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飛機在飛往世界屋脊的途中,被迫降落在中國西南部一片陌生的叢林中,這里猶如世外桃源。雪山毗連,陽光明媚,鮮花盛開,牛羊成群……在當?shù)夭刈逋膸椭?,他們踏上了歸途,在多年之后又來尋訪時,卻再也找不到那片夢中的世外桃源。
那是一只生活在海拔3500米以上的豬,初見它時,就覺得與所見過的豬有些不一樣,精瘦精瘦的,嘴很尖,腿很長,一看就知道野性十足。同行的枝子等幾個女孩沒見過豬,給它照相,它倒不怕,眼睛直望著枝子手上的青稞餅,枝子撕了一塊給它,這下糟了,另外兩頭豬也跑了過來,枝子有些害怕,轉(zhuǎn)身就跑,于是香格里拉的草甸上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幕有趣的景象,一個穿著緊身靴、打扮的髦的女孩子在前面跑,后面跟著三頭狂追不舍的黑鬃毛的豬,它們健步如飛,跑得比枝子還快。導游沖著枝子直叫,別怕別怕,它們只是要吃東西,你把青稞餅扔給它們就行了。
香格里拉的豬就是這樣的別致,自然奔放而又無拘無束。我曾見過許多豬,老家的豬雖然也是散養(yǎng)的,可頂多也就是乘人不備的時候到菜園里偷偷嘴,人一來,立馬乖乖地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最大膽的行為就是到公路上去顯擺,一只母豬帶著一群小豬在沒人的公路上悠閑地四處巡視,那模樣倒也像個將軍,可是汽車一來,它們就驚慌失措,四散逃開;至于城郊接合部的那些飼養(yǎng)豬,情形就更可憐了,活動的范圍就限于長寬不過十米的豬舍,生存的全部意義就在于長膘和生小豬,或者配種。
這樣一比較,倒有點羨慕香格里拉的豬了。在這個海拔3500米以上的高原上,它們能夠按照自己的性子無拘無束地生活,可能是受了高原環(huán)境的影響吧。香格里拉的湖面、山頭、太陽等等都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發(fā)揮到極致。
雖然湖面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無邊無際、無遮無攔,可它純凈到了極點;香格里拉的山頭要么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杜鵑,五月花開,整個山頭開放著,狂放熱烈,不夾雜一星點兒其他的植物;要么就是從山上到山下滿山滿山的落葉松,十月葉黃,一山清秋的韻味;香格里拉的太陽也是味道十足,背陽的地方陰涼透頂,向陽的地方,曬得人每個毛孔都要冒汗。
詹姆斯·希爾頓曾經(jīng)在小說《消失的地平線》中描述丁香格里拉的自然環(huán)境:一架飛機在飛往世界屋脊的途中,被迫降落在中國西南部一片陌生的叢林中,這里猶如世外桃源。雪山毗連,陽光明媚,鮮花盛開,牛羊成群……在當?shù)夭刈逋膸椭?,他們踏上了歸途,在多年之后又來尋訪時,卻再也找不到那片夢中的世外桃源……
希爾頓所說的這個世外桃源就是香格里拉,幾千年來,由于人跡罕至,這兒的一切都按照自然之和諧生長,包括藏民養(yǎng)的那些自由自在的豬,它們早出晚歸,與日月為伍,逐水草而棲,漸漸成為香格里拉整體自然生態(tài)的一部分。
回程的時候,大家在車上還談論著枝子被豬狂追的情景,笑得前仰后合,枝子卻手指著車窗外叫了起來:快看快看。我們一起看過去,車窗外,一大片的草甸上,藍天白云之下,一群藏豬或臥或立,或自在地吃著什么,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