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國音樂學院的才子，就在離畢業(yè)還有幾個月時，命運突然扼住了他生命的歌喉——他被檢查出身患絕癥，醫(yī)生預言他最多只能活兩年。當生命即將走近懸崖之際，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他年輕漂亮、與他同樣熱愛音樂的妻子，讓她遠離痛苦，鼓勵她去追尋幸福的陽光！而他則活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用他燃燒的生命培育了一個又一個學生，并將其中三人送進他的母?！袊魳穼W院。6年后，他的個人音樂會在縣城的一座小劇院里舉行，沒有名人大腕，沒有群星閃耀，有的只是對生命的放歌、對愛的詮釋！他的生命延續(xù)下來了——

音樂才子被扼住生命的歌喉：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金長春是中國音樂學院聲樂教育專業(yè)學生，師從著名聲樂教授馬秀云。2001年7月臨畢業(yè)時，北京武警干部指揮學院有意讓他前去擔任聲樂教師。

畢業(yè)后能夠留在北京，對于來自安徽肥西縣農村的金長春來說，當然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北京有著更廣闊的舞臺，他可以在這兒實現自己的音樂夢想！

2001年2月，金長春感覺身體越來越累，他以為是超負荷學習造成的，并沒在意?？墒牵S著四肢越來越無力，他的體重也明顯下降。到北京武警干部指揮學院首先要過體檢這一關，金長春干脆到解放軍306醫(yī)院作了一次比較全面的檢查，結果醫(yī)生診斷他患了慢性腎功能不全，讓他趕緊住院或者回去告訴家人。金長春知道這個消息后，頓覺天旋地轉。

金長春沒敢告訴任何人。他想抽時間回老家診斷一下。

3月的一個周末，金長春登上了去合肥的火車。望著車窗外一掠而過的景色，眼前閃現著他和妻子的浪漫愛情、音樂生活和種種不易，他百感交集……

1994年，金長春成了宿州學院音樂系的一名學生，與王曉玉成了同班同學。一開始，他并沒有把這個來自六安市的漂亮女孩兒放在眼里，因為王曉玉在音樂表現上遠不如他。

金長春和王曉玉共用一個琴房?？墒牵浇痖L春練琴的時間，王曉玉卻經常占著不走，和幾個女同學在琴房里一邊吃零食，一邊聊天。有時，他不得不催促她，王曉玉很不高興地摔門而去。

大二上半學期。一天晚上，金長春在琴房外面等著，這一次王曉玉似乎非常合作，還沒到時間，她就開始收拾琴譜。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有些羞澀地看了他一眼，說：“金長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有個男生想追我，非要約我看電影，我煩他。你過去幫我應付一下他，就說你已經約過我了，好嗎？”

金長春說：“行，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每天讓我多練半個小時的琴。”王曉玉掩著嘴笑了，這可能還是金長春第一次看到她這么美麗的笑容?！昂?，我讓你半個小時?！?/p>

那是一個比他們高一屆的男生，金長春沒費吹灰之力就讓他“知難而退”。他說他已經追了王曉玉很長時間了，她脾氣很壞，而且有很多不好的習慣，比如喜歡吃零食、愛買漂亮衣服、虛榮心強，要不是看她長得漂亮，他早就放手了。結果那個男生落荒而逃。

王曉玉信守了“半小時”的承諾，但把琴讓給金長春時，她并不馬上走開，而是站在旁邊傾聽他的彈奏。

當時，正在熱映美國大片《廊橋遺夢》，金長春鼓足勇氣約了王曉玉。王曉玉被這部激情、浪漫而又充滿傷感的電影感動得淚流滿面，暗中不知不覺地抓住了金長春的手……

愛情給音樂插上了翅膀。金長春的成績一直是班上前三名，在他的指導和影響下，王曉玉的成績也有了明顯提高。1996年3月，為迎接全國首屆大學生文藝匯演，金長春和班上的一名女生組合，王曉玉則和另一名男生組合。金長春除了準備自己的節(jié)目之外，還幫王曉玉和那個男同學選曲、伴奏、練唱。最后，王曉玉和那個男同學以《夏日圓舞曲》獲全國大學生文藝匯演民族唱法三等獎，而金長春卻因為那名女生表現失常，沒能到北京參加決賽。王曉玉從北京凱旋而歸時，金長春手里捧著鮮花，在凌晨4點鐘趕到火車站。王曉玉下車后，一頭撲進金長春的懷里：“謝謝你，這個獎也有你的一半！”

