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暉

摘 要:左翼電影音樂具有在題材上關注勞苦大眾及其生活、在體裁上以聲樂作品為主并兼有少數(shù)器樂作品、在創(chuàng)作手法上根植于民族民間音樂、在傳播上借助新的媒介——電影與唱片以及在作曲家本人的創(chuàng)作中有著重要的地位等特點。不少左翼電影歌曲兼具思想性與藝術性,而參與30年代左翼電影歌曲創(chuàng)作的音樂家也成為了中國左翼音樂的拓荒者。

關鍵詞:20世紀30年代;左翼電影音樂;藝術創(chuàng)作;抗日救亡;聶耳;任光;創(chuàng)作特征

中圖分類號:J602文獻標識碼:A

On the Left-wing Movie Music Creation of the 1930s

CAO Hui

20世紀30年代,中華民族面臨著內憂外患,國民黨于1927年發(fā)起的“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日本于1931年挑起的侵略東北三省的“九?一八”事件以及于次年發(fā)動的進攻上海的“一?二八”事件,使得20世紀30年代初的中國上空烏云密布、陰霾重重。動蕩不安的時局使人們墜入水深火熱之中,難有喘息的機會,于是全國掀起了抗日救亡運動并呈現(xiàn)出風起云涌之勢。正是在這危難時刻,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左翼文化運動、左翼音樂運動、左翼電影運動等登上了歷史的舞臺。文藝工作者們以雜文、小說、戲劇、電影、歌曲等為武器,在國民黨的白色恐怖下進行英勇頑強的斗爭。①

一、左翼及其電影音樂

1930年,中國左翼作家聯(lián)盟成立,該組織的成立宣告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左翼文化運動就此展開。左翼音樂運動亦繼之而起,“北平左翼音樂家聯(lián)盟”、“蘇聯(lián)之友社”音樂小組、“中國新興音樂研究會”等左翼音樂組織相繼成立。中國左翼電影運動正是在這種形勢下于1932年進行開來,而中國電影的發(fā)展也由此迎來了第一個高潮。應當說,電影自19世紀末傳入中國以來,逐漸步入了本土化進程并迅速發(fā)展,看電影消遣娛樂的方式日益受到人們的歡迎。中國共產黨注意到了電影作為傳播媒介的巨大影響力,從而加強了對電影這塊宣傳陣地的控制,于是便有了左翼電影運動的形成。自1930年中國開始試制有聲電影以來,有聲電影儼然象征了中國電影的發(fā)展趨勢,而有聲電影的出現(xiàn)則意味著對電影音樂的需要與日俱增,此時又恰逢左翼電影出現(xiàn),于是左翼音樂工作者們遂借助左翼電影這股“東風”,為左翼電影創(chuàng)作了大量進步歌曲,以激勵、鼓動人們的愛國熱情,推動抗日救亡運動的發(fā)展。

在左翼電影運動中,電影音樂尤其是電影歌曲的創(chuàng)作是卓有成就的一個領域,這種突出的成就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兩個方面:其一,涌現(xiàn)出了一批在左翼電影音樂創(chuàng)作領域辛勤開拓的作曲家,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在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如任光、聶耳、賀綠汀、冼星海等;其二,涌現(xiàn)出了一批質量上乘、膾炙人口且影響深遠的歌曲,如《漁光曲》、《大路歌》、《義勇軍進行曲》、《四季歌》、《夜半歌聲》等等。在蕓蕓左翼電影歌曲中,有不少成為作曲家聲樂創(chuàng)作領域的代表之作。與左翼影片的思想內容相一致,相關電影歌曲大都具有反帝反封建、革命斗爭的思想意識。

