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柳永,北宋著名婉約詞人。詞作流傳極廣,“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特別是他的代表作《雨霖鈴》更是一首流傳千古的絕妙好詞。情景交融,情真意切。

關(guān)鍵詞:情景交融 情真意切

柳永,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作為北宋第一個專力作詞的詞人,在詞史上產(chǎn)生了較大的影響。詞作流傳極廣,“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

他的代表作《雨霖鈴》是一首流傳千古的絕妙好詞。情景交融,情真意切,極富感染力。

一、相見時難別亦難,自古就怕言離別

人生無常,聚散不定,多情的人,都會因為離別而悲傷。傾心相愛的人分別時總有說不完的話,總也看不夠,他們最怕的是分離!長久的分離!永久的分離!本作品中人物的情感更為悲苦、更為傷感、更為絕望!因為那時交通工具及通訊、通信工具都很落后,不像我們現(xiàn)在有飛機、有手機、有互聯(lián)網(wǎng)!再說他們一別可能就是永別!人會因何而痛苦?可能會因為被人誤解、可能會因為身體得了不治之癥,而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彼此相愛的人不得不分別,不得不天各一方,難通音訊!“我撥打你的電話,沒什么,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人見不到,哪怕是能夠打個電話,互訴衷腸呢!所以彼此相愛的人面臨永久的分別時,一定是依依惜別、痛斷肝腸、柔腸寸斷的!人生當(dāng)中,什么最令人痛苦?生離和死別!江淹在《別賦》中說:“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這首詞描寫了作者離開汴京(開封)去各地漂泊時和他心愛的人難舍難分的纏綿悱惻的、哀婉動人的痛苦心情。

二、情境交融、情真意切

首句“寒蟬凄切”,點明節(jié)令——深秋,渲染了悲涼的環(huán)境氣氛,也為全文奠定了傷別的感情基調(diào)?！皩﹂L亭晚”,交代時間、地點,“驟雨”,描寫天氣。天下雨,正好停留;時將晚,停留時間有限,他們多么希望雨不停,天不晚啊!離別本來就是人生中最令人悲傷難過的事,更何況正處在冷落的清秋節(jié)呢!秋天本來是草枯葉落,百花凋零的季節(jié),人在秋中往往會有一種凄清冷落之感,所以古人在描寫秋天的時候,經(jīng)常與“愁苦悲涼”的感情聯(lián)系在一起。這三句景色的鋪寫,也為后兩句的“無緒”和“催發(fā)”設(shè)下伏筆。好像無情的自然物也在為人的離別而低徊哀傷。本來一別難以再見,所以設(shè)了好酒好菜相送,怎奈二人傷別,滿腹離愁,縱然有山珍海味,美饌佳肴,馨香醇酒,也必然是食之無味,難以下咽。

接下去說:“留戀處、蘭舟催發(fā)”,這七個字完全是寫實,卻以精煉之筆刻畫了典型環(huán)境與典型心理:乘船的“留戀”情人不忍離別,撐船的眼看天將晚不得不割斷他們的情絲而“催發(fā)”,這種主觀意愿與客觀情形之矛盾,使別情達到高潮。這里的“蘭舟催發(fā)”,以直筆寫離別之緊迫,更能表達二人的難舍難分。

“執(zhí)手”二句,生動細膩,描情繪意,絕妙無比。仿佛看到二個有情人十指相扣,訴無語,泣無聲,凄苦無言,比千言萬語,嚎啕大哭,更加悲切。表面寫兩人分手之情狀,實際暗寫了他們極其復(fù)雜微妙的內(nèi)心活動。柔情蜜意千千萬,唯在淚花閃爍間。有道是“此時無聲勝有聲”,這一無聲的注視將往日千般恩情、萬種情愛盡情鐫刻在淚眼中,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這一形象的刻畫,看似很簡單,實則是情感的集中表現(xiàn),真摯動人。“執(zhí)手……凝噎”是情態(tài)的細致刻畫,屬于特寫鏡頭,讓我們看到了哀婉纏綿、痛苦、無奈、無比依戀、難舍難分的離別場面。去與留,走與待,內(nèi)心的矛盾焦灼,躍然紙上。離別真是難以忍受、難以對付呀。“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二句。寥寥十一字,語言通俗而感情深摯,形象逼真,如在目前。真是力敵千鈞!片刻之描畫,最是感情至深處。

