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語言的使用（語用）維度是多維度揭示語言在與是方式的又一基本切入點。從后期維特根斯坦日常語言分析和“意義使用論”誕生以來，歷經(jīng)言語行為理論、會話含義與合作原則、何恩級差和關(guān)聯(lián)理論，語用學(xué)似乎已經(jīng)陷入困境。走出困境的方法、途徑，迫切須要探尋。本期考察語言中的主觀意義（武璦華、王永、劉立華）及其形成（房紅梅、馬玉蕾，王欣）。須要指出，以說話人為中心的主觀意義研究，應(yīng)該并且開始成為當(dāng)今語言研究的重點。

提 要：對抗性是一種與合作性相對立的言語互動方式，是對話性所決定的言語交際的自然特征。對抗性的語言機制在于語句主觀內(nèi)容方面的交際意圖和情態(tài)的對立以及在這種主觀內(nèi)容操縱下所形成的語義對立。副語言成分和語境也可以促成對抗的言語效果。對抗性與合作性的對立具有明顯的不對稱性，是一種標(biāo)記現(xiàn)象，具有重要的語用學(xué)意義。

關(guān)鍵詞：反駁；對抗性；語言機制；合作性

中圖分類號：H030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100(2008)04-0088-4

Опровержение и конфликтное общение

У Ай хуа

(Пекин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иностранных языков， Пекин 100083， Китай)

Конфликтное общение и кооперативное общение находятся на противоположных полюсах как виды общения. Их противоположность， а также богатая гамма переходных видов общения между ними предопределены характером естественной речи. Конфликтность выявляется субъективным аспектом высказывания， включающим 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ые намерения говорящих， субъективную модальность， а также обусловленной субъективным аспектом пропозицией. Конфликтность выявляется и рядом 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ых， паралингвистических факторов. Противоположность конфликтного и кооперативного общения лишена асимметрии， которая имеет большое прагматическое значение.

Ключевые слова：высказывание; опровержение; конфликтное общение

1 引言

實際上，對抗性是論辯話語的本質(zhì)特征，沒有對抗，不成論辯，這是論辯與其他解決問題方式的主要區(qū)別。（周禮全 1996）隨著學(xué)者們的注意力從抽象的推理到自然語言的轉(zhuǎn)移，論辯的語用特點正在被逐一地刻畫出來。從語用的角度看，論辯是一個以說服或解決紛爭為目的的復(fù)合言語行為，由若干基礎(chǔ)言語行為組成（埃默倫 格羅頓道斯特1991）。這意味著以具體語用功能為目的的研究可以針對論辯的某一話語片段展開：“為實現(xiàn)功能化，我們將論辯話語片段作為真實的言語事件的輔助成分，而不將邏輯推理孤立起來。在言語事件中，邏輯推理并不總是具有說服人的論辯功能……話語片段必須看作是語境中有機組成部分的言語行為，只有這樣它們的作用才能被識別”（Eemeren Grootendorst 1992:10）。反駁話語是論辯的具體言語事件（Баранов 1991），作用是明確論辯的分歧，它集中體現(xiàn)了論辯的對抗性。

2 反駁的對抗性

從邏輯角度看，反駁是用自己的論證來推翻對方的論證。反駁是一種特殊的論證。“從真到真”的論證為立論，“從駁偽到真”的論證為駁論。反駁就是論證對方觀點的虛假性，又稱駁論（周禮全1996：583）。

從言語交際的角度看，反駁是由對方的假命題、不恰當(dāng)?shù)难哉Z行為、不恰當(dāng)?shù)谋磉_方式以及錯誤的論證方式所引發(fā)的交際意圖，意在證明對方是錯誤的或不恰當(dāng)?shù)?，用語言或副語言手段表達出來，從而產(chǎn)生一種對抗性的言語互動方式與效果。對反駁的把握有必要從思維的抽象走向交際的具體。以下嘗試從對話性、語言機制、合作性三個方面解析反駁話語的對抗性。

