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裕盛

與臭名昭著的“開膛手杰克”相隔100多年，英國蘇佛克郡的伊普斯威奇又出現了專以妓女為目標的連環(huán)殺人魔“蘇佛克鎖喉手”。殺人魔出于何種動機要連環(huán)殺人?且聽專家如是說……

位于倫敦東北方約130公里的寧靜小鎮(zhèn)伊普斯威奇，人口不過12萬人，妓女人數也只有幾十個，幾乎都是當地女子，大多是因為染上海洛因或古柯鹼等毒癮被迫賣淫。然而去年12月在20天之內竟然有五名妓女連續(xù)被害、裸尸荒野，讓人聯想到百年前臭名昭著的連環(huán)殺人魔“開膛手杰克”。

“蘇佛克鎖喉手”來了!

2006年12月2日、8日，警方在當地小溪里發(fā)現第一、第二位受害者蓋瑪·亞當絲、塔妮·雅妮可，兩具尸體相隔幾公里。由于浸泡在水里，調查人員難以判定死因，以及是否曾遭性侵害，惟一確定的是沒有明顯外傷。

12月10日，一名婦女在伊普斯威奇附近的小樹林里遛狗時，發(fā)現第三名受害者安奈麗·歐德頓，同樣也是一絲不掛。法醫(yī)在搜證、驗尸后，確定死者是被兇手扼住脖子窒息而死，當地媒體為神秘的兇手起了個外號，叫“蘇佛克鎖喉手”。

沒想到，當地居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12日下午警方又接獲報案，在距伊普斯威奇南方8公里的利維頓村一條偏僻道路上，發(fā)現一具赤裸女尸。警方趕往現場，并出動直升機偵察，隨即又在幾百米開外發(fā)現另一具尸體。兩名死者的身份在不久后被證實是29歲的安妮塔·妮可絲，和24歲的寶拉·克蓮娜，和前三位死者一樣都是妓女，平時都有吸毒的習慣；并且最后一次露面，都是在首位死者被發(fā)現后，地點是伊普斯威奇的紅燈區(qū)。

自認是替天行道!

兇手在6周之內密集奪走五條人命，而犯案的地區(qū)如此接近，讓英國上下為之震驚，在首相布萊爾親自下令表示全力支持后，陸續(xù)有400余名刑警和法醫(yī)鑒識人員投入偵辦；《世界新聞周報》則懸賞25萬英鎊緝兇。

探員們很快發(fā)現，五名死者都是被悶死或勒死的，很可能在遇害之前就失去知覺，兇手或許是強迫他們服用毒品，或是在飲料和食物中下藥；而她們赤身裸體曝尸荒野，身上卻佩戴著首飾，這些共同點不僅表示兇手的動機不在于謀財害命，大剌剌地棄尸，也不僅是在嘲弄警方，而是希望把他的“犯罪理念”傳達給世人：批判妓女用肉體換取金錢、滿足物欲的行徑，自認是替天行道，在殺人過程中享受上帝般的滿足感。

來自曼徹斯特的犯罪心理學專家貝瑞分析，這些案件明顯經過周詳的計劃，絕對不是臨時起意犯案，兇手甚至很可能連“死者名單”都早就擬定好了。另外，兇手熟悉當地的道路、河渠，可以把尸體隱藏足夠長的時間，等警方發(fā)現時，證據已經所剩無幾，因此就地緣關系來判斷，應該是伊普斯威奇的青壯年男子。

另外，第五位死者寶拉·克蓮娜失蹤前幾天，還接受過電視臺采訪。她告訴記者，盡管害怕會成為受害者，但她仍然會在街頭拉客，因為她急需用錢。這表示兇手的外表跟常人無異，甚至還是寶拉的熟客。因此警方推測，兇手可能是一名反感妓女的白人。

連環(huán)殺人都和性有關

美國北卡羅萊納州、法葉特維爾大學犯罪學家迪亞茲認為，“蘇佛克鎖喉手”把尸體丟棄在水中，表明智商不低，至少看過《CSI犯罪現場》，知道尸體在水里泡個兩天，死者身上的生物證據，如兇手的指紋或精液大多會消失；棄尸水中對兇手也很可能具有重大意義，仿如清洗罪惡的宗教儀式。

