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那里面會擁有自己所愛、所有的一切，因此在我后半生，我要抱著那份夢想去過日子。

——牛春龍

2009年1月23日，《赤壁》（下）將在全國上映。而早在今年7月10日，2008年度最受矚目的華語大片《赤壁》(上)公映，其以恢弘的氣勢征服了無數(shù)觀眾。目前，《赤壁》（下）的后期制作正在緊張進行中。該影片導演吳宇森由于擅長在電影中創(chuàng)造出獨具一格的吳氏動作、槍戰(zhàn)場面和富有血性的人物等特點而被稱為“暴力美學大師”。

大家都知道吳宇森是一名杰出的電影人，但鮮為人知的是他與太太牛春龍的愛情與婚姻故事。他們結(jié)婚32年，感情恩愛如初，就連林志玲也說，她有時讀著《赤壁》劇本中有關(guān)周瑜和小喬的情節(jié)，就會情不自禁地聯(lián)想到吳導演和他太太：他們有著樂觀的態(tài)度、赤子之心的幽默、相親相愛的依靠……

少年吳宇森：第一次約會學說電影對白

1946年9月22日，吳宇森出生于廣州，他5歲那年隨父母移居香港。吳宇森很喜愛看電影，經(jīng)常從課堂上溜出來跑到電影院打發(fā)時間。他最喜歡看的是好萊塢的黑幫片、西部片以及歌舞片。10歲那年，吳宇森開始鐘情于“三國”故事——劉關(guān)張“桃園三結(jié)義”的友情、趙子龍救阿斗的忠義精神、諸葛亮的智謀與風骨……

吳宇森經(jīng)常把三國人物畫在玻璃上，再用被單蓋住自己，像電影院一樣。他用手電筒照著玻璃，玻璃上的圖像就會投射在墻面。他把手電筒左右移動、上下推移，看起來就像人物在動。

在電影的世界里，吳宇森如醉如癡。在他后來導演的許多電影中，男性友情與俠義精神占據(jù)主導地位，兒女私情往往都是點綴，而吳宇森自己的愛情經(jīng)歷卻充滿了喜劇色彩。1971年，吳宇森跟隨臺灣邵氏影業(yè)公司動作片導演張徹拍片。正是在那里工作期間，他認識了牛春龍。

牛春龍因為幼年喪父，作為家中最小孩子的她一直受到母親的寵愛。牛春龍姐姐想看電影時，母親就要求她必須帶妹妹一起去，所以小春龍很討厭看電影。每次去電影院都要走很遠的路，牛春龍經(jīng)常會蹲在馬路邊對姐姐撒嬌說：“走得好累，我不去?！贝髮W畢業(yè)后，牛春龍陰差陽錯地進入臺灣長弓影業(yè)的編導培訓班，不愛看電影的她竟然被留下?lián)坞娪皥鲇?。一天，吳宇森在片場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走路很快，便心生好感。幾經(jīng)打聽，吳宇森才知道她叫牛春龍。過了幾天，他大膽地請牛春龍外出吃飯。令吳宇森想不到的是，牛春龍竟然爽快地答應(yīng)了。

第一次約會時，牛春龍害羞而興奮，她特別精心地把雙手涂了指甲油。見面后，吳宇森一時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話才好。

突然，他靈機一動，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電影《雌雄大盜》中的一幕戲。在劇中，男女主角在一起吃飯時，男主角說不太喜歡女主角的發(fā)型。于是，吳宇森就指著牛春龍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說：“我不愛你涂的指甲油……”

結(jié)果，第二次約會時，牛春龍就沒有再涂指甲油了。吳宇森覺得這個女孩很乖巧，對她更是愛慕有加。而牛春龍，看見吳宇森一副嬉皮打扮，起初還以為他是浪蕩小生，交往后才發(fā)現(xiàn)他很正直、講義氣。

1974年，牛春龍移民到美國。沉浸在兩地相思之中的吳宇森給她寫了一年多的情書，滿紙充滿著思念和愛意。他的信讓牛春龍覺得自己很重要。一直堅持樸素信仰生活的牛春龍非常感動：“我心里的這扇門開得很慢，關(guān)得很快，閃進來一個就是一個?！?/p>

1976年春天，吳宇森終于成功地拿到了牛春龍心中的“綠卡”。３月，他們在美國舉行了簡單的婚禮。

幾年后，吳宇森夫婦又回到了香港。他們租了一間小房子，家里只有破舊的沙發(fā)和幾件家具。吳宇森每月的工資除了公司要扣除借款外，還要交房租，生活狀況十分拮據(jù)。但牛春龍對此毫無怨言，對吳宇森說：“我對奢華的東西一點都不羨慕，我不會要求你給我多少錢，只要以后我們的小孩子不餓肚子就好，我自己沒有什么花費沒有關(guān)系?！?/p>

