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栽’字的部首是什么?”至今我還清晰地記得那是2002年,我從事小學語文教學的第一個學期,一名學生拿著練習題問道?!澳静?。”“可是從‘弋部’也能查得到!”我翻了他的《新華字典》,果然如此。“那你選其中一個部首填寫吧!”這種權宜之計,一直讓我覺得好不是滋味:身為人師,怎么能如此教呢?你也許會說漢字的人文內涵是豐富的,本來就沒有唯一的標準答案嘛!我想既然“部首不屬于漢字結構系統(tǒng)的范疇,而是編纂字典時給漢字歸類的一種手段”(《現代漢語》第124頁),為什么不能把一個漢字只歸入一個部首,而非要“分收在幾個部酋內”呢?在同一部字典的“部首目錄”里作出如此分類,是不是犯了邏輯錯誤?在教學的逼迫之下,我如愿以償地買到了一部注明有漢字部首、筆畫數等知識的《實用現代漢語規(guī)范詞典》(下簡稱《詞典》)。它解決了我教學上的燃眉之急。
“爸爸,‘差’字的部首是什么?”一天晚上,兒子問?!安槟愕摹秾W生漢語字典》(下簡稱《字典》)吧!”我提醒。“不!我在問你呢?”回頭一看,兒子正饒有趣味地看著字典。他是在考我呢!“羊部?!蔽业灰恍Α!拔业淖值涫恰げ俊??!眱鹤诱f,“查你的《詞典》看看!”我的《詞典》注明是“羊部”,從“工部”也查得到?!澳恰睢值牟渴资悄膫€呢?”一向喜歡提問題的兒子,并沒有放過這次表現自己的機會。我權衡了一下:“以《詞典》的為準,是‘羊部’。”“那我的《字典》是錯的啦!”兒子惋惜道?!耙膊荒苷f是錯的。因為現代漢語對一些難檢漢字的部首還沒規(guī)范化,所以你的《字典》和我的《詞典》各自按照自己的觀點,把這些難檢字分收在不同的部首內,同時確定了不同的部首?!眱鹤铀贫嵌芈犞业慕忉?,又茫然地嘆了口氣。隨后我倆又陸續(xù)地發(fā)現了“幣、夫、復、外、巴”等字,不僅分收在不同部首內,而且《字典》、《詞典》里注明的部首也存在分歧。我在無奈之余又有些不甘心。既然“部首是編纂字典時給漢字歸類的一種手段”,我們?yōu)楹尾荒芫痛税阉?guī)范化呢?當然漢字部首的規(guī)范化只是個“小兒科”的問題,對于一般讀者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但對于一線的教師和學生來說,卻是必須在一定的時間內要作出明確答復的。
正如《現代漢語》“部首法”中所概述的那樣,現行的字典、詞典都在“部首檢字表”里作了意思大致相同的“說明”,本字典采用的部首跟一般字典的部首基本相同,略有改進……對于難檢的字,解決的辦法是:(1)有些字分收在幾個部首內。如“思”、“對”等字。(2)分不清部首的字,按起筆(即書寫的第一筆)的筆形,收入橫(一)直(丨)撇(丿)點(丶)折(乙)五個單筆畫內。(3)《檢字表》后另有《難檢字筆畫索引》備查。讀者從中不難看出,現行一些漢字歸人哪個部首為宜,尚未取得人們的共識。我想部首只是對現行漢字進行歸類的一種手段。使之規(guī)范化應該不是一個什么難題,也不會需要很多的人力、財力和時間,而是一個為與不為的問題。對于現行難檢的字,我認為解決的辦法是:1.把現行的“分收在幾個部首內”的字,按偏旁書寫的順序或其相對獨立性的程度,如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外到內或由內到外等,只確定一個偏旁為該字的部首.同時其他部首內不再收入該字。像“思”定為“田部”后。在“心部”不再收入“思”字。這樣讀者從“部首目錄”中,一查到某個字就能確定了該字的部首,同時也節(jié)省了編者的時間和辭書的篇幅。就算是一舉三得吧!2.對于“分不清部首的字”或“部首不易確定的字”,按起筆筆形,收入哪個偏旁或單筆畫內,此偏旁或單筆畫就定為該字的部首。如“幣”,收入“丿部”,則“丿部”為其部首,而“巾部”不再收入“幣”字。反之亦可。同理,巴:收入“乙部”,則“乙部”為其部首,而“己(巳)部”不再收入“巴”字。其他字以此類推。3.可以獨立成字的偏旁,不防把這個偏旁作為該字的部首。如“用”字的部首就是“用部”,“丿部”不再收入“用”字?!叭搿弊值牟渴拙褪恰叭氩俊保柏俊辈辉偈杖搿叭搿弊??!袄稀弊值牟渴拙褪恰袄喜俊?,“土部”不再收“老”字等。如此,人們使用字典、詞典學習漢字的知識,不是更省時高效嗎?
最后我想通過貴刊向上級有關部門提出建議,把漢字的部首的規(guī)范化列入現代漢語規(guī)范化的一個小小的子項目。提上議事日程來,使人們對漢字的理解和使用更準確些,學習掌握起來更容易些。不知筆者的這種小家思想切實可行否?不過作為一個普通的小學語文教師和兒子的父親,我殷切地期望這一天的到來——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