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曾完整地讀過《紅樓夢》,只是很愛很愛其中的女主角,林黛玉。這個臨花照水的女子讓我千百次地想起張愛玲。
張愛玲,這個在我最喜愛的地方長大的最有才情的女子,給我想靠近,卻又感受到重重阻礙的女子。也許,她就像一彎凄婉的藍(lán)月,你不能碰,一碰,寒意便直滲骨髓。
林黛玉,這個與我一樣有著憂傷愛哭的細(xì)膩的女子,讓我每讀一次關(guān)于她的文字就會莫名地遙想自己的未來。也許,我和林黛玉,只是有一丁點的交點,更談不上交集。
張愛玲在許多文章中都寫到“執(zhí)子之手,與子攜老”,可是無論是前夫胡蘭成,還是美國丈夫賴,都無法讓她如愿以償。她,伸出來的是手,握住的卻是一種感覺,一種悲涼的感覺,一種壯烈的感覺。
林黛玉在《葬花詞》中低低地輕輕地呢喃著“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我不知道林黛玉是憂傷還是憂郁,或者要用另外一個形容詞來表述。黛玉曾在初至賈府的時候這樣對賈母說:“……那一年我三歲時,聽得說來了一個癩頭和尚,說要化我去出家,我父親固是不從。他又說:既舍不得他,又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后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生?!蔽蚁?,曹雪芹用“木石前盟”作楔子,卻又要黛玉流盡她的眼淚為了似曾相識的寶玉,似乎是矛盾。卻依然喜愛這樣的過程和結(jié)局。
張愛玲這樣說過:“蝴蝶是花的鬼魂,回來尋找自己”。
林黛玉也這么吟道:“昨宵庭外悲歌發(fā),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花魂也罷,鳥魂也罷。臨花照水的兩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