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四川人嗜辣一樣,生活中,我是嗜燈的女子,喜歡在房間里燃亮大大小小的燈。
我的家里充斥著各種美麗精致的燈,它們在黑夜里給了我最忠實的陪伴。臥室角落的那盞粉色仕女燈。是一個雨天在古董街淘來的。那天穿了一雙黃色長靴,上面是一條同色系的長裙,在一家名為“故人”的小店里,看見了這盞燈。它待在一大堆暗紅的梳妝箱間,細紗的罩子上是一位斜倚春桃的女兒,穿了一身鵝黃的衣裙,粉面含羞。不知怎的,這燈上的女子讓我想起自己從前的模樣,就買下了。買回來后又總覺得它不是一盞燈,而是一段女兒歲月,就把它和唐詩宋詞放在了一起。
浴室的中央是四束植物燈。遠遠看去,像是四株風(fēng)中的蘆葦頂著一頭寒霜在瑩瑩發(fā)著光。一個人泡澡時。把身子整個浸在溫?zé)岬乃?。抬頭便可看見這四株風(fēng)中的寒葦,有種強烈的對比,宛如失戀的人當(dāng)街看見情侶熱吻,有種恍惚在里面。
還有廚房里的玩偶對燈和陽臺上的風(fēng)燈,都是友人來時競相觀看的裝飾品,她們驚訝于我總是會隔不了多長時間就買回一盞別致的燈。有人問我是從哪里買來的,有人問我用了多少錢買來的。只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問我是和什么人一起買回來的。只有一個人,站在陽臺上的風(fēng)燈底下,閑閑地說,以后要是再去買這么大的燈,記得打電話給我,我?guī)湍隳没貋?。聽到這句話時,正好是個秋日多風(fēng)的午后,背過身去,風(fēng)迷了眼睛,讓淚水濕了一手心。
我是多么害怕一個人的寂寞,才愛上燈的溫暖和給予。如今。終于在一盞最樸素不過的風(fēng)燈下面,等到了這樣暖心暖肺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