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被篡改了的時代。1996、1997年，正當公牛王朝如日中天時，誰也不會料到，簡單的一次交易和一次選秀，卻就此奠定了21世紀頭十年的基調(diào)。1996年，湖人隊引渡“大鯊魚”奧尼爾，又從黃蜂隊交易來新秀科比;1997年，因主將大衛(wèi)·羅賓遜受傷而放棄整賽季的馬刺隊，終于在該年選秀中得到了忍辱負重的報酬——鄧肯。從此之后，湖人隊和馬刺隊所要做的，就是等待喬丹的離去，開創(chuàng)屬于自己的時代。從此之后，聯(lián)盟其他球隊要做的，就是如何瞅準機會、見縫插針，避開這兩隊的鋒芒，拿到自己的榮耀。從球隊角度來說，21世紀頭十年，湖人隊和馬刺隊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在這里先提一個公案。1997年選秀時，成為狀元熱門的有兩家:一為馬刺隊，一為凱爾特人隊。事實上，雖然自愿擺爛了一個賽季，但馬刺隊對于是否能順利拿到狀元簽依然心里沒底。而當事人鄧肯發(fā)表的一番言論，更使得該年選秀似乎有了被“篡改”的痕跡。1997年，凱爾特人隊聘請肯塔基大學的功勛教頭里克·皮蒂諾主管球隊大政方針，綠衫軍1996年選擇的安托萬·沃克即是他的得意門生。由于在NCAA比賽中，鄧肯所在的維克森林大學常年與肯塔基大學對壘，沃克又曾對鄧肯出言不遜，“石佛”當即放言，只要皮蒂諾和沃克在波士頓一天，他就絕不會加盟。結果，似乎是聽到了鄧肯的這番心聲，老天將狀元簽判給了馬刺隊。

鄧肯如愿來到了馬刺隊，阿拉莫軍團一躍成為21世紀唯一能與湖人隊抗衡的勁旅。不妨設想一下，假如鄧肯當時加盟了凱爾特人隊，21世紀頭十年豈非又要迎來凱爾特人隊VS湖人隊的精彩戲碼?可惜，鄧肯不愿、老天不肯，這一局面并未出現(xiàn)。而縱觀馬刺隊自1997年以來的建隊方針與思路，無不浸透著80年代凱爾特人隊的特色。鄧肯陰差陽錯地選擇了馬刺隊，湖人隊的對手也就陰差陽錯地成為了馬刺隊——所謂被篡改了的時代，即指這個而言。

霸主:紫金與銀河

說湖人隊和馬刺隊統(tǒng)治了21世紀頭十年，證據(jù)何在?首先，在從1999年到2009年的十一座冠軍中，湖人隊和馬刺隊聯(lián)手瓜分了八座，各自拿下了四座;其次，在這段時間的總決賽賽場上，僅有2005—06賽季，沒有出現(xiàn)這兩隊的身影。其他時間，各支意欲挑戰(zhàn)總冠軍的東西部豪強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將這兩隊拉下馬;最后，兩隊在這十年中決定了聯(lián)盟的走勢，成為其他球隊紛紛仿效的對象。

馬刺隊1999年率先拿下了總冠軍，湖人隊對此嗤之以鼻。禪師走馬上任后，立刻率領湖人隊完成了三連冠。2003年西部半決賽，湖人隊2比4敗倒在馬刺隊腳下。2003年夏天，紫金軍團大肆招兵買馬，卡爾·馬龍和佩頓帶槍來投，同樣在西部半決賽依靠0.4秒奇跡將馬刺隊送入地獄。

