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主持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第六戰(zhàn)區(qū)、第九戰(zhàn)區(qū)軍事情報工作的張振國是一位風云人物。身為少將銜情報處長,他冒險犯難,神出鬼沒,幾次負傷,死里逃生。1940年宜昌會戰(zhàn)結束后,張振國離開恩施,偽裝成偽軍的日軍顧問島田少將的仆從,順利抵達淪陷區(qū)漢口,開展起了頗具傳奇色彩的地下工作。
抗戰(zhàn)勝利后,國民黨方面拍攝的電影《揚子江風云》、《地下司令》等均以張振國將軍的抗日事跡作為原型。20世紀70年代初,臺灣的中央電影制片廠和臺北的電視臺還興師動眾投入巨資,聯(lián)合攝制了多集電視連續(xù)劇《長江一號》,廣為上映,其原型也是張振國??梢姀堈駠诳箲?zhàn)時期是個頗有影響的人物。
一
張振國,字正之,1905年出生于湖北沔陽(今仙桃市)。張振國的父親張知行早年考入保定軍校三期,后赴日學習軍事,回國后在北洋軍隊中任過中級軍職。伯父張難先是辛亥革命志士、民國政要,有較高的社會知名度。張振國幼時即隨家人遷居武昌,進入一所小學讀書,因生性活潑好動,曾師從均縣來的一位民間武師學習過內家武術,身手矯健、反應靈敏,且記憶力相當好。
1921年,他肄業(yè)于中華大學預科,當過一年多的職員。感憤于軍閥混戰(zhàn)割據(jù),張振國于1925年毅然投筆從戎,與林彪、羅榮桓、文強、張靈甫等14名青年學生南下廣州,一同考入黃埔軍校第四期受訓。在黃埔軍校,張振國隨同學生軍參加了二次東征討伐陳炯明叛軍之役和平息廣州商團暴亂的戰(zhàn)斗。那時,原為廣州粵軍鄧演達部上尉炮兵連長的陳誠因屢立戰(zhàn)功,得到軍校校長兼陸軍總監(jiān)蔣介石的賞識,很快升為少校銜炮兵營長。經學生總隊長嚴重介紹,陳誠與尚默默無聞的張振國一見如故,兩人縱談時局與軍事,意氣相投。
1926年夏,北伐軍興,張振國在國民革命軍第21師任上尉連長,以戰(zhàn)功升為營長,21師師長便是嚴重。他的部隊經多次激戰(zhàn),擊敗五省聯(lián)軍總司令孫傳芳的一支主力部隊,攻入蘇州。1927年春,蔣介石自恃羽翼已豐,在南京另立國民黨中央,與武漢國民政府分庭抗禮,積極網羅黨羽,擴展勢力,還悍然發(fā)動“四·一二”政變,清黨、反共。張振國受擁蔣的陳誠的影響,熱心于反共,但他的鄂籍同鄉(xiāng)、上司嚴重將軍則對“四·一二”很反感,消極抵制,并借口去杭州郊外督修21師陣亡將士公墓而脫離部隊,一度出家修行,后又上廬山隱居。
從此,張振國與嚴重決裂。1931年,陳誠一躍成為主持江西“圍剿”工農紅軍戰(zhàn)事的重要統(tǒng)兵大員,他倚仗蔣介石的寵信,多方網羅人才。張振國也被他調到第18軍任上校團長。
1937年“七·七”蘆溝橋事變后,張振國所在的第18軍由羅卓英指揮,參加了空前慘烈的淞滬大戰(zhàn),抗擊日寇。張振國身先士卒,作戰(zhàn)勇猛,兩次負傷。他的旅打得只剩下不足千人,損失極為慘重。在血戰(zhàn)中,他注意到日寇的飛機、軍艦、坦克、大炮均占優(yōu)勢,更厲害的是日軍的情報機關,對中國軍隊的兵力部署、火力配備、后勤補給線都了如指掌。他曾求見中路軍總指揮陳誠,陳述其看法,陳誠亦有同感。
