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瑩

關于美國金融危機的冷思考
——基于生產過剩的馬克思主義視角＊

胡 瑩

當前美國金融危機的實質是生產的相對過剩,生產與消費的矛盾是過剩危機出現(xiàn)的動因,信用制度的發(fā)展和商業(yè)過度投機是促成過剩危機的重要推動力,生產社會化與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是引發(fā)危機的根本原因。經(jīng)濟全球化使得資本主義的發(fā)展走進一個“二律背反”的空間,即,經(jīng)濟全球化的加速發(fā)展也會加速減少資本主義發(fā)展進程中外部化成本的釋放空間。

金融危機;生產相對過剩;收入差距;資本主義基本矛盾

當前美國金融危機的實質是生產相對過剩,美國的收入差距是過剩危機出現(xiàn)的直接誘因,其深層次的根源則在于資本主義基本矛盾。馬克思關于資本主義經(jīng)濟危機的論述,體現(xiàn)了其敏銳而深邃的洞察力。

(一)

此次蔓延至全球的金融危機,始于美國的次貸危機,危機主要表現(xiàn)為次級貸款的嚴重拖欠。據(jù)美聯(lián)儲估計,到 2007年底,美國固定利率次貸的嚴重拖欠率達 8%,而可調利率 (簡稱調息)次貸的拖欠率已達 23%,其中,有 10%的調息次貸才發(fā)放了 6個月就進入了嚴重拖欠狀態(tài)。2007年第三季度,進入喪失抵押贖回權程序的調息次貸增加了17.1萬筆,比第二季度增加了 36%。信貸規(guī)模收縮是次貸危機對美國經(jīng)濟所有影響中最要害的。據(jù)美聯(lián)儲調查,2008年的頭三個月里,美國各銀行都進一步收緊了放貸標準,從嚴掌握各種房貸的條款,造成信貸成本提高和放貸收緊?！?〕次貸危機全面爆發(fā)后,損失嚴重的金融機構惜貸成風,致使市場流動性嚴重不足,消費需求全面縮減。

次級貸款的償付危機反映了消費與生產之間的脫節(jié),體現(xiàn)了有支付能力的需求與生產之間的矛盾,它的實質是生產的相對過剩。馬克思認為,在物物交換的形式下,買和賣同時發(fā)生,因此,不存在產生危機的因素。危機作為生產和需求失調的現(xiàn)象,是隨著商品交換而產生和發(fā)展的。當人類社會進入以一般等價物為中介的間接的物物交換階段,特別是當貨幣進入商品流通領域充當一般等價物之后,在貨幣執(zhí)行購買職能的過程中,買與賣的行為不同步,這樣便潛伏了危機的可能性。在貨幣作為支付手段的情況下,只要有一個人不能如期支付,就會導致一大批人無法支付,從而進一步增大危機出現(xiàn)的可能性。但是,在簡單商品經(jīng)濟條件下,危機只具有可能性。這種可能性要發(fā)展為現(xiàn)實,必須有整整一系列的關系。從簡單商品流通的觀點來看,這些關系還不存在。只有在資本主義商品經(jīng)濟的條件下,危機才從可能轉變?yōu)楝F(xiàn)實。

由資本有機構成提高造成的利潤率下降趨勢,使得資本在實業(yè)經(jīng)濟領域缺少有利可圖的投資機會。在過去的 30年里,工業(yè)生產所使用的生產能力平均達到了 81%,而在最近 5年,則只使用了77%的生產能力。〔2〕由于生產能力過剩,主要投資方向開始轉向金融業(yè)。金融業(yè)的發(fā)展不僅增加了資本的獲利性,而且通過擴大信用刺激了有效需求的增加,是美國抵制過剩危機和經(jīng)濟停滯的主要對策之一。20世紀 70年代,金融業(yè)的利潤只占到美國國內利潤總額的 15%,但當前這一數(shù)據(jù)已經(jīng)達到了 40%。相反,制造業(yè)的利潤雖然曾經(jīng)占到了全國利潤總額的一半,但現(xiàn)在卻銳減至不足 15%?！?〕不過,盡管制造業(yè)部門的就業(yè)有所下降,而且在獲得利潤方面其重要性已不及金融業(yè)和服務業(yè),但生產率的提高還是使得美國制造業(yè)的生產產量不斷增長。

