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鳳友
一棵樹,沒有名字。一如風中的一粒種子,它沒有挺拔的軀干,甚至還有些畸形。
它不會開花,只是樹葉綠了又黃。秋風吹過,枯葉落在身旁,沒有一絲聲響。
一年復一年,時間沒有衰老;一層復一層,寂寥壓著寂寥。
這棵樹真的死了,甚至連根也腐朽了,死得這么徹底。它用一生的落葉,埋葬了自己。
這樣一個夜晚
這樣一個夜晚,在深深的庭院,聽自己的故事。
我被自己的聲音,抽打得心痛。
這樣一個夜晚,黑夜的淚,淋濕了我的眼睛。
這樣一個夜晚,庭院里落滿月光。
冬天
流浪?;囊爸校婚g土屋。我用冰涼的手,撫摸走過的歲月。
生一爐火,溫暖我的冬天吧!
窗外,飄著雪,我還要繼續(xù)趕路……
我知道,我躲不過這場雪。一如我躲不過季節(jié)之外的另一個冬天。
我們老了
我們老了,未了的事情依舊活著。
其實都是些微小的事情,就讓我們消磨了一生,我們是如此渺小。
我們活著的時候,經(jīng)歷太多是一種幸福;而思考太多,就怕一生都無法承受。
耕種
又到耕種季節(jié),有春風、陽光和跑來跑去的孩子。彎下腰身,播種汗涔涔的影子。
耕種屬于自己的每一畝莊稼,收獲這土地上沉甸甸的高梁。
活著,就不該讓土地荒蕪,一如我們不會把房子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