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5.12.016

隨著全球人口老齡化的加速，慢性病共病問題已經成為全球公共衛(wèi)生領域的重大挑戰(zhàn)之一[1]。世界衛(wèi)生組織（WorldHealthOrganization，WHO）將共病定義為同一個體同時存在 ?2 種健康問題，且是長期的健康問題，需要復雜、持續(xù)地干預[2]。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情況不可避免且非常普遍。關于多重用藥尚無統(tǒng)一定義，WHO將多重用藥定義為常規(guī)使用 ?5 種藥物，包括非處方藥、處方藥、中草藥及保健品[3]。多項研究表明，多重用藥與諸多負面健康結局有關，包括藥物不良反應、藥物相互作用、用藥依從性不佳、增加住院時間和死亡風險等[4-5]。因此，越來越多的醫(yī)學和藥學專家呼呼醫(yī)務人員關注多重用藥的風險，并提出管理措施，以避免或減少多重用藥時藥物相互作用給病人帶來的損害[3]。因此，本研究基于Web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shù)據庫，運用CiteSpace6.3.R1軟件對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的相關研究進行可視化分析，探討其研究熱點與發(fā)展前沿，旨在為相關研究的開展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WebofScience核心合集，采用主題詞進行檢索，檢索式為：（ TS= comorbidityORTS L= multimorbidityORTS L= chroniccomorbiditiesORTS °leddash multiple chronic conditions OR TS = multiple chronicdiseases）AND（TS L= polypharmacyORTS °leddash polymedicationORTS L= multimedication）。檢索時限從建庫至2024年9月20日。文獻類型選擇article。文獻納入標準：1）研究對象為慢性病共病多重用藥病人；2）語言類型為英文。排除標準：1）無法獲取全文的文獻；2）會議、評論和新聞等類型的文獻；3）重復發(fā)表的文獻。

1.2資料提取與分析

采用CiteSpace6.3.R1進行可視化分析[6]。將最終納入的文獻以Refworks格式導出，通過CiteSpace6.3.R1軟件進行轉換，將文獻轉化為CiteSpace可用的download_xxx.txt格式。時間跨度（timeslicing）設置為1991年1月1日—2024年12月31日；時間切片（yearsperslice）設置為1;節(jié)點類型（nodetypes）設置為\"country\"\"author\"\"institution\"\"keyword”;網絡節(jié)點關聯(lián)強度選擇“cosine算法”；機構合作網絡分析時設置參數(shù) k=15 ；作者合作網絡分析和關鍵詞網絡分析時設置參數(shù) k=10 ；關鍵詞聚類分析時設置參數(shù) k=20；如需網絡剪切（pruning），方法選擇“pathfinder”“pruning sliced networks”和“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s”，其余均為默認設置。

2 結果

2.1 年發(fā)文量

初步檢索獲得2826篇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的相關文獻，剔除重復文獻及不相干文獻后，最終納入1865篇文獻。1991—2024年，該領域年發(fā)文量呈波浪式上升趨勢，1991—1992、1996—2001年分別發(fā)文1、1、1、3、2、1、6、2篇，在2022年達到頂峰。詳見圖1。

2.2 發(fā)文國家

發(fā)文國家合作圖譜共形成100個節(jié)點、806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1628。圖譜中每個節(jié)點代表1個國家，節(jié)點越大表示發(fā)文量越多；節(jié)點之間的連線反映合作關系，連線越粗代表國家之間的合作越親密[。美國是發(fā)文量最多的國家（365篇， 19.6%） ，其次是英國（205篇， 11.0%） ，發(fā)文量居前10位的國家中，澳大利亞發(fā)文量較少，但中心性位居第1位（0.25），表示與其他國家間的合作緊密。見圖2。發(fā)文量排名居前10位的國家見表1。

2.3 發(fā)文機構

發(fā)文機構合作圖譜共形成273個節(jié)點、1025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276。圖譜中每個節(jié)點代表1個機構，節(jié)點越大表示發(fā)文量越多；節(jié)點之間的連線反映合作關系，連線越粗代表機構間的合作關系越緊密。發(fā)文量排名居前10位的機構見表2。其中，USDepartmentofVeteransAffairs的發(fā)文量最多（55篇），但中心性最高的是AutonomousUniversityof Barcelona（0.21）。見圖3。

2.4發(fā)文作者

發(fā)文作者合作圖譜共形成385個節(jié)點、701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095。圖譜中作者發(fā)文量通過節(jié)點的大小表示，節(jié)點越大表明發(fā)文量越多，節(jié)點之間的連線代表了作者間的合作關系，連線寬度說明合作強度。RodondiN發(fā)文量最多（23篇）。根據普賴斯公式8， .M≈

