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漪

讓課堂充滿生命活力，一直是我從事語文教學孜孜矻矻追求的目標。課堂教學不是簡單的知識傳授、機械訓練，而是師生互動、思想碰撞、心靈交流、師生共同成長的生命歷程。

學生進學校求知，日復(fù)一日，月復(fù)一月，年復(fù)一年，大量的時間是在課堂里度過的。課的質(zhì)量，課的內(nèi)涵，課的吸引力、感染力、輻射力，直接影響學生的知識積累、潛能開發(fā)、情操陶冶和價值觀的形成，影響他們今日能否健康成長，明日能否長足發(fā)展。教育的基本特點是細水長流，春風化雨。一堂堂質(zhì)地優(yōu)良的課如涓涓泉水滋潤禾苗，對學生的文化積淀的功能，對學生心靈世界的熏陶感染的功能，是任何急功近利的做法，如家教、補課、備考捷徑等都無法代替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币惶谜n45分鐘不會停留，流過去的時間不能復(fù)還。因此上好課，竭盡全力上好每一堂課，就成為我從教工作的第一要義;學生學有興趣，學有所得，學有提高，學有創(chuàng)意，學有追求，就是我無限的快樂。為了學生在求知的海洋中能充分發(fā)揮主動性、積極性，發(fā)揮聰明才智，我挑燈夜讀，潛心鉆研，精心設(shè)計，反復(fù)琢磨，研究學生，我執(zhí)著追求著這樣的課堂：

課上得一清如水。課切不可“糊”，一堂課教什么，怎么教，為什么這樣教，心中須一清二楚。跟著教材轉(zhuǎn)，跟著教學參考書飄，必“糊”無疑。教材里有什么，就要學生學什么，一古腦兒搬出來，目的不明，內(nèi)容多而雜，學生學起來如墮五里霧中。

課上得清清楚楚，首先教師要沉到教材里，從表達形式到思想內(nèi)容，從思想內(nèi)容到表達形式，反反復(fù)復(fù)推敲，跨越時空和作者對話、與編者交流，洞悉其中來龍去脈，體會它運用語言表達情意的獨特個性。對教材洞若觀火，方能心中透亮。

其次，把握住教材獨特的個性，自己要有真切的感受，還要根據(jù)學生的學習實際，確定明確的教學目的。這堂課究竟讓學生學到什么，學習目的明確了，就要根據(jù)教學目的，對教學內(nèi)容精心剪裁，處理詳略，突出重點。根是根，枝是枝，葉是葉，千萬不能攪和在一起，一攪和，面目必不清。

再者，教學思路要清晰，教學線索要分明。抓一把芝麻滿地撒，東一榔頭西一棒，學生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圍繞教學目的，拎起教學線索，教學思路逐步展開：或?qū)訉油七M，或步步深入，或由具體到一般，或由一般到具體，或淺者深之，或深者淺之，軌跡清楚，輪廓分明。思路清晰是教課的基本要求，教學流程清晰，學生學起來心中才明白。

當然，教師的教學語言也要清楚明白，不顛三倒四，不拖泥帶水，不語病叢生，要在耍言不煩、一語中的上下功夫。教師語言規(guī)范、準確、不含糊其辭，學生聽起來聲聲入耳，清晰可辨。有的課“糊”就“糊”在目的不明，這個知識點一點，那個問題碰一碰;浮泛，膚淺，說幾句不著邊際的淡話：對問題的認識與理解，教師和學生在一個平面上移動，學生怎能留下深刻的印象？又能獲得多少教益？課由“糊”到“清”，看似教學的技能技巧，深思一番，就可知曉其中蘊含的豐富。

課上得情趣橫溢。課切不可干癟無味，冷若冰霜。學生課業(yè)負擔重，碰到干癟無味的課，厭學情緒就會勃然而生。厭學是求知歷程中的大敵，而情趣橫溢的課是抵御這個敵人的最有效的武器。

