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玉川等
○為城管說句公道話
讀《假如給我一次懲戒某些城管的機會》(《雜文選刊》2007年9月[上]),作者一雁飛如此批評政府部門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但對城管工作人員來說,未免有失公道,是打錯了板子。
城管工作是很辛苦的,無論是酷暑嚴寒,他們沿街巡視,對付那些打游擊的無證商販,免不了還有時被人罵、被人打;對屢清不退和違規(guī)的商販,在罰款沒收時,免不了有時粗暴。但是,為了工作,他們不得不聽命執(zhí)法,整治商販亂擺亂賣。
游商小販的存在與否,不是社會文明、發(fā)達程度的指針。發(fā)達國家大都市游商小販照樣存在。在美國華盛頓、紐約等很多城市的一些重要景點周圍和主要街道上,市政府都規(guī)劃出一些露天的攤點讓民眾申請,甚至白宮和國會等國家機關(guān)周圍也允許有攤點。誰能說,他們的那些城市沒有達標?巴西里約熱內(nèi)盧的市長,指著臟亂的平民窟對來參觀的人說:“看,那是我們城市的光榮!”這是一種什么心態(tài)?他是能為底層群體提供安身立命之所而自豪,為人們愿意到他所管轄的城市生活而欣慰,這值得我們認真思考。
吉玉川(吉林)
○以國家名義鞠一躬
國家該如何對待為國效力的人,不單單是對今人,對先人的態(tài)度同樣重要。為民族獨立解放、為祖國尊嚴進步做出貢獻的所有人都應得到緬懷和尊敬。所以我很贊同方軍、張英秋在《人證》(《雜文選刊》2007年11月[上])一文中表述的觀點。
今年是“七七事變”七十周年,當時中國守橋的二十九軍老兵,九十六歲的韓立才,重病在床仍念念不忘為二十九軍小孩連的二百八十名小戰(zhàn)士(他們與日寇一場肉搏戰(zhàn)以后,僅剩下兩人)樹碑立傳的老人,行將走完自己的人生歷程,但不知能否實現(xiàn)這個心愿。我們聽說過重慶安葬了二百四十多位抗戰(zhàn)空軍烈士的墓園已坍塌得片瓦無存;我還在南京近郊的山坡上看到過一塊折斷的青石墓碑,碑文有墓主人國軍師長的抗戰(zhàn)事跡,再去時碑已不見了,附近也沒有墳墓痕跡;湖南老家一位當過國民黨某軍高級參謀的老人,在該軍退臺時他脫離部隊留在家鄉(xiāng),我始終記得他說話時悲憤的神情和屈辱的老淚,盡管那時候我還小,并不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我們不應當苛求先人,其實他們在抗戰(zhàn)中的所作所為今人又能苛求他們什么呢?他們流過血,他們拼過命,他們同樣是民族不屈脊梁的一分子!怎么就可以讓他們隨風消逝得了無痕跡?說句實在話,記住名字,紀念他們,對他們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那是做給后來人看的,那是對后來人的激勵?!皣y當頭,匹夫有責”,在災難來臨時“匹夫”們哪里還有閑工夫,閑心情去選擇“道路”?我一直認為,計較他人做什么意義并不大,關(guān)鍵是看我們自己如何去對待為民族“做過什么”的人。誰也不能保證今后再也不會有外敵入侵我們的國家了,但可以設(shè)法保證存有抗辱的眾多“匹夫”!對有過貢獻的人,沒有利用價值了的人就棄之如敝履,那無疑會傷了許多活人的心……現(xiàn)在的,還有將來的。
少將以上抗日,下士以下的廣大官兵也抗日呀。何不以國家的名義向韓立才、向沒有留下姓名的小孩連小戰(zhàn)士、向所有值得緬懷的抗日先人深鞠一躬?
彭廣軍(江蘇)
○反思功利時代的文學生態(tài)
讀了貴刊《一針見血》(《雜文選刊》2007年10月[上])中的這則文字“當下的文學生態(tài),就像一個‘工業(yè)化的垃圾生產(chǎn)流程,跟用激素、化肥、殺蟲劑弄出來的農(nóng)作物一樣”,作為一個喜歡讀書的人,似深夜聞鐘,一股不平之氣郁結(jié)于胸,竟有不鳴不足以平吾恨之感。
這是一個功利的時代,當文化與利益,文壇與市場攜手并進,站在了同一架天平上時,當一本本由“剪刀+糨糊+印刷機”相結(jié)合的混血兒風靡人們的視野,并堂而皇之地長居暢銷書榜之列時,當書籍變成了紙質(zhì)的快餐,從一種近乎神話意義上的精神食糧變身為大眾娛樂品時,我們不能說這不是每一個讀書人的悲哀,每一個寫書人的悲哀,甚至是整個時代整個民族的悲哀。
朱大可教授所說,很多作家寫作的目標只是市場與版稅,而不是終極價值。在這個魚目混珠而且魚目比珠多的利益市場上,縱然千淘萬漉,卻也不一定是吹盡黃沙始見金。當今文壇,以一種嚴謹?shù)膽B(tài)度,以一個作家應有的良心,以一種“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為寫作目標的人恐怕已經(jīng)很少了。
理想中的讀書狀態(tài)是這樣的,夜深人靜,孤燈一盞,手持一卷,與書中人物進行心與心的交談。理想中的作家是這樣的:睿智、嚴謹;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而遺世獨立的追求與品格。只是不知今天有誰會承擔這一歷史責任?
余其兵(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