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鍵詞】清末;鹿傳霖;信函;樊增祥;官制改革

【摘要】福建博物院收藏的鹿傳霖致樊增祥二通信札，內(nèi)容涉及時任陜西布政使的樊增祥被免職的原因，并反映出清末在實行憲政、推行官制改革的關(guān)鍵時期，最高統(tǒng)治集團內(nèi)部的激烈斗爭，對研究清末重臣鹿傳霖、樊增祥以及清政府的官制改革均有一定的價值。

福建博物院收藏有清朝末年的中樞重臣鹿傳霖致陜西布政使樊增祥的信函二通，是研究鹿傳霖、樊增祥以及清末官制改革的珍貴實物資料。

信函一，使用彩箋紙，圖案精致，上半部為一赭紅色圓形瓦當(dāng)紋，上篆書“高安萬世”，下半部為7行淡綠色豎書文字“孟■為■林主者摹得漢瓦八種以作啟事之箋，時庚子冬十有一月”，表明了此箋的制作者與制作時間。信札為行書，共6頁，每頁縱24.8厘米，橫15.5厘米，保存完好(圖一)。信封豎式，用土黃色的厚紙制成，縱20.5厘米，橫10.3厘米，保存完整。信封正中黏貼紅條，封面以毛筆書寫“摺弁妥呈”、“陜西卸任藩臺樊大人臺啟”、“錫拉胡同寄”。封面左上角鈐有紅色長方形“鹿(?)”陽文印章，其上墨書“內(nèi)函粘驗”，右下角亦鈐有此印章。信封背面紅條的兩端各鈐“鹿(?)”紅色長方形章，其中上端的印文上墨書“封”字，下端印文上的墨字不明。信函二，行書，共2頁，為紅色八欄彩箋紙，每頁縱24.8厘米，橫15厘米，保存完整(圖二)。此函無信封，信末只署“十四日”，無年月時間，從內(nèi)容上看與上一函前后連貫，應(yīng)為先后兩函?，F(xiàn)將兩信函錄文如下:

信函一

云門仁弟大人左右:

兄出樞后，忽見升[1]有電奏足下解任，甚疑之。往訪善化[2]，據(jù)云:升電謂“扣留其委員”，故有此旨。當(dāng)即電告，計早達。究不知其電作何語。逾日，見華璧臣[3]，詢之，則云略記其電云:“樊某[4]竟將其奏派往查之傅秉鑒[5]看管，無復(fù)紀綱，請將其解任，聽候查辦，不勝激切云云?！笔瞧涔?jié)外生枝，此電亦未交查，究竟是何情形?前得來電謂其“行蹤詭密，曾電甘藩，疑其假冒”，必即因此，然何以云“看管”耶?今得望日手書，尚在事前，卸肩之后，是何情形?秦中諸要政，皆足下一人力任勞怨為之。竹帥[6]忽失此臂助，獨不設(shè)法挽回，聽新政之中輟耶?鐵路事擬分上諸公，并請院奏，想亦無及。天下事往往功敗垂成，如鄙人督蜀收瞻對，為庸人敗已成之局，致有上年英兵入藏，達賴出奔，至今未了之事，亦運會使然耶?可嘆!蜀派黃署臬[7]查此案，黃亦世路人，無甚識見耽當(dāng)，恐未必盡伸公道?？v使得直，大猷[8]未必嚴處，足下未必能留陜。一切新政竹帥即奮發(fā)為之，而無熟習(xí)任事之幫手，亦恐難有成。兄竊為秦省惜，為大局惜。若足下一人之升沉得失，所謂理安心得，勝固欣然，敗亦可喜，一聽造化之位置而已。聞近履健勝于常，曷勝欣慰。