課堂要飽含情意，充滿人文關(guān)懷。文章不是無情物，師生之間更是情意綿綿，教師上課熱情洋溢，激情似火，就能點燃學生心中求知的火焰?！拔乙娗嗌蕉鄫趁?，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情與貌，略相似。”（辛棄疾《賀新郎》）課堂教學出現(xiàn)這樣的境界，師生對文本的深入探討，心靈之間的溝通，就暢通無阻。

“情”忌外加，忌矯揉造作，忌濫?！扒椤笔俏恼聝?nèi)在的、固有的，貴在咀嚼語言文字，對它們所傳遞的情和意深有領(lǐng)悟;教師只有自己真正動情，才能傳之以情，以情激情，感染學生。這種情是真摯的、高尚的，學生耳濡目染，就會受到熏陶。教師將學生帶入與教學內(nèi)容相應(yīng)的情景之中，就可激發(fā)情感。如教學生學習《最后一課》的最后一個場景時，不是一般性地朗讀、講述，而是聲像并舉，引入高潮?！鞍。∵\最后一課，我真永遠忘不了！”就在一位學生滿帶感情的朗讀剛停，寂靜籠罩課堂的剎那間，錄音機里驟然響起“當、當……”12響沉重而遙遠的鐘聲，學生既怔又詫，全神貫注。趁學生驚詫之際，我出示一張韓麥爾先生寫完“法蘭西萬歲”兩個大字的彩色圖片，要求學生圖文對照，仔細觀察，仔細閱讀，要求他們在認真品讀的基礎(chǔ)上用自己飽含感情的語言描述當時課堂上莊嚴肅穆的場景，描述韓麥爾的神情、語言、動作以及他內(nèi)心的痛楚和期待，描述此時此刻小弗朗士的心情和感受，說明這個場景在《最后一課》中的地位和作用。學生觀察，閱讀，情不自禁地朗讀，沉醉子文本之中，極其精心地尋找“驚人”的語言來表述自己的看法——

“這是一個令人心碎的場景，真的，令人心碎！”

“教堂的鐘聲，祈禱的鐘聲，普魯士士兵的號聲，是驅(qū)趕韓麥爾出課堂、出學校的最后信號，所以他難過到極點，臉色慘白……”

“他心里亂極了，他要和同學們作最后的告別，但痛苦使他的喉嚨哽住，不能用語言表達?！业呐笥褌儼?，說明他對同學、對鎮(zhèn)上的人愛極了，留戀極了?！?/p>

“他只向?qū)W生作了一個手勢，話也不說，其實，坐在課堂上的人心里都明白，韓麥爾被迫離開學生、離開家鄉(xiāng)，痛苦極了，我覺得這里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寫‘法蘭西萬歲兩個大字的情景激動人心。這兩個大字是韓麥爾使出全身的力量寫的。他把喪失故土的痛楚，把對侵略者的仇恨、對祖國的熱愛、對收復(fù)失地的向往和信念都凝聚在里面了?！?/p>

“韓麥爾的神情、寫的字使小弗朗士更加震動了，他一下子長大了，他從沒有這樣敬仰他的老師，老師對祖國故土一往情深的熱愛使他感動不已?！?/p>

“這個場景是《最后一課》的高潮，我要是小弗朗士，這一課我真的永遠忘不了。”

“我不是小弗朗士，我也忘不了?！?/p>

同學們暢所欲言，我大加贊揚，并參加他們的行列，談了自己一段親身經(jīng)歷——日本侵略者的鐵蹄長驅(qū)直入，家鄉(xiāng)的小學即將解散，音樂老師教我們唱《蘇武牧羊》，“蘇武留胡節(jié)不辱，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教師用“心”在唱歌，喚起我們幼小心靈的覺醒。從此，這首歌不斷在我胸中激蕩，構(gòu)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學生屏息聚精，在心中彈奏愛國主義最強音，思想升華，情感濃烈，師生在共同學習中成長。