值得一提的是,作曲家們積極投入左翼電影音樂的創(chuàng)作絕非偶然,在民族危亡的時刻,作曲家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是他們創(chuàng)作左翼電影音樂的根本動力。任光以及聶耳自身就是“蘇聯(lián)之友社”音樂小組、“中國新興音樂研究會”等左翼音樂組織的核心成員,他們同冼星海、賀綠汀一起,共同構成了左翼電影音樂創(chuàng)作的主要力量。而任光更是30年代左翼電影音樂的核心人物,對推動30年代左翼電影音樂的發(fā)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在任職百代唱片公司音樂部主任期間,借職位之便充份利用英商百代唱片公司所制唱片早先不受國民黨政府檢查這一“特權”,先后灌制了包括左翼電影歌曲在內的大量進步歌曲唱片。在左翼電影歌曲方面,任光除了灌制自己的作品如《漁光曲》、《南洋歌》之外,還幫助聶耳灌制了《開礦歌》、《碼頭工人歌》、《義勇軍進行曲》等。灌制成唱片顯然大大促進了歌曲的傳播,而正是這些歌曲使得聶耳聲名鵲起,在音樂界樹立了自己的地位?？梢?任光不僅在左翼電影歌曲創(chuàng)作上躬體力行,并收獲頗豐,還為左翼電影歌曲的傳播“牽線搭橋”,使得不少歌曲借助“百代”這一平臺獲得了更為廣泛的傳播,其30年代左翼電影音樂核心人物的地位可謂有目共睹。此外,黃自、趙元任、呂驥等作曲家也參與了左翼電影音樂的創(chuàng)作,比如在影片《都市風光》中,黃自的管弦樂曲《都市風光幻想曲》以及趙元任的歌曲《西洋鏡歌》具有相當高的藝術價值。不管是今后被人為的歸到“救亡派”音樂家陣營中的聶耳、冼星海、任光、呂驥,亦或是被列入“學院派”音樂家陣營中的黃自、賀綠汀,都選擇了將左翼進步電影與自己的音樂創(chuàng)作聯(lián)系起來,借電影音樂作為個人愛國情感抒發(fā)的載體,將自己的愛國熱情通過電影音樂表達出來。另外,知名作曲家參與電影音樂創(chuàng)作也作為一個“定律”從30年代左翼電影音樂起便一直伴隨著中國電影的發(fā)展。

二、代表性作品分析

筆者以《漁光曲》、《義勇軍進行曲》、《四季歌》、《夜半歌聲》四首不同作曲家的代表作品為例進行剖析,以便深入地了解、感受20世紀30年代那些光彩奪目的左翼電影歌曲。

(一)《漁光曲》

《漁光曲》由任光作曲,安娥填詞,是“聯(lián)華影業(yè)公司”于1934年拍攝的同名電影的主題曲。

歌曲由三段構成,旋律為民族五聲宮調式,全曲音域在九度以內,便于歌唱。四小節(jié)的引子,起伏較大,為歌曲波動的情緒埋下伏筆。第一段由“起、承、轉、合”四個樂句組成,旋律抒情;四小節(jié)的間奏(與引子相同)后,音樂進入第二段,仍然由四句構成,第一句的調式由原來的G宮轉入e羽調式,形成調式色彩的對比,后面轉回原調,在節(jié)奏上與第一段相比有所緊縮;四小節(jié)的間奏后音樂進入第三段,這段也是由四個樂句構成,音調悠長并帶有一絲哀愁。起伏有致的音調與形象化的歌詞緊密配合,聽罷歌曲后,仿佛漁船在水面搖曳的畫面映入眼簾。旋律變化與節(jié)奏統(tǒng)一的有機結合使得整首歌曲既具統(tǒng)一性又不乏變化。

與影片內容相配合,歌詞講述了漁民們整日辛苦勞作卻仍過著艱辛、困苦的日子,揭露了舊社會對貧苦漁民的剝削與壓榨,表達了對漁民們悲慘遭遇的同情。值得一提的是,詞曲作者對漁民的生活均感同身受,任光為了這首歌曲,還特別到漁民區(qū)觀察漁民的生活與勞作。傾注了詞曲作者真情實感的《漁光曲》具有貼近群眾,富于親和力,真摯感人的特點,受到了人們的廣泛喜愛。

