史人物的逸聞,且語言優(yōu)美。

《三國志 》;裴注;《山陽公載記 》;樂資

南朝宋文帝認為陳壽所著《三國志》記事過簡,故在即位初期便詔命中書侍郎裴松之為之作注,元嘉六年 (公元 429年)即告完成。裴松之給文帝上書說:“壽書銓敘可觀,事多審正……然失在于略,時有所脫漏。臣奉旨尋詳,務(wù)在周悉。上搜舊聞,傍摭遺逸……其壽所不載,事宜存錄者,則罔不畢取以補其闕?；蛲f一事而辭有乖雜,或出事本異,疑不能判,并皆抄內(nèi)以備異聞。若乃紕繆顯然,言不附理,則隨違矯正以懲其妄?！盵1]裴松之作注時,旁征博引,不僅解釋地理名物等,更主要的在于補充原書記載的遺漏和糾正錯誤。同一事幾家記述不同的,他都收錄進來以備參考,對于史事和人物有所評論,陳壽議論不當之處,也加以批評。裴注搜羅廣博,引書首尾完整,不加剪裁割裂。

據(jù)有關(guān)資料統(tǒng)計,裴注引書 200余種,不包括引用古書以為注釋者。①關(guān)于裴注引用書目的數(shù)量,歷來學者多有不同見解。伍野春《裴松之〈三國志注〉引書辨析》(《東方論壇》2005年第 2期)、張子俠《三國志裴注研究三題》(《史學史研究》2000年第 2期)等文章,均有詳細考證。其中,裴松之引用《山陽公載記》有 20余處,遍及三國志魏蜀吳各書。雖然此書不是裴注所引數(shù)量最多者,但所用之處對于《三國志》原書所錄史實有很大的補正作用,而且多為信史。

一

裴注所引之書基本上都散佚失傳,其作者大多正史無傳,甚至野史也多無相關(guān)記錄。多數(shù)引書《四庫全書總目》不載,只能從裴注中輯補以窺其原貌,《山陽公載記》一書及其作者即在此數(shù)。

《隋書》載:“山陽公載記十卷,樂資撰?！薄按呵锖髠魅痪?晉著作郎樂資撰。”[2]然而,《舊唐書》卻載:“春秋后傳三十卷,樂資撰”,“山陽義記,樂資撰”。[3]《春秋后傳》兩部正史經(jīng)籍志記載的卷數(shù)卻相差一卷。而清人郭孔延在《史通評釋》卷一《內(nèi)篇》載:“于時文籍,唯有戰(zhàn)國策及太史公書而已。至晉著作郎魯國樂資乃追采二史,撰為春秋后傳。其始以周貞王續(xù)前傳魯哀公后至王赧,入秦又以秦文王之繼周,終于二世之滅,合成三十卷?！鼻宕鷮W者丁辰考:“春秋后傳三十一卷,著作郎樂資。謹按:見隋志史通兩唐志,均三十卷此多一卷殆連目錄在內(nèi)。”[4]卷2《乙部史錄》據(jù)此可知 ,此差別僅在目錄一卷。

上述《春秋后傳》“于時文籍,唯有戰(zhàn)國策及太史公書而已。至晉著作郎魯國樂資乃追采二史”,要考察《春秋后傳》,首先就要弄清“文籍”。

《尚書》曰:“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jié)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笨追f達注疏曰:“代結(jié)繩者,言前世之政用結(jié)繩,今有書契以代之。則伏羲時始有文字以書事,故曰由是文籍生焉?！盵5]可見此處文籍應指記錄時事的典籍?！度龂尽吩?“上雅好詩書文籍,雖在軍旅,手不釋卷,每每定省從容,常言人少好學則思專,長則善忘,長大而能勤學者,唯吾與袁伯業(yè)耳。余是以少誦詩論,及長而備歷五經(jīng)、四部、史、漢、諸子百家之言,靡不畢覽?！盵1]卷2《魏書·文帝紀》注引《典論·自敘》在這里 ,“文籍 ”應為文化典籍。再者,東漢趙壹在《刺世嫉邪賦》里寫道“文籍雖滿腹 ,不如一囊錢 ”。[6]卷80《文苑列傳》朱東潤先生注釋為“文章書籍,指學問”。[7]綜上所述,文籍指記錄時事的文化典籍,有別于詩書等經(jīng)學著作,能獨立成為學問?！洞呵锖髠鳌窇愃朴凇稇?zhàn)國策》、《太史公書》的歷史作品,且史傳文學價值極高。

