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紅從長春嫁來日本的時候,還是個剛剛22歲的漂亮姑娘。那時候她純潔,一心要與丈夫小川好好過日子。她一直認(rèn)為她的婚姻與許多沒有愛情的國際婚姻不同,她認(rèn)識小川是因為小川在長春出差了一個多月,而蔣紅是賓館的服務(wù)員。二人很以為經(jīng)歷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因語言障礙而需要借助眼睛和手勢,讓蔣紅以為這就是心有靈犀。一個月后,小川回國,二人山盟海誓,立下了婚約。
不久,蔣紅如約來到日本,小川開車去機場接她,開始了二人甜蜜的日子。結(jié)婚三年,已經(jīng)有了兩個女兒。筆者兩年前就采訪過她,將她當(dāng)做美滿國際婚姻的例子。但很遺憾,今年初夏,小川來電話說,蔣紅跑了。他的聲音很沮喪,說因為自己太窮,蔣紅看不起他,就拋下了他和一雙女兒,跑了。
小川的收入在日本屬于平均線以上,足夠維持一家四口的普通生活。那30余萬日元的工資和臥車,都曾讓初來日本的蔣紅睜大了喜悅和滿足的眼睛。后來,普通家庭的生活,已漸漸無法滿足蔣紅的欲望了。隨著日語流利起來,隨著開始懂得潮流、名牌,那原本沒有缺憾的生活黯然失色。在筆者的追問下,蔣紅干脆說:我就是不想和他那么過一輩子,太平凡了,和我在長春的姐妹有什么區(qū)別?他那點工資,養(yǎng)不活我。
沒有經(jīng)過很多的思想掙扎,蔣紅輕易地走進了酒吧。傍晚開始上班,直到凌晨兩三點,回家倒頭便睡??蓱z一雙小女兒早上起來看到的總是熟睡的母親,再也沒有了早早地做早飯、然后送她們?nèi)ケS龍@的媽媽。孩子們不知道媽媽怎么了,小川卻知道。他接到保育園的電話,說孩子時常不來,是否家里有什么事?蔣紅只好承認(rèn)她起不來,無法送,總是讓孩子自己玩到下午,等她起來,弄點吃的給她們,她再去酒吧上班,而不管她們?nèi)绾慰藓啊?/p>
那段時間,蔣紅放棄了為人妻母的職責(zé),在酒吧里受到的歡迎加強了她獨自生活的決心,而平庸的家庭再也無法吸引她;
協(xié)議離婚,孩子歸小川,蔣紅可以探望-這樣,蔣紅算是徹底“解脫”了出來。漂亮、善解人意,蔣紅在酒吧如魚得水。最后一次電話里,她告訴筆者,有個有錢的中年男人愿意給她一筆錢,讓她自己開一家酒吧?!拔揖涂梢援?dāng)頭兒了,不用陪客人了,我可以從長春找些姐妹來,我這個酒吧一定紅火。”筆者問她,還記得孩子嗎,蔣紅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