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春天來臨的時候,邢臺峽谷像被精心培育過似的,許多花開遍這里的大峽谷。
放眼望去,不同種類的花,有的開在懸崖峭壁上,有的開在巖層縫隙里;有的開在風(fēng)頭上,有的開在轉(zhuǎn)眼間;有的開在小路上,有的開在角落里,有的開在陽光下,有的開在星光里;有的開在眺望里,有的開在靈魂深處……
這些花,有的孑然一身,孤零零地開著;有的滿山遍野,大片大片地開著。有的香氣淡雅,有的花味十足;有的輕描淡寫,有的濃妝艷抹。有的十分認(rèn)真地舉起自己的秀美,有的在不經(jīng)意之間已亮出自己的胸懷;有的羞澀,為人處世極其低調(diào);有的顯山露水,性格張揚(yáng)。有的妒忌別人,有的則謙虛地垂下了頭……
這就是春天降臨的邢臺峽谷,花紛紛綻放出來一個個笑臉,顯現(xiàn)出一個個倩影,這些不同的色彩已成就了大峽谷的美。
花招來了很多鳥,到處都能聽到它們啾啾的聲音。
徐徐的春風(fēng)問候著前來旅游的每一位客人,也許就是這個原因,這里的風(fēng)才落得一個好名聲。
多少年以前,我來拜訪這些花的時候,恰巧遇見一朵美妙的花。當(dāng)它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它的面前了。它見我前來拜訪,就拿出自己釀造的獨(dú)特的花香,擺了滿滿一桌盛宴來招待我。
這朵花的廚藝相當(dāng)不錯,在這里遠(yuǎn)近聞名。
它步履輕盈,纖纖素手捧著馨香走來,含情脈脈地看著我,仿佛早與我情定終身。
我看見它的櫻桃小嘴動了幾下,似乎有話要說。可話到了它的嘴邊,它又矜持了,它的臉頰上現(xiàn)出瞬間的羞赧。
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記住這朵花了,它的綻放是大自然奉獻(xiàn)給我的無私和博愛。
你好呀,花,你的美簡直是人間大愛!我對它說。
花卻低下了頭,害羞地說,只要能把春天的色彩帶到人間,我把全部都奉獻(xiàn)出來也不足為惜。
我聽了花的這一番話語,頗受感動。盡管我對它傾慕已久,但白雪已經(jīng)覆蓋我的秀發(fā),我還有機(jī)會去追求這人間大愛嗎?
我輕輕地把這朵花的馨香疊好,藏入記憶的深處,讓其成為一段完整的美好經(jīng)歷。
長嘴峽淡化了閑言碎語,流水峽汩汩的聲音劃過天際,黃巢峽早已人去樓空,如今已被鮮花淹沒。竹會峽已成為歷史的一種情結(jié),老人峽步履輕盈,賽過山間溪水……
俯瞰萬丈深淵,最深處的花已悄悄探出了頭。隨后,這里山上山下以及懸崖峭壁上,將漸漸閃現(xiàn)出花的倩影,蔚為壯觀。
多少年以后,那朵花再次把我引入它的寓所,那里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花迅速圍住了我,有的問這問那,有的盛開著奇思妙想,有的跑來跑去忙活著什么,有的已經(jīng)開始張羅著這個春天的盛事……
這朵花以纖纖素手讓我驚異,它一邊觀察著風(fēng),一邊給我介紹著峽谷里的花。
峽谷里的花大部分都是從巖石縫里長出來的。剛開始,它們還是一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普通花,根本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人們也不會多么在意它們。
可是,隨著春天的到來,就是這些普普通通的花,先后露出鮮艷的色彩,仿佛萬綠叢中綻放出來的一叢叢火焰,陸陸續(xù)續(xù)點(diǎn)燃整個春天。
繼而熊熊的火焰撲面而來,從春天、夏天到秋天。
它們的氣勢鋪天蓋地,誰也無法阻擋,仿佛整個天空都被它們?nèi)镜猛t了。
那么,又是在春天的什么時候它們才會綻放呢?
風(fēng)尋山問水,時時刻刻記錄著它們生長的過程。
當(dāng)它們的根系從石頭或巖層縫隙里盡情地向下展開姿態(tài)的時候,它們會把目光投向高山之巔,漸漸滲透藍(lán)天和白云。
地下水則通過根系,把自己的重要作用發(fā)揮出來,再提升到一定的高度。換一個角度而言,也就是說地下水與泥土同等重要,缺一不可。
我似乎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邁步了,這里厚厚的植被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各種各樣的花引人入勝。
盡管這里的花品種眾多,各有各的特點(diǎn),但哪一朵才是我心中最中意的呢?我很想把它采摘下來,贈給我遠(yuǎn)方的愛人。
每年,春天悄悄降臨邢臺峽谷的時候,我就會想,我最中意的那一朵是否開花了?
我倚在一片草葉上,左思右想,我該站在什么地方,或者以什么樣的高度和熱情去迎接它呢?
我輕輕叩問著這里的每一座山峰,每一條峽谷,每一片藍(lán)天,每一朵白云,每一棵樹木,每一株小草。
我記憶里的那朵花很漂亮,它總是輕盈地飛翔在邢臺峽谷。
誰知,花卻反過來問我,這里的花都已綻放,怎么能找不到它呢?
我開始對花有了更多的關(guān)注。當(dāng)春天的第一朵花開在峽谷的時候,徐徐微風(fēng)里,它有些忘乎所以,開始飄飄然了。結(jié)果,它還沒有完全盛開,馨香就已經(jīng)被它揮霍盡了,從此它變得沉默起來。
當(dāng)?shù)诙浠ūM情怒放的時候,開得很好看,但卻開錯了地方。那里的泥土看似很肥沃,但沒有地下水的滋養(yǎng),花很快就枯萎了。
當(dāng)?shù)谌浠ㄍ侣盾跋愕臅r候,它突然在峽谷里醒悟到了什么。于是,它追著風(fēng),瘋狂地親吻著陽光和雨水,親吻著月光、星光和夜色,以及大峽谷里的每一塊石頭,每一粒泥土。
它無休止地向春天表白自己,并對著大峽谷表達(dá)愛戀。一陣風(fēng)撲面而來,隨后連一點(diǎn)兒花香都找不到了。最后,它徹底脫水了。
到了第四朵花見到我的時候,這個春天最終拿出一冬的佳釀,并在邢臺峽谷設(shè)宴款待我。
就這樣,我與花在默默地交流中互換了愛情的誓言。
邢臺峽谷可以作證,我與這個春天的約會,我與花的愛情,早已浸透這里的山山水水。否則,春天怎么會向我發(fā)放邢臺峽谷的通行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