這是一段大家都耳熟能詳?shù)耐?。但是關于湖人王朝何時解體，卻也成為一樁公案。大多數(shù)人將2003年西部半決賽出局，當作湖人王朝壽終正寢的標志，這僅是從奪冠層面上來說。事實上，若論及影響力，可以說湖人隊直到2004年總決賽落敗、F4分崩離析、禪師退隱，才算得上湖人王朝的真正解體。一個很明顯的例證便是，當湖人隊于2003年夏天招募馬龍和佩頓時，同為豪強的小牛隊、森林狼隊和國王隊也紛紛進行了大規(guī)模擴軍，形成了21世紀頭十年的第一次軍備競賽。設想，如果不是憚于湖人隊的影響力，這三支豪強又怎會不約而同地擴軍呢?而湖人第三王朝，也和歷史上其他王朝一樣，沒有死在對手手上，而是自己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求變求新也是湖人隊和馬刺隊的共同特色。以2004年為界，湖人隊很明顯地劃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OK組合聯(lián)手打遍天下無敵手，笑傲三連冠，從隊內(nèi)主政者來說，奧尼爾逐漸式微與科比逐步壯大形成鮮明對比;第二個階段，湖人隊選擇了科比，放棄了奧尼爾，經(jīng)過不斷地沉淪和反思，終于在2007—08賽季翻身，重新成為聯(lián)盟頂級強隊，2009年總冠軍終于為科比正名。如果還要細分，那么從2004年總決賽落敗，到2007—08賽季中途加索爾來投，是湖人隊這十年少見的波折動蕩期，而從低谷崛起其時間之短、成效之快，自古除了湖人隊，別無分號。

馬刺隊不像湖人隊這樣大起大落，他們一路走來頗為平穩(wěn)，所謂的改變都是在不知不覺中進行。1999、2003兩屆冠軍，鄧肯身邊還有大衛(wèi)·羅賓遜;2005、2007年奪冠，鄧肯則真正成為了阿拉莫軍團的精神領袖。這是粗略地劃分，細分起來，1999年奪冠時，鄧肯、羅賓遜之外，馬刺隊的第三股力量，是肖恩·埃利奧特、馬里奧·埃利和“小將軍”約翰遜;2003年奪冠，鄧肯、羅賓遜照舊，“小將軍”換成了法國人帕克，史蒂芬·杰克遜也頂替了埃利奧特和埃利的角色，同時吉諾比利開始嶄露頭角;2005年奪冠，吉諾比利大放異彩，雖然鄧肯依然笑納總決賽MVP，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阿根廷人的巨大貢獻;2007年奪冠，鄧肯干脆退居幕后，帕克搖身變?yōu)轭I袖。此外，還有兩個人在馬刺隊的奪冠歷程中上演了精彩戲碼，一為霍里，一為鮑文。而不管如何變動，鄧肯和波波維奇這一對將帥，永遠是馬刺隊得以保持強大的基石。

前文說過，21世紀頭十年是被篡改了的時代，馬刺隊這樣一支渾身上下散發(fā)著20世紀80年代凱爾特人隊復古氣息的勁旅，是這一時代被“篡改”的明證。而馬刺隊之所以能具備這樣的特色，在于他們擁有波波維奇這樣一位掌舵者。由此，湖人隊和馬刺隊主宰21世紀頭十年，某種程度上也就成為禪師和波波維奇二人斗法的歷程。與80年代相似，湖人隊的主帥除了戰(zhàn)術意義之外，還有不可阻擋的個人魅力，“明星教頭”也一直是湖人隊的特色。禪師繼承了前任萊利的衣缽，甚至在調(diào)教和包裝球星方面，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與萊利一樣，禪師既能兼顧戰(zhàn)績和冠軍，還能讓治下的球隊成為聯(lián)盟的寵兒;而波波維奇治下的馬刺隊，則與湖人隊背道而馳。他們機械、穩(wěn)定、沉悶，像精密的儀器組裝的戰(zhàn)車般令人無可奈何。防守、團隊、協(xié)作，馬刺隊將這些發(fā)揮到了極致。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馬刺隊是亦步亦趨地在學習80年代那支綠衫軍，但歷史卻在此昭示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想要對抗湖人隊眾星捧月的強勢和魅力，除了將自己打造成最精密、最完備的戰(zhàn)車，別無他法。多年以來，凱爾特人隊就是這樣對抗著湖人隊的，活塞隊也短暫地取得了成功，而馬刺隊則是第三支這樣做的球隊。面對這樣的球隊，即使是高貴的紫金軍團也往往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