① 甲：還是的，你們管哪，我也沒攔著，干嗎凈找我呀？

乙：你的孩子，不找你找誰呀？

甲：噢，孩子念書，大人還得搭上？

乙：什么叫搭上？老師是為了家長和學(xué)校配合把孩子教育好了（侯寶林相聲）。

②（1957年9月7日，周恩來會見第一個來我國訪問的美國代表團，在談到中國加入聯(lián)合國問題時，一位代表團成員的提問）

你是不是認(rèn)為共產(chǎn)黨中國在不久的將來會被吸收進入聯(lián)合國，如果不是這樣，最主要的障礙是什么？

周恩來答道：我希望把這個名字更正一下。中國國家的名字叫“中華人民共和國”，就好像美國叫“美利堅和眾國”，我們不能把美國叫艾森豪威爾美國，或者共和黨美國。那樣說是不恰當(dāng)?shù)摹ㄖ芏鱽硗饨晃倪x）

例①中甲話語的命題“孩子念書，大人還得搭上”是錯誤的，引起乙的反駁；例②問話人使用了錯誤的表達方式，“共產(chǎn)黨中國”是不符合國際法的國家名稱，聽話人不能接受，予以反駁。

3 對抗性與對話性

反駁一般由始發(fā)話輪引發(fā)，以應(yīng)答話輪出現(xiàn)，也有獨白的形式，即單方提出論敵的論點、論據(jù)或論證方式，然后加以反駁。不論反駁以哪種形式出現(xiàn)，它都具有明顯的對話性，是一種主體間的互動。對話是反駁的原型結(jié)構(gòu)，對抗性以對話性為前提并受制于后者。即反駁者要遵守各項言語交際規(guī)則，而被反駁者要具有這樣的最基本的語用預(yù)設(shè)；反駁的話語須滿足語用條件，才能被視為有效；反駁受制于交際語境。例如：

③ 甲：你把那堆破爛給人家了？（“人家”指保潔工）

乙：怎么說話呢？那叫破爛嗎？都是能用的。

例③為發(fā)生在兩姐妹之間的日常對話，雙方都要有這樣一個語用預(yù)設(shè)：彼此都知道漢語的語言規(guī)則（句法、語義、語用）。甲話違反了語義規(guī)則，因此遭到乙的反駁。反駁有效，甲知道自己用詞不當(dāng)，默認(rèn)乙話。受語境因素制約，反駁者選擇不同的方式進行反駁，自覺調(diào)整對抗程度。

反駁大量地存在于自然對話中，反駁者可以成功地反駁，被反駁者可以在一定條件下接受反駁或進行反反駁。這說明對抗性不僅不影響正常的交際，還可促進對話，對抗與合作一樣，都是言語交際的自然屬性。如果說合作性使我們發(fā)現(xiàn)了重要的語用規(guī)律，那么對抗性至少值得語言學(xué)者關(guān)注，而且應(yīng)納入交際語言學(xué)的視角—— 一個現(xiàn)代邏輯學(xué)、哲學(xué)、修辭學(xué)都不具有的角度。

4 對抗性的語言機制

對抗性是一種借助語言或副語言手段表達出來的言語互動的方式和效果。它的語言機制是語句主觀內(nèi)容所表達的交際意圖和情態(tài)的對立以及在這種主觀內(nèi)容的操縱下所形成的語義對立。副語言成分也可以促成對抗的互動方式和效果。

4.1 交際意圖的對立

對抗性首先表現(xiàn)為交際意圖的對立，語用上表達為對立的言語行為。

4.11 反對言語行為

典型的施為句結(jié)構(gòu)使反對言語行為十分鮮明地表達對立的意圖，使反駁具有很強的對抗性。作為論題，反對言語行為一般位于論據(jù)之前。

④（普利馬科夫與戈爾討論美國向伊拉克動武的問題）

普利馬科夫：……你們的行動破壞了二戰(zhàn)以來的國際關(guān)系秩序。就連《冷戰(zhàn)》時期也沒有人對安理會如此藐視。

戈爾：我反對你提的最后一個問題。我們堅信安理會會授權(quán)給我們，并讓我們動武的。我們不認(rèn)為自己的行動是藐視安理會決議的先例。（Примаков1999）