1997年，兩人就要畢業(yè)了。王曉玉的舅舅將她安排進皖西學院。但王曉玉果斷放棄省城的那份工作，執(zhí)意跟金長春來到肥西縣師范學校任教。

1998年五一，兩人在學校舉行了婚禮，約好暫時不要孩子，因為金長春還有一個更高的目標。他們畢業(yè)的宿州學院是一所大專院校，王曉玉也想專升本。夫妻倆每天清早起床到學校外面的曠野里練聲，對更高音樂境界的追求激蕩著他們心中的理想！1999年6月，金長春以聲樂90分、鋼琴90分、視唱練耳90分的優(yōu)異成績，考取了中國最高的音樂殿堂——中國音樂學院，王曉玉也考進安徽教育學院聲樂專業(yè)繼續(xù)深造……

如今回想著這一切，竟然恍如隔世。

久別勝新婚，可金長春卻缺少往日的激情。在王曉玉的一再追問下，他不得不把自己得病的消息告訴了她。王曉玉抱著他失聲痛哭：“這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快畢業(yè)了，我們一切都要好起來了呀！”金長春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妻子。在突如其來的命運打擊面前，往?？偸呛苡兄饕姷慕痖L春也措手不及，似乎是一根小草，就要被卷進一個不可抗拒的巨大漩渦。

王曉玉陪金長春在六安市人民醫(yī)院做了一次復查，結果跟北京一樣。她還是不相信，又到安徽省立醫(yī)院再次檢查，仍是同樣的結果。王曉玉懇求醫(yī)生給金長春開點兒藥，說他還有幾個月就要從中國音樂學院畢業(yè)了，還沒有拿到畢業(yè)證。醫(yī)生既驚訝又感到痛惜：“他還在上學？這個病要是不加以控制，頂多只能活兩年?！蓖鯐杂?，還有金長春的母親和姐姐，在醫(yī)院走廊里頓時痛哭失聲……

金長春就要返回北京了。他的身邊有一只蛇皮袋，里面裝著在合肥開的中藥。就在火車開動之前幾分鐘，王曉玉不顧身邊還有乘客，緊緊地擁抱著金長春，把頭埋進他的懷里：“老公，原諒我不能陪你同行。等畢業(yè)了，我每天都陪你在一起！”金長春拍拍她的后背說：“是的，曉玉，等著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走近生命懸崖第一件事：推開愛人讓她追尋幸福陽光

班主任、系主任知道他的病情后，要他先回家治病，等病好了再回來。拼搏了快兩年，豈能在這最后關頭放棄？這時候，這張畢業(yè)證無疑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為了不影響其他同學，金長春在學校旁邊租了一間房子，買了煤爐和瓦罐煨藥，屋子里整天飄著中藥味，他就這樣一邊自己煎藥，一邊準備畢業(yè)考試和畢業(yè)論文。王曉玉不放心，打電話要來北京看望他，他堅決不同意，他怕妻子見到他與煤爐、瓦罐為伴，感情上接受不了。馬秀云教授上課時，把錢往他的口袋里塞，金長春不要，馬教授流著眼淚說：“孩子，你千萬別垮下來，你將來是很有前途的?。　?/p>

畢業(yè)考試時，金長春在校音樂廳演唱了《楊白勞》、《三江口》和《小白楊》，臺下都是中國音樂學院著名的聲樂教授。金長春的畢業(yè)考試唱得尤其出色，教授們眼圈都紅了。走出音樂廳時，一同跟隨馬教授學習的幾位師妹，抱著金長春失聲痛哭。