丁辰《補晉書藝文志》又考:“山陽公載記十卷,樂資撰。謹按見隋志新唐志入編年類,舊唐志訛為山陽義記?！盵4]卷2《乙部史錄》袁宏在其《后漢紀序 》里稱之為《山陽公記》。就現(xiàn)有資料考證,《山陽公載記》、《山陽公記》以及《山陽義記》均為一書,只不過名稱不一。

樂資著述見考的尚有《九州志》,卷數(shù)不詳,又作《九州記》或《九州要記》。酈道元《水經(jīng)注》載:“樂資九州志曰:縣有秦延山……吳王濞煮海鹽于此縣也?！盵8]同樣引用《九州志》可考的著述還有《太平寰宇記》《太平御覽》《讀史方輿紀要》等,它們大多是關(guān)于漢晉時期歷史地理的相關(guān)記述,此不贅述。

通過以上考證,可以略知樂資所著的書目有:《九州志》卷數(shù)不詳,《山陽公載記》10卷,《春秋后傳 》30卷。

二

《山陽公載記》10卷為晉著作郎樂資撰,可成定論。然而此書已經(jīng)散佚,其內(nèi)容僅能從裴松之所引之 10余條注中窺之大概。首先要弄明白的是“山陽公”。

《三國志》載:“黃初元年十一月癸酉,以河內(nèi)之山陽邑萬戶奉帝為山陽公,行漢正朔,以天子之禮郊祭,上書不稱臣,京都有事于太廟,致胙;封公之四子為列侯?！盵1]卷2《魏書·文帝紀》《后漢書 》亦載 :“(建安二十五年)冬十月乙卯,皇帝遜位,魏王丕稱天子。奉帝為山陽公,邑一萬戶,位在諸侯王上,奏事不稱臣,受詔不拜,以天子車服郊祀天地,宗廟、祖、臘,皆如漢制,都山陽之濁鹿城。四皇子封王者,皆降為列侯?！盵6]卷9《獻帝紀》

雖兩書記載略有不同,但都是建安二十五年(公元 220年)東漢獻帝禪位被封為“山陽公”的史實。故“山陽公”此時指代的是漢獻帝劉協(xié)禪位后的爵位。此后,在曹魏明帝青龍二年 (公元 234年),山陽公劉協(xié)去世。據(jù)《三國志》載:“適孫桂氏鄉(xiāng)侯康 ,嗣立為山陽公?！盵1]卷3《魏書·明帝紀》注引《獻帝傳》山陽公劉康,公元 234年嗣爵,至西晉武帝太康六年 (公元 285年)去世;其子劉瑾嗣爵,至太康十年 (公元 289年)去世;而后,劉瑾之子劉秋嗣爵,至西晉懷帝永嘉元年 (公元 307年),山陽公劉秋遇害,山陽公國滅亡。因此,山陽公國共歷 4世 5代,依次為“劉協(xié)—劉康—劉瑾—劉秋”,享爵歷經(jīng) 80余年。

《山陽公載記》是否山陽公國始末的記錄,透過現(xiàn)有史料不得而知,只能從裴注中相關(guān)引用原書的材料加以探究。

通過甄別《三國志》裴注所引用的材料,筆者發(fā)現(xiàn),《山陽公載記》記錄時間上限是漢獻帝初平元年(公元 190年),是時董卓興兵禍亂宮廷,下限在建安十九年 (公元 214年)劉備攻占西川之時。[1]卷36《蜀書·馬超傳》除此之外 ,至少在《三國志 》里沒有發(fā)現(xiàn)比此時間更確切的引用材料。此外,筆者在《后漢書》注解里發(fā)現(xiàn)一條引用《山陽公載記》的最早時間記錄在光和元年。[6]卷8《靈帝紀》據(jù)此可以基本考證,《山陽公載記》的記事時間范圍當在光和初至建安末,約 40年。而《后漢書》、《三國志》注釋中引用該書的材料大多是對靈帝、獻帝時期的政治、軍事上的記錄以及少量歷史人物的逸聞,且待后述。