間接反對言語行為也使反駁有較強的對抗性，程度略次于反對言語行為。例略。

4.12 反問

反問句大量地用于反駁，原因在于它是一種特殊的提問言語行為，具有不同于一般提問言語行為的有效條件：（1）命題內(nèi)容條件：命題P邏輯上直接或間接地由聽話人H的前述話語推導(dǎo)而來；（2）預(yù)備條件：（2.1）說話人S知道“解答”，知道P是虛假的或不恰當(dāng)?shù)模唬?.2）說話人S相信H具有使P為真或使P恰當(dāng)?shù)闹R；（2.3）S并非顯而易見H在未被問及的情況下會自動激活使P為真或使P恰當(dāng)?shù)闹R；（3）真誠條件：S相信H在被問及的情況下會激活使P為真或使P恰當(dāng)?shù)闹R；（4）實質(zhì)條件：看作激活H使P為真或使P恰當(dāng)?shù)闹R的一次嘗試。條件（1）區(qū)別于一般性提問的命題條件，后者為“任一命題或命題函項”，即一般性提問沒有命題條件限制。如果一般性提問的命題可以是一個事實“下雨了嗎？”，則反問的命題不可能是一個事實，而一定是一個判斷（判斷的簡說）。在這個意義上，反問與否定相同。否定不直接指向現(xiàn)實，而是指向判斷。條件（2）區(qū)別于一般性提問的預(yù)備條件，后者為“S不知道解答，即不知道這個命題是否為真；對S和H來說，并不顯而易見H將在沒有被問及的情況下會提供那樣的知識”。條件（3）區(qū)別于一般性提問的真誠條件，后者為“S需要這個知識”。條件（4）區(qū)別于一般性提問的實質(zhì)性條件，后者為“看作從H那里取得這個知識的一次嘗試”。

分析表明，反問的意向是不合作的。首先，說話人說了明知是假的命題，違反質(zhì)準(zhǔn)則；其次，說了超過需要的話，反問是明知故問，違反量準(zhǔn)則；有話不明說，違反方式準(zhǔn)則。反問遵守關(guān)聯(lián)準(zhǔn)則，一般通過命題結(jié)構(gòu)與論敵建立最佳關(guān)聯(lián)，保證意圖被迅速識別。可見，反問是有意違反合作準(zhǔn)則，且不受禮貌原則約束，所產(chǎn)生的結(jié)果是對抗性。

4.2 情態(tài)的對立

對抗性作為言語互動的方式和效果，在很大程度上與語句的情態(tài)有關(guān)。情態(tài)是任何語句必有的主觀內(nèi)容之一，是說話人對客觀內(nèi)容（命題）的一種操作。下面，談?wù)勚饔^情態(tài)。

自然語言中的否定與邏輯否定不完全相同，它既表達說話人對語句內(nèi)容與現(xiàn)實關(guān)系的否定態(tài)度（客觀情態(tài)），又表達說話人對語句內(nèi)容的各種主觀的評價（主觀情態(tài)）。否定以客觀的或主觀的情態(tài)構(gòu)成對先前話語的反對。

如果否定判斷的主要功能是改變對方命題的真值，那么以下形式主要表達否定的評價。（1）具有否定意義的熟語：開玩笑、大腦積水等；（2）含否定義素的詞匯：真土、錯誤、胡說、豈有此理等；（3）否定語素：不對、不好、沒有道理等；（4）語氣：真行！真幽默！你真?zhèn)ゴ螅≌f得太好了！

就對抗性來說，各類表達否定評價的語言成分標(biāo)記程度不一。否定評價的主觀性越強，標(biāo)記程度越高，越客觀，程度越低。例如：

⑤ （甲是乙的爺爺，乙是中學(xué)生）

甲：瞧這人多的！也不弄兩個天橋、地溝什么的。

乙：真土！那叫地溝嗎？那叫地下通道！

語言成分的主觀性與語體色彩有關(guān)?？谡Z成分和俗語成分的主觀性較大，情感表現(xiàn)力強：開玩笑、大腦積水、胡說八道。中性語體的語言成分較為客觀：搞錯、不好、沒有道理等。