以金長春的身體狀況，他想進北京武警干部指揮學院已經不可能了。在這張生命的“判決書”面前，金長春所有的音樂夢想都被擊碎！

畢業(yè)考試結束后，本來還有一次聚餐和聯歡會。金長春是班長，理應投入認真而精心的準備工作，但是，一來他已經完全沒有精力，二來他也不想顯得太傷感，便一個人默默地收拾行李，離開他學習了兩年的中國音樂學院。在校門口，他碰到班上的兩名男同學，他們安慰金長春，勸他參加完聯歡會，跟老師和同學們告別之后再走，金長春抱住兩個男同學的肩嚎啕大哭。這是他生病后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他扛得太久了，在他的背后就是校匾上“中國音樂學院”那幾個發(fā)亮的大字，他的心里充滿蒼涼（中國音樂學院的畢業(yè)證，是一位同學后來特意送到肥西的）……

2001年6月，金長春心情灰暗地回到肥西縣師范學校，繼續(xù)擔任音樂教師。王曉玉也畢業(yè)回來了。因為金長春的病，一切都被打亂了。王曉玉要金長春去住院，金長春也聽話地進醫(yī)院住了一陣，但整天面對白色的床單，看著其他病人蒼白失色的臉，他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很快便又跑回學校。只有回到學生們的中間，回到音樂的旋律中，他才能找到生命的支點。

理想擱淺，這時王曉玉就特別想要一個孩子，但金長春堅決不同意：“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生下孩子更是你的負擔?！蓖鯐杂窨拗f：“可我們結婚已經3年了呀。有了孩子，還可以把我們沒能實現的音樂夢想寄托到孩子的身上……”

金長春又何嘗不想要一個孩子呢？如果哪一天自己真的走了，還可以留下一個愛的結晶。但是，他不愿把責任轉嫁到妻子身上，更不愿孩子從小就失去父親，那樣太殘酷了。他又不忍明確拒絕妻子，只好搪塞她：“等我病情穩(wěn)定一些再考慮吧。”

2002年春節(jié)，王曉玉因父親意外去世而整天都在痛苦的淚水中度過，身體每況愈下的金長春根本安慰不了她，他們的天空一片黑暗，音樂聲完全絕跡，有的只是綿綿不絕的哀痛和絕望，金長春備感愧疚和壓抑。兩個月之后，他果斷提出與妻子離婚，王曉玉的淚水都快把她自己淹沒了：“父親走了，你身體有病，現在還要提出離婚，你是要往我流血的傷口上撒鹽啊！我不離開你，你也離不了我。沒有我的照顧、沒有我的寬慰，只剩下孤獨的你怎么辦？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我絕不會背棄這個諾言！”

金長春說：“曉玉，當初我根本就不應該愛上你。我拼命地考上中國音樂學院，是為了實現更高的音樂目標，同時也是為了給你幸福！可是，如今我永遠也做不到了。我愧對你，也愧對你的家人。看著你每天以淚洗面，在痛苦中煎熬，我的心比我得了病更加難以承受。我們生活在一起，即使能夠互相安撫，也會越來越沉重的，這對我的身體不好。不如放你走！讓你去找一個明朗的空間，去享受應該享受的幸福，那樣我反而可以放松下來。不用擔心我，我還有音樂，還有我的學生，將來我們也可以像朋友和兄妹一樣相處。只要還活在人世，我們就會相互牽掛，不在乎每天在不在一起生活。曉玉，你說是嗎？”聽了金長春的話，王曉玉不禁嚎啕大哭。

金長春鐵了心要離婚，無論王曉玉怎么哀求都沒用。王曉玉最終還是同意了?？膳R到去辦離婚證時，卻發(fā)現她手里的那本結婚證怎么也找不到了，她哭著對金長春說：“我們不要離婚，是老天可憐我們，把我那本結婚證收去了……”金長春至今也不清楚那本結婚證到底是丟了，還是被王曉玉藏了起來。他一再向民政局的工作人員解釋，懇求他們滿足他的心愿。結果他們以一本紅色結婚證，換回了兩本綠色的離婚證。

