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2003年6月22日多倫多格倫凱恩路的一座綠蔭掩映的花園里,80多位加拿大和中國友人正歡聚一堂,共慶原加中友協(xié)聯(lián)合會主席葛愛莉(Alice Griffiths)女士的九十大壽。
葛愛莉的生日原本在4月,推遲慶祝一是為了等她的兒子們自海外歸來,更重要的是要與對外友協(xié)授予她“人民友好使者”稱號的榮譽同慶。因為這不僅是她和親人老友多年來一次難得的團聚,也是她收獲一生為之努力種下的加中友誼種子的大喜事。當天在場的有和她同時生活在四川的傳教士文幼章(詹姆斯·恩迪考特)的子女諾爾曼和雪莉,以及七八十年代與她一起為成立加中友協(xié)聯(lián)合會辛勤奔走的積極分子。新到任的中國駐多倫多總領(lǐng)事陳小玲女士,受委托代表對外友協(xié),向她頒發(fā)了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xié)會授予的“人民友好使者”證章和證書。
葛愛莉是二三十年代在四川成都的一個加拿大傳教士家庭長大的。兒時同四川人一起生活的親身經(jīng)歷,使她對中國的熱愛和同情自小便在心底扎下了根。1972年兩國建交后,她全力投入促進加中人民相互了解與友好的事業(yè)。葛愛莉是個安于做無名英雄的人,從不炫耀自己。但她為聯(lián)合加拿大各地友協(xié)所付出的巨大努力贏得了加拿大不同背景的對華友好人士的歡迎和支持。對外友協(xié)授予她“人民友好使者”的稱號則是中國人民對她為加中人民友好的貢獻所給予的崇高榮譽。
下面刊載的是葛愛莉在接受榮譽稱號后的講話,講話深情地回顧了她從事加中友好工作期間的感受,在談到在四川的兒時經(jīng)歷時,她因激動而哽咽無法繼續(xù)下去,最后兩段是由她的兒子代讀的。
在擔任加中友協(xié)聯(lián)合會主席的6年期間,我得以多次率團訪華。那是多么好的學習機會??!這些訪問很不尋常,真是難能可貴。我回想起我們受到的熱烈歡迎和中國主人們對我們面面俱到的照顧,他們按照每個代表團的興趣和要求認真地計劃訪問日程。我覺得我們從未能給訪加的中國代表團安排這樣高水平的接待。
我記得70年代早期兩國建交后的這些訪問是很有挑戰(zhàn)性的。我們不大善于問我們感興趣的許多問題。我們的中國主人有時被我們的問題難住,我們的探詢也并非總能有想得到的答案。我們這一群好奇的加拿大人,不拘禮節(jié),窮追不舍地要求得到回答。當然,隨著時間的進展和中國“改革開放”政策的開始,我們在相互交往中變得日益成熟,也日益放松。我們強調(diào)的是尊重彼此的觀點,不管是否同意。
通過這些早期的接觸,我們建立起親密的友誼。許多朋友至今保持著聯(lián)系。我特別記得段津和呂宛如,以及同他們一起工作的年代。那真是一段難忘的經(jīng)歷。我感到能參與構(gòu)筑加拿大和中國更好地相互了解的這一過程,真是我的一大幸事。我認為那些令人激動的、充滿活力的歲月是我一生中最不尋常的經(jīng)歷。
回顧往事,我深信通過親自接觸和訪問來互相學習,是條正確的路。多少年來,我們在西方世界的人對中國知之甚少。有關(guān)中國事物的新聞報道總是有許多不實的信息和偏見。但在70年代,我們有了親眼看到中國的大好機會。在這較早的一段時期內(nèi)發(fā)展起來的不同文化的交會,通常都是通過友好活動。 它導致了大范圍的思想上的相互滋養(yǎng),形成在眾多領(lǐng)域內(nèi)中加關(guān)系強力發(fā)展的基礎(chǔ)。
近來我常想到早年在四川成都長大的兒童年代,當時中國正值大動亂時期,反對外國干涉的民族主義和憤怒情緒日益高漲,這使得西方人,特別是像我父母這樣的傳教士們處境艱難。盡管如此,對中國的愛在我身上滋長著,我愛長江、峨嵋山和我們每年夏天度假的灌縣的壯麗景色。雖然我們過的是一種封閉的、優(yōu)越的生活,但不可避免地會為我們看到的周圍老百姓的貧困感到震驚。我產(chǎn)生了一種對中國人民、對我們熟習的人家和街市生活的真正的愛。
在某種程度上,我對我父親教授的校園里的中國學生抗議帝國主義的言辭激烈的演講抱有同情。我很好奇,并且開始長期探求如何更多地了解中國及其同西方那段不愉快的歷史。我渴望未來代代人都能繼續(xù)這一偉大的探索歷程,并能找出使這個麻煩累累的世界上的人們走到一起的辦法。就我個人來講,我希望卡斯卡倫-格里菲斯家族(譯注:即其父和其夫兩家族)對中國及其人民的興趣和熱愛將持續(xù)不斷。 (呂宛如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