激發(fā)興趣是引導學生學習入門的金鑰匙。興趣往往是學習的先導?！爸卟蝗绾弥?，好之者不如樂之者”，教師在教學全過程中須著力啟發(fā)學生“好之”、“樂之”。初則萌發(fā)熱愛的感情，繼則求知的欲望在胸中激蕩，終則進入徜徉美文佳作之境，咀嚼品味，樂在其中。那種汪洋大海般的“題、題、題”，讓學生做“苦行僧”是絕對要不得的。

教學要有趣味性，要充分發(fā)揮祖國語言文字的魅力，引導學生體會到文章的“味”，從而步入勝境。這里所說的“趣味”，不是庸俗低級或故弄玄虛，而是與知識性、科學性、人文性緊密相連。課的起始要著力讓學生思維興奮起來，迅速進入學習軌道;課中要張弛結(jié)合，讓學生學得愉快;課末力求余音繚繞，激發(fā)學生繼續(xù)學習的興趣。可采取直觀演示、開拓想象、抓點拎線、形成懸念、展現(xiàn)意境、激發(fā)情感、討論答辯、運用學生“逆反心理”等方法，作為學習一篇篇課文的直接誘因，也可充分調(diào)動現(xiàn)代化的教學手段，作用于學生的耳目，與文字相互映襯，入目入耳，最終達到入心的目的。

例如，組織學生學習《聰明人和傻子和奴才》。一開始用奇峰突兀的方法拎出課文鮮明的寫作特點，用學生的生活經(jīng)驗和學習經(jīng)驗鋪墊，激勵學生振奮起來?！熬?，很講究臉譜，而臉譜中的顏色、線條與人物性格很有關(guān)系。關(guān)公是紅臉，表示什么？忠，赤膽忠心。包公呢？黑臉，表示鐵面無私，小時候看戲，一看舞臺上的臉譜往往就猜得出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是忠，還是奸。如果是白臉，八成這個人奸刁或陰險。由此可見，外形描寫為什么服務(wù)？為人物性格服務(wù)。學習《孔乙己》時，我們已有這樣的經(jīng)驗，孔乙己兩次出場的肖像描寫完成了一個下層知識分子受欺負受摧殘的苦人兒形象。肖像的描寫為人物形象的思想性格服務(wù)，它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中起十分重要的作用，但是藝術(shù)高手不用肖像描寫，只用人物語言，起到揭示人物性格的作用。刻畫人物時，不寫他穿什么衣服，戴什么帽子，不寫他人高人矮，人胖人瘦，只用對話就能揭示人物的思想性格。這首散文詩通過三場對話寫了三個典型意義的人物。哪三場對話？寫了三個怎樣的人物？看誰讀得認真，把握得正確？”學生潛心閱讀，煞有*味。

又如學習《明湖居聽書》，要讓學生懂得白妞唱是絕唱，沒有劉鶚的絕妙佳筆，絕唱就不可能留世。因而，既要啟發(fā)學生展開想象，從整體感知入門，感受明湖居這個大戲園子里的氛圍，又要發(fā)揮想象，通過視覺器官感受音樂形象，觀賞珍寶部分的旖旎風光。文中以比喻具體描繪聲音入耳的妙境，組織學生朗讀、品味、聯(lián)想，以自己的生括經(jīng)驗加以補充;文中以通感手法具體描寫聲音的千變?nèi)f化，就讓學生根據(jù)語言描寫用線條把白妞唱腔的千回百折表現(xiàn)出來。如何如攀登泰山節(jié)節(jié)高起，接連有三四疊;又如何陡然一落，如飛蛇在黃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盤旋穿插，周匝數(shù)遍;又如何聲音愈低愈細，漸漸聽不見：叉如何有一點聲音從地底下發(fā)出，忽又揚起，像放東洋煙火，千百道五色火光，縱橫散亂……學生仔細畫線，用視覺形象展現(xiàn)描摹聲音的形象，看得見，摸得著，學生領(lǐng)悟到聲音的無限風光，手在空中比劃，樂不可支。