信用是“生產過剩和商業(yè)過度投機的主要杠桿”〔4〕。金融體系的強勢發(fā)展一方面促進了資本主義生產的擴大,另一方面,也造成了一種虛假的需求,引起資本主義生產的盲目擴大和投機活動,最終必然導致生產過剩,出現(xiàn)債務償付危機,信用出現(xiàn)緊縮。次貸危機使美國經(jīng)濟的信貸環(huán)境變得越來越惡化,這對美國經(jīng)濟弱勢增長的影響是致命的。

(二)

生產相對過剩是消費相對不足的另一種表述方式。消費是分配結果的體現(xiàn),收入差距的變化對消費具有直接的影響。逐步拉開的收入差距,為改變消費結構、加大高級消費品的比例提供了一定的拉力。但是,當經(jīng)濟發(fā)展帶動經(jīng)濟規(guī)模增大到一定程度后,經(jīng)濟增長的繼續(xù)實現(xiàn)就不可能依靠一部分高收入者對高級消費品的消費來帶動了,而是要求更多的人能夠消費得起高級消費品。美國收入分配不平等的程度加深,嚴重地制約了消費需求的進一步提高,生產與需求之間的矛盾日益明顯。西方經(jīng)濟從 20世紀 60年代以后有明顯的金融化傾向,即通過金融創(chuàng)新,把不足的有效需求放大。金融化傾向通過放大需求維持增長,讓沒有錢的人假裝有錢來買房子,最后泡沫就破了。這就是過剩危機的直接導因,也就是馬克思所說的,任何危機的根源都是勞動人民的消費能力不足。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來,美國的收入不均等程度經(jīng)歷了大幅度的上升。不論是主流的還是非主流的經(jīng)濟學家,都一致認為,從上世紀 70年代以來,美國的收入分配差距擴大了。蒂瑪森·斯米丁(T imothyM.Smeeding)指出,21世紀之初,在經(jīng)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的所有成員國中,美國的收入不均等程度最高?！?〕長期以來,馬克思的批評者們聲稱,美國中產階級的增長證明馬克思關于資本主義進程的“預言”是錯誤的。但是,在近幾十年里,美國的收入分配逐漸呈現(xiàn)出許多與貧困的拉美國家相同的特征:中產階級減少,大量財富流入社會最富有者手中?！?〕美國的收入差距陷入了一個 “惡性循環(huán)”的怪圈,貧困進一步加深與財富進一步集中并存。經(jīng)濟蛋糕越來越大,但是,由于大部分的收益流向既得利益擁有者,低收入群體所獲得的份額隨之減小。吉爾德 (Gilder,G.)對財富的定義一語道破了這一“馬太效應”的玄機:“財富是由那些可以保證將來有源源不斷的收入的資產構成的。”〔7〕1979—2000年間,美國居民收入的總體增長在不同收入階層之間分布如下:最富有的 1%的家庭得到了收入增長的 38.4%,占最富有的 20%的家庭總份額 (74%)的一半以上。最窮的 20%的家庭僅得到 0.8%。2003年美國的家庭總數(shù)是111,278,000戶,最富有的 1%就是 1,112,780戶。這些家庭所分享的份額比構成最貧窮的 22, 255,600個家庭要高出 48倍?！?〕

國家富裕和勞動者貧困并存,這是發(fā)達的生產力和資本主義制度相結合的產物。在美國,2001年末,上一輪的經(jīng)濟衰退基本結束,新一輪的經(jīng)濟擴展從 2002年初開始。以此為基點,2003年末, GDP增長了 5%左右,2004年末,增長率為 10%,而到 2006年結束時,GDP比 2002年初增長了 15個百分點,顯示了強勁的經(jīng)濟增長勢頭。相反,中位工資增長明顯地滯后于經(jīng)濟增長,從 2002年到2005年初基本保持不變。在 2005年末,就在 GDP持續(xù)增長的同時,中位工資卻開始下降,一直到2006年末也沒有超出 2002年初的工資水平。GDP增長速度與中位工資增長速度之間的的背離清晰可見?！?〕