由于事業(yè)上的不如意，所以吳宇森有時難免會把不良情緒帶到家里，沖著妻子發(fā)火。每一次，牛春龍都十分理解和尊重丈夫，她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耐心傾聽。等丈夫發(fā)完牢騷，她才輕輕地走過去，在吳宇森耳邊輕輕地說：“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天道酬勤。1997年，吳宇森導演的電影《變臉》是他事業(yè)的一個高峰。這部電影不僅一舉奪得了美國月度票房冠軍，而且也為吳宇森贏得了全美華裔藝術(shù)基金會頒發(fā)的最高榮譽“金環(huán)獎”。自此，吳宇森的事業(yè)開始蒸蒸日上。

2006年7月，牛春龍發(fā)現(xiàn)了吳宇森談戀愛時電影對白的秘密。牛春龍這才如夢初醒，嗔怪丈夫：“哦，原來當時你說不喜歡我的指甲油，是電影對白！”雖然她語氣中帶有些許埋怨，但充滿了無盡的喜悅。

淡然阿龍：把希望放得最低，失望也就少些……

結(jié)婚多年，因吳宇森忙于拍攝電影，所以一直沒有帶妻子去蜜月旅行。有一次，夫妻計劃到夏威夷玩幾天。途中，吳宇森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新故事的靈感。于是，他對牛春龍說：“不行，我一定要立即回香港，把這個劇本寫出來。牛春龍非常生氣，把行李扔在一旁。為了怕妻子傷心，吳宇森才在夏威夷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飛回了香港。

吳宇森記不住自己的結(jié)婚紀念日，也記不住妻子的生日。2004年３月，牛春龍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日剛過了，牛春龍就“哦”一聲，吳宇森聽了也就“哦”了一聲……

在3個孩子上大學之前，都是牛春龍里里外外地照料他們。吳宇森的孩子從小在國外長大，他們從不以父親是大導演而炫耀。每當別人問起父親的職業(yè)時，他們就毫不猶豫地說是“驗尸官”。直到現(xiàn)在，都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父親是吳宇森。

隨著孩子們的長大成人，牛春龍感到自己可能會招惹子女厭煩。２００５年圣誕節(jié)，她跟孩子們開玩笑：“你們很倒霉哦，每天睡覺的時候看到的是我，起床的時候看到的也是我?！?/p>

牛春龍雖然會尊重孩子們的意見，但有時也免不了加上一句說：“假如按媽媽說的做呢，可能會更好哦?！睂τ诤⒆诱剳賽鄣氖虑?，牛春龍也會提出建議：“我不會管你們找誰，最重要是你們喜歡。”可她想了想又補充說，“關(guān)鍵要看對方有沒有真的愛你，你有沒有真正地了解對方……”

在家的時候，吳宇森叫牛春龍為“阿龍”，牛春龍稱丈夫是“吳先生”。吳宇森感到十分內(nèi)疚，做他太太真的很辛苦，因為他經(jīng)?；钤陔娪爸?。當吳宇森正在構(gòu)想一個和殺手有關(guān)的情節(jié)時，他回家時就像一個殺手。

2006年８月７日，吳宇森對此向媒體解釋原因：“我這個人很容易入戲，經(jīng)常把拍戲時的感覺與情緒帶回家里。譬如我把自己當成殺手時，常常處于一個孤獨、虛無以及無人了解的世界。假如那場戲需要角色很憤怒，我就會把憤怒的情緒帶回家；假如那場戲很浪漫，我又可能會買束玫瑰送給太太……”

面對一個回家還沉醉在電影故事中的丈夫，牛春龍卻自有辦法。她覺得雖然吳宇森天天像個殺手一樣，但只要她把他當成透明人，就很少發(fā)生沖突與矛盾。１０月的一天，牛春龍對于丈夫最負盛名的“暴力美學”稱謂才有獨特的理解：“我眼里的‘暴力美學’，就是他生活的坎坷經(jīng)歷（暴力），加他愛看的歌舞片（美學）?！?/p>

11月22日，他們一同出席臺灣電影金馬獎頒獎典禮。那天，牛春龍穿的鞋太大了，擔心走不穩(wěn)，便在走紅地毯時對吳宇森說：“你走慢點，我鞋太大了，要掉了……”因為牛春龍聲音很小，所以吳宇森沒有聽見，一直拉著她走……

和許多夫妻一樣，吳宇森和牛春龍遵守著婚姻里的戒律——要有責任感。對于牛春龍來說，就是要愛護自己的家庭，照顧好孩子，不要唉聲嘆氣，不要游手好閑，有時間就去學習以充實自己。對于吳宇森來說，就是要努力工作、賺錢養(yǎng)家，對妻子、子女負責任。他們表達感情的方式是拍一拍、抱一抱。在牛春龍心里，丈夫最浪漫的殺手锏是說“對不起”，最甜蜜的事就是不惹她生氣；她最希望丈夫改掉的缺點是不注意溝通，不能說沒有時間拔腿就走……

2007年上半年，吳宇森每天回到家，總是先到廚房做飯。他經(jīng)常做６個菜，其中有３個素菜專為妻子而做，他一點都不怕麻煩。吳宇森還擔心妻子的手變粗，還會幫助牛春龍干點家務(wù)。

