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端起酒杯,你會想到“杯中物”、“三碗不過岡”、“離開拉斯維加斯”;想到的是烈性的液體與容器間的較量。
女人端起酒杯,你想到的是碧波蕩漾、曲徑荷風(fēng)。
喝酒的女人美在與酒的和諧,美在面對酒時的一片寧靜。
喝酒時美麗著的女人絕不豪飲?!安幌Ы鹳I寶刀,雕裘換酒也堪豪”——那是女人和酒的共同災(zāi)難,是把女人喝成了男人。
女人喝酒,是讓酒“陪”在自己身邊:酒吧從一角斜打過來的燈影里,杯底的一彎暗紅可以喝一晚上,醉了屋頂下所有的人,清醒了自己。
女人喝酒,是從吧臺后面琳瑯的酒中尋找自己的那一種,然后輕易再不端別的杯子。
女人喝酒,很少像男人那樣大醉而歸,因為她們知道自己的那種酒的烈度;舉杯相向,女人一飲而盡的是她自己。又怎么會醉呢?
女人本身就是酒,不飲自醉;因此舉杯的女人其實是舉著自己,自然雍容大度,溫文爾雅。端著酒大呼小叫、吆五喝六的女人不是投錯了胎,就是她們手里舉著的不是自己的那一種酒——茅臺舉著香檳、干桃紅舉著二鍋頭。
女人本身就是酒,絕佳的性情和最美的顏色,離不開奪造化之神奇的妙手勾兌。一杯在手的女人,或小心翼翼、或駕輕就熟地勾兌著自己的香醇和美麗。
西漢卓文君當(dāng)壚賣酒,歷千載而風(fēng)姿宛然;生啤廣告里,紛亂的酒吧里少女一襲白衣的嫣然一笑……還有蘇珊娜·瓦拉頓——你能說不是酒的存在讓她們脫胎換骨,宛若天人?
我寧可相信畫里是瓦拉頓和一心一意要從勞特累克那里多搜走幾個法郎的蘇珊娜是互不相干的兩個人。
讓曾經(jīng)美麗的永遠(yuǎn)美麗在微風(fēng)般的酒香里,女人更能明白這樣的道理。
不管是僅僅拿在手中做個樣子,還是如飲甘醴,酒總能勾兌出女人最美好、至少是最動人的一面,如同泛著紅寶石光澤的干紅里加進晶亮的雪碧。
重要的是,她們在氤氳的酒氣里真的美艷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