克里斯多夫·布朗 (Christopher Brown)檢驗了美國的收入不平等對有效需求的影響。他建立了一個模型來模擬收入不平等的變動對平均消費傾向(APC)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當家庭支出是收入約束型時,收入差距會對消費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實證分析也顯示,1978年至 2000年間,私有部門工資差距的擴大對美國的消費水平具有弱化功能。布朗用泰爾指數(shù) (Theil Index)來衡量收入不平等。他指出,如果泰爾指數(shù)每月的變化幅度為1%,那么,這將使得該月的消費支出反向變動0.091%。最初人們會以為這在數(shù)量上是非常不起眼的。但是,從 1967到 1986年,泰爾指數(shù)的上漲幅度超過了 130%。如果收入不平等程度不變,那么,該期間內的消費支出將會高出 11.83%?！?0〕

收入差距的擴大降低了中產階級和低收入階層的購買力,造成了有效需求的減少,是導致過剩危機出現(xiàn)的直接誘因。為了緩解有效需求不足,或者說生產相對過剩,美國金融體系得到了急速擴張。信用的擴大意味著人們可以便捷地獲得分期貸款、助學貸款、信用卡服務、家庭資產貸款或者其他種類的信用,這意味著低收入階層收入約束的軟化以及他們購買能力的增強。因此,就對平均消費傾向的影響來看,信用的擴大相當于收入不平等程度的下降,它使得在收入差距擴大的同時,人們可以通過借貸的方式來消費,平均消費傾向會保持穩(wěn)定甚至有所上升。問題在于,借貸消費究竟具有多大的持續(xù)性。借債消費的決定意味著放棄將來的一部分收入以償還債務,這又會對未來的消費帶來負面影響。而且,當個人的透支額逐漸增加并越來越接近其信用限制時,他的信貸價值就會下降。作為解決過剩危機出路之一的金融體系的擴大,本身就隱藏了新的危機。這種自我調節(jié)盡管有用,但也相當有限,“每一個對舊危機的重演有抵消作用的要素,都包含著更猛烈得多的未來危機的萌芽?！薄?1〕美國的數(shù)據(jù)表明,在經(jīng)濟擴張時期家庭的債務收入比達到頂點,在隨后的衰退時期便急劇下降。債務收入比的周期性波動是美國經(jīng)濟周期性波動的一種新的表現(xiàn)形式?！?2〕

美國學者福斯特分析了美國工人真實工資下降與消費迅速增長并存的現(xiàn)象,指出,工人家庭通過借債來維持其消費水平,推動了美國的經(jīng)濟增長,卻背負了沉重的債務負擔。福斯特指出,不平等的、以階級為基礎的收入分配是消費和投資的一個決定因素,這是資本主義經(jīng)濟無法回避的一種現(xiàn)象。消費品支出的多少取決于工人階級的收入。工人需要把他們的全部收入或大部分收入用于消費。對于位居美國收入分配結構底層的 60%的家庭來說,人均消費支出等于或超過了 2003年稅前收入的平均值;而位于他們之上的 1/5的人口將其稅前收入的 5/6用于消費。相反,那些位于收入金字塔頂端的人們——資本家及其相對富有的依附者們——消費支出占其總收入的比重要小得多。資本家們收入的絕大部分都用于投資。收入與財富的不平等不斷擴大,產生出資本主義長久以來未能解決的難題:積累的過程取決于工資的不斷降低,而它最終卻要依賴以工資為基礎的消費來支持經(jīng)濟增長和投資。

從表面看來,美國經(jīng)濟的增長一直以來更依賴于消費的持續(xù)增長。從 1994年到 2004年,消費的增長快于國民收入的增長,個人消費支出在 GDP中所占的份額從 67%增加到 70%?！凹彝鶆肇摀?借貸服務支出占可支配收入的百分比)會隨著不同的家庭類型而變化。自 1995年來,對中等收入水平的家庭來說,借貸服務支出占其可支配收入的百分比提高了 4個百分點,比其他收入集團要高出 20%。最高收入水平的家庭債務負擔自然是最低的,不及可支配收入的 10%。所有這一切都表明了家庭債務分布的階級性。經(jīng)濟壓力更多地是由低收入階層、工人階級家庭來承擔的。激增的家庭債務負擔為拖欠和破產打下了鋪墊。〔13〕