4.3 語義的對立

反駁話語（論題或論據(jù)）的命題P邏輯上直接或間接地由聽話人H的前述話語推導(dǎo)而來，受語句主觀內(nèi)容的操縱，與論敵話語可以形成語義對立。反駁命題P2與H話語的命題內(nèi)容P1邏輯語義關(guān)系越緊密，關(guān)聯(lián)性越強，對抗性越鮮明，反之，對抗性越模糊。試比較：

⑥ 加拿大外交官切斯特#8226;朗寧出生在中國襄樊，回國競選省議員時，反對派說他是吃中國媽媽的奶長大的，具有中國人的血統(tǒng)。對此他的反駁是：據(jù)權(quán)威人士透露，諸位都是吃牛奶長大的，那豈不是都具有牛的血統(tǒng)嗎？（周禮全1996）

減少命題P2與P1的邏輯語義關(guān)聯(lián)是反駁者的一種策略，是一種禮貌的考慮。

反駁命題P2與H話語P1可有對稱、壓縮、擴展三種邏輯語義關(guān)系。

4.31 對稱關(guān)系

題元結(jié)構(gòu)具有對稱性，相應(yīng)的概念的外延有全同或全異的關(guān)系，如例①：干嗎凈找我呀——不找你找誰呀；例⑥：吃中國媽媽的奶長大的，具有中國人的血統(tǒng)——吃牛奶長大的，具有牛的血統(tǒng)。

4.32 壓縮關(guān)系

P1被壓縮成P2，壓縮的方式有簡說、替代、概括等。如例①中的“搭上”是“孩子念書，大人還得搭上”的簡說；例④中的“你提的最后一個問題”概括了論敵的最后一段話語“你們的行動破壞了二戰(zhàn)以來的國際關(guān)系秩序。就連《冷戰(zhàn)》時期也沒有人對安理會如此藐視”。

4.33 擴展關(guān)系（橫向擴展、縱向擴展）

P1在P2中得到擴展，被加進了新的內(nèi)容。例略。

4.4 副語言成分的對立

作為言語互動的方式與效果，對抗性對副語言成分（語境）也有依賴性。

⑦ （英國議員喬因森?？怂寡葜v時看見邱吉爾頻頻搖頭）

喬因森希克斯（注視邱吉爾）：我想提請尊敬的議員注意，我只是在發(fā)表我自己的意見。

邱吉爾：我也想提請演講者注意，我只是在搖我自己的頭（周禮全1996）。

喬因森?？怂雇ㄟ^邱吉爾的表情（搖頭）斷定其否定的態(tài)度，進而實施了一個提請對方注意的言內(nèi)行為和警告的言外行為。邱吉爾針對對方這一言語行為也說了一句提請對方注意的話，但實施的卻是反駁。這種言語交鋒主要是借助副語言成分和語境氛圍展開的。

5 對抗性與合作性

人類思維的對話性決定了兩種言語互動的方式與效果——合作性與對抗性，合作性與對抗性統(tǒng)一于對話性，二者具有可比性。與此同時，二者又是截然不同的，處于對立的關(guān)系之中，這種對立具有以下語用學(xué)意義。1）對抗性有典型的、對話統(tǒng)一體（對話）或超句統(tǒng)一體（語篇）形式的話語結(jié)構(gòu)。如反駁、論辯。合作性無典型的話語結(jié)構(gòu)。2）對抗性一定程度上依賴于特定的語言結(jié)構(gòu)和成分。如反對言語行為的施為句、否定句、反問句、部分評價謂詞等。無形式標(biāo)志的情況下，依賴于語境。合作性無此依賴性。3）言語交際的合作程度是無限的，對抗程度是有限的。4）合作是言語互動的常態(tài)，如請求與承諾、提問與回答、命令與聽從、道歉與撫慰、邀請與答謝等等相應(yīng)，應(yīng)答語表達的意圖與始發(fā)語表達的意圖一致，應(yīng)答語符合常規(guī)，話語結(jié)構(gòu)簡短。對抗是言語互動的變態(tài)。如異常的言語行為、結(jié)構(gòu)成分、語氣、表情或身勢等。5）合作型話語或遵守合作原則，或遵守禮貌原則，無兩類原則都違反的情況。對抗型話語有違反合作原則且無禮貌考慮的情況。6）合作性與對抗性相對而言，是非離散的。有些話語相比之下對抗程度高，合作程度低；而另一些話語則相反——合作程度高，對抗程度低；還有的話語其合作性和對抗性完全取決于語言的解釋者（例⑧）。

