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爵忌
剛進入初中結(jié)交的第一個知心朋友叫王震,一個頭發(fā)堅硬而富有光澤、濃眉大眼、時常透著一種深意微笑的男孩子。我常把心事向他訴說。
前幾天,我磨破了嘴皮,爭取到父母花費47元給我買了一個多功能計算器。這計算器可成了我的“寶貝”,我有事沒事就拿在手中玩玩??梢徊恍⌒?,把計算器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我趕快撿起來,可它還是“神經(jīng)錯亂”了。無論我怎樣敲按鍵,就是不靈。我的心那個悔啊,簡直無以言說。我悄悄把計算器的“尸體”藏在課桌抽屜里的最里層。下課的時候,我給王震說了這個事情,他看著我笑笑,想說什么,但沒說。
正愁著不知道怎樣給父母交差,更蹊蹺的事發(fā)生了。放學(xué)時,計算器不翼而飛。這不是屋漏偏遭連夜雨嗎?我心急如焚,我如何向父母解釋?他們肯定不會聽我說的,他們會認為我賣了計算器去買零食或去玩樂了,然后是最嚴厲的責(zé)罵,甚至又是跪著打,讓我“坦白交待”。
還好,一連幾天,相安無事。有幾次父母提起數(shù)學(xué)、電腦、計算器之類的事,我立刻顧左右而言其它,很巧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為我的聰明而暗暗得意,也決心揪出那個小偷。我把心事給王震說了,他只是笑笑,輕描淡寫地說:“誰會稀罕一個破爛玩意兒呢?”可說話間,王震臉紅了,呼吸急促,表情極不自然。難道是……我張著嘴差點說出來。
又悄無聲息地過了幾天。
一堂語文課后,我到王震課桌下找作文書看。計算器竟躺在他抽屜里,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證據(jù)”確鑿,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火冒三丈的我像一頭發(fā)怒的雄獅,找著王震,不管三七二十一,粗暴地把他摁在地上,朝他肩膀上就是一拳。
“為什么?為什么要偷我的計算器?”我憤怒地大吼。
王震的眼光里流露出委屈和可憐,但沒有絲毫要還手的意思。他這是理虧!
“這就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我還敢相信友誼嗎?”想到這里,我簡直快崩潰了。
這時,班長劉月來了,擋住了我,說出了真相:“別打了!王震不是‘偷計算器,只是想幫你修好。你不信可以拿來看看嘛。今天剛修好,準備放學(xué)給你的啊!”
“啥?……”我拿起計算器,一試,真能用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愣了好一會兒,王震在同學(xué)們的攙扶下站起來了,依然是那種醉人的笑,還充滿歉意地對我說:“對不起!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卻讓你生氣了。”
“不,對不起的是我,謝謝你!”我囁嚅著。
“以后可要沉住氣哈!”說著,王震給了我一拳。
周圍的同學(xué)都笑了,整個教室里充滿著快樂的空氣。
(指導(dǎo)教師:劉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