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橋生
夜深人靜。
骨科女醫(yī)生丁碧華騎著自行車下班回家。當她拐進一條冷僻的小路時,冷不防有兩個黑影從斜路躥了出來。一道刺眼的電筒光朝她臉上直射過來,并傳來油腔滑調的聲音:
“哦,拉菲克,下來,下來,算是咱們有緣分牎薄昂俸伲小娘子蠻俏哩,來來,交個朋友嘛,別怕……”兩個家伙嬉皮笑臉地湊了上來。
歹徒牰”袒心里一驚,她定了定神,嚴正地說:“你們閃開,讓我回家牎
這時,一個歹徒從靴子里抽出匕首,自言自語地說:“上次有個女的亂叫,我給她放了點血,馬上就乖巧了?!?/p>
丁碧華知道要吃眼前虧,便說:“我這車子是新的,手表是進口的。你們要就拿去,讓我走吧。”
晃匕首的家伙冷笑道:“這些玩意兒等會再說,我們先要你這個人用一下。走,跟我們進弄堂去牎
丁碧華只好推著車子,跟著歹徒走進一條黑乎乎的小弄堂。兩個歹徒暗暗得意,一個留在弄口望風,一個逼著丁碧華來到弄堂深處。黑暗中那家伙一把抱住了她。
丁碧華故意說:“看你胡子都老長了,還干這勾當牎
“誰說的,我沒胡子。”
“我不信,你讓我摸摸?!?/p>
丁碧華乘機用左手裝著抱對方的脖子,右手抓住他的下巴,“咔嚓”一聲,把歹徒的下顎骨給卸脫了,隨即迅速跳上車,從弄堂另一頭穿出去了。歹徒疼痛難忍,話也說不出,只是哼哼。望風的歹徒聽到響動,等他弄清是怎么回事時,丁碧華已經騎到300米以外,直奔公安局報案去了……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鐘,就在丁碧華所在醫(yī)院的骨科,來了個下顎骨脫臼自費門診的人,陪送的人一臉橫肉。丁碧華連忙向對面的男醫(yī)生示意,讓他裝著去看X光片子,守住門口。她本來就穿著白衣,戴著白帽,這時又系上口罩,親自接待來了。
“怎么搞的,這下巴頦兒煛
陪送的說:“學騎自行車跌的?!?/p>
“坐好,抬起頭來,我看看?!彼酒饋碛檬置嗣?。那家伙怕疼,哼聲不絕,耳下兩顎關節(jié)都腫了。
“要拍張片子,看看是否骨裂了?!彼纯词直?,“喲,快下班了。”然后對護士說:“你打個電話給X光室,問他們拍張片子還來得及嗎熒塘懇幌隆!
護士早就等著了,忙說:“好。”出門去了。
陪送的家伙心中有鬼,想跟過去聽電話。丁碧華忙喊住他,說:“來,你談談怎么跌的,是哪天的事熐疲腫得這么厲害,被你耽誤了?!倍”倘A用手托那家伙的下巴,那家伙又“喔喔”地叫起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門簾被掀起了,民警沖了進來,兩個歹徒見勢不妙,拔腳想溜。
“不許動牎泵窬掏出了手槍。
“憑……憑什么抓人煛
丁碧華拉掉了大口罩和白帽子,說:“怎么,你們不認識我熚銥扇鮮賭忝牽才一天工夫嘛牎
選自《山海經》2000年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