東部:戰(zhàn)國時代

21世紀頭十年最有趣的觀照，就是在西部湖人隊、馬刺隊輪流統(tǒng)治的時代里，東部卻亂成了一鍋粥，明顯的標志便是東部冠軍的歸屬。從1999年總決賽，到2009年總決賽，這十幾年間，東部竟然涌現(xiàn)出了九支冠軍球隊。在這9支東部冠軍中，籃網(wǎng)隊和活塞隊算是將強勢延續(xù)得比較久的。喬丹之后，東部陷入了NBA歷史上最為混亂動蕩的十年。

喬丹第二次退役后東部的亂象，從尼克斯隊開始。伴隨阿蘭·休斯頓的絕殺，尼克斯隊成為史上第二支黑八球隊，甚至一度殺入了總決賽。2000年，多年的豪強步行者隊迎來了入主NBA以來首次總決賽之旅。2001年成全了一個人的天荒地老，艾弗森幾乎以一己之力，將76人隊自1983年以來再次送入總決賽。隨后的兩年，東部進入了籃網(wǎng)隊統(tǒng)治時期，這同樣成全了基德這樣一位偉大控衛(wèi)的聲譽。到2003年總決賽，東部冠軍的爭奪告一段落。

這個時期，東部冠軍有幾大共同特色:其一，一人型球隊特色鮮明，尤其以76人隊和籃網(wǎng)隊最為明顯，所謂的團隊作戰(zhàn)是與這幾支東部冠軍絕緣的;其二，很好地印證了西強東弱之說，他們在東部內(nèi)戰(zhàn)中呼風喚雨，但來到西部冠軍面前，總決賽都無一例外成為一邊倒;其三，明星后衛(wèi)成為主宰，對抗西部的內(nèi)線霸主。尼克斯隊有阿蘭·休斯頓和斯普雷維爾的“雙槍”、步行者隊只看米勒、艾弗森和基德則成就并決定著76人和籃網(wǎng)的命運。一段時期內(nèi)，東部看后衛(wèi)、西部看前鋒，成為21世紀頭十年的一大景觀。

2004年活塞隊上演的神話，不但是為東部正名，同樣也標志著東部冠軍的爭奪和成色，上了一個臺階?；钊犚渤蔀檫@十年來保持強勢和對西部的威脅其效應最強烈、時間最長久的球隊。與前文對于湖人王朝持續(xù)時間的判定一樣，我們絕不能僅以活塞隊打入過幾次總決賽，作為考量活塞隊獨霸時間的標準。2004、2005年，活塞隊殺入了總決賽，但直到2009年首輪倒在騎士隊腳下，活塞隊連續(xù)五年打入東部決賽，多少在看似混亂的東部樹立了相對穩(wěn)定的典范。

活塞隊崛起的意義還在于，他們?yōu)榇撕蟮臇|部冠軍爭奪和與西部冠軍的對抗樹立了一個典范，即團隊、防守和協(xié)作，還有低調(diào)的姿態(tài)。此后，東部的內(nèi)斗依然慘烈，但第一個階段那種一人型球隊已越來越難以取得突破，只有具備多位明星并注重團隊合作的球隊，才有可能從東部的內(nèi)斗中突圍，也才能在與西部球隊的對抗中取得突破。東部冠軍的爭奪進入了新的階段。在這一階段中，騎士隊可能是唯一的例外，事實上在2009年奧尼爾入主之前，騎士隊都是詹姆斯一人球隊。不錯，他們仰仗詹姆斯如天神般的強勢，獲得了2007年東部冠軍，但2007年總決賽，卻是第二階段的不和諧音。君不見，從2004年開始，東部冠軍即使不能拿到總冠軍，也會讓西部冠軍渾身不舒服，但這一趨勢在2007年總決賽被打破了。騎士隊面對馬刺隊毫無勝算，直落四場被橫掃出局。而在此之后，騎士隊再也無法僅憑詹姆斯一己之力重返總決賽舞臺。因此，2007年騎士隊獲得東部冠軍，更像是對第一階段的倒退，更像是第二階段中的一個意外。

