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對
女人害了一場大病,萬幸保住了性命,卻變成了啞巴,再也不會說話了。
女人整天郁郁寡歡,非常失落。
男人勸女人,咱算是撿回一條命呢是不?
又說:不能說話是缺憾,但和沒了命比起來,我們還真算幸運(yùn)是不?
女人聽了無動于衷,成天還是陷在悲哀中。
男人擔(dān)心一直這樣下去,自己會再一次失去這個女人。
男人焦心的痛。
不知從哪天開始的,男人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那天,他們?nèi)龤q的兒子摔倒了,兒子哭得快撕裂了喉嚨,男人居然看都不看一眼,照舊忙自己手中的事情。
男人平日里是那么疼愛自己的兒子,今天他是怎么了?
女人抱起了兒子遞給男人,男人看到兒子臉上道道清晰的淚痕,慌忙問女人,兒子怎么了?女人疑惑地看著他。
還有一次,女人和男人在大街上,一輛客車在男人的背后拼命地摁喇叭,男人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
女人往路邊拉他,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還別扭著身子,女人急了,張張嘴,給他指指后面,男人回頭一看,趕緊彎彎身子向人家表示道歉。
女人所有的擔(dān)心都寫在臉上。
那天晚上,女人平生第一次在紙上寫字,和男人交流,她說要男人去看醫(yī)生,他的耳朵嚴(yán)重的失聰。
男人卻大度地一笑,說,沒事,我知道我聽不到了,這很好呀,這說明我們真的是天設(shè)的一對,地造的一雙,你啞,我聾,說不定我倆不能同年生,一定可以同日死呢。這是我求都求不來的,多好!
女人吃驚地看著男人。
男人使勁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嗵嗵”地響,男人說,你看,除了聽不見以外,我的身體棒著呢,就不用看醫(yī)生了。
女人沒再堅持男人去看病,而是開始試著用口形和男人“說”話,男人就很興奮的和女人對著口形。
那天,男人擁著女人,滿足地說,我最喜歡“看”你說話了!
女人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不時有笑意盈出。
他們的生活又恢復(fù)了從前的快樂和幸福。
一天女人在燒水,被壺蓋燙了一下,女人“嗚啊”的低叫了一聲,男人聞聲猛然抬頭。女人一怔,趕緊裝著沒看見男人抬頭。男人過來,看見女人低頭噙著眼淚,趕忙檢查燙著哪兒了。其實(shí)女人哪兒也沒燙著,她是知道男人為什么“失聰”了。
嫌你有病
不知道哪兒的人在村子外頭開了家舞廳,有好幾個外地的女人在那里陪舞。
一天,二豁和孬蛋喝了點(diǎn)酒,路過舞廳,看見門口停了好幾輛小轎車,倆人商量說咱也去舞廳里瀟灑瀟灑?
二豁和孬蛋剛進(jìn)舞廳的門,就有幾個妖艷的女人纏了上來,說大哥來消遣啊,相中我們哪個姐妹了???
二豁看了下舞池,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跳舞,就剩五光十色的旋轉(zhuǎn)燈在那里閃,就問,怎么沒有人?
女人訕笑著說,我們不是人嗎?
二豁說,外頭有車,咋不見跳舞的人?
女人嘻嘻著說,都去里面跳舞了。
孬蛋也犯疑了,問,跳舞不在舞池里跳,在哪兒跳?
女人見是兩個大傻帽,就“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大哥真不知道?假不知道?當(dāng)然在單間的床上跳,現(xiàn)在誰還在舞池里跳,嘻嘻嘻……
二豁和孬蛋有些明白了,倆人一遞眼色,趕緊掙開幾個女人的手,跑了出來。
在回家的路上,二豁說,咱名字不好聽,咱名聲可不能再弄不好聽了。
孬蛋說,咱心里咋想都成,可不能對不起和咱一條心過時光的婆娘。
隨著時間的推移,舞廳的生意越來越紅火。
有次,鄰村的高文化來找二豁和孬蛋,說想要他倆和他搭伙販蘋果,就看中倆人名孬心不孬,他出錢,叫二豁他倆出力去串鄉(xiāng)賣。
二豁和孬蛋合計了一下,挺有賺頭,就同意了。
第二天,二豁和孬蛋去高文化家談具體去販運(yùn)的時間,高文化的老婆又是倒茶又是敬煙,不把他倆當(dāng)外人,和和氣氣的,讓人很舒服。
二豁和孬蛋去廁所撒尿,二豁說,高文化的老婆真不賴!是個好婆娘!
孬蛋小聲說,比自己的老婆對咱都好!說著,倆人“吃吃”地笑。
再回到屋里,高文化的老婆說晌午不能走,我去割肉,吃大米飯。二豁和孬蛋咋說不在這兒吃飯別去割了都不行,非去不中,說你們今天說啥都不能走,頭一回來家里,就在這兒吃飯!
高文化見老婆一走,笑著對二豁和孬蛋說,你倆跟著好好干,等掙了錢,我天天請你倆去跳舞!
二豁問高文化,去俺莊那舞廳?
高文化點(diǎn)點(diǎn)頭。
孬蛋問高文化,您經(jīng)常去那里跳舞?
高文化又點(diǎn)點(diǎn)頭,興奮地說,呵呵,那里的小姐,嘖嘖,會玩得很,叫她干啥就干啥,可刺激了!
二豁和孬蛋一對眼,“唰”聲站起來,一拍屁股,說,走,再掙錢也不干了。
高文化不知道咋了,忙問他們二人,咋的了?咋的了?你們倆……
孬蛋撂下一句,嫌你有??!
說完,二豁和孬蛋真走了,任高文化在后面莫名其妙地說,我沒病啊,我怎么會有???你們兩個怎么回事?。空f翻臉就翻臉,錢都不掙了?
在回去的路上,二豁問孬蛋,這錢咱不能掙了,后悔不?
孬蛋說,誰后悔誰是孬種!
二豁說,高文化有那么好的老婆還去舞廳干那事,這人不地道,豬狗不如!咱不跟豬狗不如的東西共事!
孬蛋說,這么好的老婆都不好好守著,說他有病他還不服?
二豁說,虧他爹娘給他起恁好聽的名字!還高文化呢,呸!
責(zé)任編輯 張即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