M 為核心作者最少發(fā)文量，通常應占據文獻總量的一半；而本研究計算得到 M=3.592 篇，M_gt;4 篇的核心作者共51人，占所有發(fā)文作者的13.2% ，表明該領域尚未形成核心作者群；且從事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研究的學者較為分散，相互合作較為薄弱，見圖4。發(fā)文量排名居前10位的作者見表3。

2.5 關鍵詞

2.5.1 高頻關鍵詞

高頻關鍵詞網絡圖譜共形成305個節(jié)點、2701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583。節(jié)點的大小代表關鍵詞出現(xiàn)的頻次，體現(xiàn)該研究領域中的研究熱點，節(jié)點之間的連線代表共現(xiàn)強度。出現(xiàn)頻次和中心性排名居前10位的關鍵詞見表4。除去與檢索詞相關的（polypharmacy、multimorbidity、comorbidity），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領域的研究熱點是prevalence（患病率）olderadults（老年人）risk（風險）、care（照顧）mortality（死亡率）、outcome（結果）elderlypatients（老年病人）。見圖5。

2.5.2 關鍵詞聚類

關鍵詞聚類反映該領域各研究主題的組成情況。采用對數(shù)似然比（log-likelihoodratio，LLR）算法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Q值用于評價聚類有效性， Qgt;0.3 說明聚類有效；S值用于評價聚類同質性， sgt;0.5 一般認為聚類合理， gt;0.7 認為聚類可信。本研究聚類分析結果顯示， Q=0.8057，S=0.9456 。12個聚類分別為： #0 potentially inappropriate medication（潛在不適當用藥）、#1adversedrugreactions（藥物不良反應）、#2atrialfibrillation（心房顫動）、#3care（照顧）、#4medicationregimencomplexity（藥物治療方案復雜性） #5 primaryhealthcare（初級衛(wèi)生保健）、 #6 population（人口）、#7olderadults（老年人）、#8chronicdisease（慢性病）#9treatmentburden（治療負擔） #10 adversedrugevents（藥物不良事件）、#11medicationadherence（用藥依從性）。

2.5.3 關鍵詞突現(xiàn)

關鍵詞突現(xiàn)指一段時間內關鍵詞用量有較大變化的情況，用以發(fā)現(xiàn)某一個關鍵詞的衰落與興起，能夠預測研究領域的發(fā)展趨勢和研究前沿。按關鍵詞突現(xiàn)圖譜中關鍵詞突現(xiàn)強度的大小排序，對當前研究有深遠影響的是medicationuse（藥物使用）、elderlypeople（老年人）、guidelines（指南）、care（照顧）、adversedrugreactions（藥物不良反應）、quality（質量）population（人口）、life（生活）、Beerscriteria（Beers標準）、safety（安全）age（年齡）、alertdoctors（提醒醫(yī)生）。見圖6。

3 討論

3.1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研究現(xiàn)狀

本研究結果顯示，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研究領域的年發(fā)文量總體呈上升趨勢，表明研究人員對該領域的研究越來越重視，未來還將繼續(xù)快速發(fā)展。相關研究始于1991年，2017年之后發(fā)文量呈快速上升趨勢，年發(fā)文量逐漸突破100篇，可能與美國老年醫(yī)學會組織于2017年將減少多重用藥策略納入美國老年醫(yī)學會老年人潛在不適當用藥判斷標準（beerscriteriaforpotentially inappropriate medication use in olderadults）和老年人處方標準篩查工具有關[9]，2022年后發(fā)文量達到了高潮，表明該領域研究熱度不減，具有較好的研究前景。從發(fā)文國家來看，美國、英國、德國發(fā)文量較高，這可能與歐美國家具備較為健全的共病診療團隊體系有關[10]；其中，美國占總發(fā)文量的 19.7% ，是發(fā)文量最多的國家，表明美國對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研究的關注度較高，且發(fā)文量較高的國家間合作較為密切。我國的發(fā)文量排名較后，在該領域尚處于起步階段，這可能與我國現(xiàn)階段臨床實踐和科學研究多數(shù)仍是圍繞單一疾病或系統(tǒng)展開，全科醫(yī)學教育資源和基礎醫(yī)學建設較為薄弱有關[11]。今后的研究應加強與國際的合作，合力推動該領域的發(fā)展。從發(fā)文機構來看，該領域發(fā)文機構主要包括綜合性大學和醫(yī)療保健組織，研究機構以美國為代表的歐美發(fā)達國家為主；其中，美國退伍軍人事務部（USDepartmentofVeteransAffairs）發(fā)文量最多，但研究機構間合作主要存在于本國，國家之間的合作較少。今后的研究應加強該領域的國際合作和交流，推動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研究領域的不斷發(fā)展和進步。從發(fā)文作者來看，RodondiN是發(fā)文量最多的作者，主要研究領域為心血管代謝性疾病的相關研究，核心作者之間建立了較為緊密的合作關系；我國目前從事慢性病共病病人藥物研究領域的學者以張振香等12為主，但尚未形成多重用藥核心作者群，作者間合作較為薄弱。未來可加強國家、機構、作者間的合作，增強學術交流，促進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研究領域的縱深發(fā)展。