至立憲先從改官制入手，則袁[9]、端[10]之謀，而邸[11]為所愚，袁又為端所慫恿，皆欲攬?zhí)煜麓髾?quán)。兩人合謀，內(nèi)外一氣，其本意端充副總理，佐邸總理(左右兩副，其一為城北[12]，袁黨也)，則玩邸于股掌之上，盡去各樞，因此犯眾怒。二目[13]、雙火[14]、大金旁[15]相約密謁邸，痛陳利害，邸始悟而急出端于外為南洋。惟因注重責(zé)成不兼差，故四人[16]全出。二目之免，以外部兼差出自庚子大條約所定而得留。原意改軍機之名為政務(wù)大臣，而上[17]意絕不改。世[18]入樞在意中，林[19]則莫知其由，或云二目舉于邸。上陳者各部添改于是:陸軍部屬之鐵[20]，北洋兵權(quán)削矣;郵傳部屬之張[21]，北洋利權(quán)滅矣。于是公路[22]大悔恨。猶幸郵傳為張、唐[23]，一為親家，一為私人，猶可暗中助力。于是端、袁初謀未遂，而徒使大局攪亂不堪。吏部初在議裁中，因裁不動而暫留耳。當(dāng)出樞時，三人(榮、鐵及兄，城北則與振請訓(xùn)另見)同謝，特召見，面諭:甚不愿爾等出樞，特既伊等云立憲宜專責(zé)成，故令專辦部務(wù)，值日仍必召對。蓋此次為彼等所要挾而勉強從之也。此次附和者惟城北及善化，最反對者唯鐵，余則心非而口不言耳。外官改制復(fù)電已到，多處大都不以為然，而以經(jīng)費無出、程度不到請緩者居多。冰老[24]甚不謂然，遲至于今未復(fù)，且其長電皆外自袁、端二人之意，并未上陳宸覽，俟到齊后，由邸再議?，F(xiàn)在政務(wù)處改為會議政務(wù)處，各部尚書皆參議，將來議外官制，不知尚容置喙否耳?

赴奉查辦，系天水[25]所請，謂日本派其總理大臣西園[26]到東三省調(diào)查一切，我亦宜派王公大臣赴東詳查，故有是舉。天水之意，殆欲分過，特不知此兩使作何查?復(fù)聞年內(nèi)必趕回也。

兄自專辦部務(wù)，逐月須到部整理一切，反增勞累，特不晨起待漏耳。頑軀尚如常，惟近來左膀酸痛，痰咳較甚，亦老境逼人也。拉雜書此，順頌箸祺，并詢潭福百益。

兄霖頓首十月廿八日

信函二

云門仁弟大人左右:

十三日折弁交到，手書誦悉一切，前電計早達。此次竹帥折仍交川督，并入前折查復(fù)。二目謂州縣報效款以糧羨作抵未經(jīng)奏明，總是一錯。愚謂當(dāng)時若奏，是有意翻升之案。彼時無嫌，自未便奏，且奏須由撫，他人無言，遂亦不便深辯。大猷參折至今未到，甘閩互調(diào)之說必不行。大猷初授閩督，因慈諭謂其脾氣過倔強，恐交涉不宜，乃調(diào)甘者。此事惟視川督之如何查復(fù)耳。目今時局斷難十分公道，況忌執(zhí)事者有人，而顧大局持公道者無人。又皆以愚偏厚于足下，愈說愈增痕跡，無益有損，成敗只可聽之于天。特臺端之去留，于秦中之得失大有關(guān)系，非獨一身之升沉已也。將來川中委員查時，尚須竹帥之設(shè)法周全，相機行事，成有益耳。俟升折到，如何說法，如何舉動，再行奉告。

草此，復(fù)頌勛祺，并詢潭弟均吉。

名心泐十四日

鹿傳霖(1836～1910年)，字潤萬，又字滋軒，號迂叟，直隸定興(今河北定興縣)人。同治元年(1862年)進士，歷任廣西興安知縣、桂林知府、廣東惠潮嘉道道員、福建按察使、四川布政使、河南巡撫、陜西巡撫，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調(diào)任四川總督，二十四年(1898年)任廣東巡撫，次年調(diào)任江蘇巡撫，兼署兩江總督，二十六年(1900年)授兩廣總督，旋升軍機大臣。二十七年(1901年)回京后兼督辦政務(wù)大臣。宣統(tǒng)嗣立，加太子少保，晉太子太保，歷任體仁閣、東閣大學(xué)士，著有《籌瞻疏稿》等。信函收件人樊增祥(1846～1931年)，字嘉父，號云門，別號樊山、天琴，湖北恩施人。光緒三年(1877年)進士，曾任陜西宜川、渭南等縣知事，后累官至陜西、江寧布政使，署理兩江總督。編訂《樊山批判》14卷，又有《樊山政書》等，世人評價其“頗負一時清望”，文章政事儼然大家，詩歌判牘皆有盛名。

