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胡同中悠揚著的叫賣聲聲,夾雜著生活的“五味雜陳”,承載著歲月的“柴米油鹽”;那是鑼鼓為伴的熱鬧花會,高蹺的喜悅、秧歌的酣暢,還有瞧熱鬧的老太太手中抱著的同樣“熱鬧”的毽子;那是案頭上四季常青的料器葡萄靜靜賞著窗外藍天之上的沙燕兒,永定河的傳說中不知是否也有同樣瓦藍瓦藍的天空……當與北京民間文藝家協(xié)會趙世瑜主席聊起非遺、民俗、民間文藝等相關話題時,更多讓人想到了“生活”二字。這些由生活而生,伴生活而行的藝術載體,又滋潤了生活、承載了光陰,并且訴說著變化、見證著發(fā)展。
于是這城市的“精氣神”也便與這城中之人的“精氣神”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我們的話題便由這“生活”二字展開了……
從一個問號
結緣一條斑斕之路
“我是學歷史的出身,后來也主要在歷史學的領域工作,但正是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歷史研究領域逐步發(fā)生了視角上的變化?!绷钠鹗窃鯓拥钠鯔C,能夠與民俗學結緣,趙世瑜主席分享了他的一段經歷。
曾幾何時,人們研究歷史的角度過于集中在帝王將相及名人身上,伴隨著研究角度的豐富,逐步有人將眼光轉移到更關注那些老百姓、普通人的歷史,甚至不會識文斷字,也留不下什么東西的蕓蕓眾生。這樣的變化是冷靜且理性的,作為現(xiàn)代、當代的學者,不允許我們把占人口大多數(shù)的百姓群體排除在歷史之外,讓我們的歷史書找不到他們的身影,正如不管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境遇怎樣,都不會因為父母、祖輩的平凡而忘記他們一樣,與之相關的最直接的投射莫過于對生活的記錄。
其實恩格斯早就指出:“人們?yōu)榱四軌颉畡?chuàng)造歷史’,必須能夠生活。但是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東西。因此第一個歷史活動就是生產滿足這些需要的資料,即生產物質生活本身。”
1991年,趙世瑜在加拿大遇到了一位研究中國歷史和宗教學著名學者,他被問到一個問題:“你們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是講馬克思主義的,但是你們的歷史學者為什么不講人民群眾?”
這樣一個巨大的“問號”,引起了趙世瑜的思考與觸動,于是從那時起他對于歷史的研究方向越來越多落腳于基層人民的歷史。但正如之前說過,這些默默無聞的人民群眾,因為當時文化條件的有限,并沒有留下多少文字信息,可參考借鑒的研究資料十分有限。
于是,他便向相鄰學科,如民間文學、民俗學等領域的研究方式學習借鑒,通過“田野調查”的方式,到民間到鄉(xiāng)村去,體會老百姓的生活,從中獲取在圖書館、檔案館里找不到的資料。
逐步走上民俗學這條擁有斑斕色彩的道路,是在趙世瑜34歲時,當時雖然在歷史學研究上已經走入了正軌,但對于民俗學的興趣讓他成為了著名民俗學家、民間文藝家鐘敬文先生的門徒。在學習期間,他一方面借鑒研究民族、人類等領域學者的研究方式,吸收他們的經驗,并將不同學科結合起來,梳理出更為“鮮活”的歷史答案,這樣一種跨學科的研究,給與了他巨大的收獲,研究視野也得到了極大的放寬。
正是在這樣的探索與收獲中,趙世瑜越發(fā)感受到學術未來的發(fā)展方向,并非單純拘泥“故紙堆”的尋覓,更應該將腳步與視野置于生活的田野當中,去尋找獲取時光的答案。
