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的遺產(chǎn)
人們都知道,魯迅姓周,名樹人,字豫才,小名樟壽,1918年他開始使用“魯迅”這個筆名寫出“狂人日記”。魯迅一生使用的筆名很多,“魯迅”這個筆名是他用得最多,也最有影響的一個。也是由于這個原因,魯迅的本名人們倒不常用,人們稱呼最多的,還是“魯迅”這個名字。盡管這樣,我們還是知道,魯迅姓周。他的妻子是許廣平,周海嬰是魯迅唯一的孩子。
魯迅去世以后,由于大家都很愛戴魯迅,為了更好地、永久地紀念魯迅,同時也為了讓更多人了解魯迅和魯迅精神、傳播魯迅的文化和思想,我們周家在建國初期,曾經(jīng)分幾次捐贈了魯迅的絕大部分東西。我們捐獻了魯迅名下的房產(chǎn):北京八道灣11號的三進大院;北京宮門口西三條胡同21號四合院,土地400平方米,房屋11間(1924年自購重新修建,現(xiàn)為“北京魯迅故居”)。我們還捐獻了魯迅的全部手稿。此外,捐贈的東西還包括4000余種13000余冊的藏書、約4500余件的藏畫、碑拓、金石。1949年2月向沈陽魯藝學院捐獻金條五根共50兩。后來,為賑災救國我們還多次捐獻出我們的家庭積蓄。1950年,皖北、蘇北、河北、河南捐獻救災寒衣,舊幣2億元(約棉衣20,000件);1952年抗美援朝飛機捐、愛國捐,舊幣1050萬元;1958年我們又將魯迅稿酬人民幣四萬元捐獻給了國家。父母親在上海時期使用過的全部家具與日用品,則在建國初期交給了上海魯迅紀念館。
至此,我們周家已無多少私人財物。
母親在解放后做的主要工作,包括捐贈魯迅的遺產(chǎn)與遺物,都是從傳播魯迅精神出發(fā)的。后來,我們把這一工作繼續(xù)承擔起來。五年前,我們還在上海成立了魯迅文化發(fā)展中心,致力于推動魯迅精神的普及、傳播及其公益化進程。
魯迅的遺產(chǎn)分為物質(zhì)(有形)遺產(chǎn)和精神(無形)遺產(chǎn)兩部分。物質(zhì)遺產(chǎn)(房產(chǎn)、錢財、個人遺物、知識產(chǎn)權等)以及魯迅去逝后由他的姓名、肖像、知識產(chǎn)權轉化的商業(yè)物質(zhì)價值,這些在法理上無異議地屬于家屬繼承。而魯迅的精神、思想遺產(chǎn)則應屬于民族、全民共享,這部分的性質(zhì)應該是公益的。
在我們看來,傳播魯迅精神是一項公益的、神圣的事業(yè),魯迅所體現(xiàn)的立人思想、獨立思考、拿來主義和韌性堅守都可以在社會的公共空間中加以傳播和推廣,而這種傳播和推廣能夠有力地推動中國社會現(xiàn)代轉型的進程。雖然,距離我們當年捐贈魯迅遺物已經(jīng)過去了五十多年的時間,但魯迅家屬在傳播魯迅精神這一點上是永遠不會改變的。2002年我們在上海成立魯迅文化發(fā)展中心,就是體現(xiàn)我們對這一事業(yè)的繼續(xù)追求。
記得母親當年曾經(jīng)說過:“我們把魯迅的東西捐給國家,很放心”。把魯迅的東西捐給國家,體現(xiàn)的是魯迅家屬對魯迅畢生追求事業(yè)的理解,是對魯迅精神世界的理解,更是對傳播、普及、推廣魯迅精神的期待,在這一切的背后是我們對魯迅精神傳播作為一項公益事業(yè)的認同和信心。每一個社會成員,如果能意識到魯迅精神的價值和意義,都是愿意積極加入到這樣一項公益性的活動中來的。而作為魯迅的家屬,我們更有責任和義務來推動這項事業(yè)的開展,也希望看到這項事業(yè)能夠沿著公益性的方向持續(xù)深入地開展下去。
魯迅,巨大的利益之源?
