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南開,考試并不是衡量一個學生的絕對標準,課業(yè)授受也不是衡量一個老師的絕對標準,人的本身才是目的、是尺度、是根本,其他的一切都是從屬的、次要的。
物理老師魏榮爵教學水平之高、教學態(tài)度之嚴謹都是有口皆碑的,決不是不負責任胡亂評分的人。1941年畢業(yè)的學生謝邦敏富有文學才華,但數(shù)、理、化成績不佳。他在畢業(yè)考時物理交了白卷,即興在卷上填了一首詞:
“曉號悠揚枕上聞,余魂迷入考場門。平時放蕩幾折齒,幾度迷茫欲斷魂。
題未算,意已昏,下周再把電、磁溫。
今朝縱是交白卷,柳耆原非理組人?!?/p>
魏榮爵評卷時也在卷上賦詩一首:“卷雖白卷,詞卻好詞。人各有志,給分六十?!笔惯@位偏科的學子得以順利畢業(yè),并考入西南聯(lián)大法律專業(yè),后來登上了北大講壇,1949年后曾是北京第一刑庭庭長。按當時南開的校規(guī),主課如有一門不及格,補考仍不及格,不能畢業(yè),只能作為肄業(yè)。好一句“人各有志,給分六十”!這樣的老師,這樣的學校都足以讓后人大開眼界,也算是南開校史上的一段佳話。
(摘自《城市晚報》文/傅國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