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美眉”是我開始自覺照鏡子時,就一直做著的夢,看來這個夢還要一直做下去。我的廣西爹和湖北媽把我組成了“恐龍”的模樣,惟有鼻子是挺直美麗的,但因我拼命讀書,造成了在筆直挺拔的鼻子上架了副丑陋眼鏡的不良后果。
漫長的假期,一次又一次的歡聚都被我拒絕了,滑旱冰、生日派對——不是我不喜歡這些活動,而是怕在活動中受冷落。
上次和我的死黨可可加盟游泳的隊伍,在認識不認識的同學間穿梭暢游,自由自在。但是上了岸,我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余的??煽蛇吷险局荒猩?,殷勤地要送她回家。然后三對美麗熱情的面孔和我道別,我只好獨自上路,盡管我在心里對自己說:這沒什么,但還是落寞的沒有了食欲。
今天BBS上有了新行動,到真武山遠足。我不想去,但經(jīng)不住可可的誘惑:“古樹參天,泉水叮咚……”
通往真武山的路沒有樹木遮陰,一路上大家被曬得淋漓盡致??煽砂装椎哪樧兊眉t撲撲的可愛。我想自己一定被曬得黑紅黑紅的,櫥窗里的醬肉在我心頭一閃,腳下立刻軟了。
這時,可可的自行車被男生用一根繩子拉著從我身旁騎過,“海燕,你騎得太快了,我只好請求外援啦。”我不遠不近地跟著“外援”前進,看著他被汗水浸透了的排骨狀的后背,心里竟莫名其妙地高興起來。
終于到了真武山腳下,停好車,開始爬山。
可可和另一個長發(fā)女孩在峽谷里奔跑著,風托起她們的秀發(fā),很美。男孩子開始對著山谷發(fā)出各種怪聲,不知誰領(lǐng)頭,歌聲響起來了,口哨伴奏,加上鳥鳴泉聲,讓我想到天人合一也許就是這樣的境界。
那個外援竟然蹦起迪來,于是大家開始群魔亂舞,最后竟渾然忘我。盡情揮灑之后都累了,又渴又餓。把所有的糧草聚起來,才發(fā)現(xiàn)資源匱乏。大家總幻想旅游區(qū)一定有賣水的賣食品的,沒想到偏偏此地剛開發(fā),沒有水賣更沒有食品。只有我背了兩瓶純凈水,捐獻出來。
輪到我喝的時候,奇跡般的一滴不剩,我舔了舔干燥的厚嘴唇。這時半根黃瓜在我眼前晃動,是領(lǐng)頭蹦迪的外援,沖著我友好地笑著:“對不起,我們喝水忘了背水人?!?/p>
從家里背到此處的食品頃刻間轉(zhuǎn)移到每個人的嘴巴里。可可說:“一路奇怪你為什么背這么大的包,原來全是吃的呀?!?/p>
“出發(fā)時,你的包也很大呀!”
“走到半路,實在背不動了,我把它們送給阿來了?!?/p>
“阿來,你把它們放在哪兒了?”
“在這兒!”阿來拍拍肚皮。
好在山中的泉水,雖然有點兒草土混合的味道,但是很解渴。準備和清涼山谷說再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們給山谷留下了一堆廢紙,還有曾經(jīng)裝純凈水后來又裝山泉水的兩個塑料瓶。
我找了一個大塑料袋開始撿拾。吃的時候覺得東西少得不夠分,現(xiàn)在又覺得垃圾多得撿不過來。忽然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和我一樣貓腰撿拾廢棄物,是那個外援,網(wǎng)名菜青蟲。撿完最后一片紙屑,與他對視了一下,正如可可說的,他的五官很帥。
一路上,我和菜青蟲說了許多話,原來我們讀過一樣的書,喜歡一樣的歌星。從此,找我的電話不光是女生了,還有一個帥氣的男孩。看著媽媽緊張兮兮地偷聽我們的電話,我心里很爽,故意壓低嗓門,不讓媽媽聽到我光明正大的談話。
(編輯·陳大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