腳步的延伸,猶如敞開了人生的無數(shù)扇窗,也在隨時刺激著趙世瑜情感中探索的“味蕾”,用他的話講:“在我的考察經歷中,當面對著老百姓,甚至有的時候他說話你都聽不懂,在全國各地山區(qū)跑、沿海跑、湖區(qū)跑、沙漠里跑的時候,其實感覺都是不同的,新鮮且強烈。”
那會是一次自駕的道路,為了方便各地尋訪,有時候會走到一個只有一輛車能通過的狹窄山路,如果對面來車,你就得在曲里拐彎的山路上倒退回去,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山壁,得把兩邊的反光鏡收起來才能過去……
那也會是一次偶然的收獲,在一塊耕地的田邊,突然發(fā)現(xiàn)一座墳頭立了一塊小碑,當?shù)厝苏埥唐浔澈蟮墓适?。碑上的文字記載著逝者的生卒年代,紀年處,居然發(fā)現(xiàn)那可是在清朝雖然赫赫有名,但是被后來人們都認為是漢奸的吳三桂的年號,主人恰恰受到過吳三桂的封號。這樣一座墓和墓碑,經歷了清朝、民國直至與此時的我們相逢,它為什么沒有被搗毀?又是什么讓具有特殊身份的它,還可以如此完整地靜待每一份機緣?像這樣的問題,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是從沒想過的新的學術問題,而且是學術界可能都沒有答案的問題,這是對于一個學者莫大的幸福。
那還會是一次貼心的“懇談”,當拉著一位老人的手,去聽他講過去的事兒的時候,你會跟他同時高興、同時悲傷、同時痛苦,因為人類天生具備共情的本能,這種感覺是靠書本完全感受不到的。大量做歷史的人,雖然也會描寫這些東西,但你能和一個活生生的人面對面地拉著手,聽他講從年輕怎么經歷過,然后怎么樣的感受嗎?
作為一位人文研究者,趙世瑜正是從生活的田野中尋找到了無盡的源泉,尋味到了人文精神的新鮮感與溫度。他說:“以人民為中心,只有當你了解了老百姓、理解了老百姓,再把老百姓的生活展示在你的作品當中,把他們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展示在你的作品當中的時候,這才是以人民為中心!”
“過往”攜手“當下”
民間文藝成紐帶
當提及民俗與民間文藝的價值意義時,趙世瑜主席給出了一個相當形象的比喻:如果我們把整個的一個時間看成是一條線的話,一頭是過去,那就是歷史學者或者愛好歷史的大眾,他們去關注的問題。一頭是現(xiàn)實是當下,那是關注當下的人,包括社會學家、人類學家,甚至還有經濟學等領域所關注的問題。從“過往”到“當下”中間的線,則就是我們的民俗,因為民俗的核心概念、基本特征就是傳承,研究過去的東西怎么傳到現(xiàn)在,這是我們民俗學要做的事兒。
正因為有了生活,這才是一條始終未曾中斷的線,讓我們得以參見時光深處曾經的過往;正因為有了生活田野中生生不息的脈動,才讓我們從中可以發(fā)現(xiàn)是什么被傳承下來了?是什么被默默遺忘了?是時代把它拋棄掉了,人民把它拋棄掉了,還是由于什么原因人家也保留下來了,保留下來的那些機制都有哪些?這些機制與規(guī)律正是在不斷地尋覓、挖掘、考量、總結中建立起來的,通過它們,今人才可以在未來新文化的發(fā)展當中繼續(xù)進行創(chuàng)造。
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兩個結合中所提到的“同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相結合”,這就是因為要把過去的那些精髓精華的東西保留下來,并且利用起來創(chuàng)造新的現(xiàn)實,這樣的過程是一個歷史與現(xiàn)實貫穿的過程,這就是我們說的那條“線”,民俗學的傳承意義是絕對不可或缺的。