但是,從上個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開始,一些與魯迅精神傳播相悖的事情開始引起我們的驚訝與不解。
這些年,被改姓了“錢”的魯迅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之源,被爭搶的手段可謂各顯神通,五花八門。主要表現(xiàn)在下面這些行為上:偷著使用、先下手為強(搶注魯迅域名和商標)、蒙混過關(打擦邊球、故意模糊影像)、假公濟私(私人運用公共資源來謀?。⒁孕∽兇螅▊€體變集團)、一個變倆(原本是單體,一分為二成雙)、母雞生蛋(成立子公司)等等。
現(xiàn)在所有有關魯迅的域名,諸如com、cn、net、org以及所有中文的魯迅域名都已經(jīng)被搶占一空,時間大概就是在90年代初期。我們曾經(jīng)試探詢問過某魯迅域名的擁有者是否能把域名轉讓出來,對方開價少二十萬元免談……
據(jù)媒體統(tǒng)計,目前如“咸亨酒店”、“閏土”等熱門詞匯的45個類別的商標已經(jīng)被全部搶注完畢。另外,以“百草園”作為商標的商品類別有22個;“孔乙己”有17個。如今“孔乙己”商標,不但是茴香豆等食品商標,而且還是文房四寶、長衫、陶瓷,甚至是酸梅湯的品牌,“三味書屋”、“魯鎮(zhèn)”做成了香煙類商標,“華老栓”開了土特產(chǎn)商店,“祥林嫂”成立了洗浴中心。
一個全球品牌價值評估報告中顯示:至2005年,咸亨酒店的品牌估價高達34.8億元,而北京孔乙己酒店創(chuàng)辦12年,沒花一分錢做廣告,現(xiàn)在全國已擁有9家分店,來客幾乎必點一碟茴香豆。
2003年10月,紹興柯巖風景區(qū)耗資兩億元,占地150畝,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魯迅筆下的“魯鎮(zhèn)”,期望“帶給魯迅的讀者們一個更真切的場景體驗”。與此同時,紹興市出于同樣的考慮,投資6億元,建設了一個“魯迅故里”,成為紹興旅游業(yè)的王牌,門票從幾元錢飛漲到近百元。有媒體說:“它以其原汁原味地解讀魯迅作品,體味魯迅筆下風物的真實場所為優(yōu)勢,超越書法勝地蘭亭、見證陸游與唐婉愛情的沈園和秋瑾故居,成為紹興的鎮(zhèn)城之寶。”“魯迅故里”僅去年門票收入就達3000萬元,今年要達到5000萬元。媒體又說:“走進紹興城,從魯迅幼兒園到魯迅中學,從魯迅圖書館到魯迅電影城,從魯迅廣場到魯迅路,從孔乙己土特產(chǎn)店到百草園腐乳、魯鎮(zhèn)牌醬鴨等,幾乎全城都姓魯。難怪有人形容,抖一抖《魯迅全集》掉個名字都是寶?!?/p>
被商業(yè)標簽化的魯迅儼然成了一座取之不盡的“金礦”。
與此同時,在另一些領域,魯迅也搖身一變姓了“權”。
比如一些時候我們家屬出于工作需要,要向某魯迅紀念館借用魯迅的遺物資料,不但必須征得領導的層層批準,還得付費,否則就借不到。再比如,我們曾經(jīng)多次提出要求移動魯迅墓前的兩棵白玉蘭樹,原因是這兩棵樹已經(jīng)很大,有近50年的樹齡,根系相當深廣龐大,已經(jīng)觸及到了靈柩,作為魯迅的家屬,我們心里自然很難受,但是,當我們提出把那兩棵樹挪一挪的要求時,不但始終不獲同意,甚至連基本的尊重都談不上,而有關部門向上匯報時竟說:“周海嬰要拔樹!”類似這種“墓木之爭”之類的事情,表面上看來有些瑣碎,但卻未必不該得到重視,那下面安靜寢躺著的畢竟是我們的親人。