(二)《義勇軍進行曲》

《義勇軍進行曲》由田漢作詞、聶耳作曲,是“上海電通公司”于1935年拍攝的影片《風云兒女》的主題曲。

《義勇軍進行曲》由前奏、結尾以及六個長短不一的樂句組成,最短句子六個字,最長句子十五個字,這種長短句相結合、參差不齊的特點令該曲極具個性。歌曲采用了將西洋大調式與民族五聲音階相結合的創(chuàng)作手法,進行曲的曲風令歌曲極具爆發(fā)性和戰(zhàn)斗力。歌曲的音域同樣限定在九度,節(jié)奏富于變化,三連音、附點音符與休止符的巧妙使用有力地推動著音樂的進行,語調呈現(xiàn)出明朗開闊、抑揚頓挫、斬釘截鐵的色彩?！捌饋?起來!起來!”那激情澎湃的吶喊聲配合著步步上行的旋律,爆發(fā)出催人奮進的磅礴氣勢,彷佛一把烈火,一下子點燃了人們心中抗敵救亡的激動情緒。從這首歌曲的身上,既可以看到國際革命歌曲的“影子”又可以嗅到濃郁的民族氣息,中國音樂因素與西方音樂因素的糅合,在此曲中得到了完美的展現(xiàn)。

(三)《四季歌》

田漢作詞、賀綠汀編曲的《四季歌》,是由“明星影片股份有限公司”于1937年攝制的影片《馬路天使》的插曲。

歌曲自民歌小調《哭七七》改編而來,④由起、承、轉、合四個樂句構成,四個樂句分別落在“商”、“徵”、“羽”、“徵”音上,富于變化。旋律進行以平穩(wěn)的級進和小跳為主,優(yōu)美的五聲旋律散發(fā)著濃郁、質樸的鄉(xiāng)土氣息。

歌詞以四季更替的不同自然景觀為“引子”,同時描述了主人公在動蕩時局中被迫遠走他鄉(xiāng)、與心上人分離的顛沛流離的遭遇,抒發(fā)了主人公對戰(zhàn)爭的深刻痛恨、對家鄉(xiāng)的深切思念以及欲以已之力抵抗侵略的決心。歌曲所要表達的抗戰(zhàn)愛國之情在“忽然一陣無情棒,打得鴛鴦各一方”、“江南江北風光好,怎及輕紗起高粱”、“血肉筑出長城長,儂愿做當年小孟姜”等歌詞中點綴出來。

《四季歌》常被認為是一首流行歌曲,許多作者在論述中國近代流行歌曲時免不了會論及這部作品。依其在當時以及當今的影響,足見其的確是近代中國流行歌曲中的經典之作。

(四)《夜半歌聲》

《夜半歌聲》由冼星海作曲、田漢作詞,是“新華影業(yè)公司”于1937年拍攝的同名影片的主題歌。

歌曲是一首篇幅較長的藝術歌曲,由四個段落組成,旋律建立在五聲音階基礎之上,西洋大調式,以慢中板的速度進行。配合歌詞的內容,作曲家采用了令四個段落呈現(xiàn)出不同情緒的音樂發(fā)展手法,使整首作品層次感非常鮮明。雖然歌曲洋溢著低沉、蒼涼的情緒,但其中偶爾的情感爆發(fā)更令人感到震撼,這都與作曲家對旋律、節(jié)奏等要素的出色處理密不可分。例如,歌曲的第二段“我形兒是鬼似的猙獰,心兒是鐵似的堅貞!我只要一息尚存,誓和那封建的魔王抗爭!”這一樂句,從歌詞中明顯可以感覺到主人公強烈的憤慨,與歌詞相對應的是不斷上行的旋律以及前半部分緊湊的節(jié)奏。歌曲進行到此,緊張情緒驟增。

《夜半歌聲》將敘事與抒情有機地結合起來,我們既可以感受到主人公宋丹萍對心上人的思念那種細膩而熱切的情感,又可以體會到他對封建社會邪惡勢力的悲憤控訴與不屈抗爭。詞曲結合緊密,不失為藝術歌曲領域里的優(yōu)秀之作。