11月6日，吳宇森內(nèi)疚地對牛春龍說：“結(jié)婚的時候我答應(yīng)過你，等將來有機會我們再補度蜜月。結(jié)果等了3１年了，我還沒有兌現(xiàn)諾言?！?/p>

牛春龍笑著說：“你看我老，我看你老，誰也別嫌誰。對不對？你也別嫌我，你也沒得嫌。我在婚姻生活中不存在太高的希望，把希望放得最低，失望也就少些，以平常心過平常生活吧?！?/p>

吳導情話：《赤壁》就像我的夫人

多少年以來，牛春龍終于等到丈夫有成就，也終于等到不再有任何負擔地跟隨吳宇森。牛春龍說：“他心里永遠是事業(yè)第一，家庭最后。我現(xiàn)在時間多了，既然他答應(yīng)過要陪我但依然沒有來，我就必須‘倒’過去……”

于是，大家這幾年經(jīng)常看到吳宇森夫婦形影不離。吳宇森籌拍電影期間，牛春龍一直陪伴在丈夫左右。12月15日，《赤壁》（上）殺青后，吳宇森及劇組立即馬不停蹄地轉(zhuǎn)入到影片后期制作中去。

2008年春天，在北京制作《赤壁》（上）期間，吳宇森工作時，牛春龍就自得其樂地在一旁繪畫、學二胡，并且

寫下了記錄這部影片的新書——《赤壁側(cè)寫》。

此外，牛春龍一有空就逛北京城，幾個月下來幾乎成了半個“北京通”。一到晚上，她就向丈夫津津樂道哪家小館的菜品不錯，秀水、天意、大紅門等服裝批發(fā)市場如何砍價。

今年3月，牛春龍寫了一篇文章作為送給自己的結(jié)婚紀念禮物，她這樣寫道：“32年來，我與孩子看著他在成敗中數(shù)起數(shù)落，我們在暗中為他祈禱，希望生活不斷地給予他支持與鼓勵，不要因外界的冷嘲熱諷而停滯不前。但是，我知道失意的感覺總是難免的。因此，每當我看到他帶著疲憊回家時，他的身影讓我心疼，然而心中的驕傲卻抹過我的雙眼。對于誓言，容我加多一句話，吳宇森永遠是我心目中的男子漢！”

7月9日，在臺灣中天《康熙來了》節(jié)目中，吳宇森架不住小S的麻辣“逼供”，承認最近一段時間經(jīng)常陪牛春龍去健身房壓壓腿、跑跑步，并且自豪地說：“《赤壁》就像我的夫人！”

這恐怕是牛春龍聽到的丈夫最熾熱的情話了，她有些害羞地對小S說：“這都是拍我馬屁嘛，他以前都不拍的……”

7月10日，《赤壁》(上)在全國公映，其以恢弘的磅礴氣勢和無與倫比的畫面美感征服了無數(shù)觀眾。在各地舉辦的影片宣傳會上，牛春龍經(jīng)常陪伴在精神抖擻的吳宇森身邊。

7月18日下午，在北京萬達國際影城店，牛春龍參加了影片宣傳活動。席間，吳宇森主動地把中間“主角”的座位讓給妻子。在話筒前，牛春龍說：“我一直在等宇森，如果他說這一分鐘要退休，我可以馬上拿著行李跟他一起走！”頓時，現(xiàn)場掌聲雷動，一旁的吳宇森也雙眼濕潤……

盡管《赤壁》(上)好評不斷，但也有人認為：該影片是一群被冠以角色名字的呆若木雞的明星的堆積，沒有性格，沒有氣節(jié)，沒有靈魂，沒有精神。對于這些尖刻的評價，牛春龍幽默地表示：“我才不敢問宇森呢！我知道他拍攝這部電影已經(jīng)很辛苦了，我在家里就是盡好家庭主婦的職責，照顧好他的生活。不過，我相信他是最棒的，因為我聽到更多的是對這部電影的稱贊！”

7月28日，吳宇森夫妻來到鳳凰衛(wèi)視《魯豫有約》的節(jié)目現(xiàn)場。節(jié)目剛一開始，陳魯豫就幽了吳宇森一默：“在《赤壁》里，哪句臺詞是你最想對自己說的？”

吳宇森思索了一下，慢條斯理地回答：“我需要冷靜一下……”這隨即引發(fā)了全場觀眾的爆笑。

在被問到影片中“經(jīng)典臺詞”的時候，吳宇森大方地回答：“有啊，比如‘什么都略懂一點，人生會多彩一些’。”陳魯豫聽后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節(jié)目中，吳宇森評價牛春龍時用得最多的詞就是“可愛”：“她年輕時很迷人啊，周身散發(fā)著活潑可愛的氣息。不過，她現(xiàn)在也是這樣可愛……”

8月6日，《赤壁》（上）售出了亞洲最大市場日本的版權(quán)。11月，《赤壁》（下）的后期制作仍然在緊張進行中，將于明年1月23日上映。對此，吳宇森感慨地說：“當觀眾朋友們?yōu)椤冻啾凇返募覈槭帤饣啬c時，請別忘記我太太！她就是我家的‘小喬’，是她撐起了我的‘半壁江山’！”

（編輯／李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