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的探戈》:愛讓我們欲罷不能
一部《廊橋遺夢》,讓我們?yōu)閻郯d狂,讓我們?yōu)榱_伯特·J·沃勒所癡迷,《高原上的探戈》——《廊橋遺夢》三部曲的終結(jié)篇,羅伯特·J·沃勒又為我們夢幻般地設(shè)置了浪漫:沙拉曼達,平凡奇境;一個女人——絕色,神秘魅惑;一個男人——改變了沙拉曼達,同時被沙拉曼達和絕色改變。這樣浪漫得不可救藥的故事發(fā)生地已經(jīng)很難尋覓了。
遠處的高原上,在蘇人的居地和孤丘之間,在慢慢消逝的小鎮(zhèn)和小鎮(zhèn)上慢慢消逝的人們中間,你聽得到風吟。風吟背后,蒼老的手風琴哼出探戈舞曲,如果在夜間,能夠聽到鼓孤獨的低鳴,武士在久遠的過去嗚咽。風吟背后,舊馬鞍和鋸木屑,檀香和古老的儀式上傳來的煙火,暗暗生香。
小說重復了一種聲音:你不得不像河流一樣逆轉(zhuǎn)……卡萊爾身上凝結(jié)著某種人文情懷,他渴望擺脫迂腐的現(xiàn)實力量,痛恨“想要把整個世界都變成鋪滿混凝土和鋼筋的沙漠”的那些經(jīng)濟動物,試圖做一個商業(yè)時代的叛逆者,在自然和夢想中自由游蕩。在薩拉曼達他感受到生命的意義、愛的豁達,以及靈魂救贖的信念的回歸,開始了質(zhì)樸純真、無拘無束的生活,他為踩著莊嚴的鼓聲、裸身起舞的蘇珊娜顫栗,為“容易相處的甜心”佳莉沉醉,為瀕臨絕境的鳥類動物奔走,為“古老的夜晚和遙遠的樂聲”流連……用他的話來說,一個男人除了試圖尋找一片安寧與平靜,什么也沒做。然后他抗爭開發(fā)商等“經(jīng)濟動物”,仿佛以一個自然主義者的使命,譜寫一曲物質(zhì)時代的人文挽歌。可以說,在卡萊爾身上,作者寄予了現(xiàn)代人內(nèi)心渴望融入自然、重塑自我的渴望,并有著超越庸俗現(xiàn)實的浪漫滿足。
《紐約時報》說,《高原上的探戈》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小說大師讓人過目難忘、深度共鳴、難以拒絕的大制作!這讓我想起好萊塢的“大片”概念。有這種概念做框架,時常會讓人注意作品中的每個細節(jié)甚至每段語言。
好了,讓我們泡上一杯香茗,開始體驗愛帶給我們的欲罷不能吧。(顧秋?。?/p>
《今生的五百次回眸》:活好每一天
讀完《今世的五百次回眸》,蕩氣回腸之感油然而生。畢淑敏畢竟是駕馭文字的高手,先帶讀者兜了一個大大的圈子,而且讓你兜得樂顛顛的,差不多就完全認同了她的選擇:從今往后,就什么事情也不干,整天這邊看看,那邊瞧瞧,關(guān)注自然,關(guān)注人類吧。峰回路轉(zhuǎn),“突然就笑了”,作者頓悟了,于是毅然決然地作出了“從此不再東張西望,只心定如水,把握當前”的決定,藝術(shù)地表達了自己的人生理念,給讀者以深深的啟迪。
其實,既然佛說過“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那么,為了來世的擦肩而過,今生就這樣看下去,“眺望高山”,“凝望綠色”,“注視人群”,“看??椿ā?,“看健美的運動員”,“看睿智的科學家”,“看慈祥的老人和歡快的少女”,看“無邪的小童”……這樣想,這樣做,確實也是很好的事情,心存善今,笑對人生,于世無傷,于人無害;但是,一個不容爭辯的事實是,如果大家就僅僅滿足于這些,這個社會就不可能進步,因為人類更需要創(chuàng)造,而要創(chuàng)造就必須把握當前,活好每一天。
忽然想起了胡蘭成。撇開和張愛玲的愛情,胡與林語堂、梁實秋、錢鐘書、董橋等亦可以“才子文章”比肩。他的贏得“天花亂墜,卻也戛戛釬造;輕浮如云,而又深切入骨”(止奄語)美譽的自傳就命名為《今生今世》,傳遞的就是充實地活好每一天的觀念。
忽然想起了美國的海倫·凱勒,她的傳世名篇《假如給我三天光明》與畢淑敏《今世的五百次回眸》的內(nèi)蘊有契合之處。海倫·凱勒在假想的有限的時間里要看的是最有價值的東西,像“好心的、溫和的、友好的、使我的生活變得有價值的人們”,像“狗的眼睛”、“家里簡樸小巧的東西”,森林美色、日出、歷史博物館、戲劇、音樂等,當然還要融進人群,去切身感受現(xiàn)實生活,讓我們保持謙遜和恭敬的姿態(tài),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事物必須仰視;“凝望綠色”是因為“有了它,生命才得以繁衍和興旺”;“注視人群”是為了以做過一次人類的積淀為做人這門長久的功課交出一份優(yōu)秀的答卷……
要讀透《今世的五百次回眸》這篇內(nèi)涵豐富的佳作,《今生今世》、《假如給我三天光明》都是很好的參照。如果把它們的內(nèi)容整合起來,恰如武俠小說……
(顧秋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