二
1938年初,陳誠調任武漢衛(wèi)戍總司令,同時還兼任軍委會政治部長、第九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等多項軍政要職。他急召張振國到司令長官部,面授機宜,任命張為司令長官部的少將銜高參,并負責主持九戰(zhàn)區(qū)的軍事情報工作。張振國躊躇滿志,網羅人才,并在武昌城郊的卓刀泉一所學校里開辦了特種干訓班。張自任班主任。從各軍事學校、軍委會干訓團精選優(yōu)秀青年軍官、大專學生百余人,施以破譯密電碼、操作電臺、化裝、格斗、情報傳遞等項嚴格訓練。數(shù)月后,張振國又在漢口日租界一洋樓里另設一班,精選男女青年14人,施以個別強化訓練。軍統(tǒng)局長戴笠極想在九戰(zhàn)區(qū)情報部門插上一手,主動向張振國表示愿意提供幾名高水平的教官和情報干部。張不愿受戴笠的控制,婉言謝絕。
1938年,日軍主力20多萬人分兵三路進攻武漢。中國守軍且戰(zhàn)且退,被迫做放棄武漢的準備,戰(zhàn)局急轉直下。張振國奉陳誠命令,帶領自己編組的三支特別小分隊趕到前線搞情報工作,捕殺日諜和漢奸,抓活口,為了阻滯日軍的進攻,還設法破壞橋梁、炸壞平漢鐵路的幾段鋼軌。武漢淪陷后,張振國利用自己熟悉武漢三鎮(zhèn)地形和街巷的優(yōu)勢,帶上幾名男女助手,化裝成平民潛入城區(qū),設立一部秘密電臺于漢口日租界濱江碼頭一樓房內,另一部備用電臺則設于武昌城內大智門南居民區(qū)一深巷內。張振國等人設法通過舊日的各種社會關系立住腳,秘密發(fā)展情報員,建立地下聯(lián)絡網,監(jiān)視駐漢日軍和日海軍艦艇船只的調動情況,刺探各種軍事、政治、經濟情報,不定期的給九戰(zhàn)區(qū)長官部發(fā)報。同時,地下情報人員還發(fā)動愛國學生刻印反日傳單,在鬧市散發(fā)。陳誠為此兩次下令通報嘉獎,并為張振國向重慶大本營請功。在抗戰(zhàn)初,國共兩黨已實行合作,共同抗日。但張振國在搞地下情報的斗爭中卻拒絕與武漢暨湖北的中共情報人員合作,失去了一些打擊日偽軍的好機會,受到有識之士的批評。如他的舊日上司,在抗戰(zhàn)中再次出山擔任湖北省民政廳長兼保安處長的嚴重(一度代理過湖北省主席)就指責過張不能顧大局、缺乏見識,并一直拒絕這位老部下的探望。
1940年宜昌會戰(zhàn)時,陳誠以戰(zhàn)時兵團司令名義前往指揮,守住了對于拱衛(wèi)陪都至關重要的南津頭。張振國則匆匆回到陳誠身邊,參贊軍機,出謀劃策。他已通過情報活動掌握日寇佯攻宜昌的軍力、火力配備和作戰(zhàn)意圖。日寇一個旅團加一個聯(lián)隊兵力,不過7000多人,配以10多艘小型艦艇助戰(zhàn),意在向蔣介石施加壓力并迫使蔣從其他戰(zhàn)區(qū)抽調部隊來宜昌,陳誠心中有底而鎮(zhèn)定自若。他指派副手羅卓英和江防軍司令吳奇?zhèn)フ{兵遣將,抗擊來犯日寇。十余天激戰(zhàn)中,雙方傷亡均不很多,處于對峙狀態(tài)。自此后,陳誠對張振國更加器重。
三
