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對學習型城市建設取得的進步進行評價是學習型城市建設成功的關鍵,目前對學習型城市的評價多是簡單的指標堆砌,數據難以獲取,實用性不強。本文對學習型城市的績效評價指標及其體系構建進行若干思考,以期對學習型城市建設績效評價相關理論的豐富有所貢獻。
關鍵詞:學習型城市;績效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所謂績效是指正在進行的某種活動或者已經完成的某種活動取得的成績。眾多的關于學習型城市創(chuàng)建的文章都無一例外地強調,能夠對學習型城市建設的績效進行評價是學習型城市建設至關重要的一環(huán)。英國教育與就業(yè)部的報告《學習型區(qū)域:實踐和進步評估指南》(1998)提出3P(即合作、參與和績效)①戰(zhàn)略作為對學習型城市創(chuàng)建活動的戰(zhàn)略指南。其中就指出,績效是學會評估,對學習型城市的成功發(fā)展至關重要。對于什么是學習型城市?學習型城市建設過程中存在哪些問題與不足?各地的學習型城市建設進展如何?等等,都需要我們對學習型城市建設情況進行適時的評估。
一、學習型城市建設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研究現狀
(一)歐盟的“學習型城市評價指標”
歐盟的“邁向學習型社會”(TELS)②項目對學習型城市的評價進行了綜合性的研究。該研究首次在城市范圍內區(qū)分出了影響終身學習的10個領域。研究調查了18個國家的80多個城市在這些領域中朝著“學習型城市”目標所取得的績效和進步,發(fā)展了一種“學習型城市檢測工具”,實際是一種互動的調查表,幫助那些完成調查的人們更好地理解學習型城市的概念和含義。
(二)上海明德學習型組織研究所的“學習型社會評價指標體系”
該所分別從“學習型個人”“學習型家庭”“社區(qū)教育”“社會信息資源”“社會文化設施”及“其他配套指標”七個方面對學習型城市建設進行評價。參考國際上一些發(fā)達國家或地區(qū)的數據,采用“5分制評分法”,制定評分標準。在某些指標上,中國大多數城市因為難以達到那樣高的標準,普遍分值較低。
(三)中共南京市委宣傳部“學習型組織指標體系及認證研究”課題組的“學習型城市指標研究”。該研究從學習型城市的要素、結構、行為、效果四個方面對學習型城市進行評價,擬定了測量標準,利用量表法對城市的各項學習型指標進行打分,由于指標分配的分值有大小之分,相當于對指標設置了權重。但該指標體系很復雜,里面有很多反映學習形態(tài)的定性指標,需做大量的社會調查才能獲取數據。
(四)南京大學社會學系教授陳友華的“學習型城市建設評價指標體系研究”。陳友華將學習型城市建設分為六類,“文化消費”“人口素質”“創(chuàng)新能力”“競爭力”“生活質量”“社會發(fā)展”。在一級指標下給出15個二級指標,并且對每個一級指標作了“等權重”假設,按照每個一級指標的權重給相應的二級指標平均分配權重。該指標體系較為簡單,考慮國際可比性,選用的指標與國際常用指標一致。但指標的選擇偏重城市的社會發(fā)展,其學習型特點不夠突出。
經整理,目前的學習型城市的評價指標體系主要存在以下缺陷:
1.簡單的指標堆砌,不能反映城市的整體學習性質。評價指標只是滿足于收集社會表面的“學習型”情況,進行個別的、簡單的指標匯集。這些簡單堆積的指標只能表示社會生活的某一部分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但無法揭示學習型城市變化的因果關系。
2.過于復雜,與社會管理脫節(jié)。在第9屆社會學大會上,第三委員會一致認為社會指標體系的目標是應用社會管理和社會規(guī)劃的手段解決最迫切的問題。學習型城市的評價指標應與社會管理目標相結合,而不能將學習型城市的建設與社會的聯系過分復雜化,從而削弱學習型城市與社會管理的主要關系。
3.不能充分利用政府的社會統計指標,數據獲取困難。一個國家大量的社會指標數據的收集和整理工作多是由政府的統計部門承擔和完成的,政府的社會統計指標是經專家認證實踐,最能反映社會運行狀況的指標。學習型城市評價指標體系如果不能應用政府部門的統計數據,就近乎無法收集數據。雖然不能將指標體系局限于政府的社會統計指標,但也要防止脫離政府統計,使指標體系喪失應用的可能。
二、學習型城市建設的評價方法
現有的學習型城市評價方法多是對學習型城市評價指標設定量化標準,然后根據標準通過量表法對城市的學習型建設情況進行打分,再對各個指標的得分進行加法匯總,從而對城市的學習型建設品質做出判斷。其實,對城市發(fā)展水平的研究有很多很好的方法。綜合地看,主要有兩種。(1)指數法,如聯合國人居中心的城市發(fā)展指數、歐盟的地區(qū)可持續(xù)發(fā)展指標等;(2)綜合評價法。如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學所的城市發(fā)展評價、國家統計局城市調查總隊的地級以上城市綜合實力評價研究等。但在具體的計算中,又主要通過主成分分析法、因子分析法、專家權數法、簡單加權平均法、分類學方法將各個指標的信息加以綜合,從而將各城市(地區(qū))按其發(fā)展水平的高低進行分組、區(qū)別和分析。這些方法各有千秋,并廣泛地應用于各種相關的研究報告中。學習型城市的評價也可以采用這些方法。