根據迪亞茲推論，兇手犯案前可能試圖和受害者發(fā)生性關系，但他理論上應該有性功能障礙；兇手應該是單身男子。迪亞茲說，有人殺害妓女是心存報復，但這個人很有可能只為了滿足性欲。迪亞茲舉2002年在加拿大被逮捕的連環(huán)殺人魔為例，兇手羅伯特·彼克頓是一個養(yǎng)豬場的主人，從1983年開始犯案、自稱殺害了49名妓女的他，就有著明顯的性功能障礙，因此才拿妓女的命來發(fā)泄。本案經過歷時5年的偵察，今年1月22日才正式在大溫哥華地區(qū)高等法院開審。如果罪名成立，彼克頓將成為加拿大歷史上最恐怖的連環(huán)殺人魔。

至于“蘇佛克鎖喉手”案五名遇害者的裸尸均保持完整、未被肢解，迪亞茲認為，兇手殺害她們可能只是單純想以此獲得與她們共處的時間，“在殺了她之后陪在她身邊，可能是兇手惟一能與女性交往的方式?！钡蟻喥澱f，全世界同一時期頂多只有20個連環(huán)殺人魔在作案，而連環(huán)殺人的動機幾乎都是為了“性”。

事實上，過去一段時間以來，不只是在英國，世界各地都相繼傳出連續(xù)殘殺妓女的新聞。去年11月，美國警方在大西洋城的一條水溝里發(fā)現四名妓女的尸體，由于線索殘破，當地居民至今人心惶惶，許多“流鶯”只能隨身攜帶辣椒水和刀子防身。11月底，則有一名開著卡車“環(huán)游”全歐洲，到處殺妓女取樂的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魔在德國被捕。

在輿論壓力下，英國當局十分重視“蘇佛克鎖喉手”案件，不僅辦案人數破歷史紀錄，在辦案期間，還有社會福利團體資助伊普斯威奇的妓女，發(fā)給她們食物交換券和替代毒品、用來戒毒的美沙酮，并為她們支付手機話費，還教她們申請房屋津貼，讓她們暫時不必外出接客，以免招來橫禍。

真兇另有其人

英國警方通過排查百名嫌犯，一度把注意力集中在超市員工湯姆·史蒂芬身上。湯姆·史蒂芬現年37歲，被捕前曾四度接受警方偵訊，住所也在第一具尸體被發(fā)現十天后被警方搜查過。雖然湯姆堅稱自己是清白的，但他也說，他在五名受害者的推測案發(fā)時間內，都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

被捕前一兩天，湯姆接受英國《鏡報》記者采訪，當時他就預測自己將遭到逮捕，原因是警方對嫌犯的描述跟他太像了：白人男子，年齡介于25～40歲之間，熟悉案發(fā)區(qū)域。湯姆說，一年半前，他結束維持8年的婚姻，從那時起就開始在伊普斯威奇地區(qū)召妓，在過去一年中，至少和50名妓女有染，包括五名遇害者。

不久之后，警方發(fā)現真兇另有其人，巧的是，該名男子也叫“史蒂芬”，不過全名是史蒂芬·賴特。賴特現年48歲，是當地一名碼頭鏟車司機，他19日清晨在伊普斯威奇紅燈區(qū)的家中被捕。經過三天的審訊，12月21日晚，英國警方認定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賴特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蘇佛克鎖喉手”，正式以謀殺罪名對他提出起訴。賴特被捕時，認識他的妓女都說并不感到意外。賴特有變裝癖，每周外出召妓一兩次，偶爾以女裝示人。已從良的45歲女子蒂娜形容賴特“很怪，還喜歡嚇人”，“他會戴假發(fā)，下車時腳登高跟鞋，身穿尼龍窄裙。他也會穿迷彩褲，所以我叫他大兵?！辟囂卦洜I酒吧，妓女和恩客都很捧場。

盡管截至發(fā)稿日止，本案尚未塵埃落定，許多案件細節(jié)都還不得而知，例如兇手到底是不是如專家推測的性功能障礙者?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要瘋狂地連續(xù)殺人?一切結論還有待警方的進一步調查，不過等待這位“蘇佛克鎖喉手”的必定是最嚴厲的制裁。

編輯：胡文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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