鹿傳霖致樊增祥信函一的抬頭為“云門仁弟大人左右”，函末署名“兄霖”，落款“十月廿八日”，雖未系年，但根據(jù)信中所言“世(世續(xù))入樞在意中，林(林紹年)則莫知其由”，查世續(xù)、林紹年入軍機處的時間為光緒三十二年，因此，此信函的寫作時間應(yīng)為光緒三十二年十月二十八日(1906年12月13日)。信函二的函首亦題為“云門仁弟大人左右”，函末則署“名心泐”，落款僅“十四日”，未系年月，但與信函一對比，兩函字跡相同，內(nèi)容相近，故亦系鹿傳霖之作。根據(jù)信中所言樊增祥被免職尚在審查中，筆者認為其寫作時間應(yīng)在上封信函之后，約為光緒三十二年末至三十三年初(1906～1907年)之間。至于為何鹿傳霖在前一封信函署實名，而后一封則不具實名，分析其中原由，這既是至友之間相知而可不具實名，也緣于兩人身份之特殊，一為朝中重臣，鹿傳霖時任吏部尚書，一為地方要員，樊增祥剛被免職于陜西布政使，信函所言又為敏感之事，故不愿為外人所知。

關(guān)于樊增祥被革職陜西布政使的原因，鹿傳霖在信函一中寫道，其就陜甘總督升允電奏樊增祥解任一事先后訪詢軍機處官員瞿鴻■和華璧臣，得知升允電文云:“樊某竟將其奏派往查之傅秉鑒看管，無復(fù)紀綱，請將其解任，聽候查辦?！倍谄鋵懡o樊增祥的信函二中，此事審查已有初步結(jié)論，即“二目(瞿鴻■)謂州縣報效款以糧羨作抵未經(jīng)奏明，總是一錯?！?樊增祥作為陜西布政使，未經(jīng)奏明便以糧羨作抵報效款，其被免職的理由似乎冠冕堂皇，但深層次的原因則是升允與樊增祥之間的矛盾，這在鹿傳霖的信中可見一斑。

鹿傳霖在信函一中提到的“鄙人督蜀收瞻對，為庸人敗已成之局，致有上年英兵入藏，達賴出奔”，指的是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時任四川總督的鹿傳霖提出將瞻對(今四川新龍縣，地處康區(qū)中部，界于川藏南北兩條大道之間)收歸川管，次第經(jīng)營各土司的建議，清政府最初支持鹿傳霖的收瞻舉動，一度將瞻對收歸川屬，但后來因達賴喇嘛的請求和駐藏大臣文海、成都將軍恭壽的反對，清廷又罷黜了鹿傳霖，將瞻對仍賞藏，由達賴喇嘛管理。光緒三十年(1904年)六月英軍侵入拉薩，逼迫西藏地方政府官員訂立城下之盟的“拉薩條約”，達賴喇嘛外逃到庫倫(烏蘭巴托)，欲求俄援，清廷再一次提出收瞻問題。故而，鹿傳霖感慨“天下事往往功敗垂成”。

鹿傳霖在信函一中提到的“日本派其總理大臣西園到東三省調(diào)查”，指的是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四五月間，日本首相西園寺公望到奉天進行了整一個月的所謂視察，其根本目的在于尋找最有利的方式，為囊括東三省南部的利權(quán)做準備。

鹿傳霖這兩封寫于清末官制改革關(guān)鍵時期的密信，其更重要的價值在于為我們揭示了當(dāng)時最高統(tǒng)治集團內(nèi)部的激烈斗爭。

光緒三十二年七月十三日(1906年9月1日)，清政府下詔預(yù)備仿行憲政，由此開始的清末憲政改革是一場自上而下的政治改革運動，包括行政體制(中央、地方官制)改革、司法改革及地方自治等等。其中，以西方資產(chǎn)階級的三權(quán)分立原則為指導(dǎo)思想的中央官制改革是重要組成部分，清政府把它作為在中國實行憲政的條件之一。這場憲政改革運動，是在世界近代化浪潮的強大沖擊和國內(nèi)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不斷升級的形勢下，清朝統(tǒng)治者懾于內(nèi)外壓力，為了擺脫政治上的被動局面，也為了迎合西方列強的要求而進行的，其動機與目的旨在維護自身的統(tǒng)治和既得利益，所以改革的各項措施不可能完全按照立憲派的主張辦，專制擅權(quán)的慈禧實際握有生殺大權(quán)。鹿傳霖在信函中提到“原意改軍機之名為政務(wù)大臣，而上意絕不改”，在召見榮慶、鐵良及鹿傳霖三人時，“面諭:甚不愿爾等出樞，特既伊等云立憲宜專責(zé)成，故令專辦部務(wù)，值日仍必召對。蓋此次為彼等所要挾而勉強從之也”。官制改革也涉及到其他制衡因素，如“惟因注重責(zé)成不兼差，故四人(鹿傳霖、榮慶、徐世昌、鐵良)全出。二目(瞿鴻■)之免，以外部兼差出自庚子大條約所定而得留”。