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生活在光陰當中,但是過去的東西很多是一去不復返的,新的東西還有待我們共同地來創(chuàng)造、建設,那么把過去和現(xiàn)在串起來,其實就是我們經常說的——我們永遠在路上,光陰也是一個過程,是我們實踐的過程,也是從歷史走向未來的過程。
談到如何讓我們的下一代更能接受且延續(xù)北京文化,如何讓北京的傳統(tǒng)藝術、民間文化在世界視野中更廣泛傳播,趙世瑜主席非常感慨。
其實這是一個縱向與橫向兩方面文化發(fā)展的路程,之前去廣州的一些見聞,至今歷歷在目。
那是一片與珠江為畔的土地,曾經的鄉(xiāng)村景象早已被摩天大樓與會展中心所取代,附近的大學城更是帶動了周邊的發(fā)展,與更多現(xiàn)代都市一樣擁有著典型的城市臉、現(xiàn)代氣。
然而,正巧趕上了當?shù)氐墓?jié)慶活動,曾經住在這里的百姓載著龍舟,在珠江上展開了“扒龍舟”競技。那不單是一場活動,更是充滿親情、友情的聚會,此時不管多豪華的樓宇、多美麗的街區(qū)都顯得黯然失色,震天的鑼鼓、無慮的歡聲才是今日的主角,標志著村名及祠堂堂號的燈籠釋放出濃濃的暖意,這暖意從日升到星起,與人們共享歡愉,此時突然鞭炮響起,再次催生眾人的濃郁情感。
那還是一陣充滿溫馨的鞭炮聲,把人們的視野引向立交橋下的空地上。當?shù)囟宋绻?jié)還保留著遠嫁的姑娘回娘家的習俗,為此在這一天,政府特意將相關路段進行封閉,為這充滿親情的“赴約”開辟場地。旅途的奔波、平日的奮斗壓力,被幾百桌“娘家人”共同營造的幸福,被祠堂傳出的禮樂聲聲,被把酒憶舊的情愫所沖淡,當?shù)仡I導也會與民同樂,參與這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交融。
過去的東西雖然變了很多,但還是通過各種方式鼓勵它們留了下來,這便是一種傳承與傳播。如果沒有這兩樣,我們的傳統(tǒng)文化,特別是傳統(tǒng)的民間民俗文化,哪怕它是一些優(yōu)秀的文化,都會死去,沒有傳播沒有傳承的文化就是死文化。
對于過去的民俗傳承,因為和老百姓的生活是沒有斬斷的,所以其生命力的存在有著內在道理,因此我們一定要保護好這樣一個老百姓建立在生活土壤基礎上的文化。
面對迅速的城市化發(fā)展,門口就聊天,村口大樹底下一塊乘涼,有事沒事串個門……這種情況都可能一去不復返了,作為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傳統(tǒng)文化、民間技藝、民俗藝術如何更好地傳播與發(fā)展確實值得更多人去思考,更是一種擔當。因為你不留下來這些,我們的子女,我們的后代就會更加渺茫,用什么來講述自己的故事?用什么來吸引國際化的視野?
所以民間藝術、民俗文化不僅是時光的紐帶,更是文化的紐帶、溝通世界情感的紐帶,我們首先要面對同質化的問題。老商街、老地標的聞名各有其緣由,如北京的大柵欄、鼓樓老商街,緣起不同但無不承載著北京城市光陰的不同機理,我們在經營管理的同時,要思考究竟留下了什么?游客究竟記住了什么?尤其是接續(xù)這份城市光陰的人們獲取了什么?這樣的思考其實也應該作為一份傳統(tǒng),鼓勵它傳下來。
打卡的快門很容易按下,時尚與時髦轉瞬即逝,所以這便需要我們的城市管理者、文化研究者、文藝從業(yè)者乃至公眾一同上下齊心,為之貢獻。在傳播與傳承道路中,我們并非封閉的保護,反而是要充分敞開視野、酣暢吸納、取長補短,正如一家老字號、一份老手藝傳承百年甚至幾百年,不可能一味固守,絕對是守正與創(chuàng)新的結合并行。
