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長何亮玩弄著手中的圓珠筆,眼睛盯著坐在他面前不停擦汗的男人,傾聽他講話。
“那可是一顆價值連城的鉆石??!”商人尹銘樹從他隨身攜帶的一個黑色皮包中拿出了三張紙,遞給了何亮。這三張紙有三種不同的顏色,紅的,白的,還有綠的。第一張紅紙上面寫著:“紅樽香飄四溢?!钡诙埌准埳蠈懼骸鞍子袼恕!钡谌龔埦G紙上寫著:“綠眼失去光彩?!?/p>
何亮抬頭看著尹銘樹:“您能解釋一下這些都是什么意思嗎?”尹銘樹悲哀地說:“這三張紙條都是在我的郵箱里發(fā)現(xiàn)的,我的郵箱就掛在我家大門的外面,任何人都能夠往里面投東西。每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向我的朋友們發(fā)出邀請,讓他們到我家里來做客。而我的邀請一發(fā)出去,就隨即收到了這種東西。第一次是在一個月以前,紅樽是我珍藏的一瓶酒,1926年的,法國貨,我一直都舍不得喝,總是放在酒柜里。然而,就在我請客的那天,突然在屋子后面響起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我們?nèi)汲鋈タ?,只見屋后的花盆不知被誰打碎了。于是,大家就都回到了屋里,一進屋,就聞到滿屋子的酒香,我那瓶紅樽被打碎在地上了?!币憳渫纯嗟亻]了閉眼。過了一會兒,他接著說,“隨后,就在兩星期前,另一件事情發(fā)生了。經(jīng)過很是相似,有人往前院扔了個酒瓶子。白玉是我最喜歡的貓,當時我沒有出去,我一直抱著我的貓,我是眼睜睜地看著它在我的手中死去的,有人在它的食物中投了毒。”何亮眼睛盯著面前那張綠紙:“這么說,綠眼是你的鉆石了?”尹銘樹說:“是的,我在昨天又發(fā)出了邀請,然后,今天就收到了這張紙條,綠眼可是價值連城啊?!薄澳忝看握埧投颊埞潭ǖ目腿藛??”“不,不很固定?!薄澳敲矗@三次宴請有什么相同的人嗎?”尹銘樹搖了搖頭說:“我也記不大清了,左右是那些朋友,誰記得哪個三次都參加了呢?”“你的綠眼放在什么地方?”“就放在我書房的保險柜里。只有我自己能開,別的人都沒有鑰匙,也沒有密碼。”過了一會兒,何亮又不放心地問:“保險柜容易搬走嗎?”“不,保險柜是做在墻里的。”“你的宴會是在哪天?”“就是明天?!薄澳阏埩藥讉€人?”“四個?!薄昂茫悄阍俣嗾堃粋€?!?/p>
秦盛茂是一個高大威猛的警員,他端然穩(wěn)坐在那里,認真地聽著何亮的指示。“事情就是這樣,我要你在宴會那天,去尹銘樹的家里,盯緊了保險柜,把那個裝神弄鬼的人給揪出來?!焙瘟琳f道。秦盛茂用力地點了點頭。
宴會這天,秦盛茂來得很早,其他的人還都沒有來,他沖著尹銘樹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要看看你的鉆石。”尹銘樹點了點頭,帶著他推開了書房的門,那門就在客廳的一角,并不起眼。推門進去,才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很大,鋪著深綠色的地毯。尹銘樹走到墻邊,把墻上掛的一幅抽象派油畫取了下來,露出一個柜門。他轉(zhuǎn)動密碼盤,過了許久,這才打開了門,門里放著一只錦盒。尹銘樹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錦盒,在秦盛茂面前打開。盒子里放著一顆閃閃發(fā)光的鉆石。秦盛茂絲毫沒有被鉆石的光彩所吸引,他認真研究了保險柜,認為還算安全。尹銘樹把鉆石放了回去,又重新關(guān)好柜門。秦盛茂走過去看了看書房的窗戶。它們?nèi)紡睦锩骀i上了。這樣,外面如果有人想進來,就只有打碎玻璃了?!斑@里還有其他的入口嗎?”他問尹銘樹。“沒有了。”