1940年秋,張振國再次潛入武漢后,積極活動,以各種身份參加汪偽湖北綏靖公署主任葉蓬(張中學時的國文老師,投敵前任過武漢警備司令、29師中將師長等職)、偽漢口市長楊揆一(后為石星川)以及日偽頭目的各種集會。對張的真實身份心知肚明的葉蓬,有意為自己留下一條后路。他非但沒有下令逮捕張振國,相反,還多少提供了一些幫助。如為張弄到特別通行證,默許張把一部德制電臺藏匿于自己的公館里,讓女情報員不定期住在公館里。但他也當面警告過張振國,不準到他的綏署等重要機關刺探情報,也不準在偽軍各師、旅搞策反活動,挖其墻腳,否則他就要采取斷然措施。
張振國權衡再三,同意了這口頭協(xié)議。至于楊揆一,他是湖北鶴峰人,與張振國父親是保定軍校同學,關系不錯,稱得上是世交。他利用自己的權位為這個世侄提供了諸多方便,如為張及其助手辦理一應證件,把已化裝又改名換姓的張振國介紹給武漢上層汪偽軍政界若干要人等。其實也是想為自己留條后路。
在武漢潛伏期間,張振國不斷召集敵后各級情報干部指示工作,破壞日偽的一些軍事設施。其中,較為引人注目的是1940年底武昌日軍一所軍用油庫縱火事件。這次火災引發(fā)了二次大爆炸,烈焰沖天、濃煙滾滾,二三百噸汽油、柴油報銷,守衛(wèi)倉庫的一小隊日軍傷亡過半。這次縱火令淪陷區(qū)人民大為振奮,互相傳告,日偽報紙則封鎖消息。日酋到處張貼通緝告示,出動軍警憲兵搜索,但最終不了了之。此間,張振國獲得日軍將向東南亞用兵南侵的戰(zhàn)略情報和武漢的日軍總部計劃第三次進攻長沙的情報等,均及時用電臺報告陳誠,并請陳誠速報告重慶方面,以期采取對應措施。
這一時期的武漢三鎮(zhèn),被張振國和他的情報人員鬧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當然,張振國也有失利的時候。他嗜好京劇,某日晚,他化裝成一富紳去漢口一家劇院欣賞余派老生李少春的戲,被日偽坐探盯上。兩卡車全副武裝的日本憲兵直撲劇院,團團包圍。張振國被抓住,受到刑訊拷問,堅不吐實。楊揆一等大漢奸恐惹禍上身,拒絕出面說情,更不愿保釋張,倒是巴不得借刀殺人。張振國的部下為了營救他,便在日偽軍將其押送往南京處置的路途,組織了冒險攔截的伏擊戰(zhàn),與押解張振國的日軍憲兵小隊發(fā)生了一場激烈的槍戰(zhàn)。遍體鱗傷的張振國雖獲救脫險,但參與搶救行動的部下死傷頗多,骨干女情報員艾萍即死于這次戰(zhàn)斗。這次挫折令張振國多年來一直心懷愧疚。20世紀60年代初,臺北國聯(lián)電影公司拍攝《地下司令》影片,即以這一段史實作為主要素材。
在淪陷區(qū),張振國被稱為“與魔鬼打交道的人”。他膽大心細、沉著機智。一次,他率領少數(shù)親信隨員,在天黑時抵達他的家鄉(xiāng)沔陽縣仙桃鎮(zhèn)。恰巧,由宜昌撤退過來的日寇第13師團部隊云集該鎮(zhèn),使張進退兩難。他安置好隨員,索性沉住氣,只身去見曾與其父去日本留過學的偽縣長兼維持會長蕭棟臣。蕭一聽張振國自報名姓,非常驚恐,神色頓變。他去日本學過西醫(yī),還娶了個日本女子為妻。他本懂中醫(yī),回國后曾在武昌開一診所行醫(yī),以中西醫(yī)結合的方式診病,頗有點名氣。1938年他攜妻兒回沔陽,即被日偽看中,下水當了漢奸。而在日本橫濱學醫(yī)時蕭棟臣得過張振國父親的接濟,關系不錯。當下,張振國以攻為守,說:“蕭老伯,請你將我送交鎮(zhèn)上的日軍。你既可升官,又可發(fā)財,機會難得!”