由于藝術歌曲的表現(xiàn)手段與作曲技法較為復雜,這就對作曲家的創(chuàng)作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夜半歌聲》的成功正是冼星海創(chuàng)作實力的有力佐證,也為他將來在創(chuàng)作上取得更大的成就埋下了伏筆。

三、左翼電影音樂的特點

縱覽20世紀30年代的左翼電影音樂,并結合以上代表作品的分析,可以窺見其有以下特點:

第一,在題材上弘揚反帝反封建、愛國救亡的革命斗爭思想。左翼電影歌曲關注處于社會最底層的勞苦大眾,結合以上重點分析的四首作品以及聶耳的《開礦歌》、《碼頭工人歌》、《鐵蹄下的歌女》、《賣報歌》等,可以發(fā)現(xiàn)漁民、街邊賣唱女、礦工、碼頭工人、報童等進入了左翼電影歌曲關注的視線,而這些“小人物”卻是在以往的歌曲中不曾出現(xiàn)。左翼電影歌曲牢牢把握住了時代的脈搏,表達了最廣大群眾的呼聲。

第二,在體裁上以聲樂作品為主并兼有少數(shù)器樂作品。聲樂作品的類型可謂十分豐富,有雄壯有力的救亡歌曲、有委婉優(yōu)美的抒情歌曲、有活潑俏皮的兒童歌曲,還有對創(chuàng)作及演唱均有著更高要求的藝術歌曲。器樂作品則較少,主要是由于相對于器樂曲來說,歌曲借助歌詞可以有明確的指意性,便于一般群眾的理解和接受,尤其是在那個面臨民族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利用歌曲來鼓吹反帝反封建、抗日救亡的思想,以鼓舞各階層愛國群眾的抗戰(zhàn)熱情進而推動救亡運動的發(fā)展成為了許多作曲家主動“扛上肩頭”的重任。因此,在左翼進步電影音樂中,聲樂體裁自然為作曲家們普遍采用。

雖然器樂作品相對較少,但亮點仍存,上述提及的黃自的管弦樂曲《都市風光幻想曲》就是一例。這部作品是黃自留美歸來后創(chuàng)作的第一部管弦樂,它的成功證明了黃自駕馭大型音樂作品的能力。而最能彰顯這部作品的地位與意義的是:它是作曲家首次為影片譜寫的片頭音樂,是中國電影音樂史上的一次創(chuàng)舉。

第三,在創(chuàng)作手法上根植于民族民間音樂。左翼電影歌曲大都采用民族五聲音階或以民族五聲音階為基礎,音域不寬、易于學唱。之所以具有這些特點,很大程度上與左翼電影歌曲大都肩負著鼓舞群眾抗日救亡愛國熱情的重任有關。在歌曲被賦予特殊社會功能的前提下,詞曲作者們考慮了廣大群眾的欣賞水平,迎合了他們的審美情趣。而左翼電影歌曲所產生的巨大影響也證明了這種既根植于民族民間音樂又十分洗練的創(chuàng)作手法是相當成功的。

第四,在傳播上借助了新的媒介——電影與唱片。聯(lián)華影業(yè)公司、明星影片股份有限公司、上海電通公司等諸多電影公司紛紛加入了左翼進步影片的拍攝隊伍中,影片中的許多歌曲通過電影的放映為更多的人所熟知,產生了更為廣泛的影響,更有甚者,電影的成功使得相關電影歌曲街知巷聞。例如,影片《漁光曲》1934年6月在上海首演時盡管遭遇60年來罕見的酷暑,卻出現(xiàn)了連演84天、票房異?；鸨霓Z動局面,創(chuàng)造了國內票房的新紀錄。更令人振奮的是,1935年3月2日,“影片《漁光曲》參加在莫斯科三十一國代表參加的國際電影節(jié),經大會評比獲‘榮譽獎金牌一塊,這次國產故事片首次獲得國際榮譽。消息傳到上海,唱片《漁光曲》又被搶購一空,形成了歌聲風靡全上海的盛況?！?③在電影的推波助瀾之下,歌曲的受歡迎程度可見一斑。