由于改革涉及各方利益，且受到傳統(tǒng)政治制度理論觀念的深固影響，因此步履維艱，矛盾激化?！傲椣葟母墓僦迫胧帧?，意味著權(quán)力將重新分配，統(tǒng)治階級中各集團派系都想借此機會擴大自己的勢力，同時排除異己，新與舊的斗爭和統(tǒng)治集團內(nèi)部的權(quán)力斗爭交織在了一起。鹿傳霖在信函中提到:“此次附和者惟城北及善化(指瞿鴻■)，最反對者唯鐵(鐵良)，余則心非而口不言耳?！苯?jīng)過激烈的斗爭，清政府于九月二十日正式發(fā)布新官制上諭，軍機處不變，奕■、瞿鴻■仍留軍機處，世續(xù)、林紹年補入軍機處，鹿傳霖、榮慶、徐世昌、鐵良均須辭去軍機大臣職務(wù)，專管各部事務(wù);改六部為十一部、兩院(大理院、都察院)，又增設(shè)資政院、審計院等，責(zé)任內(nèi)閣并未成立。雖然中國的政治體制開始向近代邁進，裁并了一些行政機構(gòu)，對統(tǒng)治機構(gòu)做了一些改變，擴大和改善了國家的職能，但清政權(quán)仍然是半新半舊的，改革措施并未從根本上觸動專制主義皇權(quán)。

中央官制改革矛盾重重，而1907年清政府實行的地方官制改革，以“明權(quán)限，去隔閡，通朝野之情誼，專官吏之責(zé)成，期有合于立憲國行政機關(guān)之制”[27]為宗旨，實際上是試圖通過削減督撫的財權(quán)、軍權(quán)及民政部統(tǒng)領(lǐng)全國巡警道等擴張各部的權(quán)力，達到集權(quán)中央、弱化督撫的目的。改革打破了晚清以來督撫坐鎮(zhèn)一方、專制獨裁的局面，因而遭到地方官吏的抵制。正如鹿傳霖所言:“外官改制復(fù)電已到，多處大都不以為然，而以經(jīng)費無出、程度不到請緩者居多。冰老(張之洞)甚不謂然，遲至于今未復(fù)?！备魇《綋岵粌H拖延執(zhí)行，更紛借“地方自治”之名，而行“督撫專權(quán)”之實。如果說中央官制改革引發(fā)清朝統(tǒng)治集團內(nèi)部的尖銳矛盾與斗爭大大削弱了中央政權(quán)的領(lǐng)導(dǎo)力，地方官制改革則擴大了地方與中央的離心力，嚴重制約了改革方案的順利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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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升，指升允(1858～1931年)，字吉甫，號素庵，蒙古鑲藍旗人，光緒八年(1882年)舉人，歷任山西按察使、布政使，陜西布政使、巡撫，江西巡撫，察哈爾都統(tǒng)，光緒三十一年正月(1905年2月)調(diào)任代理閩浙總督，同年三月初四(4月8日)調(diào)任陜甘總督，宣統(tǒng)元年五月(1909年6月) 因不滿新政被解職，后又擁清廢帝溥儀復(fù)辟，為晚清守舊派官員。

[2]善化，指瞿鴻■(1850～1918年)，湖南善化(今湖南長沙)人，字子玖，號止庵，晚號西巖老人。同治十年(1871年)進士，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升為內(nèi)閣學(xué)士，出任福建、廣西鄉(xiāng)試考官及河南、浙江、四川、江蘇四省學(xué)政，工部尚書、政務(wù)處大臣、外務(wù)部尚書等職。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由于與奕■有矛盾，忤慈禧旨意，被免除軍機大臣及外務(wù)部尚書等職。

[3]華璧臣，即華世奎(1863～1941年)，字啟臣，號璧臣、思暗，天津人。光緒十九年(1893年)中舉人，擢升三品銜軍機領(lǐng)班。1911年奕■組親貴內(nèi)閣，又升任內(nèi)閣閣丞。袁世凱任內(nèi)閣總理大臣時，升正二品。

[4]樊某，指樊增祥。

[5]傅秉鑒，清平(今山東臨清)人，清光緒十二年(1886年)進士，曾任代理蘭州知府、新疆正監(jiān)理官等職。

[6]竹帥，指升允，見[1]。

[7]黃署臬，未詳。

[8]大猷，未詳。

[9]袁，指袁世凱(1859～1916年)，字慰亭(又作慰庭)，號容庵，河南項城人。清末入值軍機，任內(nèi)閣總理大臣。1912年就任中華民國首任大總統(tǒng)，1916年初恢復(fù)帝制，名洪憲皇帝，3月22日宣布取消帝制，6月6日在郁憤中病死。