離婚當天，金長春請王曉玉吃了最后一頓飯。王曉玉流著眼淚說：“長春，今后我們就以‘兄妹’相稱吧?！苯痖L春鄭重地點點頭。

我的生活有音樂和學生：乘著歌聲的翅膀讓生命延續(xù)

2002年的春天，校園外開滿金黃色的油菜花，田野里飄蕩著迷人的香氣。金長春在大自然和音樂中展開自救。他想開了：人生所有的悲劇，其實都是在展現遺憾。一個追求理想的人，也許至死也未能叩開理想的大門，但只要追求過、奮斗過，生命就會閃耀著陽光一般輝煌的亮色，死也可以無愧了。他要用音樂來跨越生命的遺憾！

金長春一邊吃中藥，一邊始終像正常老師一樣上課，有時在講臺上實在難以堅持，就在課堂上休息一會兒。他開的選修課，選修人數創(chuàng)下了全校之最。金長春把這稱為特殊的“音樂療法”。他還應一些學生家長之邀，給要報考聲樂專業(yè)的學生進行高考輔導。

殷欣的家在肥西縣城，她自小熱愛音樂，歌也唱得很好，她想報考金長春的母?！袊魳穼W院，可是又有些自信心不足，畢竟那是中國最高的音樂殿堂。金長春就以自己作為例子鼓勵殷欣。

金長春不過是個生長在農家的“窮小子”，高一那年，在學校舉辦的歌唱比賽中拿了第一名，在老師的推薦下，他步行幾十公里到合肥拜師，寒暑假不輟。那年他同時考上了4所學院的音樂系，因為宿州學院收費最低，他就選擇了這所并不起眼的學校。工作之后，他又考上了中國音樂學院?？墒牵斔麃淼奖本┲?，才發(fā)現自己在這個藏龍臥虎的藝術圣地，是多么微不足道。全班50人，有的在各種比賽中得過獎，有的出過國，而他來自一個小地方，無論是服裝、經驗、臺風都沒法和他人相比。他惟一的優(yōu)勢就是年齡大一點兒，顯得比較成熟、穩(wěn)重，又是一名預備黨員，同學們一致推舉他當了班長。他在班上的總成績只能排到30多名。著名聲樂教授馬秀云負責他的練唱，她就像一位母親一樣，親自為金長春抄寫歌譜，為他“開小灶”，他也比別的學生更加發(fā)奮用功。第一學年下半學期，他的總成績便上升到全班第二。

金長春并不是要表白自己，他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激勵自信心不足的殷欣：“你現在的條件比我好多了，只要你熱愛音樂，努力學習并練好基本功，你就有可能成為像彭麗緩、宋祖英那樣的‘明日之星’！”

殷欣聽了金長春的話就像他當初一樣用功。2002年8月，她考上了中國音樂學院！當她接到錄取通知書時，第一時間就跑去向金長春報喜。學生考進他的母校，將要實現自己未競的理想，金長春高興得淚水涌流。

2003年3月的一天，金長春接到了王曉玉的電話。王曉玉離婚后便調到皖西學院任教，她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打電話問候金長春，但這次她說的事情比較特殊，她想跟在安徽教育學院上學時認識的同學李彬結婚，特意打電話征求金長春的意見。金長春也認識李彬，他請兩人出來吃飯，并叫來王曉玉的妹妹作為見證人。金長春以“哥哥”的身份，鄭重地對李彬說：“曉玉性格很單純，不太會做家務，希望你以后要寬容她，多呵護她。”李彬向金長春作了保證。王曉玉看著神情憔悴的“哥哥”，凄然落淚。

王曉玉終于有了幸福的歸宿，金長春心里多了一份安慰。2003年，金長春闖過來了！2004年，他血液里有很多毒素排不掉，引起關節(jié)劇痛，他也闖過來了！這年8月，他輔導的另一名女生卞珊珊也考進了中國音樂學院。