三

《后漢書》、《三國志》引用的《山陽公載記》材料雖不多,但是對歷史本相的解讀與還原均有較強的補充作用,①《后漢書》卷 17《馮異傳》載其“又降匈奴于林翕頓王”。注引《山陽公載記》曰:“頓字作碓,前書音義。翕音蹋,頓音碓。”此條引文,應作載記中關(guān)于“匈奴傳”之類的考釋,類似于前史民族類專傳的追述;同書卷 30《襄楷傳》載:“今黃門常侍天刑之人,陛下愛待兼倍,常寵系嗣,未兆,豈不為此。天官,宦者星,不在紫宮,而在天市明,當給使主市里也?！弊⒁渡疥柟d記》曰:“市垣二十二星,而帝座居其中,宦者四星,唯供市買之事也?！贝祟愖⑨岊愑谇笆分嘘P(guān)于“五行志”、“天官書”之類的記述,也應為《山陽公載記》專門對此方面的記載。除此兩條之外,在《后漢書》、《三國志》引用的歷史材料中均明確為漢末靈、獻二帝時期的記載。且基本真實可信。

如《后漢書》載:“(中平五年)八月,初置西園八校尉?！弊⒁渡疥柟d記》曰:“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為中軍校尉,屯騎校尉鮑鴻為下軍校尉,議郎曹操為典軍校尉,趙融為助軍左校尉,馮芳為助軍右校尉,諫議大夫夏牟為左校尉,淳于瓊為右校尉,凡八校尉,皆統(tǒng)于蹇碩?！盵6]卷8《靈帝紀》根據(jù)《靈帝紀 》我們只能了解到中平五年 (公元 188年)東漢中央政府發(fā)生了一定的軍事變動。而同書的《百官志》5卷也一無關(guān)于“西園八校尉”的具體設(shè)置,人員,組織關(guān)系等的記載。恰恰是注引《山陽公載記》的相關(guān)記載,我們才得以對這一史實有了基本澄清。

再如《三國志·蜀書》注引《山陽公載記》曰:“建安十七年,漢立皇子熙為濟陰王,懿為山陽王,敦為東海王。靖聞之曰: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取之 ,必固與之。其孟德之謂乎 !”[1]卷38《蜀書·許靖傳》建安十七年,東漢中央分封皇子為王的記載在《后漢書·獻帝紀》里也有反映。但《山陽公載記》的記載比《后漢書》早,因為樂資的時代比范曄稍前。姑且不論《山陽公載記》的史料保存作用,單就其對善于清談、品評人物的名士許靖的評價來說,我們可以確切還原此歷史事件的內(nèi)幕。建安時期,表面上漢獻帝是國家元首和統(tǒng)一的象征,事實上政權(quán)已經(jīng)完全被曹操控制。而此時封建諸王的政治事件,其實也就是曹操玩弄的政治手段。不了解實情的讀者,初讀《獻帝紀》會有誤解,而裴注引《山陽公載記》記錄的許靖評論,能起到一定的解析歷史現(xiàn)象的作用。

再例如，在課堂教學中筆者每天指定一名學生做五分鐘的英語演講。演講者最后環(huán)節(jié)要邀請聽眾對演講評價。為避免評價的隨意性，筆者根據(jù)中考英語口語評分標準擬出演講的評分標準，包括演講內(nèi)容、演講形式、語言的準確性、流利度、語音語調(diào)是否優(yōu)美、好詞好句運用是否恰當、演講者的表現(xiàn)力和與聽眾的互動能力等的評價。教師在整個過程中起到引導、調(diào)控和做最后總評的作用。經(jīng)過長期訓練，學生能夠?qū)W會依據(jù)評分標準給演講者打分，并且給出合理建議。此外，評價標準內(nèi)化成學生的自評標準，他們在同伴評價之中也能夠主動反思和調(diào)控自己，無形中進行了多次“自我評價”。