3.2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領域研究熱點及趨勢

根據關鍵詞分析結果，排除“共病”和“多重用藥\"2個關鍵詞，可將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及趨勢歸納為以下4個方面：

3.2.1開展大樣本、多中心的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流行病學研究

從高頻關鍵詞“prevalence”可知，國內外學者已針對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率相關的流行病學進行調查研究。一項針對社區(qū)成人和老年人的系統(tǒng)評價結果顯示，慢性病共病病人的多重用藥患病率為 2.6%～ 86.6%^[13] ，這可能與目前學界尚無多重用藥的統(tǒng)一定義、多重用藥率的范圍較廣有關。我國學者Zhao等[14]的研究結果顯示，住院病人多重用藥率為 56.32% ，且經調查發(fā)現(xiàn)，適當?shù)亩嘀赜盟帉ψ≡浩陂g的老年病人是安全和有益的；Alqurain等[15對沙特阿拉伯東部地區(qū)進行調查，結果顯示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率為66% ，與男性相比，女性更容易發(fā)生多重用藥。但其他研究報道男性多重用藥率較高[16]，這種差異可能與男性和女性在教育和社會經濟特征上存在差異有關。因此，性別與多重用藥之間的關聯(lián)仍需在未來的研究中進一步闡述。一項橫斷面研究調查了北京市居家老年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現(xiàn)狀，其多重用藥率達 70.8% ，年齡、疾病和用藥種類都是多重用藥的影響因素[17]。綜上所述，既往研究分別調查了社區(qū)、居家和住院的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情況，結果不容樂觀。在今后的研究中必須加強對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的關注，進行大樣本、多中心的調查研究以獲取真實、準確及完整的流行病學數(shù)據；同時，應明確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的影響因素，針對影響因素管理病人多重用藥情況，確保病人的用藥安全，并根據病人的自身情況判斷是否為不適當?shù)亩嘀赜盟幉⒉扇∠鄳拇胧﹣眍A防藥物不良事件的發(fā)生。

3.2.2推動建立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管理方案

從高頻關鍵詞“management\"和\"care”可知，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管理方案是當前研究的熱點之一。慢性病共病病人在其多重用藥過程中存在一定問題，Shrestha等[18]對386例居家慢性病病人用藥情況進行調查，發(fā)現(xiàn) 81.0% 的病人存在用藥管理不當行為，其中 48.7% 藥物儲存不當， 52.3% 存在多個疾病處方共用，而 0.2% 則使用過期藥物。意大利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管理指南明確指出，應考慮對多重用藥病人及其護理人員進行教育干預，采取多學科和個性化方法[19]?！夺t(yī)養(yǎng)結合機構衰弱老年人多重用藥安全管理中國專家共識（2022版）》20指出，需采取多學科團隊合作的醫(yī)療護理模式對多重用藥問題進行管理和干預；《高齡老年共病病人多重用藥安全性管理專家共識》[21強調，在臨床實踐中需要根據高齡共病病人的具體情況來進行綜合管理，決策時要考慮藥物治療的風險及獲益，尤其要關注多重用藥的藥物相互作用。曾森祥等[22]的研究顯示，老年2型糖尿病合并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血管疾病病人的用藥現(xiàn)狀具有不可避免、數(shù)量眾多、用藥復雜、風險增加等特點，加強多重用藥的規(guī)范管理是臨床面臨的重要課題。綜上所述，現(xiàn)有研究已將重心放在慢性病共病多重用藥管理上，但大多是通過增加以醫(yī)護人員為主導的健康宣教、用藥隨訪等干預措施，今后研究應采取從多方面出發(fā)的綜合干預措施，積極探索制定以病人為中心、從病人角度出發(fā)明確病人當前需求的個性化方案，滿足病人的偏好，繼而提高病人的多重用藥管理能力。

