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越南菜和中國菜一樣,都是屬于價廉物美的食物, 因而越南餐館也是遍地開花,有中餐館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越南餐館。說起越南菜,很多人立刻會聯(lián)想到美麗的越南女孩,她們身材苗條,皮膚白皙,身穿合體飄逸的越式旗袍,頭戴斗笠,一頭瀑布般的長發(fā)垂到腰際,這樣一個女孩向你走來,怎能讓你不動心?而越南女孩窈窕輕盈的“秘方”就是魚露。據(jù)說,魚露相當滋陰,婦女若長期服用可永葆青春體態(tài)。在越南菜里,魚露的影子無所不在,煮湯、炒菜、點醬,都少不了它,說它是越南菜的靈魂一點也不為過。按照民間旅食家們的說法,吃了魚露,就等于去過了越南。
魚露又名魚醬油,最早還是來自中國的福建沿海城市,當?shù)厝私小坝汀薄Uf起它的制作過程還真是有點讓人倒胃口。早年是在產(chǎn)魚旺季,將鮮魚裝進魚筐,用腳踩踏除去魚鱗,后除內(nèi)臟,洗凈,裝入專門用來制造魚露的大木桶內(nèi),放入適量鹽巴,在木桶的下部放置一根小管導(dǎo)入另一空桶內(nèi),不斷將原空桶中流出的魚汁倒入魚桶中,如此反復(fù)多次,最后流出的魚汁便是魚露原汁。將魚露原汁裝入大桶中,放在炎熱的日光下曝曬一個月左右,讓魚露原汁充分發(fā)酵,就成魚露了。如今是大工業(yè)生產(chǎn),將各種小雜魚和小蝦加鹽腌制加上蛋白酶和利用魚體內(nèi)的有關(guān)酶及各種耐鹽細菌發(fā)酵,使魚體蛋白質(zhì)水解,再過濾滅菌裝瓶。魚露集中了魚的精華,具有很高的營養(yǎng)價值。每100克魚露中含蛋白質(zhì)4.7克,脂肪0.6克,熱量24千卡,鈣25毫克,磷4毫克,鐵2.6毫克。如此滋補,難怪會成為越南女孩美容的“秘密武器”了。
就像人們不理解,為何日本人喜歡吃納豆,中國人喜歡吃臭豆腐,法國人喜歡吃臭奶酪一樣,許多人也不能領(lǐng)會這又咸、又臭、又腥的魚露,究竟美味何在,為何讓越南人如此迷戀?原來,越南人吃的時候可不是這么直接拿來食用的,而是經(jīng)過精心的調(diào)制,加入檸檬汁、蒜末、水、糖、越南辣椒醬,最后撒上些切得細細的腌制的青木瓜絲和胡蘿卜絲。調(diào)過之后的魚露沒有難忍的腥臭,反而多了檸檬的清香,酸酸甜甜,爽口醒胃。別看只是這幾樣調(diào)料,比例多少可是大學問呢。水放少了,太濃太咸,放多了又太稀,味道不夠;檸檬放多了太酸,少了又不夠香;糖放多了會掩飾咸味;辣椒醬選錯了牌子,味道會不純正;忘了放蒜就少了幾許回味……判斷一個越南餐館地道不地道,嘗一下他們調(diào)制的魚露便可知。有的餐館雖在小巷深處,依然顧客盈門,就是因為他們有本事調(diào)出上好的魚露;有的縱使在繁華的鬧市區(qū),卻沒有多少回頭客,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調(diào)好這要緊的魚露啊!記得有一次我和老公去賭城拉斯維加斯玩,因為吃膩了沒完沒了的自助餐,想換換口味,剛好出了旅館,就有一家越南餐館,點完菜,人家魚露一端上來,我用筷子點一下嘗嘗就知道上當了,這哪里是魚露?除了咸還是咸,分明就是從瓶子里倒出來的魚露原汁兌上白水嘛,其他什么佐料也沒加,這未免也太偷懶了!仗著賭城客人多,就可以這樣糊弄游客?。〈蚰且院?,我鑒定一家越南餐館好壞的唯一標準就是他們的魚露調(diào)得好不好。
一碗上好的魚露可以讓清淡的越南菜變得味道豐富。由于地處濕熱的熱帶地區(qū),加上民眾普遍信仰佛教,越南人的飲食以青菜為主,肉食只是作為餐桌上的點綴。所以,越南菜雖然深受福建、潮州、泰國、柬埔寨以至法國的影響,但仍能保持自家風味,不但色香味兼?zhèn)洌鞘炙嚰氈戮?,頗具文化色彩,比較起其他東南亞國家的酸辣口感,更多了一份清爽和精致。烹飪上重原味,以蒸煮、燒烤、燜、涼拌為主,熱油鍋炒者較少。這是因為越南菜非常講究陰陽調(diào)和的飲食文化,即使是一些“上火”的油炸或燒烤菜肴,也多會配上新鮮生菜、薄荷葉、留蘭香葉、九層塔(紫蘇)、豆芽、黃瓜等可生吃的菜一同食用,起到敗火和平衡味覺之效果。
比如“甘蔗蝦”,它的做法是將新鮮的蝦肉剁碎后加淀粉攪成膠狀,裹在去了皮的甘蔗上,入鍋油炸而成。外皮金黃酥脆,蝦肉則因吸收了蔗之甘,吃起來又香又嫩,再蘸上調(diào)好的魚露,完全不覺得油膩,反而有一種清甜爽口的感覺。再如越式春卷,用薄薄的米皮(也稱之為米紙),包上蝦仁、米粉、生菜、銀牙等,柔軟而晶瑩剔透,好看又好吃,蘸上魚露特別有味、有嚼頭。還有越南煎餅,是用細細的面粉和椰漿、姜黃粉和成面糊,像天津煎餅似的,攤成薄脆的煎餅,內(nèi)加炒熟的雞肉、綠豆芽、蝦,用生菜墊著,蘸著魚露吃,香脆爽口,妙不可言??梢韵胂?,沒有魚露的越南菜就會黯然失色許多??!
說到魚露,又不能不提越南女孩了,經(jīng)過多年戰(zhàn)爭的洗禮和西方文化的熏陶,和其他亞洲女孩不同的是,除了溫柔賢惠的本色,又增添了西方女孩的熱情奔放,讓全世界的男人都趨之若鶩。我曾經(jīng)和幾個越南女孩共事過,她們無一例外地都是工作生活一把抓。無論多么大的實驗,她們都是做得干凈利落,一邊做實驗,一邊收拾實驗臺,當實驗完成,實驗臺上清清爽爽,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她們回家還要照顧家庭,有相當一部分人還有副業(yè),或是做房地產(chǎn)經(jīng)紀,或是投資股票,精力之充沛,真是令人佩服極了!她們告訴我,戰(zhàn)爭年代,男人出去打仗了,女人在家不但要外出做事養(yǎng)家,還要照顧老人孩子,有時甚至要和男人一起上戰(zhàn)場沖鋒陷陣,因此也造就了越南女人性格堅韌的一面。原來越南人并不都像杜拉斯筆下的《情人》那樣多情浪漫啊!想想看,越南女人不就像這魚露一樣,有點甜,有點咸,有點酸,還有一點點辣,清新爽口,令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