蕭棟臣一身冷汗,慌忙連連說:“我豈能那樣做?那就太對不起你父親了!”張振國說:“那么,就請你馬上開一張路條?!闭f話時,日軍13師團長內山英太郎中將突然來到,進了大院子。他腳蹬馬靴,腰挎東洋刀,后面跟著翻譯和七八個兇橫氣十足的日軍衛(wèi)兵。蕭棟臣惶恐萬分,一時不知所措,高胖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張振國神態(tài)自若,促他以堂侄作介紹。蕭定下心神,趨前迎接,恭順地向走過來的日酋鞠躬,并操日語問候,又將“堂侄”介紹給內山。內山英太郎居然放下架子,客氣相待,互相禮讓著進入客廳,賓主坐下交談起來。張振國從仙桃鎮(zhèn)脫險返回恩施的司令長官部后,陳誠總算松了口氣,對他勉勵有加,親自打開一瓶他珍藏的陳年威士忌,與張振國對飲三杯,為自己的得力親信壓驚。
一天晚上,陳誠緊急召見張振國,告訴他蔣經國的外室章亞若女士在她秘密隱居的桂林暴卒,丟下一對雙胞胎嬰兒,桂林醫(yī)院已證明章系被人毒殺。廣西軍政當局對章亞若的真實身份并不清楚,案子發(fā)生后,有關部門已緊急介入調查。當時已從贛南返回重慶主持三青團中央工作的蔣經國密電陳誠,懇請給予協(xié)助。陳誠命張振國立即帶上助手搭乘自己的專機飛往廣西桂林,盡快查清案情并破案。
張振國在追查中發(fā)現(xiàn)贛南行政專署一個名叫黃中美的秘書有重大作案嫌疑,他是軍統(tǒng)特工,被戴笠派去擔任保衛(wèi)工作。黃中美被張振國拘捕后,起先仗著后臺硬,拒不招供。張振國很不客氣,對他用了刑,他才老實了些。經審訊,供認他為了“太子”蔣經國的前途和蔣府的聲譽,竟妄作主張,潛往桂林,用毒針害死了章亞若。至于內幕詳情,他拒絕作進一步透露,又一再聲稱這與戴先生絕對無關,甚至也與軍統(tǒng)桂林站無關,是他的個人行為。張振國即和助手將黃中美以專機押回鄂西恩施,關押在六戰(zhàn)區(qū)軍情處的秘密拘留所里,又嚴加刑訊進一步拷問,用上幾道酷刑,整得黃中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陳誠為了不激怒戴笠,違心地下令中止審訊,將遍體鱗傷的黃中美移交給軍統(tǒng)方面處置。此案發(fā)生后,戴笠對張振國恨之入骨,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四
抗戰(zhàn)后期,重慶國民黨政府應美方建議,成立遠征軍司令部于云南楚雄。蔣介石任命戰(zhàn)績平平的愛將陳誠出任司令長官,在昆明設立辦事處,以便與地方當局和美軍14航空隊等單位聯(lián)絡。中國遠征軍司令部轄有關麟征、杜聿明、宋希濂、霍揆彰四個集團軍總司令,計有15個師,近20萬部隊。張振國負責情報工作并兼任中美特種部隊指揮官(副職由美軍中校杜高擔任)。張振國急率22名情報骨干趕往昆明。在未深入緬甸之前,成立各種訓練班,如在昆明的軍委會干訓團內,增設外國語人員訓練班、情報參謀班,并在大理、保山設立分班,均以張振國為班主任。還特別招考越南、泰國、馬來西亞、緬甸、新加坡等國抗日青年和僑民參加受訓。因語言文字有別,習慣各異,施教工作開展較為困難,僅翻譯就有10多人。胡志明(化名阮愛國,后來成為越共領袖)當時就是教官。武元甲(后來成為越南人民軍大將、國防部長)、阮志清(后亦成為越南人民軍大將、總政治部主任)、乃·沙立(后任泰國陸軍上將、總司令、總理)、溫拉立康(20世紀50年代后期為老撾的陸軍總參謀長、國防部長)等均為干訓班第一期學員。這批人不但配合盟軍作戰(zhàn),向日寇進攻,而且還成了以后復國的骨干。
