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鷗
神賜的姓氏依在天空悠遠的姓氏斜斜地依在古老的天空依在黃昏依在神賜的屋宇一千只蝴蝶剛剛?cè)藟舴枷闼囊缯l啊能夠一生臨摹處女的夜晚我看見天使長裙及地飄逸如風而月光像霧像紗像流水一樣從天庭飄飛下來我的記憶瞬間冰涼萬物消退所有的夢不再是夢所有的美不再是美沒有腳印千年前的那場大雪依然圣潔如初昨夜的一對天鵝匆匆飛走因為他們剛剛偷吃了禁果這是黑蝙蝠的翅膀永遠也碰不到的地方天鵝也不敢隨意的停留啊縱有千軍萬馬也請你繞道而行遠遠走開一生的孤獨終成正果清白的月光洗凈虛偽骯臟和卑劣而誰記得那場千年的大雪被拒絕的天鵝誰會用一生廝守一個夜晚孤獨如禿鷹終將啄破一生的記憶神賜的姓氏只有一張死人的嘴唇在訴說整個春天只剩下一根肋骨靈魂再一次被搬到時間的背面一千個夜晚啊瞬間凋零時間只剩下一把劍我們依然虔誠如初依然在一把劍上擺弄命運蒼茫的歷史像一具瘦骨如柴的軀體血液是回到冰還是燃起火焰我們退縮血液一瀉千里我們已經(jīng)躲到染色體最后一瓣葉片整個春天只剩下最后一根肋骨整個春天在一把劍上斷裂頭顱紛紛離開了身體梨花飄落悠遠的故事被一場場春雪深深覆蓋春天的枝頭無枝可依春天的枝頭掛著萬丈懸崖誰依然在絕壁上爬行誰在消逝誰依然在一把劍上刻下最后的詩句而一根肋骨能否點燃最后的黑暗整個春天只聽見一根肋骨在歌唱
在一個詞中安頓下來我確信詩歌一直居住在處女的夜晚如村莊總是安頓我們無家可歸的眼睛當嬰兒的哭聲隱隱傳來雪白的產(chǎn)房像雪花一樣的寧靜如同百年的愛情突然醒悟我的血液血液的火焰只有在處女的夜晚才會翩翩起舞而我的骨頭和骨頭連成一片的意象才會飛翔我知道處女長長的黑發(fā)藏著一千條道路每一條道路都伸向詩歌而陽光如萬箭誰的記憶千瘡百孔一生的守候心靈已被一遍遍曬干這是最后的居所我們是否重新描繪一種嬰兒的哭聲我們是否重新想象狼的善良和高尚當掙扎云開霧散當詩歌張開翅膀靈魂已在一個詞中安頓下來那些荷花一樣盛開的眼睛那些水一樣的女孩是靈魂的葉片是葉片上停著的夜露我們注定取出詩歌的眼睛和手注定取出原始的神靈誰在照亮心靈在地面滑行飛翔今夜詩人的血是流向天空還是滲人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