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富饒的呼倫貝爾以草原的遼闊、森林的浩瀚、河湖的壯美聞名于世。
“青山不墨千年畫,綠水無弦萬古琴。”感受這片神奇的土地,飽覽那人間的凈土,不覺怦然心動、如癡如醉。而那綿亙千里的大興安嶺山脈更是把大自然的秀美無垠、氣象萬千潑撒得磅礴壯觀、淋漓盡致。穿越東北——西南走向的大興安嶺,來到大興安嶺的南麓,當人們的視線要進入松遼平原之際,一座神奇的山峰,順著大興安嶺的山勢呈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這就是有名的巴林喇嘛山。
春之聲
大自然以其嚴謹?shù)淖匀灰?guī)律,恪守著四季的變幻。對于大興安嶺來說,一年四季的更迭并不是完全均衡,最短的要數(shù)春季了,嶺南的節(jié)氣還要提前一些時候,所以喇嘛山的氣候變化常常要走到前面。
當高天飄舞的雪花還帶著寒意的時候,喇嘛山下的雅魯河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激情了,冰層下涓涓流淌出春的韻律。經(jīng)過整整一個冬季的等待,渴望、祈盼在春的召喚下涌動彌漫、匯集成流,帶著晶瑩的冰凌奔騰傾瀉,滋潤著這片正在蘇醒著的大地。
此時的喇嘛山依然枯黃,幾縷生命的綠意悄悄透出樹枝。春風一陣緊似一陣。人說春風刺骨,但在這刺骨的春風里,我們依然嗅到了春的芬芳。循著拂面的春風,在喇嘛山周圍的樹林間,我們看到了那滿山遍野的興安杜鵑,簇簇片片開得粉紅粉紅,于枯枝敗葉中傲然屹立。林蔭深處,未融化的積雪覆蓋著大地,在白雪的映襯下,杜鵑花更加嫵媚鮮艷,沐浴著和煦的陽光,爭相競放,似乎在舒展著大地的腰身,點綴得興安嶺絢麗多彩,如錦似霞。
這時駐留人們心頭的是興安嶺春的聲音,它一改冬天的寂靜,熱熱鬧鬧地沸騰起來,冰河解凍的“咔嚓”聲、鳥兒鳴叫的“喳喳”聲、春風吹過樹林的“刷刷”聲、野生動物追逐的奔跑聲,千山萬嶺間都響起了春的贊歌。
興安嶺的春天是短暫的,短暫得來不及讓人們多一些體會和感受,就已綠意滿山、蒼翠欲滴,盛夏時節(jié)到來了。
夏之幽
夏天是興安嶺最美的時節(jié),也是喇嘛山最耐看的時候。
來到喇嘛山,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喇嘛山最高的山峰——喇嘛峰。位于喇嘛峰的東南端有一塊巖石,酷似喇嘛坐禪誦經(jīng)的造型,喇嘛山山名也正因此而得。我們不知道這些巖石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也許是山崩地裂的一瞬,或許是翻江倒海的一震,這許許多多的山石一齊構(gòu)成了今天的怪石奇景。它們在這里不知道有多久了,他們目睹了自然界的滄海桑田,領(lǐng)略了日月變幻,如果它們有記憶的話,是不是也能印刻下人類在血雨腥風里所走過的艱辛與困苦。
爬喇嘛山要有力氣才行,喇嘛山海拔810米,相對海拔是75米,由于山勢陡峭,越往上走越險峻。這叫喇嘛關(guān),也稱一線天,兩塊巨石之間僅有容身的距離,向上看,天空在縫隙里透出一線藍。
登上喇嘛山頂,極目遠眺,群山蒼茫、綠樹蔥郁,大興安嶺的山水盡收眼底。
作為大興安嶺的一部分,喇嘛山以自己獨特的地理位置、山石的怪異造型聞名,人們運用豐富的想象力賦予每塊巖石以不同的形象名稱:這叫醒獅巖,巖體形似雄獅臥踞;這叫劍龍巖、靈龜巖……