3.2.3關注藥物不良事件以改善病人臨床預后

從高頻關鍵詞\"risk\"及聚類\"#Opotentially inappropriatemedication\"\" #1 adversedrugreactions\"可知，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的藥物不良事件已受到廣泛關注。適當?shù)亩嘀赜盟帉Σ∪耸前踩陀幸娴模斔幬镏g或藥物與疾病之間相互作用增加的風險超過合理益處時，便會出現(xiàn)不適當?shù)亩嘀赜盟?，且該研究表明，超過一半的由于藥物不良事件導致的入院治療都是可以被預防的23；不適當?shù)亩嘀赜盟幨菍е滤幬锊涣挤磻?、醫(yī)療費用增加、用藥依從性降低和病人病情惡化的主要因素之一[24]；我國一項針對老年共病病人多重用藥和潛在不適當用藥（potentially inappropriatemedication，PIM）的研究發(fā)現(xiàn)，當老年病人用藥數(shù)量達到10種及以上時，其發(fā)生潛在不適當用藥的概率是5～9種者的2.095倍[25]；潛在不適當用藥除了可致使藥物不良事件發(fā)生外，還會降低藥物療效，加速疾病進展，增加共病病人的住院風險，進而增加病人的心理和經濟負擔[26]。綜上所述，慢性病共病多重用藥病人用藥安全現(xiàn)狀不容樂觀，潛在不適當用藥和藥物不良反應發(fā)生率高，需要醫(yī)務人員加以關注和預防。在今后的研究中應重視多重用藥病人臨床不良結局的發(fā)生，積極采取有效措施和方法改善病人預后。

3.2.4積極推進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管理的共享決策方案的形成

從突現(xiàn)詞圖譜中“safety”和“l(fā)ife”關鍵詞可知，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的用藥安全和生活質量已經成為國際護理研究前沿之一。多重用藥問題嚴重影響著慢性病共病病人生活質量，且生活質量隨藥物數(shù)量的增加而明顯下降。VanWilder等2探討了多重用藥與健康生活相關質量（HRQOL）和心理困擾在慢性病共病病人之間的關聯(lián)，結果顯示，二者之間呈負相關，即不適當?shù)亩嘀赜盟帟档筒∪私】瞪钕嚓P質量?，F(xiàn)有研究提出，精簡處方能夠影響病人的健康結果、減少因不適當用藥導致的病人損傷、降低部分病人的死亡率，但其可行性和安全性仍存在爭議，需要從藥物間相互作用和病人自身情況等方面綜合考慮[28-29]；慢性病共病病人由于服藥種類多，其藥物管理水平普遍較低，進而導致不合理用藥和不良臨床結局的發(fā)生。病人多重用藥管理動機缺乏，主要表現(xiàn)為消極的服藥信念、主觀能動性不足及負性情緒。有研究顯示，醫(yī)護人員制訂治療計劃時應充分考慮病人的需求，鼓勵照顧者及病人參與到診斷、治療及隨訪中，使之充分認識到藥物治療的作用，增強藥物療效獲益感，提高病人的多重用藥管理能力[30]?！禱"健康中國2030\"規(guī)劃綱要》[31]中提倡“共享共建，全民健康”，共享決策被認為是管理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的重要手段，但在我國慢性病共病病人中的應用還較少，醫(yī)護人員也在不斷采取措施促進共享決策在臨床實踐中的應用，但尚處于發(fā)展階段，與國外相比還存在一定的差距32。綜上所述，我國針對慢性病共病病人合理用藥方面尚處于起步階段，對共享決策管理用藥方面的研究較少，未來研究應以病人為中心不斷完善慢性病共病病人藥物管理的共享決策方案，提高病人的用藥依從性，繼而保障病人在多重用藥過程中的用藥安全。

4 小結

本研究通過CiteSpace軟件對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領域進行可視化分析，國外關于該領域的研究呈穩(wěn)步增長趨勢，而我國的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相關文獻發(fā)文量較少，各機構、作者合作較少。但本研究僅納人WebofScience核心合集中的文獻，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今后應檢索更多國內外數(shù)據庫進一步全面分析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研究熱點與趨勢，并加強國內外合作、總結國外研究經驗，制定符合我國國情的慢性病共病病人多重用藥管理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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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5-01-02；修回日期：2025-05-27）

（本文編輯 趙奕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