三、學習型城市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的思考
(一)學習型城市評價指標的選擇原則
1.綜合性與系統性。學習型城市建設是一個廣泛、綜合、系統的范疇。它包括人口素質的提高、學習資源的獲取、教育培訓投入、科技創(chuàng)新投入產出、組織間合作互動關系以及城市經濟發(fā)展等各個方面。學習型城市建設評價指標也必須體現這種綜合性與系統性,各個指標之間,要形成有機、有序的聯系,從多方面反映學習型城市建設的進展情況。
2.指標的易獲得性。如果選擇的指標很科學,但卻難以取得數據資料,則指標的應用范圍會受到極大的限制。因此,設定的指標最好能從常規(guī)的統計年報中取得,除少數十分重要的指標需要另作專門調查外,一般到年終就可借助統計數據進行檢測,這樣有利于實施與檢查。
3.可比性。學習型城市建設是21世紀世界大多數城市必須共同面對的任務。為了更清楚地認識我們所處的歷史方位,看到我們與其他國內外城市的學習型建設的差距,更好地推進學習型城市的建設,選擇的指標應便于城市間的比較研究,應盡量使指標和資料的口徑、范圍與國際常用的指標相一致。
4.簡明實用。指標的本質在于給具體的事物以明確的規(guī)定性。構建學習型城市建設評價指標體系的基本目的,就是要把復雜的學習型城市建設變?yōu)榭梢粤慷取⒂嬎?、比較的數字、數據,以便為制定學習型城市建設的總體規(guī)劃及方針政策提供定量化的依據。學習型城市建設評價指標體系應盡量簡單明了、易于理解、便于操作,用盡量少的指標反映盡量多的內容,同時便于收集和計算分析,對于學習型城市建設的研究、戰(zhàn)略規(guī)劃具有實用價值。
在構建學習型城市評價指標體系的過程中,所選擇的指標不可能面面俱到,指標體系構建過程中最易出現的毛病就是指標過多過濫,從而大大影響了指標的使用效率。世界上得到普遍認可與廣泛使用的指標體系(如生活質量指數PQLI、人類發(fā)展指數HDI等)都是由幾個相互獨立、代表性強、最常用、最易獲得、綜合、信息量大的指標構成。因此合理、正確選擇有代表性、可比性、信息量大的指標是構建高效、系統的學習型城市評價指標體系的關鍵。
(二)學習型城市評價指標的選擇
學習型城市建設是一項系統工程,本文根據學習型城市應當具有的特征,把較高的人口素質、學習資源的方便獲取、發(fā)達的教育培訓體系、較強的科技創(chuàng)新能力、組織間具有良好的合作互動網絡關系以及城市的經濟和社會快速發(fā)展等作為學習型城市的6個一級分類指標,再在每個一級分類指標下設定二級指標。由于學習型城市建設的目的是惠澤人民大眾,因此,本文選取的指標均采取了比例和人均值的方法,這樣既強調了整體比較,又注重了城市的學習型建設的廣泛性。
1.人口素質。加拿大的學習型城市調查研究結果顯示,學歷越高的人對學習的欲望和要求越強烈,學歷越高的人越愿意成為知識的創(chuàng)造和傳播者。而印度的很多研究者認為,學習型城市發(fā)展的根本性障礙在于市民對學習的認同水平低,不具備現代學習文化所要求的能力。所以人口素質的高低是學習型城市市民認同學習,建立良好學習和創(chuàng)新氛圍的基礎,同時提高人口素質也是學習型城市建設的重要目標。
反映人口素質的指標常用的有成人識字率(文盲率),小(中、大)學入學率,大專以上人口比例、平均受教育年限等。成人識字率(文盲率),小(中、大)學入學率,是體現教育普及程度的基礎性指標,而中國消除文盲和普及九年義務制教育任務基本都已完成,這樣的指標不具有區(qū)分城市發(fā)展水平的能力,因此,本文把大專以上人口比例,平均受教育年限兩個指標作為能體現城市人口總體受教育程度的二級指標。
2.學習資源。書籍、電腦、互聯網等不僅是知識的載體,同時也是傳播知識的載體。特別是互聯網,它改變了人們的工作、生活和交流方式,傳統的人際交流和商務貿易的同時性和空間性都因之被壓縮甚至消亡。電腦和互聯網不僅為知識和信息提供快速、便捷、大規(guī)模流動的平臺,而且為學習聯動提供了開放的交互平合。作為傳統的學習工具,書籍的重要作用目前還是電腦和互聯網不能替代的。公共圖書館、文化館是大眾的學習場所,其社會開放度以及市民獲取這些資源的便利性是學習型城市的一個重要標志。而圖書館、文化館的功能體現則是藏書的多少。公共圖書館藏書的充實代表著政府對市民學習資源投入的重視程度,電腦和互聯網則是市民個體的學習資源配備和學習工具利用行為。因此,本文把每百戶電腦擁有量(臺),每百人公共圖書館藏書(冊、件),國際互聯網用戶比例(%)三個指標作為體現城市學習資源獲取能力的二級指標。