喇嘛山不同的時辰有不同的景致,最奇幻莫測的是霧天看山。遠遠望去,喇嘛山云霧彌漫,天地渾然。茫茫林海飄浮在云霧之中,綠枝頭時隱時現(xiàn),山峰若有若無。奇異的喇嘛山怪石隱浮于霧氣繚繞之中,活靈活現(xiàn),如祥云托來仙境中的仙人百獸,個個栩栩如生,輕歌曼舞中俯視著人間。人們面前展現(xiàn)的是開闊的氣韻,如云海靜謐,如洪波宛曼,仿佛喇嘛山被精心梳理過,人跡收斂,萬物凈化,這不就是原生態(tài)的自然嗎?包括喇嘛山在內(nèi)的大興安嶺不正是以原生態(tài)而受到人們的矚目嗎?狄德羅說過:“現(xiàn)代的精致是沒有詩意的,真正的詩意在歷史不變的原始生態(tài)中?!?/p>
詩意的喇嘛山在夏季展現(xiàn)給人們的是自然生態(tài)的最充溢的揮灑。滿目的自然景物中,無不體現(xiàn)著幽深的境界。托起山之幽、水之魂的是這茂盛的野生植物,這里生長著73科500多種植物,他們一代又一代的繁衍著,重復(fù)著,由黃變綠、由綠變黃,凋零生長、生長凋零地往復(fù)循環(huán),演繹著生命的生生不息。
秋之實
經(jīng)過春的構(gòu)架,夏的鋪染,興安嶺的秋如期而至。滿山的樹木恰如被夕陽的余輝浸染過一般,通黃透紅,嫩黃的樹葉在藍天下?lián)u曳。興安嶺的無霜期不到一百。天,夏秋相連,第一場霜凍來臨之后,低矮處的樹葉被染成各種色彩,放眼望去,紅色、綠色、黃色斑斕交錯,構(gòu)成了興安嶺層林盡染、萬木輝映的壯觀景色。
喇嘛山在秋的撫摸下,別有一番景致,不同的層次中,山石相望,峰峰顧盼。深秋的天空也變得格外清朗。藍天下,清澈的河水流淌于金色的懷抱里,隨風而逝的落葉,預(yù)示著秋的到來,也預(yù)示著果實的飽滿與豐碩。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也是一個生命成熟與壯大的時節(jié)。勤勞的巴林人現(xiàn)在更是閑不住了,他們翻山越嶺,撿拾大自然賜予人們的恩惠。山林里到處飄浮著植物的芳香,榛子、木耳、蕨菜隨手可摘;紅橙橙的山丁子、黑亮亮的稠李子、紫微微的羊奶子掛滿枝頭,這些色澤鮮潤、逗人垂涎的野果更增添了秋的充實豐盈。這個季節(jié)當?shù)厝私小靶∏锸铡奔竟?jié),它為山里人又添了一筆額外的收入。人們也習慣地稱采摘野果為“跑山兒”,將采到的果實叫“山貨”。
大興安嶺的秋天,絢爛中傳遞著曠大,廣博中隱藏著細膩,深入其中,我們不覺得自己渺小,如陽光下逐漸融化的霜雪,與自然漸漸融為一體。
當南方的大雁帶走了成熟的美景,最后一片落葉灑下絲絲寒意的時候,一個漫長的冬季就要來了。
冬之韻
呼倫貝爾一年的時間里冬季就有長長的七個月。
就像一曲交響樂一樣,冬季是大興安嶺一年四季中韻律最純凈的一章。喇嘛山屹立于白雪皚皚的寒冬中,給這莽莽大地帶去了剛毅豪邁的靈魂。
冬天看喇嘛山,更清、更近,沒有任何修飾,似乎在向你袒露它的心聲。
喇嘛山前的河流也沒有了往日的喧嘩,凝固成了一曲寒冷寂靜的山歌。飛雪漫漫,枯黃的白樺樹依然亭亭玉立,只有這時人們才理解為什么有那么多的文人墨客要吟唱這普通的白樺樹了。白樺樹不屈地屹立于雪野里,它的根扎在大地上,它期待著春的到來,發(fā)出的是生命的吶喊。
四季喇嘛山,有四季的景色,四季的景色又造就了喇嘛山不同尋常的自然靈魂。當我們用情感的真諦來體味喇嘛山的時候,我們已成為了這座美麗圣山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