教學是通過語言進行的，有時一個貼切的比喻，一段富有哲理的話，甚至一個眼神，一個無聲的手勢，都會像童話中的魔棒一樣，使學生全神貫注，饒有興趣。教師語言要有味，除了規(guī)范、鮮明外，要有色彩，要有文化含量，要有較強的形象性，有時還可以有點幽默，能“粘”住學生注意力，開啟心竅。

求知是辛苦的，要真正獲得知識、提高能力須付出艱苦的腦力勞動。如果有些課情趣橫溢，在樂中求知，又何嘗不是一種藝術(shù)享受？

課上得能者為師。課切不可教師“一言堂”，課堂上只有教師一人是“發(fā)光體”。教學過程是師生共同參與的腦力勞動過程，教師與每個學生之間、學生與學生之間平等對話，共同琢磨討論，學生的發(fā)現(xiàn)能力、質(zhì)疑能力、思考探究能力、口語交際能力就舍得到有效的鍛煉。要積極創(chuàng)造讓學生生疑、質(zhì)疑、辨疑的條件，營造探究問題的氣氛，讓學生有思考問題的時間與空間。課堂氣氛寬松、和諧，學生身心解放，無拘無柬，無心理負擔，就能勇于求知，尋根宄底，對文本的閱讀與學習就不會浮在表面，而會縱向深入，橫向擴展，形成發(fā)自內(nèi)心的獨特體驗與感受。師生之間，同學之間，思想碰撞，濺發(fā)火花，學生可以從不同層面、不同角度各自受到啟迪。

例如學習《跨越百年的美麗》，學習進程中一位學生突然提出：“初讀課文，我為‘她那美麗莊重的形象也就從此定格在歷史上，定格在每個人的心里所感動，‘定格用得多好?。≡阶x越覺得‘美麗莊重分量不夠，這怎么‘定格呢？”我立即鼓勵：“這個問題提得好！‘定格用得絕妙，瞬間凝固成永恒?！篮闩c‘美麗莊重究竟是怎樣的關(guān)系？”有些同學迅速翻書，閱讀、思考、探究問題的帷幕拉開。

“居里夫人的美麗非同凡響。法國科學院原本‘人聲鼎沸，她一走上講臺，全場立即‘肅然無聲。從‘鼎沸一下子變?yōu)椤疅o聲，是大家被她的年輕漂亮、神色莊重怔住了。這是外表的‘美麗。還有更‘美麗的就是她宣布她和居里的驚人發(fā)現(xiàn)，將物理學帶入了一個新時代。外在美和內(nèi)在美的結(jié)合使‘全場震驚，震驚的瞬間也就凝固成永恒，這樣的‘定格當然可以?！?/p>

“在人們印象中，居里夫人這樣偉大的科學家形象是極其嚴肅的。愛因斯坦在悼念居里夫人會上的講話就說過，她具有嚴肅的外貌，很容易使人發(fā)生誤解，還說這種嚴肅性是少見的，無法用任何藝術(shù)氣質(zhì)來解說?！?/p>

“那時由于當時社會的嚴酷和對她的不平等，嚴肅和美麗不矛盾。”

“偉人也是人，也有美與丑。文章一開頭就寫居里夫人的美麗，很有人情味。美人往往為‘美麗所累。文章說得多精彩：‘千百年來，漂亮就是一個女人的最高榮譽，最大資本，她的戰(zhàn)勝自我也恰恰就是從這一點開始的，這叫拒絕外界誘惑。當我想到她給那些追尋的目光‘一個無情的后腦勺的場景，真想笑出來。作品中這樣來寫美麗，不多見。作者這個角度選得好，有生活氣息?！?/p>