3.教育培訓。教育機會的開放性和平等性是學習型城市的特征之一。但這是要以教育投入為代價的。我國長期以來在投資結構中有“左”的思想,偏重于物質生產投資,忽視智力投資。日本對教育的重視成為它戰(zhàn)后經濟騰飛的強大推動力,是值得我們借鑒的。人均教育事業(yè)費支出,此指標反映居民接受教育過程中獲得公共資助的數量,也能衡量一個城市教育投入的富裕程度。有教育投入,還得有相當的師資力量配備,因此本文選取了城市教育從業(yè)人數比例。而高校對學習型城市的建設具有重要的輻射效應。高校豐富的學習資源經整合能為社會共享;高校的科研項目對地方經濟有很大的促進作用;學習型城市的終身教育體系構建離不開高校;高校是城市學習和創(chuàng)新活動的主體;高校、企業(yè)和科研機構的“交互學習”是積累社會資本的重要途徑;一個城市的高校越多,高校規(guī)模越大,這種輻射效應對城市的發(fā)展和影響也是越大。因此,本文把人均教育事業(yè)費支出(元/人)、教育從業(yè)人數比例(%)、每萬人擁有普通高校數(所/萬人)三個指標作為城市的教育培訓能力的二級指標。
4.科技創(chuàng)新。學習型城市的核心是城市創(chuàng)新能力和可持續(xù)發(fā)展能力的培養(yǎng)和提高。從事科研活動的人是社會創(chuàng)新的主體,擁有知識并擅長運用知識的人被稱作人力資本。人力資本與勞動力的區(qū)別是,人力資本可以增值,為社會創(chuàng)造新的價值,而勞動力是成本,成本遵循最小化原則。社會要提高創(chuàng)新能力,需要培養(yǎng)更多的從事科研和技術服務的人員,并給他們配以成長的各種條件,才能夠發(fā)揮其最好的科研創(chuàng)新能力。這也是學習型城市創(chuàng)建的一個初衷。因此,本文把人均科學事業(yè)費支出(元/人)、每萬人專利授權數(件/萬人)、科研、技術服務、地質勘察從業(yè)人數比例 (%)作為衡量城市的科技創(chuàng)新能力的二級指標。
5.合作互動。在經濟全球化和新科學技術革命推動下,城市的競爭力不僅源于其靜態(tài)的相對成本優(yōu)勢,更重要的是取決于其動態(tài)的學習和創(chuàng)新能力。因此除了進行教育投入、科技創(chuàng)新等,還必須建立起合作互動的學習網絡。由于數據獲取困難的原因,本文選用的是城市外向型經濟合作互動指標,這是一個局限。人均外貿進出口額,可以反映城市的外向型經濟的發(fā)展程度。人均實際使用外資金額,則是城市與國際合作互動關系營建的結果,學習型區(qū)域理論基礎就是FDI和跨國公司根植本地的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該指標可以反映這種關系。每萬人新簽協議合同數,該指標反映了城市合作互動的頻率,雖然合同本身有大小之分,合同個數多并不代表成交的金額大。但參與合作互動的熱情和積極性卻是學習型城市建設不可多得的財富。因此本文把人均外貿進出口額 (美元/人)、人均實際使用外資金額(美元/人)、每萬人新簽協議合同數(個/萬人)三個指標作為體現城市的外向合作互動關系營建狀況的二級指標。
6.經濟發(fā)展。經濟指標中最能概括人的生產活動的指標是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它包括了物質和非物質生產部門的總價值。而城市化水平是反映國家工業(yè)化、現代化發(fā)展水平的重要標志之一。高佩義在《世界城市一般規(guī)律與中國的城市化》③中指出,世界城市的發(fā)展進程表明,當城市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超過30%以上,城市的輻射能力開始增強,城市文明的普及率開始加速,城市化的進程也開始加快,因此城市化率是學習型城市發(fā)展的重要基礎。第三產業(yè)占GDP的比重反映了城市的社會生產力水平、科技發(fā)展水平及社會化程度和生活質量的高低。只有當第一、第二產業(yè)生產力高度發(fā)展,能騰出大批勞力和資金時,才有可能大力發(fā)展第三產業(yè)。因此本文把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元/人)、城市化率(%)、第三產業(yè)占GDP的比重作為反映城市經濟發(fā)展狀況的二級指標。
注釋:
①Guide:Practice Piogress and Value Learning Commnunities:Assessing The Value They Add.
②Toward a European Learmimg Society,TELS.
③高佩義.世界城市一般規(guī)律的城市化[J].中國社會科學.19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