騎士隊是意外，熱火、凱爾特人和魔術則是主流，這是不言而喻的。熱火和凱爾特人是踩著活塞隊的尸首崛起的，魔術隊2009年能打入總決賽，也要感謝騎士隊首輪將活塞隊淘汰出局。西部的豪強們要想取得突破，湖人隊和馬刺隊是他們無法回避的，同理，在東部，活塞隊也是這樣一座標桿。

沿著活塞隊開辟的道路前進，此后東部冠軍們的武器越來越精良、人員配置越來越完備、對于團隊協(xié)作和戰(zhàn)術的重視，也達到了新的階段。西強東弱的格局越來越受到挑戰(zhàn)，在2009年夏天，終于形成了騎士隊、凱爾特人隊和魔術隊三強爭霸的格局。韋德身邊曾有奧尼爾，以及莫寧、沃克和佩頓等一干老將;凱爾特人隊組建了三巨頭;魔術隊則在引入卡特之后真正做到了五門齊。經(jīng)過尼克斯、步行者、76人和籃網(wǎng)的篳路藍縷，到活塞隊的一夜成名，再到如今東部豪強們你方唱罷我登場，東部在這十年走過了一條艱難曲折的道路，才形成今日蔚為大觀的格局。

挑戰(zhàn)者:功虧一簣

在喬丹率領的公牛王朝期間，東部球隊的處境顯然比西部還更窘迫。雖然同樣都會被公牛隊干掉，但西部球隊至少還可以到總決賽轉一圈。到了21世紀頭十年，風水輪流轉，西部的豪強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東部城頭變幻大王旗而艷羨了。湖人隊和馬刺隊的強大存在，使得西部豪強們也進入了暗無天日的十年。挑戰(zhàn)者層出不窮，但時至今日，無一成功。

開拓者隊、國王隊、小牛隊、太陽隊、爵士隊和掘金隊是這十年來西部挑戰(zhàn)者的代表。他們建隊的思路各異，取得的成就各異，后來的結局也各異，但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始終無法突破湖人隊、馬刺隊這兩大“惡勢力”的封鎖。其中，唯有2006年的小牛隊，憑借西部半決賽第七場常規(guī)時間最后時刻吉諾比利不理智地犯規(guī)，僥幸得以成為這十年來西部唯一的幸運兒。其他幾年，站在總決賽舞臺上的西部豪強，不是馬刺隊便是湖人隊，西部豪強們只能默默在黑暗中咀嚼自己的痛苦。

同樣是挑戰(zhàn)失利，上述各路豪強們失利的方式卻也不盡相同。開拓者隊本有希望先拔頭籌，很難想象2000年西部決賽第七場第四節(jié)，波特蘭人如果守住真身，那么湖人隊的崛起還要推遲到何時?？梢哉f，開拓者隊是死在了自己手上，2000年西部決賽第七場的悲劇，帶給波特蘭人太大的打擊，使得他們一蹶不振;國王隊同樣也是如此。這其中，不存在所謂的戰(zhàn)術上的差距，也不存在任何理念上的誤區(qū)，不能僅僅因為開拓者隊和國王隊沒有實現(xiàn)突破，就斷定他們在理念和戰(zhàn)術上就存在缺陷。說到底，這依然是個成王敗寇的老話題。

太陽隊2007年西部半決賽被馬刺隊淘汰，至今仍令菲尼克斯人忿忿不平?；衾飳{什的惡意犯規(guī)，導致雙方爆發(fā)沖突，太陽隊非戰(zhàn)斗減員，目送馬刺隊揚長而去。事實上，太陽隊每年季后賽的征途，似乎都有令他們感到“冤枉”的事件發(fā)生，這也使得菲尼克斯人一直沒有正視自己的問題。說到底，他們無法在戰(zhàn)術的選擇和成績的獲得兩方面求得平衡，他們無法像湖人隊那樣，成績和場面兼顧，也無法像馬刺隊那樣，數(shù)十年如一日地抓戰(zhàn)績棄場面。兩手都想抓的結果，就是太陽隊自掘墳墓。加索爾的入主，是兩支球隊命運天平發(fā)生傾斜的開始。此后，丹東尼出走、奧尼爾上演歸去來，太陽隊瞬間在2009年跌入地獄。太陽隊沒有在賽場上輸給湖人隊，卻在場外的暗戰(zhàn)中敗給了洛杉磯人。