諸如此類,一些行政部門以國家的名義剝奪了周家后代對魯迅擁有的天然權利,而這些權利都是作為魯迅家屬理應享有的私權,但由于種種原因,這些在其他的條件下原本不會有什么問題的情況卻在魯迅的后代身上發(fā)生了。在這里,一個比較突出的事例就是魯迅著作的獨占出版問題。魯迅的著作權在1986年進入公有領域以后,《魯迅全集》仍然不能被人民文學出版社以外的其他出版社自由出版,還美其名曰:“魯迅很偉大,他的書不能亂出,否則的話影響不好?!睘榱碎_放魯迅著作出版的限制,我多次打請示報告,我們還向政協(xié)提案,直至2004年這才有了松動。
至于濫用魯迅姓名權和肖像權的問題,某些單位和部門長期以來“以國家的名義”制作和銷售魯迅紀念制品。他們在“以國家的名義”使用魯迅的姓名、肖像時,無視家屬的權利,我們甚至被告知無權過問,理由很簡單也很“權威”,就是“我們代表國家”。而事實上,這些紀念制品無論盈利與否,都是商品,進入的是流通領域。再如,曾有個郵政部門在出售魯迅頭像郵票的同時,還制售魯迅紀念郵冊,標價達上百元,他們與其他單位一樣以國家(公家)的名義拒絕我們過問,大聲說“我是郵政”,實際上它們是郵政部門的子公司,應屬三產(chǎn)企業(yè)……在以國家名義行使對魯迅的公權和我們家屬對魯迅擁有的天然的、法定的私權之間,人們似乎無條件地保留了對國家名義的簡單認同,而不去考慮這些使用在多大程度上經(jīng)過了嚴格的國家審定,并且完全是用于魯迅精神傳播這樣一個公益事業(yè)的,更不要說對我們魯迅家屬所擁有的私權的基本理解和尊重。
在中國法律中,個人的包括肖像權、姓名權等在內(nèi)的形象權都明確被規(guī)定或裁定為一種財產(chǎn)權,通過明確的立法或通過判例,這一權利被認定繼續(xù)存在于某一自然人死亡之后,而且可以由他人繼承。2000年在魯迅家屬訴紹興某珠寶金行侵犯魯迅肖像權一案中,我國最高人民法院也有明文宣布:公民死亡后,其肖像權應依法保護。任何污損、丑化或擅自以營利為目的使用死者肖像構成侵權的,死者的近親屬有權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
不論在西方還是中國,我們所提出的與魯迅有關的主張,都是有法可依的。但是令人無奈的是,我們常常受到“魯迅生前不看重錢,你們現(xiàn)在是不是想要錢?”的詰難。
對于那些以“國家的名義”來“豪奪”魯迅的單位,對于那些以某些醒目的文化主題,諸如“紀念魯迅”,“促進地方文化繁榮”,“加強愛國主義教育”等來“巧取”豐厚的經(jīng)濟回報和收益的單位,我們倒想提出下列問題:你們使用魯迅遺產(chǎn)時是否考慮過魯迅家屬的意見?由此產(chǎn)生的經(jīng)濟效益有沒有轉移到社會的公益性質(zhì)上來?魯迅遺產(chǎn)的公益性質(zhì)是否通過你們的使用而得到了發(fā)揚光大?
