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芳齡二十二,長得天生麗質(zhì),娉婷窈窕,猶如仙女下凡西施再世。如此美貌嬌艷的女孩卻在一家酒店里當(dāng)服務(wù)員,她哪能安得了心?青春美貌是女人的無形資產(chǎn),花玲決心賭上一把傍一個大款,撈他一大筆錢。這輩子就用不著操心勞累,并能無憂無慮地享樂人生了。
這天當(dāng)班的花玲見“聚友廳”里來了位頗具氣質(zhì)的禿頂老頭,但見他全身名牌,左手中指上還套著枚碩大的翡翠戒。目光就對他多瞟了幾眼。席間,禿頭向客人們分發(fā)名片時?;崞沉艘幌隆0底泽@訝,他竟是本城如雷貫耳的首富——天地集團的總裁錢如土!花玲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遠(yuǎn)大目標(biāo)傍上大款,她施盡了阿諛奉迎巴結(jié)拍馬的功夫。一面殷勤地勸酒夾菜,一面甜瞇瞇地錢總長錢總短地叫著。伺弄得他老人家渾身發(fā)酥。
錢如土人老心沒老,自然會被美色所傾倒,以后來了賓客自然就往這兒引了?;岣虻没馃?,眉來眼去嬌滴滴,錢如土也是情場老手,當(dāng)然心領(lǐng)神會。去年他老婆患肺癌,錢多救不了絕癥,還是一命歸了西。今年他想續(xù)弦娶妻,只是一直忙于生意,暫時顧不上這檔子事才拖到了今天?,F(xiàn)見如此美貌多情的花小姐頻頻向自己拋繡球,也樂意早點把這嬌娃摟進懷抱里。
花玲是頗有心計的姑娘,她想老棺材雖說快到七十歲,但紅光滿面,走路挺胸闊步,少說也能活到一百歲。真那樣的話,老夫少妻,嗅著一股老腥味,那太慘痛了!她想現(xiàn)在年輕夫妻結(jié)婚都搞財產(chǎn)公證,以后好聚好散,我何不與他做個簽約夫妻呢?這么想著。她就與老棺材商量,來探他的態(tài)度。錢如土倒也爽快,笑呵呵地說:“你說幾年就幾年吧!”花玲說:“那就簽約五年吧,到時咱倆分手,你能給我多少錢?”
錢如土有的是錢,只要他精力充沛,身邊是不愁女人的。他想。五年我早就把你玩膩了。正好再換個嫩的。就笑著說:“分手那天,你享受我原配夫人的一切待遇!”
花玲迫不及待地問:“你原配夫人都得到了些什么?”
錢如土拿出一碟光盤說:“我原配夫人的材料都在這盤子里,有花園別墅一套,寶馬轎車一輛,鈔票不少于100萬,還有……”
“我能放出來看看嗎?”花玲高興地說。
“你不相信我?到時給你個驚奇!我用我的人格擔(dān)保,我用我的億萬財產(chǎn)擔(dān)保。我用我的多個頭銜擔(dān)保,我不會說半句假話!”錢如土說了一大堆“擔(dān)?!?,只差沒賭咒發(fā)誓了。
花玲竊喜,又說:“你把剛才說的這些都寫上,連同這個有花園別墅的光盤。咱們拿到公證處公證,委托他們替我們保存五年,你看好嗎?”
錢如土說:“我的姑奶奶,一切都依你!”
花玲嫁給錢如土,沒有排場,沒有宴請,她不想張揚,只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從此,花玲再也用不著起早貪黑去工作了。只是老棺材太吝嗇了,平時給她的花銷太少。每月按數(shù)撥一筆錢,以后一個子兒也不往外掏?;犭m說耿耿于懷,但一想五年過后就有一大筆財產(chǎn)。也就忍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五年晃眼就過去,到了分手這一天,花玲催老棺材快去公證處取出簽約與光盤。并聘請律師幫忙履約。律師當(dāng)即把封存的光盤取出播放,只聽得頓時哀樂陣陣。屏幕上雖有花園別墅、寶馬轎車和數(shù)不清的鈔票,但那些東西都是篾扎的、紙糊的和冥幣。鏡頭放到最后,這些東西都在錢如土原配夫人的墳前燒了?;峥吹竭@些,什么都明白了,雙眼一黑,人就栽倒在地昏過去了。
錢如土哈哈大笑:“這些東西你想要,我馬上給,不要拉倒。想沖著我的錢來,沒門。與我斗智,你還嫩啊!”說完,拋下花玲得意而去。
自釀苦酒
潘煥新
黃帥人長得英俊,腦瓜子活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幾年他財運加官運,很快就坐在了公司經(jīng)理的寶座上。有了權(quán)又有了錢。人就容易變壞。這不,黃帥包了“二奶”、養(yǎng)了情人都不滿足。還時常出入桑拿、歌廳打打野食“改善生活”。
這天,他打聽到紅玫瑰發(fā)廊來了個外國小姐,就像貓兒聞著了魚腥。當(dāng)晚就跑到那洗頭按摩去了。黃帥點名要外國小姐服務(wù),老板見他出手大方,自然優(yōu)先滿足了他??扇f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抱著洋妞顛鸞倒鳳銷魂時,緊閉的房門“嘭”地一腳被人踹開,來人亮出證件,說是轄區(qū)派出所搞突擊檢查打擊嫖娼賣淫犯罪活動的。
黃帥晚過這場景。他不慌不忙穿好衣褲。等著罰款放人。帶頭的那位自稱張所長的人說:“嫖娼正常罰款5000元。嫖外國小姐破壞國際關(guān)系,重罰2萬!你是掏錢還是關(guān)號子,兩條道路你自己選!”為了不身敗名裂,黃帥自然選罰款??伤镏挥?000元,便強作笑臉求情說:“所長,這現(xiàn)錢您先收下,我把身份證押在您手上,明天我繳錢取證好嗎?”所長聽后在他身上搜了一陣。見實在刮不出油水,就把他放了。
兔也似的逃出紅玫瑰,黃帥一陣竊喜:派出所休想找我罰款。那個身份證是假的。出了這個門你們連我的影兒也尋不著。
這事過去好幾天。某日黃帥路遇老同學(xué)肖君,就邀他找個清靜的地方喝幾杯。聊聊天。肖君在市公安局工作,兩杯酒一下肚話就多了。他說:“這幾天忙呀。我們一直在尋找一個叫孔慶官的人,鬧心的是他那個身份證是假的,我們連他的毛也尋不著。比查殺人兇犯還難啊!”
黃帥聞言暗自吃驚。心想孔慶官是我那假身份證上的化名。他們是不是找我補罰款呢?在暗自好笑的同時。又裝作關(guān)心地問:“你們?yōu)樯赌敲促M勁去找那個姓孔的家伙?”
肖君說:“總有那么些人飽暖思淫欲,專干偷雞摸狗的事。前幾天我們逮住了一伙假冒公安的詐騙犯,其中一個姓張的交代,他與一個外籍賣淫女合伙在紅玫瑰發(fā)廊敲詐了一個叫孔慶官的5000元錢,并扣下了他的身份證。根據(jù)這條線索,我們把那個外籍女子收容檢查。發(fā)現(xiàn)她是個史滋病毒攜帶者!幸虧她只接待過一個姓孔的嫖客,要不麻煩就更大了……”
黃帥聽著聽著臉色就煞白了,渾身手腳也發(fā)涼了,最后只聽“撲通”一聲,他身子一軟跌倒在地。
責(zé)任編輯 趙小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