又如《后漢書·獻帝紀》注引《山陽公載記》曰:“時帝在南塢,傕在北塢。時流矢中傕左耳,乃迎帝幸北塢。帝不肯從,強之,乃行?！贝耸掳l(fā)生在初平二年 (公元 191年),李傕叛軍劫持獻帝禍亂國家。通過注釋,我們可以身臨其境地感受到東漢王朝的風雨飄搖以及亂世軍閥混戰(zhàn)的罪惡。

綜上可見,《山陽公載記》對于歷史記撰和歷史本相的還原有一定的史學價值,且有些補充對于解讀歷史具有相當重要的作用。

四

通過《后漢書》、《三國志》注引《山陽公載記》的 20余條材料,筆者發(fā)現(xiàn)《山陽公載記》不但史學價值很高,且文學價值也頗值一觀。

“初卓為前將軍,皇甫嵩為左將軍,俱征韓遂,各不相下。后卓征為少府并州牧,兵當屬嵩,卓大怒。及為太師,嵩為御史中丞,拜於車下。卓問嵩:義真服未乎?嵩曰:安知明公乃至于是!卓曰:鴻鵠固有遠志,但燕雀自不知耳。嵩曰:昔與明公俱為鴻鵠,不意今日變?yōu)轼P凰耳。卓笑曰:卿早服,今日可不拜也?！盵1]卷6《魏書·董卓傳》這段記述是歷史逸聞 ,筆法類似于《搜神記》《世說新語》等東晉南朝時期的筆記體小說。通過二人對話,我們可以解讀董卓這個“奸臣”的“可愛”的一面,描寫惟妙惟肖,語言幽默風趣,滑稽可愛,文學價值可見一斑。

再如,“超因見備待之厚,與備言,常呼備字,關(guān)羽怒,請殺之。備曰:人窮來歸我,卿等怒,以呼我字故而殺之,何以示于天下也!張飛曰:如是,當示之以禮。明日大會,請超入,羽、飛并杖刀立直,超顧坐席,不見羽、飛,見其直也,乃大驚,遂一不復呼備字。明日嘆曰:我今乃知其所以敗。為呼人主字,幾為關(guān)羽、張飛所殺。自后乃尊事備?！盵1]卷36《蜀書·馬超傳》這段史料的真實性有待考證 ,但關(guān)于馬超逸聞的記錄頗有文學趣味,這本身即是一個頗有價值的人物素材描寫的切入點。

可見,《山陽公載記》的文學性也是頗濃郁的,幾乎可以斷定,其為文史著作,且文筆水平相得益彰。①裴注的史傳文學價值歷來受到學者重視,李伯勛《〈三國志〉裴注所引書的史傳文學價值》(《中華文化論壇》2001年第 2期)以及張新科《〈三國志注〉所引雜傳述略》(《陜西師范大學學報》2003年第 9期)等文章,對此問題均有詳細論述。

樂資的著述基本為經(jīng)史之作,《九州志》大抵為歷史地理性質(zhì)的著作,當在此類。然而其所著之書皆已散佚失傳,只能從相關(guān)經(jīng)史注釋、筆記中輯錄,以窺原作。關(guān)于樂資,作為正史的《晉書》沒有其生平記錄。透過以上考察,我們只能知道樂資生卒年不詳,為魯國人,晉代時期的著作郎。著名史學家陳壽、干寶、謝沈等人均做過此官。

樂資具體生活的時代并非不可考。司馬氏篡位入主正統(tǒng),作為反映統(tǒng)治階級價值觀的史學自然要服從新興王朝的意識形態(tài)。樂資為晉朝中央王朝的史官,也必然要為司馬氏皇權(quán)服務(wù)。關(guān)于其業(yè)績考核認定的“名臣傳”自然史無所查,而散佚失傳的《山陽公載記》、《九州志》、《春秋后傳》也只能輯錄。

魏晉時期官私所修史書比比皆是。陳壽撰《三國志》、干寶修《晉紀》均為官修或納入王朝意識形態(tài)。而失傳的“八家后漢書”中大多為三國、西晉時期的著作,只有袁山松《后漢書》作于東晉時期。兩晉時期均有史學作品,前述《春秋后傳》追采《史記》、《戰(zhàn)國策》等歷史散文的余緒,應指自劉向整理《戰(zhàn)國策》后,便已沒有類似性質(zhì)的史學作品,后漢三國時期也沒有出現(xiàn)類似作品?！稘h書》、《東觀漢紀》以及諸家《后漢書》等都是政治色彩極其濃郁的史學作品,與《史記》、《戰(zhàn)國策》不可比擬。