⑧ （歷史笑話）

法國人對作為法國國王雇傭軍的瑞士部隊嚷道：你們這些沒良心的瑞士人，你們只是為錢而戰(zhàn)，而我們是為榮譽而戰(zhàn)！

瑞士人回敬道：每個人都為自己缺少的東西而戰(zhàn)（外交趣聞錄）。

根據(jù)“相關(guān)準(zhǔn)則”，“每個人”理解為“瑞士人”或“法國人”，“東西”理解為“錢”或“榮譽”；由此得出兩種解釋：“我們?nèi)鹗咳藶殄X而戰(zhàn)，是缺少錢”，“你們法國人為榮譽而戰(zhàn)，是缺少榮譽”。前一種解釋是辯解，而后一種解釋是反駁。說話人不直說“我們?nèi)鹗咳藶殄X而戰(zhàn)，是缺少錢”，違反“量準(zhǔn)則”，辯解不是說話人的真正目的；第二種解釋“為榮譽而戰(zhàn)是缺少榮譽”，是說話人的真正含義，沒有直接這樣說是出于禮貌。瑞士人的話可被理解為反駁，突顯對抗性。會話隱含的反駁意圖又可被取消，禮貌因素會突顯合作性。

綜上所述，合作性是無標(biāo)記的，對抗性是有標(biāo)記的。如下圖：零的左側(cè)為虛線，表示合作性無標(biāo)記，虛線箭頭只表示與對抗性相反的項，不表示終點，合作性是無限的；零的右側(cè)為實線，表示對抗性有標(biāo)記，數(shù)字為標(biāo)記值，代表對抗性的不同程度， 實線箭頭既表示與合作性相反的項，又表示一個終點，對抗性是有限的。

6 結(jié)論

對抗性是一種與合作性相對立的言語互動方式和效果，是人類思維的對話性所決定的言語交際的自然屬性。對抗性的語言機制在于語句主觀內(nèi)容方面的交際意圖和情態(tài)的對立以及在這種主觀內(nèi)容的操縱下所形成的語義對立。副語言成分和語境也可以促成對抗的言語效果。對抗性與合作性的對立具有明顯的不對稱性，是一種標(biāo)記現(xiàn)象，具有重要的語用學(xué)意義。

參考文獻

樊明明. 修辭論辯的機制［M］. 北京: 軍事誼文出版社， 2003.

弗朗斯#8226;凡#8226;埃默倫 羅布#8226;荷羅頓道斯特.論辯#8226;交際#8226;謬誤［M］. 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 1991.

周禮全. 邏輯——正確思維和成功交際的理論［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6.

Баранов А. Н. Метаязыки описания аргументативного диалога［A］. В сборнике “Диалог: теоретические проблемы и методы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C］. Москва: институт научной информации по общественным наукам Академии наук СССР， 1991.

Примаков Евгений. Годы в большой политике［M］. Москва: Коллекция “Совершенно секретно”， 1999.

Eemeren， F. H. van Grootendorst，R. Argumentation， communication and fallacies. A Pragma dialectical perspective［M］. Hillsdale， NJ: 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 1992.

收稿日期：2007-06-17

【責(zé)任編輯 李風(fēng)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