[10]端，指端方(1861～1911年)，字午橋，滿洲正白旗人。光緒八年(1882年)中舉人，歷任河南布政使、湖北巡撫、代理湖廣總督、代任兩江總督、湖南巡撫、閩浙總督、兩江總督、直隸總督、渝漢鐵路督辦、署理四川總督。

[11]邸，指慶親王奕■(1838～1917年)，清宗室貴族，1884年任總理各國事務(wù)大臣， 1901年任外務(wù)部總理大臣，代表清政府簽訂《辛丑條約》，1903年入軍機處任領(lǐng)班軍機大臣，旋又管理財政處、練兵處事務(wù)，集內(nèi)外大權(quán)于一身，宣統(tǒng)三年(1911年)任“皇族內(nèi)閣”總理大臣。

[12]城北，指代何人未詳。

[13]二目，指瞿鴻■，見[2]。

[14]雙火，指榮慶(1859～1917年)，字華卿，號實夫，蒙古正黃旗人。光緒五年(1879年)中舉人，歷任刑部尚書、管學(xué)大臣、戶部尚書、軍機大臣、國史館總裁等職，有《蜀游草》、《榮慶日記》、《師友淵源錄》、《茜園同人集》等著述。

[15]大金旁，指鐵良(1863～1938年)，字寶臣，滿族，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詔授軍機大臣、兵部尚書、政務(wù)大臣等要職，光緒三十二年九月任陸軍部尚書，宣統(tǒng)二年(1910年)二月免去陸軍部尚書之職，八月任命為江寧將軍。

[16]四人，指鹿傳霖、榮慶、徐世昌、鐵良。

[17]上，指慈禧太后。

[18]世，指世續(xù)(1852～1921年)，字伯軒，滿族，光緒元年(1875年)中舉人，歷任內(nèi)務(wù)府郎中、武備院卿、內(nèi)閣學(xué)士、內(nèi)務(wù)府大臣兼工部侍郎、吏部兼都統(tǒng)，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命為軍機大臣、內(nèi)務(wù)府大臣。編纂《德宗實錄》。

[19]林，指林紹年(1845～1916年)，字贊虞，號健齋，福建閩縣人。同治十三年(1874年)進士，授翰林院編修，歷任御史、云南布政使、巡撫、署云貴總督，1906年以侍郎充軍機大臣，兼署郵傳部尚書，授度支部侍郎，后任河南巡撫、學(xué)部侍郎、弼德院顧問大臣等職。

[20]鐵，指鐵良，見[15]。

[21]張，指張百熙(1847～1907年)，字■秋，號潛齋，湖南長沙人，同治十三年(1874年)進士，授編修。先后擔(dān)任過侍讀、侍講、日講起居注官、國子監(jiān)祭酒、都察院左都御史、順天府尹和工部、禮部、刑部、吏部、戶部尚書，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任新設(shè)郵傳部大臣。

[22]公路，指代何人未詳。

[23]唐，指唐紹儀(1862～1938年)，又名唐紹怡，字少川，廣東珠海人。畢業(yè)于美國哥倫比亞大學(xué)，1906年起先后被委任為全國鐵路總公司督辦、稅務(wù)處會辦大臣、郵傳部左侍郎、清政府總理總辦、山東大學(xué)(時稱山東大學(xué)堂)第一任校長，入民國后為首任內(nèi)閣總理。

[24]冰老，指張之洞(1837～1909年)，字孝達，號香濤、香巖，又號壹公、無競居士，晚年自號抱冰。直隸南皮(今河北南皮)人。同治二年(1863年)進士，歷任山西巡撫、兩廣總督、湖廣總督、署兩江總督，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調(diào)京任軍機大臣，充體仁閣大學(xué)士，兼管學(xué)部。遺著輯為《張文襄公全集》。

[25]天水，指代何人未詳。

[26]西園，指西園寺公望(1849～1940年)，號陶庵，日本政治元老，1906年任日本內(nèi)閣總理大臣(首相)，1911年再度出任總理大臣，1912年任最后一任元老。

[27]中國史學(xué)會主編:《辛亥革命》第4冊，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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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參考文獻:

1、《清史稿》。

2、故宮博物院明清檔案部編:《清末籌備立憲檔案史料》，中華書局，1979年。

3、韋慶遠等:《清末憲政史》，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1993年。

〔責(zé)任編輯:許潞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