什么是魯迅名牌最有價值的
推廣方式
每逢魯迅逝世周年忌日,全國各地包括近鄰的國家和地區(qū)都在紀念這位文壇的真猛士。當然,魯迅的價值不僅在于此,如前所述,在今天,魯迅和魯迅創(chuàng)作的文章與人物已經(jīng)成了實現(xiàn)利益的一個手段。
其實,我們認為,魯迅經(jīng)濟價值被開發(fā)在消費主義文化流行的當今,是可以理解的,這是一件好事,我們比任何人都了解,魯迅是人,不是神。如果魯迅先生地下有知,看到當年落魄窮愁的孔乙己、祥林嫂們?nèi)缃襁@樣光鮮醒目,看到他筆下頹敗的“魯鎮(zhèn)”如今這般人跡喧嚷,我們覺得他應該會對自己能夠在現(xiàn)代人的生活和商業(yè)中有這么大的影響而高興吧,畢竟這不是忘卻的紀念,畢竟經(jīng)濟上的自立也是“立人”的一個方面。
但是我們應該自問:魯迅這個名牌怎樣才能獲得最有價值的推廣?同樣的,對于類似的產(chǎn)品代言人,我們要怎樣才能獲得收益的峰值?單純挖掘魯迅的經(jīng)濟價值無疑是一種膚淺的、短視的行為。對于目前出現(xiàn)的戲說魯迅的危險,我們更應該加以引導。我們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對其作品本身和精神世界的研究上,魯迅的“立人”更注重的是“立精神”,但目前這一工作的力度、深度和廣度還遠遠不夠。
我們認為,一切以“魯迅”為名目而進行的各項活動,都應當依據(jù)合理合法的程序來進行,都不應與魯迅精神相違背,否則,不僅達不到“紀念魯迅”、“促進地方文化繁榮”、“加強愛國主義教育”的目的,反而在客觀上造成了對魯迅的不敬。當商家與經(jīng)營者以“魯迅”為其名目來展開商業(yè)活動,追求商業(yè)利潤的同時,也應當力求在客觀上真正促進魯迅精神的傳播、地方文化的繁榮和文化教育的展開。而且不論獲利與否都應當主動承當起文化的責任,為傳播“魯迅精神”做一些實實在在的工作,更應該以感恩的心將收益的一定比例回報社會,薪火相傳,“魯迅精神”才能傳播得更遠更久,“魯迅飯”也才能吃得更長久。
過去,我們捐獻魯迅的所有遺產(chǎn)和遺物,其目的就是在于紀念魯迅、傳播魯迅精神,使魯迅遺產(chǎn)真正體現(xiàn)它的公益性的本質(zhì)。今天,我們成立上海魯迅文化發(fā)展中心,自己做義工,把一分一毫的捐助都用在傳揚魯迅精神上。我們將努力克服由于公眾對魯迅家屬正當行為的誤解而帶來的諸多困難,與魯迅遺產(chǎn)使用過程中出現(xiàn)的無序與混亂作斗爭,還魯迅遺產(chǎn)的法制語境一個清澈透明。
我們希望全社會的人們都明白,魯迅是屬于國家的、民族的,但是,魯迅本姓“周”,不姓“權”,更不姓“錢”。魯迅是中華民族的一面旗,我們的責任是護旗,決不允許有人在大旗的庇蔭下玷污他。
魯迅為公
魯迅當年提出“立人”觀念來改變中國人的精神狀況,這種努力現(xiàn)在看來還要繼續(xù)推進。中國人要學會自己把自己“立”起來,“立人”首先體現(xiàn)的就是個體的獨立擔當,就是個人在精神的意義上把自己“立”起來;在社會的構架中,則體現(xiàn)為個人的依法維權。這種維權,表面上看是在維護一個人的正當利益,但實際上維護的是人的尊嚴,是在保護人的權利不受侵犯。個人的私權由于是法律所賦予和保護的,所以同時也是一種法權。因此,個人的依法維權,從社會意義上來講,他維護的又是法律的尊嚴。改善法制語境的首要工作又必須從捍衛(wèi)和保護公民正當、合法的私權上開始,這種努力正是魯迅當年所致力的中國文化現(xiàn)代轉型事業(yè)的一部分,它的意義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而恰恰可以在法制有序性的不斷實現(xiàn)中得到體現(xiàn)。只有法制的有序性得到保障,魯迅遺產(chǎn)的公益性才能得到全面維護。
最近,由于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一些可喜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2006年紀念魯迅逝世七十周年,上海擬要出一套紀念郵票,便找我們家屬協(xié)商簽字;沿海城市有某個單位想以“魯迅”為冠名,事前主動征詢家屬意見;在拍攝電影《魯迅》時,國家廣電部門規(guī)定制作方要首先取得家屬同意;更有些單位,開始出資贊助魯迅的研究、傳播和推廣事業(yè)……這些可喜的現(xiàn)象表明,魯迅遺產(chǎn)的私權性已經(jīng)開始得到一些尊重,人們也逐漸開始意識到魯迅遺產(chǎn)的私權性和公益性同時存在的必要性。這僅僅只是個開始,如何循序漸進確保魯迅遺產(chǎn)的私權性和法權性不受侵犯,公益性不被濫用,還有相當多的工作要做,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
孫中山先生十數(shù)次題寫“天下為公”四個字,魯迅固然姓周,但作為家屬我們呼吁 “魯迅為公”!
