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認為女生漂亮便有資格朝秦暮楚,我是骨子里保守的人,在神圣的夜晚把自己的初夜交于某個深愛過的帥氣男人之后,我便不再相信任何男人,那“第一次”便成了心中永遠的傷疤。那個帥氣的男人有嚴重的處女情節(jié),只是喜歡找處女做愛,別無他意。自此之后,在每一個焦急渴望的眼神前,我都倉惶而逃,怕他們嫌棄我非處女的事實。男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嘴上說不在乎,其實在乎得像玩命,面對非處女他們會想,這個女人跟過幾個男人。
直到遇到林凡——我同事仁佳的男朋友,在四目交匯的瞬間,我們默契地點頭微笑,他說涼涼,你怎么比仁佳說的還驚艷漂亮呢?我巧笑嫣然地掩嘴紅了臉,納悶于面對百人演講也不曾紅臉的自己,為何看到一個小小的林凡,就如此這般羞澀難當(dāng)?給自己一個單純的解釋吧,他那近乎完美俊秀的輪廓,不是哪個女人都可以應(yīng)付自如的。在仁佳親熱地挽著他從身邊擦過時,我就心生妒忌,憑什么貌凡如水的她就可以擁有這樣完美的男人。
“我叫林凡,晚上的舞會記得要來。”他回頭驚鴻的一瞥,似乎暗示了在三個人的故事里即將有什么節(jié)外生枝。
我披著露背紫紗衣翩然入場的時候,就感覺到莫名的傲然,周遭人微笑的眼神在入場的一秒間統(tǒng)統(tǒng)投到我的身上,這人群里我只搜索到兩個表情,林凡迷醉神往的眉眼,以及仁佳氣急敗壞的焦灼。這個平日里在背后對我指指點點的女人,她怎么可以憑借自己的胸大無腦就守得住自己的男人。穿透這片擁擠,有一場爭吵在暗地里爆發(fā),林凡沒有去拉轉(zhuǎn)身奪門而出的仁佳,他徑直穿過人群,款款向我走來,一場未知的誘惑就詭秘地向我們撲來。一曲終了,我們悠然絕美的舞姿惹得周圍喝彩聲潮涌,他俯在我的身邊輕輕地呢喃:“今天晚上約你看殘月?!蔽以谒叽笸Π蔚膽阎校裰慌郎交⒐郧傻匾栏?,我們早早退場,一陣飛馳后來到他郊區(qū)的一處居所。月光下僅存的一件薄紗被他瘋狂地褪去,我呆若木樁地感覺著他如火的溫度,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在一瓶干紅下肚之后,一切的責(zé)任感全部瓦解在酒精的摧毀之下,我們排山倒海地反復(fù),忘我地?zé)崆?。他的唇在我的耳邊留下縷縷清香的溫暖,我知道這場情事不允許我醒過來,醒過來只怕沒有勇氣去面對。是長久積蓄下來的空虛亦是他的外表帶來的沉醉讓我虛榮,這個夜晚抗拒不了誘惑,年輕的身體只想感覺對方的美妙,彼此愛慕其表的結(jié)果就這樣沉淪在沒有語言的激情里。
林凡摟著我光潔如玉的身體在月光下纏綿地說些耳邊情話。我一言不發(fā),怕一說就是錯,怕有感情的成分在只字片語里,就這樣緩緩地跟時間耗著,太陽從窗簾后面強烈地射進來時,我已經(jīng)決定銷聲匿跡。
在同事詫異的嘆氣里遞上辭職信,只想讓昨晚的一切碎在回憶里,不想再見到和昨天有關(guān)的一切人或事,怕觸景生情。我不原諒自己一晚的墮落,更不可諒解自己不能忘記那個俊美的男人。
某年某月某日,在我新單位的門口,林凡一身素白的紳士打扮,他立在車邊燦爛如陽地壞笑,我急急地走,不想他跑過來一把將我摟入懷中,涼涼,你到底打算躲我到什么時候,別忘了我是管人事檔案的,想找你還不是敲一下鍵盤的事情嗎?
我推開他,胸口有似玻璃碎裂的聲音,林凡別傻了,你是仁佳的男朋友,那天的事情我已經(jīng)對她很抱歉了。他用手指彈我的腦門,小傻瓜,我和她只是大學(xué)的死黨,她什么時候成我的女朋友了?她愛我這沒錯,可我告訴她我愛的人是你。她昨天還在祝福我們呢,不信你打個電話問她。
真的嗎?這是真的?我看著他細碎的流海直直地垂下來,遮住我們擁吻而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