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紅樓夢》問世已經(jīng)二百多年了,這部中國古典文學(xué)的巔峰之作留給人們的不僅僅是那些栩栩如生、個性鮮明的人物形象,也留下了永遠的“紅學(xué)”。一部作品可以跨越時代,這就是名著的魅力。
而今,無論是電視還是網(wǎng)絡(luò),都在講一件事,“紅樓夢要拍新版了”:北京建造了宏偉華麗的大觀園;央視《藝術(shù)人生》策劃了紅樓夢劇組二十年后再聚首;劉心武在《百家講壇》主講《紅樓夢》,引發(fā)了新一輪紅樓熱,讓更多的紅迷們有機會追捧和“揭秘”。這些都是因為《紅樓夢》的藝術(shù)魅力吸引著人們?nèi)ヌ骄窟@部博大精深的巨作。
所以,作為2007年的第一期,《少年筆會》欄目精心策劃了“重讀《紅樓夢》”這個主題,希望能引領(lǐng)著大家再次感受經(jīng)典的魅力。
一直以來我像崇拜某種秘密一樣崇拜著《紅樓夢》,但當(dāng)我走近它,急不可耐地撩開它的神秘面紗之后,竟然發(fā)現(xiàn)它像描寫一個青春愛情故事一樣,娓娓地敘述著榮寧二府的瑣碎故事。但這個觀點很快就被我否認(rèn)了,因為《紅樓夢》遠比我想象的要深刻的多。
與其說它是由寶玉、黛玉二人的愛情悲劇為載體來展示封建制度的腐朽和沒落的文學(xué)創(chuàng)舉,不如說是曹雪芹在家境沒落,與理想相隔千里之遙后的自我排解和抒發(fā)憤懣之情的半自傳型的小說?!都t樓夢》的本質(zhì)令人迷惑,還好,我對此并不感興趣。
真正令我感興趣的,倒是大觀園中的奇女子。
黛玉是我眼中最有傳奇色彩的女子。身世貧苦卻有這樣有錢有勢的親戚恩寵,樣貌可人才高八斗卻身子骨單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用在她身上最為合適。但她猜忌、小心眼的性格卻令人心生反感。我最喜歡林黛玉,是因為她的詩,與其說喜歡林姑娘,不如說喜歡瀟湘子。論修辭、詞語、意旨、用典,無人能及,但若論風(fēng)格,卻脫離不了古來閨閣中那種婉約、小家碧玉的風(fēng)格,這種詩在世人眼里也落下個“艷詞”的罪名。但畢竟瀟湘子與眾不同,幾首菊花詩和《五美吟》也不失為清奇佳作。她的詞不僅有感春傷懷之作,也有令人稱贊的佳品。
若說性格,我最喜歡的是探春。三姑娘雖是庶出,但性格剛強,頗為有能力之人。相反迎春雖為邢夫人之女,但她懦弱的性格卻與其身份極不相稱。況且鳳姐兒病重之時,三姑娘也為榮寧二府打理了不少事務(wù),更顯現(xiàn)了她要強的性格。我喜歡三姑娘,也許與自己的性格同她相近有關(guān)。但探春“生于末世運偏消”,最終遠嫁他鄉(xiāng)。我深覺她的命運似乎被朝廷出賣了,著實為她抱屈,卻也無能為力。
另一位骨骼清奇,分外高雅的女子便是妙玉。終日與青燈古卷相伴,同梅花一般堅韌高古。但既為出家人,為何還要帶發(fā)修行?這只能說明她心中仍眷掛著凡世,塵緣未了。倘若我是妙玉,便會離開這個“恐怕連貓兒狗兒都不干凈”的地方,一個人吃齋念佛,而不是像她這樣“欲潔何曾潔,云空未必空”。
接著便該說到寶釵了。在金陵十二釵正冊里,寶、黛二人同時出現(xiàn)在一首詩中,可見此二人排名難分前后。同樣是貌美如花,同樣是才思過人,但寶釵卻有黛玉沒有的大度,但少了一份黛玉的清傲。在正冊中的那幅畫上,玉帶掛于林中枝頭,金釵卻埋于雪中,是否暗示了在曹雪芹心中寶釵、黛玉仍有個高低之分?但在我心中,林姑娘和寶姑娘我同樣喜歡。
《紅樓夢》中的疑問眾多,令人難以捉摸。為何在得知襲人與寶玉之事后黛玉會上門道賀而不是大哭幾番?為何秦可卿在第十六回中便歸天,卻又被收入金陵十二釵正冊里?寶玉夢游幻境時,那個美人是寶釵,還是黛玉?為何在醒來時喚著秦可卿的小名?……那么多疑問令人好生奇怪。我想,莫不會像《達·芬奇密碼》一樣,《紅樓夢》中也暗藏密碼?
只是大觀園中的那些女子仿佛生活在與我相距不遠的地方,在一出出悲歡離合中演繹著自己的青春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