孫吳的滅亡標志著三國時代的結(jié)束與陳壽撰寫《三國志》的開始。關(guān)于《三國志》劉勰評曰:“魏代三雄 ,記傳互出 ,《陽秋 》、《魏略 》之屬 ,《江表 》、《吳錄》之類,或激抗難征,或疏闊寡要。陳壽《三國志 》,文質(zhì)辨洽 ,荀、張比之遷、固 ,非妄譽也?！盵10]可見,同類史書不是立論偏激,根據(jù)不足;就是文筆疏闊,不得要領(lǐng)。只有陳壽的作品達到了內(nèi)容與文字表述的統(tǒng)一。而《春秋后傳》追采《史記》、《戰(zhàn)國策》,在文學、史學上均達到了一定高度,應該產(chǎn)生于文史水平俱佳的《三國志》之前,這樣就從側(cè)面說明,樂資應該生活于西晉時期,大致與陳壽同時代。

根據(jù)歷史人物逸聞記述的語言特點,《山陽公載記》應該產(chǎn)生在東晉時期。裴注中引用的材料較有文史筆記性質(zhì)的有《搜神記》、《異同雜語》、《華陽國志》等,大多產(chǎn)生于東晉時期,且作者的生活年代均處于兩晉之交。而這些著作多數(shù)均沾染了品題人物的旨趣,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魏晉清談之風的影響。綜上分析,樂資應該生活于兩晉時期。裴注引用《山陽公載記》諸條,均不能歸入正史一類,應為作者私撰。而其所作《九州志》、《春秋后傳》應為出于職掌所作,茲不贅述。

綜上可以得出結(jié)論:《山陽公載記》10卷,晉著作郎樂資撰。記事發(fā)生于東漢靈、獻二帝時期,內(nèi)容涉及軍事、政治以及歷史人物的逸聞,對流傳于其時的歷史著作有很強的補充作用,對于解讀和還原歷史本相有一定的史學價值。該書保存有大量的歷史逸聞,而且語言優(yōu)美,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文史佳作。樂資也可以納入魏晉時期優(yōu)秀史學家、文學家行列。

[1][晉 ]陳壽.三國志 [M].北京:中華書局點校本,1982.

[2][唐 ]魏征.隋書·經(jīng)籍二 [M].北京:中華書局,1973.

[3][后晉 ]劉煦.舊唐書·經(jīng)籍上 [M].北京:中華書局,1975.

[4][清 ]丁辰.補晉書藝文志 [M].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39.

[5][唐 ]孔穎達.尚書注疏 ·序 [M].北京:中華書局,1998.

[6][宋 ]范曄.后漢書 [M].北京:中華書局,1965.

[7]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 (上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360.

[8][北魏 ]酈道元.水經(jīng)注·沔水 [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58.

[9][唐 ]房玄齡.晉書 ·職官志 [M].北京:中華書局,1974.

[10]王元化.文心雕龍講疏·史傳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ShanYang Lex icons”of Pei’s Annota tion in Records of Three K ingdom s’Research

ZHANG Jin-di

(Socia l Co llege of Anhui N orm a l Un iversity,W uhu 241000,China)

“ShanYang Lexicons”was the execlentworkswhich was lost in w ei-jin period.The ShanYang pei’s lead in c lear,and three bookson the historical record of which was corrected.A ccording to them aterial that lead pei no te:ShanYang lexicons10,Jin cutral labou r Yueziw ritten inform ation.The chronic le of eastern Han Dynasty,emperor period of 2 sp irit,m ilitary,po litics and history,and language is characters.

“Recordsof Three Kingdom s”;Pei’s annotation;“ShanYang Lexicons”;Yue Zi

K235

A

1672-3910(2010)04-0021-04

2010-04-10

張金地 (1986-),男,安徽靈璧人,碩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