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民
這本《裸露的歷史》是一部短篇紀實作品的結集,一本消密了的歷史連綴而成的小書,是自己閱讀史書、思考歷史的一個小小的成果。
歷史有正史和野史之分。十分莊嚴的正史,一般都覆蓋著神秘的面紗。因有這樣的覆蓋,歷史才顯得嚴肅、莊重和神秘。但是,歷史也有揭開面紗的時候,或者由政府公開解密,或者由考古的發(fā)現(xiàn)解開了歷史的疑團,由歷史的當事人吐露了當時的實情,或者由史學家揭露出隱藏在煙幕里的史實真相。這樣就出現(xiàn)了消密的歷史,即裸露出來的歷史。很深入地研究這樣的歷史,往往就成了教學和辦刊者不應忽略的任務。認真描摹這樣的歷史,深刻揭示其蘊含的深意,使其成為工作、生活的借鑒,就成了眾多讀者十分渴望的一種期待。
我愛好史學,注視歷史,研究歷史,常與史學著作為伴。我深知,歷史是逝去人們的故事,過去活動的遺跡,社會變動的印痕,含有不可多得的超人智慧,喜人經(jīng)驗,警人教訓,因而應該把它當作教科書來讀,當作前進的路標來看。
正因為如此,政治家總把歷史著作擺在枕前案頭,時時研讀,從中獲取靈感、智慧、方向和動力。
正因為如此,教育家總把歷史視為無所不知的智者,以它為教材,將人變得勤奮、謹慎、嚴肅和成熟。
正因為如此,宣傳家總把歷史當鏡子,鑒人正己,使眾多的人明事理,知興衰,得經(jīng)驗,有標桿。
我不是政治家、教育家和宣傳家,卻是一個文史資料工作者,有采集史料、編寫史章的義務。同時還曾經(jīng)是一本文史雜志的主編,有用歷史事件和人物宣傳人、啟迪人的責任。由于這些,自己愈加重視歷史,重視有巨大影響的歷史事件,重視活躍在歷史風云中的各類人物,重視研究、記錄這些人和事的各類史料,也就免不了要寫點文史類的文字供自己的刊物發(fā)表,沒想到天長日久,日積月累,竟有了這20多萬字的東西。
收入這本小書中的各篇文章,基本上都是在《文史月刊》雜志上公開發(fā)表了的,大多數(shù)作品或因緊貼了形勢,或因揭示了較深刻的主題,或因有不與人雷同的構思,而在社會上引起了反響,受到了讀者的歡迎。細心的讀者閱讀一下目錄,就可以看出,這本書自己事先并無周密的寫作計劃,完全是為配合形勢和宣傳工作的需要而寫作的。有的曾想寫成像樣的著作,但很可惜,由于雜事干擾而停頓了下來,再沒有重新拿起筆來將它完成,只好在發(fā)表片斷的同時將原擬的提綱也留存下來,以反映當時自己思考的全貌。
書中所列的事件、人物,不少是可展開描寫成一部大書的,而且這些人和事的多數(shù)史實已經(jīng)解密,時間、地點、事情經(jīng)過全部顯露了出來,只要確定一個好的深刻的主題,并用新穎的構思,優(yōu)美的語言,完全是可寫成深受歡迎的圖書的。然而,寫歷史性質的著作畢竟太艱難了,加上自己已年逾六旬,眼看就要加入退休人員的隊伍,實在已無精力,也無必要,將它們鋪排演繹成大部頭的東西。續(xù)之無力,拋之可惜,為便于保存,留作資料,自己便把它們和一些殘篇排印了出來。
寫作的實踐告訴我,寫任何東西都應該追求新鮮,追求新鮮的題材,新鮮的事件,新鮮的人物,新鮮的主題,力求自己的作品能給人以新鮮的認識和新鮮的感受,而細寫處于秘密歷史之中的人和事,則往往是達到新鮮的最佳途徑。自己的工作不可能接觸太多的秘密,只能根據(jù)裸露出來的歷史來寫作,因而從本人這部小書中朋友們很難找到新鮮的事件和人物,所能看到的全是解密了的歷史,裸露著的歷史,是大家十分熟悉的人和事。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是如何依據(jù)裸露的歷史進行寫作的呢?一是為配合形勢而寫,有的放矢。二是有新的立意,不和別人雷同。三是要有好的構思,謀篇上不同一般。四是“粗中有細”,細節(jié)動人。五是語言流暢,引人入勝。六是強調(diào)真實,不編造虛構。有了這六點,自己寫作便有了信心,寫起來也感到十分順手。
隱蔽在神秘色彩下的歷史,能給人以揪心的誘惑和新鮮的感受,而剝離了秘密外套的歷史,則更能清晰地展現(xiàn)歷史的全貌,歷史的真實。據(jù)我所知,凡是憑借裸露出來的歷史,圍繞大家熟悉的事件和人物寫作的同志,都是特別注意真實的,特別重視挖掘和展現(xiàn)史料所蘊含的真意,挖掘和展現(xiàn)歷史所包含的具有警示和啟迪意義的東西。袒露真實,挖掘深意,展示其對于人生、社會和當前工作的意義,應該是我們把消密了的歷史寫好的訣竅。我是否真正做到了這些?自己說不準,只好請讀者閱讀后加以評判了。
(責編 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