美國居民消費債務占可支配收入的百分比從1975年的 62%上升到 2005年的 127.2%,增長了兩倍多,尤其是 2005年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超過了100%,這表明,即使不追加任何新的消費,消費債務就已經(jīng)超出了可支配收入能夠支付的范圍?！?4〕如果繼續(xù)借債,以債償債,那么,消費債務與可支配收入之間的缺口可能會越來越大。消費者的購買能力受到了慘淡的收入增長的限制,尤其是工資。近年來,商家越來越關注消費者市場中的高收入群體。即使是像沃爾瑪這樣的主要面向工人的低價堡壘,也開始供應旨在吸引高收入家庭的產品。考慮到投資的停滯不前,美國經(jīng)濟已經(jīng)轉變得越來越依賴消費來推動增長。在這樣的一種經(jīng)濟體系中,底層收入的脆弱和對工人階級消費——所謂“低端消費”——的擠兌已成為一個嚴峻問題。要解決由收入差距擴大所造成的過剩危機,依靠國內借債消費的刺激不僅并非長久之計,而且埋下了今日金融危機的禍根。

(三)

對于有效需求不足的原因,凱恩斯將其解釋為“三大心理規(guī)律”。與消費心理相比,收入所得對于消費行為具有更直接的決定性作用。馬克思曾經(jīng)指出,資本主義“社會消費力既不是取決于絕對的生產力,也不是取決于絕對的消費力,而是取決于以對抗性的分配關系為基礎的消費力”?！?5〕這種對抗性的分配關系造成美國的收入差距不斷擴大,從而使得生產與消費的失衡作為資本主義基本矛盾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愈益突出。在馬克思的經(jīng)濟理論體系中,資本積累被看作是資本主義經(jīng)濟增長的原始動力,資本唯一的目標是把剩余價值不斷地轉化為新的追加資本,導致資本積累呈現(xiàn)出脫離社會需要而無限擴張的態(tài)勢。另一方面,以廣大雇傭工人為主體的社會需求和消費卻相對萎縮。這種現(xiàn)象使生產擴大和工人消費水平降低并存,資本主義社會生產與消費的關系發(fā)生異化與扭曲,一旦生產增長普遍超過了工人的有限消費和需求的增長,經(jīng)濟危機就出現(xiàn)了。過剩危機的根源在于資本主義基本矛盾,即生產的社會性和生產資料的資本主義占有形式之間的矛盾。只要資本主義存在,經(jīng)濟危機就不可避免。

除了擴大信用之外,政府支出與技術發(fā)明是抵制過剩的另外兩種對策。正如凱恩斯所指出的那樣,政府支出會為經(jīng)濟發(fā)展提供動力。重大的技術發(fā)明如汽車的出現(xiàn),對經(jīng)濟的刺激作用甚至可以持續(xù)幾十年。但是,政府支出受到政府歲入的約束,重大的發(fā)明也無法在短期內輕而易舉的獲得。無論是擴大信用和政府開支,還是創(chuàng)造發(fā)明,這三種對付過剩危機的方法都具有一定的約束條件和運用極限。

馬克思指出:“創(chuàng)造世界市場的趨勢已經(jīng)直接包含在資本的概念本身中。”〔16〕世界市場為過剩產品提供了出路,世界市場的擴大成為經(jīng)濟全球化產生和發(fā)展的前提。在全球化浪潮的推動下,美國的對外投資高漲,許多勞動密集型產業(yè)轉移到了發(fā)展中國家,造成國內產業(yè)空洞化,勞動者大量失業(yè)。面對來自發(fā)展中國家勞動密集型產品進口的競爭、海外移民的增加以及美國海外投資的增大,美國低技能勞動者的收入下降了,使美國的收入差距進一步擴大,加劇了國內的生產相對過剩。經(jīng)濟全球化擴大和鞏固了資本主義的世界經(jīng)濟體系,實現(xiàn)了貿易、金融、投資、勞務、技術等的全球自由流動,與此同時,也促成了金融危機的“全球化”。