唱片公司方面,百代唱片公司作為當時唱片業(yè)的龍頭,擁有最為先進的技術與設備,是灌制進步歌曲唱片最多的公司。據統(tǒng)計,在30年代,由“百代”灌制的僅聶耳的歌曲就多達22面唱片。④“百代”與電影公司的合作亦最為密切,當時大部分左翼電影歌曲的唱片都是由百代公司灌制發(fā)行,借助留聲機與電臺,這些進步歌曲迅速傳遍大街小巷。愛國音樂家們充份利用了電影與唱片這兩種新興的媒介,極大地拓展了進步歌曲的傳播途徑,在其傳播中,電影與唱片功不可沒。

第五,在作曲家本人的創(chuàng)作中有著重要的地位。綜觀20世紀30年代的左翼電影音樂,不難發(fā)現(xiàn)30年代的知名作曲家不少都有著從事電影音樂創(chuàng)作的經歷,足見他們對電影音樂的重視。任光的成名曲便是《漁光曲》,而且他的創(chuàng)作也是以電影歌曲為主,并借電影歌曲成就了自己的音樂事業(yè);聶耳在其短暫的生命中創(chuàng)作了大量左翼電影歌曲,如果說《開礦歌》的小試牛刀令他在音樂創(chuàng)作方面初次品嘗了成功的喜悅,那么《義勇軍進行曲》吹響的嘹亮號角則使他在創(chuàng)作上斬獲了巨大成功,名聲大噪,聶耳通過自己的創(chuàng)作實踐為中國近代革命音樂的發(fā)展指明了方向。冼星海創(chuàng)作的《夜半歌聲》、《熱血》,賀綠汀創(chuàng)作的《四季歌》、《天涯歌女》、《春天里》等左翼電影歌曲亦是他們創(chuàng)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

四、結語

20世紀30年代的左翼電影歌曲是現(xiàn)實生活的反映,具有鮮明的時代精神,開創(chuàng)了我國音樂大眾化、民族化的嶄新局面。由于30年代的左翼電影歌曲大都是革命救亡歌曲,因此聶耳、任光等左翼電影歌曲作家同時又是我國無產階級音樂事業(yè)建設的開拓者和奠基人。在30年代掀起的抗日救亡歌詠運動中,左翼電影歌曲與抗日救亡歌曲的血肉關系凸顯出來,如《畢業(yè)歌》、《義勇軍進行曲》等便兼具救亡歌曲與左翼電影歌曲的雙重身份。如果說以肖友梅、黃自為代表的學院音樂家創(chuàng)作的《從軍歌》、《抗敵歌》等象征著第一批救亡歌曲的誕生,那么以聶耳、冼星海為首的救亡音樂家則將中國救亡歌曲的創(chuàng)作推至一個新的高度,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蔚為壯觀的歷史波瀾,有力地推動了抗日救亡運動的發(fā)展。而且救亡歌曲之后一路“高歌猛進”,匯集成中國近代音樂的主流,一直影響至建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

左翼電影音樂是中國近代音樂史上一幅恢宏的篇章,許多作品乃是思想性與藝術性完美結合的典范,其創(chuàng)作的成功經驗仍值得當代詞曲作家們學習與借鑒。歷史會記住那些曾令時人心潮激蕩、斗志昂揚的左翼電影音樂,而那些曾在左翼音樂的拓荒階段辛勤耕耘的電影歌曲作家也永遠值得人們尊敬與懷念。(責任編輯:陳娟娟)

① 參見孫慎《黨在三十年代對音樂工作的領導》,載于《人民音樂》,2001年第8期。

② 參見求索《賀綠汀早期的電影音樂創(chuàng)作》,載于《音樂藝術》,1981年第2期。

③ 秦啟明《任光年譜》,載于《音樂探索》,1986年第1期。

④ 參見向延生《聶耳歌曲創(chuàng)作編年考(上)》,載于《星海音樂學院學報》,1987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