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體質不好,一到換季就發(fā)燒、咳嗽。每次她生病,除了變著花樣做可口的飯菜之外,一天為她量幾次體溫更成了他的必修課。
每次他都先摸摸她的掌心,再用額頭貼貼她的額頭,最后,再用體溫計給她量一遍。有時,她心情不好,就拿他撒氣:“你煩不煩啊,當我是‘變溫’動物呢?”他不氣不惱,臉上堆著笑,邊給她掖被子邊說:“不煩不煩,跟老婆親密接觸我歡喜著呢?!彼焐险f他耍貧嘴,可那種暖暖的熨貼,卻立刻傳遍了她全身。
是的,這個小她一歲的男人,從決定娶她的那天起,就制訂了一套既有近期目標又有長遠打算的“養(yǎng)妻”計劃。第一步就是:用一年的時間,把她這個藥罐子打造成蜜罐子!
為了改掉她愛睡懶覺不吃早餐的壞習慣,經常加夜班的他堅持每天早晨六點陪她一起跑步;每月她的“非常時期”,他不許她沾一點冷水,讓她享受公主般的優(yōu)待;流感季節(jié),他又是給她買卡通口罩又是實施醋熏療法,對病毒“嚴防死守”;剛入秋,他就開始熬姜湯、燉蜜梨,為她防“寒”于“未然”;她偶爾生病,他更是寶貝似的呵護著,一刻不離左右地聽候她“差遣”。她一臉嬌嗔地問:“你就不怕慣壞了我?”他嘿嘿一笑,說:“娶老婆,就是為了身邊有個想怎么寵就怎么寵的人??!”
當病后初愈的她胃口大開,津津有味地把眼前的美食一掃而光時,他就像得到了莫大的獎賞,眉眼里都洋溢著滿足和笑意;而當她對著穿衣鏡懊惱衣服有些“緊”、腰身顯胖時,他則樂得跟小孩子似的,抱起她一連轉幾個圈兒,說是犒勞自己“養(yǎng)妻有方”。
那晚,她饒有興致地看電視里的一檔娛樂節(jié)目。場上的嘉賓各懷絕技,其中有一位“活秤王”,賣魚不用秤,用手一掂量就能說出斤兩,且不差毫厘。她邊看邊嘖嘖稱贊,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也有絕活呢。”她想他又在故弄玄虛,便故意不理他。
“怎么,不信???”他湊到她耳邊,說,“你的體溫,我不用體溫計量,就能說出多少度。我每次給你量體溫,先用‘手’量,再用‘腦門’量,然后才用體溫計測,就是為了練就這身‘絕活’呢!夜晚,你睡著了,我不知道你的燒退了沒,又怕用體溫計弄醒了你,就用我這個‘活體溫計’一遍遍地給你量。結婚的時候,咱媽跟我說,你小時候得過肺炎,導致胸腔積水,最怕的就是發(fā)高燒。我想,我有了這個‘絕活’,天天給你量著,不就放心啦?”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而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
他擁她入懷,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三十六度五?!彼]上了眼睛,任幸福的潮水將自己一點點淹沒……
□編輯/胡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