馬克思指出:“各國人民日益被卷入世界市場網(wǎng),從而資本主義制度日益具有國際的性質。”〔17〕世界市場的資本主義性質,決定了經(jīng)濟全球化的資本主義性質。發(fā)達國家、新興工業(yè)化國家、發(fā)展中國家和貧窮國家之間形成了新的國際經(jīng)濟結構和產業(yè)分工鏈條,國際經(jīng)濟不平等秩序進一步加深。在不平等交換過程中,發(fā)展中國家的大量物質財富被發(fā)達國家輕易攫取。不發(fā)達國家的貧困反過來又限制了全球市場的購買力,生產與需求之間的失調在全球范圍內表現(xiàn)為世界市場的過剩。當代資本主義國家在尋找海外市場、轉嫁過剩危機的同時,資本主義基本矛盾也在全球范圍內擴展開來。一方面是由發(fā)展中國家的相對貧困所造成的需求相對減少,另一方面是全球生產能力的過?！，F(xiàn)在,生產相對過剩已經(jīng)從一國擴展到全球。當全球化的資本生產速度遠遠超過了市場的形成速度,而對產品的有效需求的增長率趕不上產品的生產率時,資本生產的無限擴大與有限的世界市場之間就存在著尖銳的矛盾。資本的全球化將私有資本的內部矛盾引向世界,將資本主義的內部矛盾引向深入,使其在全球范圍內充分發(fā)展、充分展開。這就使得資本主義的發(fā)展走進一個“二律背反”的空間,即經(jīng)濟全球化的加速發(fā)展也會加速減少資本主義發(fā)展進程中外部化成本的釋放空間?！?8〕在經(jīng)濟全球化把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擴展到全球范圍的同時,資本主義基本矛盾以及作為其表現(xiàn)形式的經(jīng)濟危機也經(jīng)歷了“全球化”的過程。

〔1〕李云林.美國經(jīng)濟今年衰退的可能性有多大?〔J〕.學習時報,2008,(03).

〔2〕〔3〕FredMagdoff.The Explosion ofDebt and Speculation〔J〕.Monthly Review,Nov2006.

〔4〕〔11〕〔15〕馬克思.資本論:第 3卷 〔M〕.人民出版社,2004.499,554,273.

〔5〕T imothyM Smeeding.Public Policy,Economic Inequality,and Poverty:The United States in Comparative Perspective〔J〕.Social Science Quarterly,86,2005.

〔6〕胡瑩.現(xiàn)代市場經(jīng)濟體制下美國的收入差距分析 〔J〕.石家莊經(jīng)濟學院學報,2008,(05).

〔7〕[美]吉爾德.財富與貧困 〔M〕.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71.

〔8〕MichaelD.Yates.A Statistical Portrait of the U.S.Working Class〔J〕.Monthly Review,Apr2005.

〔9〕Greg Ip and John D.McKinnon.Bush Reorients Rhetoric,Acknowledges Income Ga〔J〕p.Wall Street Journal.(Eastern edition).New York,N.Y.:Mar 26,2007.pg.A.2.

〔10〕〔12〕ChrisopherBrown.Does Income DistributionMatter for Effective Demand?Evidence from the United States〔J〕.Review of Political Economy,Vol 16,No.3,July 2004.

〔13〕〔14〕John Bellamy Foster.The Household DebtBubbl〔J〕e.Monthly Review,May2006.

〔1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卷,(上)〔M〕.人民出版社,1979.391.

〔17〕馬克思.資本論:第 1卷 〔M〕.人民出版社,2004.874.

〔18〕復旦大學馬克思主義研究中心.資本主義發(fā)展的歷史進程研究 〔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104.

F83

A

1004—0633(2010)01—0055—04

2009—10—15

胡瑩,法學博士,中山大學教育學院社科系講師,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與當代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 廣東廣州 510275

＊感謝首都師范大學政法學院董正平教授為本文寫作提出的寶貴意見。本文一切文責由作者自負。

(本文責任編輯 王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