“我認為居里夫人‘定格在更高層次的美麗。關(guān)于放射性的發(fā)現(xiàn)，她不是第一人，可貴在她那‘尋藤、‘問根的精神，可貴在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在曾停放解剖尸體的破棚子里提煉礦渣。這是燃燒青春，燃燒美麗，這是何等的毅力，何等的追求真理的科學精神！這些才是永開不敗的美麗。記得托爾斯泰說過，‘人不是因為美麗而可愛，麗是因為可愛而美麗。居里夫人這樣高尚的人，當然十分可愛，也就當然非常美麗。”

“我再補充一點，居里夫人的美麗還在于她對待美譽的清醒、淡泊。有的人有了一點榮譽就以為了不起，居里夫人追求的是‘永葆一種理性的美麗。正如愛因斯坦所說，‘在所有的世界著名人物當中，瑪麗·居里是惟一沒有被盛名寵壞的人。”

“‘美麗一個稀淡平常的詞，在文中就有如此豐富的內(nèi)容，不深入思考，就領(lǐng)會不周全?？磥?，‘美麗莊重分量極重，從外表到氣質(zhì)、到精神、到人格，這樣的形象‘定格在歷史上當然散發(fā)光彩?！?/p>

“其實，我們中國也有這樣的人。我讀過一本書《吳健雄——物理科學的第一夫人》。她是世界最杰出的女性實驗物理學家，她率先用實驗證明楊振寧、李政道榮獲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在弱相互作用中宇稱不守恒理論而轟動物理學界：她獲得了除諾貝爾獎以外的幾乎所有大獎，她也是美麗莊重的。定格在人們心里?！?/p>

……

探究的氣氛一形成，課堂上就出現(xiàn)思想、情感、知識、能力、態(tài)度、價值觀等交流的網(wǎng)絡(luò)，各抒己見，暢所欲言。由于思維處于高度興奮狀態(tài)，有時會出現(xiàn)驚人之語，“神來之筆”，令人欣喜，令人振奮。合作、探究，個性化學習，課堂上就不是一個發(fā)光體——教師，而是“能者為師”，每個學生都會發(fā)光。

學生自主學習積極性高，有時會超水平發(fā)揮，直接指出教師教學的不足、缺陷，乃至錯誤。例如學習《變色龍》時，課將結(jié)束，一位同學突然站起來對我說：“你教錯了！”我嚇了一跳（聽課的有一百多人），還反應(yīng)不過來，不知錯在哪兒。我立即請這位同學上講臺前講述。她指著板書說：“這時警官奧楚蔑洛夫已吃準了這條小狗是將軍哥哥家的狗，巴結(jié)拍馬的心情更急切了，你用和前面一樣的線條來表示，不符合實際情況，應(yīng)該頻率更快，距離更短，波峰更高?！币皇て鹎永?，許多同學七嘴八舌表示贊成。學生是可愛的，我請他們用紅粉筆修正我白粉筆線條的錯誤，并誠懇地告訴他們：我在習慣的軌道上走多了，課前只考慮到主人公變的現(xiàn)象和不變的本質(zhì)之間的關(guān)系，用兩根線條表示，而忽略了現(xiàn)象本身也在變化。我是單向思維，學生多向思維。就這一點而言，學生是我的老師。

學生是可愛的，他們只要真正進入學習境地，進行語文實踐，不僅自己語文能力、語文素養(yǎng)獲得提高，而且能彌補教學的不足，促進教師的提高。課堂教學，師生互動，教學相長，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強調(diào)能者為師，不是放棄教師的責任，讓學生隨意討論，隨口說說，遠離文本，不沾語言文字的邊。語文課就是語文課，教師是教學的組織者，參與者，學生學習的指導者，啟發(fā)、引導、點撥、開竅。如果自主與自流、討論與放羊不嚴格加以區(qū)分，學生又怎能學有所得，深受其益？

教學原本就是即席創(chuàng)作。教學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敦了一輩子的課，盡管遺憾累累，但為了學生的花樣年華不被耽誤，我還是矢志不渝，執(zhí)著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