第一個到來的客人是一位女士,整個人都被濃濃的裝扮給裹住了,還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水氣味。她叫許廣慧,是尹銘樹的一個客戶。隨后,第二個客人到了。是一個年輕人,身體非常壯實,面貌英俊。他叫劉進,是尹銘樹的網(wǎng)球教練。第三個客人和第四個客人是一同走進來的,他們一個叫崔盟,一個叫王海朋。崔盟有三十幾歲的年紀,高高的個子,略顯消瘦,表情也很是局促,他的眉頭緊鎖著,老像在思考著什么問題。王海朋個子也很高,不過,他有些胖,臉上笑瞇瞇的,跟誰都點頭打招呼。
客人全都到齊了。許廣慧似乎對秦盛茂非常有興趣,她走了過來跟秦盛茂聊天,秦盛茂一邊敷衍著她,一邊看著周圍人的舉動。忽然,他看到崔盟走出了大門,到院子里去了。他正思索著是不是要跟出去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劉進居然走進了書房。秦盛茂果斷地沖著許廣慧說道:“對不起,我還有點事情?!本桶言S廣慧扔在那里,向書房走了過去。尹銘樹也趕緊跟了過去。他們走進書房,發(fā)現(xiàn)劉進手里拿著一本書正要往外走,看到秦盛茂和尹銘樹,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呆著無聊,找本書看看。”尹銘樹笑著說:“你隨便好了。”劉進隨即拿著書走了。秦盛茂和尹銘樹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尹銘樹飛快地走到保險柜前,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柜門,當他打開盒子的時候,他出了一口氣:“還好,鉆石還在?!鼻厥⒚c了點頭,示意他把柜子鎖起來。
秦盛茂和尹銘樹走出了書房,書房的門剛從身后關(guān)上,忽然,就聽到屋子外面汽車的防盜器刺耳的鳴叫聲。尹銘樹嚇得張開了嘴,秦盛茂的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然后他鎮(zhèn)定地說:“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就在這里等著?!笨蛷d里的人都向門口涌去,過了一會兒,尹銘樹跑了回來,說:“沒有什么事情?!鼻厥⒚挷徽f,推門又走進了書房。“把保險柜打開。”尹銘樹趕緊再一次開啟保險柜。一聲慘叫,尹銘樹顫抖地托著錦盒,用恐懼的聲音說道:“這是假的,我的綠眼不見了?!鼻厥⒚瘒樍艘惶粗憳涫种械暮凶?,指著里面一塊同樣發(fā)著光的石頭說道:“這,這不是你的那塊了嗎?”“當然不是。”尹銘樹幾乎帶著哭音,“這絕對是假的,我的那顆要美麗得多。”秦盛茂立刻沖到了窗前,所有的窗子依然是從里面反鎖的,沒有絲毫問題。
秦盛茂沮喪地跟何亮匯報完了一切,何亮看了一眼坐在一邊呆若木雞的尹銘樹,又看了看手中的錦盒:“這真的不是那顆鉆石了嗎?”尹銘樹咽了一口唾沫說道:“絕對不是。”何亮沖著秦盛茂說:“你拿到技術(shù)科鑒定一下。如果他們鑒定不了,就去找專門的鑒定機構(gòu)?!鼻厥⒚c了點頭,拿著錦盒出去了,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秦盛茂垂頭喪氣地說:“他們確定了,這是一塊玻璃。”何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過了許久,他說道:“我想,我知道是誰偷的鉆石了?!?/p>
讀者朋友,您知道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嗎?
(10月31日截止答案,參考答案見第11期,“十月偵探榜”見第十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