所以傳承和傳播道路上,商業(yè)化、市場化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只有把這種文化的產品,當成老百姓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把它當成一個你想要打造的商品的包裝,它才會有活力。一方面呵護好這份特色,正如一座城市的精氣神,這是核心價值所在;另一方面積極學習、不斷反思、激發(fā)自身生命力,讓城市文化真正成為生活的一部分,這才是回到了人民那里,人民喜聞樂見的就應該是我們喜聞樂見的,我們應該扶持的就是我們應該堅持的,只有這樣的東西才能夠更廣泛地傳播,才能夠更久遠地傳承。
以“不鳴”而鳴
在堅守中訴說傳奇
那會是一張承載幸福的年畫或剪紙,陪著年節(jié)的爆竹聲聲,伴著闔家團圓的暖意融融,無論它出自天津的楊柳青還是河南的朱仙鎮(zhèn),其背后的制作者并沒有人可知道,而且很有可能這張制作精美的年畫、剪紙“壽命”僅僅是陪人們度過數(shù)日的假期,便被撕下來,待到來年春節(jié)換成新的……趙世瑜主席的形象比喻,道出了大多數(shù)民間藝術者“不鳴”的工作特點。
民協(xié)和其他協(xié)會有一些不同點,因為我們的工作大多數(shù)是默默無聞的,不吸引眼球的,不像拍一部影視大片,可觀的票房得到公眾廣泛關注,還是一部鴻篇巨作,可以轉化為舞臺及熒幕的華彩。會員們大多數(shù)以作品“代言”,無論是歷史上的工匠,還是在今天的傳承人,他們并未留下太多自己的名字,人們記住了景泰藍、記住了翡翠蟈蟈、記住了小吃宴、爆肚、炙子烤肉……卻并沒有太多人知道背后的制作者是誰,但是大家并不為此而羞愧。
扎根于生活、沉浸于煙火的民間文藝工作者就應該是默默無聞的,腳踏實地的,之所以選擇這一行是因為我們喜歡。不管是不是以后能否成名成家,大家就是喜歡這片熱土,喜歡自己這點老東西、老物件,希望這些東西后面還有人知道,也希望這些東西在這樣一個漫長的過程當中不斷地創(chuàng)新。
然而,正是這樣的甘于“不鳴”,才在他們手中誕生出了諸多傳世的精品,同時也在以另外一種形式為北京城市的發(fā)展而“鳴”,為人民的多彩生活而“鳴”。正是因為有了如此源源不斷的匠心匯聚,才形成了北京光陰中重要的北京味道,而且這樣的“匯聚”離不開新元素的加入以及對家鄉(xiāng)情感、生活情懷的積淀。
一方面,作為一個融合的都市,北京歷史文化的形成或多或少,擁有著各地方文化元素的影子,例如曾經的科舉、經商、各地官員的進京等原因,都在以不同角色融入北京文化的發(fā)展進程之中,使其不斷變化、不斷更新、不斷豐富、不斷多元,這便是民間文藝工作者的創(chuàng)作源泉。
另一方面,伴隨著人民生活的變化,我們要不斷發(fā)現(xiàn)、不斷借鑒、不斷汲取、不斷挖掘從而隨時創(chuàng)作,通過一種典型的方式把它展現(xiàn)出來。
例如向外省市借鑒一些經驗,同時我們再把各個方面的工作做好,相信北京民間文藝工作者是非常有集體榮譽感,強烈文化認同感的。借鑒的同時還要融入,讓來自四面八方、祖國各地的朋友融入到具有北京文化特色的活動中來。例如如今有那么多人喜歡徒步走、喜歡廣場舞,這些都是民間文藝、民俗文化的機會,從我們的傳統(tǒng)民間文化、民俗生活當中找到資源,北京傳統(tǒng)中正月十五的“走百病”其實都可以恢復起來,讓更多人從單純了解,到親身參與。
新時代以來,當然也包括在之前的幾十年當中,北京民協(xié)歷任領導班子,整個主席團的成員,還有生活在、工作在第一線的很多普通會員,其實都做了大量的各方面工作,主要分布在民俗學、民間文學以及非遺的研究調查、保護開發(fā)等方面。