再說揮手此去,再見很難,“念去去”兩句,為近景遠景相連,虛景實景交融。煙波千里,楚天廣闊,茫茫天涯,何處是歸程?這些景物描寫就有力地烘托出詞人前途的黯淡無光,同時也暗示出情侶的分別將是久遠而漫長?！俺扉煛币钥臻煹奶炜諡楸尘?寫出了人的孤獨;“沉沉”不僅寫出暮靄的樣子了,更是作者抑郁的心理表現(xiàn)。說“沉沉楚天闊”。這么一來,給予讀者的感覺就不光是自然的景色,更深刻的是這種景色中充塞著茫無邊際的離愁別恨。這里的一個“闊”字,既寫出了景物的特征,又寫出了詞人內(nèi)心的空落與惆悵。

王國維說過,“一切景語皆情語也”。江面上,輕煙籠罩,浩淼空曠,傍晚的云氣重重地下壓,所以是沉沉的暮靄。給人一種壓抑、郁悶的感覺。還沒有離別,便想象行程遙遠,空曠廣漠中充滿著漂泊無依的愁緒。想到從此天各一方,心情更加暗淡,移情入景,水色天光便披上了陰影。這句點出痛苦原因:今后行程遙遠,云水蒼茫,難期再會。把眼前之悲,引向未來之苦。詞人此時的心情是惆悵、凄苦、悲涼的。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薄皞x別”為全詞之眼,上結(jié)別時情景,下啟離后情懷,點明主旨,統(tǒng)攝全篇。

《雨霖鈴》下闋主要寫別后的痛苦。傷情離別,自古皆然,發(fā)生在冷落清秋時節(jié),更難承受。

第二句照應(yīng)首句,“清秋”應(yīng)“寒蟬”,襯托出自己的離情比古人更深,意義翻新,不落俗套。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為千古傳誦名句。景物的描寫是為了烘托心情。分別時雖然情“無緒”,然而借酒澆愁,還是喝了不少酒。想到扁舟夜發(fā),等自己酩酊大醉之后醒來,一定已是拂曉。到時再要尋覓情人,她一定不在自己的身邊,到時唯一能見的一定只是楊柳岸上曉風(fēng)殘月。清秋的曉風(fēng)是涼的,“月”前加一“殘”字,而境界全出,更襯托了詞人當(dāng)時凄清悲涼的心境。曉風(fēng)”清冷,讓人心生涼意,“月”是“團圓”的象征,而“殘月”不僅含有“不團圓”的意思,也為此時的詞人心情鋪了一層涼意。這里的景純?yōu)榍樵O(shè),虛寫,營造了濃烈的愁思。

兩句之所以成為名句,在于它沒一個字寫情,卻沒一個字不寫情。作者組合最能觸動人的離愁感情的景物入詞,更能展現(xiàn)微妙的心理活動,挑動讀者的心弦。秋日的風(fēng)是涼的,早晨的風(fēng)更涼;月光是清冷的,殘月的光更加清冷,而早晨的殘月就顯得特別凄涼。所以“曉風(fēng)殘月”給人一種特別濃重的凄清冷落之感。作者通過寫景,點染出那種說不完訴不盡的離愁別緒。這也正是它感動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根本原因。

“此去經(jīng)年”以下,用透過一層的寫法,從雙方處落筆,這一去,彼此天各一方,形單影只,什么佳節(jié)良辰,什么花朝秋月,都如同虛設(shè)。沒有心愛人的陪伴,無論怎樣的良辰好景,都是沒有意義的。怕越是有良辰美景,越發(fā)使人念情傷神。兩情分離,歡情難再,知音難覓,凄涼倍至。最后兩句中,一“便”,一“更”,極寫二人的相思之苦,也表達了二人的深情摯愛,情緒纏綿悲切。

三、一切景語皆情語,一切情語皆感人

這是一首離別詞,全詞以“傷離別”為主線,以時間為順序,上闋寫離別時,寫戀人相別,依依不舍,有深深離愁;下闋寫離別后,寫別后想象,孤獨痛苦,有無限傷情。詞作者自始至終都沉浸在凄涼哀婉的感情中。景句中有情字,情中有景字,情景兼融,纏綿悱惻,正是柳詞特色。

古往今來有離別之苦的人們,在讀到這首將人類最普遍最珍貴的愛情表達得如此真切、悱惻動人的《雨霖鈴》時,都會產(chǎn)生強烈的共鳴。自己的心幾乎和作者的心以同一個頻率在跳動,一直處于感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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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周效凰 張家口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