2005年4月，金長春自籌4萬多元資金，用他的名字在肥西縣城開辦了長春琴苑，下設藝術培訓部、樂器銷售部、高考培訓部和金帆合唱團。

長春琴苑剛開辦就招收了十幾名學生，一個名叫孫超亞的男生特別出色。孫超亞家在農村，經濟比較困難，卻學得特別專注，他也想報考中國音樂學院。金長春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像當初馬秀云教授教他一樣，他幾乎把心掏了出來。就在孫超亞即將赴北京考試前夕，一天晚上他送孫超亞回家，路上遇到一條狗，他將孫超亞拉到身后，那只狗朝他撲了上來，連咬他幾口。幾天后，金長春陪孫超亞到母校中國音樂學院報考時，身上還背著幾支狂犬疫苗。

2006年9月，孫超亞如愿以償地跨進了中國音樂學院的大門。金長春所帶的其他學生，也都無一例外地考上了別的音樂學院。這比什么靈丹妙藥都管用——生命在音樂中延續(xù)著，他幾乎忘記了自己是個身患絕癥的人。

2007年春節(jié)，金長春在合肥市鄉(xiāng)村歌手大賽中榮獲一等獎，之后又帶領由學生們組成的金帆合唱團，在合肥市合唱比賽中獲得一等獎。6月16日晚，金長春在肥西縣劇院舉辦了一次個人演唱會——如果他沒有生病，他或許會在北京某個大劇院的輝煌舞臺上亮起他的歌喉，而現在他只能在家鄉(xiāng)的小劇院，用飽蘸感情的聲音詮釋他的生命和愛。盡管演唱會上沒有名人大腕，沒有群星閃耀，但小劇院里仍然座無虛席。許多學生都從外地趕了過來，已是歌手和聲樂教師的殷欣擔任客唱，卞珊珊、孫超亞也回來了，演唱會的資金正是他們一手籌集的。王曉玉和丈夫李彬也在其中。臺下臺下，歌聲伴著淚水，激情在鮮花中飛揚！

金長春感到很知足：醫(yī)生曾斷言他頂多只能活兩年，他已經摸到了上帝的手，但憑著對學生的熱愛和對音樂的追求，他挺過了6個春秋！燃燒的音符和音樂的華章，讓他的生命得以延續(xù)。

在舉辦個人演唱會之后，金長春累倒了，在家人的勸說下，他住進安徽省立醫(yī)院。醫(yī)生說如果再不換腎，生死難料。一個大病房住了7個人，每到黃昏，金長春都給病友們唱歌，唱他們所熟悉的《西游記》、《小白楊》等，但他只住了7天就跑了回來。農村的姐姐金長秀不顧兒子在讀高中，到上海長征醫(yī)院給他做了配型，幸運的是配型非常成功?？山痖L春一直在輔導新的學生，因為他教的學生成績出奇地好，連合肥的好多家長也慕名把孩子送來。直到9月初，一批新的學生考走之后，他才決定接受手術治療。中國音樂學院宣傳部聞知這一消息，在校報上發(fā)起倡議，希望學院的歷屆畢業(yè)生和在校生，每人捐出10元錢，以挽救這位當年中國音樂學院的才子！

2007年10月，記者采訪金長春時，得知他的換腎手術已定在11月中旬。學生們都已經知道了。10月15日，王曉玉在一位朋友的陪同下來琴苑看望他，金長春卻沒有對她提及這件事。他真心希望她能過得快樂、幸福，不想讓她擔心。金長春動情地對記者說，他現在把全部的愛都集中在學生身上，他要把寶貴的生命和時間濃縮起來，音樂已經融入他的心靈，隨時與他為伴。就像柴柯夫斯基說的那樣：“哪怕生命不再，在音樂中也會死得舒服一些?！?/p>

截至發(fā)稿時，記者得知金長春的手術非常成功，已經過了排斥期，現在每天還得堅持吃抗排斥的藥物，他已在2008年春節(jié)前回到了肥西縣老家過年，我們祝福這位有情有義的音樂才子，明天會更好。

責編/高麗娟gaolijuan66@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