編輯手記
急功近利無助于品牌內(nèi)涵的
提升
文/何菲
當下打文化牌已經(jīng)成為許多城市推介自身形象的一個策略。一個城市要建設文化名城,首先就要挖掘名人文化,名人成了一個城市的靈魂和旗幟。比如曲阜因孔子而聞名,鳳凰因沈從文而赫赫有名,紹興更是因為有了魯迅而名聲大噪。國內(nèi)如此,國外亦如此,比如丹麥城市歐登塞就因是安徒生的故鄉(xiāng)而享譽世界。
提倡名人文化戰(zhàn)略,就是抓住了這個城市的閃光點,是城市文化身份當代建構的重要手段。結合自己城市的特點,努力創(chuàng)造具有城市個性的文化產(chǎn)品、文化品牌、文化服務,下大力氣整合文化資源,挖掘品牌文化內(nèi)涵,提升品牌文化影響,使之成為推介、宣傳城市的平臺,增強城市文化軟實力,使其成為經(jīng)濟發(fā)展的重要支撐點和生長點,這些都是有益于城市發(fā)展的舉措,無可非議。
但是如今也有不少部門和商家卻將名人作為急功近利的手段,打著賣精神賣文化的旗號,唯一目的卻旨在獲得商業(yè)利潤,對文化傳播與公益事業(yè)并無任何推動和促進,這就要引起社會的深思。
比如前不久在南昌市中心,在某公司的一幅大型宣傳畫上,鶴發(fā)童顏、長須飄飄的孔子和老子甚至穿上了西裝,打起了領帶,而兩位古代圣人的西裝、領帶就是這家公司生產(chǎn)的……類似事件不勝枚舉。不過像魯迅這樣全方位、多角度被“開發(fā)開采”的現(xiàn)象,是不多見的。從另一個角度,也顯示出魯迅形象和魯迅作品的深入人心。
在最近一次商標節(jié)活動上,易中天說,自己的名字被申請注冊為性保健品商標(還未批準)。像易中天這樣的尷尬同樣存在于眾多當紅名人中。比如“李連杰”成了酒類和刀具商標;“姚明”被申請用作啤酒、鋼管、金屬管道接頭等商標;“斯琴格日樂”則是酒類;此外,還有“鍋得缸”酒(郭德綱)、“張一摩”(張藝謀)化妝品、“章子移”(章子怡)鼠標、“莫聞味”(莫文蔚)臭豆腐等。這種牽強的文化嫁接,看起來更像是一場荒誕可笑的游戲。
很多企業(yè)并沒有耐心去建立自己的品牌文化,而是想把一種現(xiàn)成的、無須費力的文化直接嫁接過來,并且不注重與企業(yè)現(xiàn)有的文化重構、開拓與建設,造成了名人文化商標有名無實,成為急功近利的一種手段。而事實上,文化名人品牌不僅僅是個商標符號層面的事,它已上升到精神、信仰和社會責任層面,如果只把他們當作是一種簡單的商業(yè)符號,就很難從精神層面進入品牌塑造。
而文化名人被頻繁侵權、濫用的現(xiàn)象如果一直持續(xù)下去,人人自危,名人的真正價值得不到有效發(fā)揮,還可能戕害整個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傳統(tǒng)。被商品化的文化名人形象隨著產(chǎn)品進入銷售,容易在普通消費者中起到改寫文化內(nèi)涵、抹煞真正文化價值的效用,必須盡早引起權威部門及社會公眾的警惕。
魯迅這位影響中國現(xiàn)代化進程最深的文化大師,他的精神、思想遺產(chǎn)應該是屬于全民族、全社會的,魯迅精神的傳播如能更多地向公益性方向深入,那么魯迅精神的價值才能得到無限的擴展和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