雖然小牛隊是唯一沖出重圍的球隊，但開拓者隊、國王隊和太陽隊的挑戰(zhàn)失利，才著實讓人扼腕嘆息，這三支球隊也是曾經(jīng)最有希望打破西部雙雄格局的挑戰(zhàn)者。開拓者隊失利，是太過自信和自傲所致;國王隊失利，是對自己缺乏信心;而太陽隊則是敗在了知彼卻不知己。而諸如小牛隊、爵士隊和掘金隊，以及其他諸如火箭隊、黃蜂隊等挑戰(zhàn)的失利，更像是從一開始就已注定了的，理念的誤區(qū)和戰(zhàn)術的差距，是造成他們失利的主要原因。

魚腩:野百合的春天

看完了“上流社會”的爾虞我詐和激烈拼殺，我們不妨把目光再轉向長年被稱為魚腩的下層社會。以勇士隊、灰熊隊和快船隊為代表，21世紀頭十年的魚腩翻身大戲，稱不上精彩，卻也趣味盎然。

21世紀頭十年(在本文中21世紀頭十年的說法其實并不嚴謹，1999年也被算在內(nèi))這段時期內(nèi)，球迷是有福的，錯過了1994年季后賽掘金隊“黑八奇跡”的球迷們，見識了兩段更為精彩、更為出人意料的黑八奇跡。尼克斯隊跨越熱火隊，似乎沒有掘金隊那么精彩，專家們早已有定論，之所以形成尼克斯隊以第八名挑戰(zhàn)頭名熱火隊，是由于1998—99賽季縮水所致，言下之意，如果是完整的82場常規(guī)賽，后程才開始發(fā)力的尼克斯隊絕不會止步于第八名。但“黑八”直接“黑”進了總決賽，這可就是NBA歷史上開天辟地頭一回了。而2006—07賽季首輪勇士隊挑落小牛隊，則更像是上天安排的一幕活劇。事實上，以勇士隊當年的實力，能打進季后賽本已是幸運，更為幸運地是他們的對手是小牛隊。如果這兩個條件缺一，第三次黑八都絕不會出現(xiàn)。

勇士隊的短暫崛起，代表著21世紀頭十年聯(lián)盟中魚腩翻生的一個特征，那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亂拳打死老師傅，此外這些球隊無一例外地選擇了先從進攻端的蛻變開始。勇士隊、灰熊隊和快船隊作為三支魚腩翻生球隊的代表，他們之間卻是大相徑庭?？偟恼f來，灰熊隊、快船隊代表了另一種翻生思路，依靠球星的個人作用，輔之以配合純熟的團隊和有一定功力的防守，這也是NBA長久以來較為正統(tǒng)的思路。勇士隊卻是首先從進攻端著手，從嶄新的戰(zhàn)術理念上著手，使得與之交戰(zhàn)的球隊顧此失彼，陷入被動，他們則可于亂中取勝。2006—07賽季的勇士隊，不論陣型安排，還是戰(zhàn)術設計上，都使得其他球隊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尤其是對壘小牛隊時，勇士隊更可以做到知己知彼。由此，勇士隊就在大多數(shù)時間里能無視對手而以自己的節(jié)奏運行，他們能脫穎而出也就不足為奇了。這樣的球隊往往也是無法持久的，2007—08賽季成為史上無緣季后賽球隊中戰(zhàn)績最高的悲劇英雄之后，如今的奧克蘭人又重復魚腩本色。

灰熊隊和快船隊也并不持久，前者甚至至今未取得隊史季后賽的第一場勝利。但這兩隊翻身之短暫，多少也與傷病和球隊高層的決策失誤有關。加索爾和布蘭德的傷病，使得他們都幾乎缺席了整個賽季，而失去他們的灰熊隊、快船隊，也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本錢。主力球星他投，徹底斷送了這兩支球隊剛有點兒起色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