1943年10月,張振國率領部下情報員十余人,攜帶槍支彈藥和電臺等特種裝備偷渡怒江,翻越高黎貢山,進入緬北山區(qū)。他們穿過日軍的一道道封鎖線,經密支那、江心坡、野人山,沿著喜馬拉雅山下的崎嶇山路進入尼泊爾,然后抵達印度北方邦的蘭姆加,同美英聯(lián)軍總部協(xié)調交換情報及敵后工作意見。稍作休整后,張振國一行又返回戰(zhàn)云滾涌的緬甸,投入情報行動。
舉世聞名的仁安羌之役救出被日軍圍困的7000多名英軍官兵,即是由張振國的情報人員及時向第38師師長孫立人等將領提供情報的結果。日軍發(fā)動太平洋戰(zhàn)爭后,席卷南洋,又大舉入侵印支半島諸國,俘虜英、法官兵近萬人,關進集中營,強迫做勞工,修筑鐵路、公路和桂河大橋。應英軍駐重慶首席武官克拉克上校的請求,張振國選派特干班里的泰國、緬甸籍華僑學員滲透進戰(zhàn)俘營做苦工,引逃英、法被俘官兵近千人,并炸毀了快完工的桂河大橋。這對日寇是一次有力的打擊。1944年盟軍在印緬戰(zhàn)場發(fā)動全面大反攻后,張振國帶隊除收集日軍重要情報及時報告總部外,還在滇、緬、泰、越邊區(qū)建立了幾個游擊隊據(jù)點,組織成很有規(guī)模的游擊隊,在各地配合盟軍作戰(zhàn),襲擊小股日軍,破壞敵人的倉庫、公路、鐵路交通線,發(fā)揮了不小的作用。
五
抗戰(zhàn)勝利后,張振國一度住進上海的廣慈醫(yī)院養(yǎng)傷治病。1949年全國解放前夕,他去了臺灣。20世紀50年代初,擔任臺灣當局保密局局長的毛人鳳承襲了舊日上司戴笠的衣缽,處處與張振國作對。名義上保留中將軍銜的張振國不免心生寂寞之感,閑居臺北復興路家中,寫寫回憶錄,看看書,下下象棋,消磨時光。
1953年,張振國應昔日特訓班學員、已當上泰國陸軍總參謀長的乃·沙立將軍的盛情邀請,經香港去曼谷,一住十年,1963年初才返回臺北。不久,即被通知退役。這時,他的老上司陳誠已當上臺灣當局“副總統(tǒng)”,而后又出任“行政院長”,位高權重。其間,他多次提到張振國在八年抗戰(zhàn)中的傳奇事跡,肯定張是“黨國有功之臣”。蔣經國權勢日重,他似乎對張振國當年嚴辦害死章亞若的黃中美且一直守口如瓶、從不居功自傲的表現(xiàn)也很有好感。他在一些會議上也稱贊張振國是“國軍中的抗日英雄”、“軍人的楷?!?。為此,臺北各部門曾掀起宣傳張振國的熱潮,報刊、電臺、電視臺記者也爭相去張宅采訪張振國,拍攝了以張振國為素材的電影及紀錄片,廣為上映。
20世紀70年代,張振國曾長期定居美國,90年代初又返回臺北定居。晚年的張振國以國民黨正統(tǒng)老黨員、老軍人自居,反對“臺獨”,堅持“一個中國”的嚴正立場,上街參加過反“臺獨”的游行示威。90年代中期,他在臺北中央日報等報紙上撰文批評李登輝等人炮制的“兩國論”,認為是“逆歷史潮流而動”,“李總統(tǒng)實在不配代表中國國民黨”。他對日本軍國主義幽靈的復活、右翼反動勢力蠢蠢欲動也持嚴厲的批評態(tài)度,曾撰文痛加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