我們的學者和一線同志們一樣,通過大量的田野調查,創(chuàng)作出了很多優(yōu)秀學術研究成果,同時從事民間工藝、民間美術的同志們,利用他們所傳承的經驗,不斷在推出一些新的產品。例如哈亦琦副主席,作為北京風箏制作世家“風箏哈”的傳人,他在創(chuàng)作之余,還把自己的技藝、產品帶到全國各地甚至國外,不僅僅展示,而且還把技術傳播出去,這一工作對于全國乃至世界文化傳播都貢獻了很大的力量。再如石振懷副主席,長期在基層文化館以及北京市的文化方面工作,所以和基層的同志們關系非常熟。他用行動踐行了民間文藝工作者的行業(yè)特點,不是只停留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而要走到廣闊天地里,于是在他與眾多會員的努力下,打造了民協(xié)的“拳頭產品”——《非物質文化遺產叢書》。
在協(xié)會的諸多工作中,也得到了包括市委宣傳部,市文聯(lián)領導同志的大力支持,所以我們的工作才能取得很多成就,包括原北京市文聯(lián)陳寧書記,她就非常支持我們去開展對于西山永定河文化帶的歷史文化遺產資源調查工作。對于這項工作,全體參與者同樣堅守著默默無聞腳踏實地的工作作風。團隊足跡涉及數(shù)百村落,在幾年的“新冠疫情”期間都沒有間斷過,大家系統(tǒng)且扎實地將最接地氣的“田野調查”加以記錄,這其實也在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文化發(fā)展理念,從我自身來講非常自豪。
根植生活之色
盤活真正的動力
光陰在行進,城市在發(fā)展,民間文藝工作者也在不斷有著新的思考,新的責任,但他們的道路始終沒有離開這片“生活的田野”。趙世瑜主席認為——我們的專家、從業(yè)者始終要在第一線,要在老百姓的生活當中,不是在書齋里,不是在案頭上,要和我們的老百姓同呼吸共命運,其實這也是民間文藝真正的生命源泉。
可以說民間文藝工作者是與時代和城市命運腳步相伴而行的。伴隨城市化發(fā)展,生活在這城中,人們的生活環(huán)境也在發(fā)生著變化,這便要求研究者、工作者擁有著同樣的洞察能力。群眾原來在農村,我們就去農村,從農村搬到了城里,或者原來的農村變成了高樓大廈,我們就來看看如今的群眾是怎么樣來享受、來度過在高樓大廈里的生活。與此同時,在這一過程中,也會遇到不同層面的新問題、新挑戰(zhàn),我們要把它們記錄下來,由此誕生的新的歌謠、新的故事也成為了城市腳步中不可缺少的足跡。
這樣的足跡是非常有價值的,一旦我們將這些來自生活田野的見聞發(fā)現(xiàn)連成一條線,便會有了新的收獲,那是在回味老北京的時候,又有了新北京的記憶。它是我們普普通通,胡同里、鄉(xiāng)村里、樓房里、社區(qū)里最真實的喜怒哀樂、柴米油鹽。把這樣一種人民美好生活記錄下來,不僅僅是對過往的敬畏,更是對當下的珍重,未來的參見,所以要把它們保護好、傳承好、發(fā)揚好。
正如這條“常行常新”的道路,對于未來民協(xié)的工作預期,趙世瑜主席總結了兩個關鍵詞“傳承”與“創(chuàng)新”。
民協(xié)大家庭包括手工藝人、民俗從業(yè)者、學者等多領域人才,不管何種職業(yè),我們都在面臨一個傳承與年輕化的問題,培養(yǎng)接班人不單是要把手藝、智慧結晶傳承下去,也要把良好的研究傳統(tǒng)、調研理念傳承給新一代接班人。
傳統(tǒng)文化與新的技術怎樣結合?如何減少老手藝的青黃不接后繼無人?面對市場化發(fā)展,我們的項目如何走上一條更具生命力的道路?我們需要去思考這樣一系列的問題,而且這樣的問題不僅限于北京而是所有傳統(tǒng)民間文藝工作者共通面對的。所以北京民協(xié)在深入思考的同時,也展開著一場工作上的創(chuàng)新實踐。他們在“固本培元”的基礎上,嘗試加強與其他省市兄弟單位的合作交流,建立以“國際化大都市”為視野的民間文藝聯(lián)盟平臺?;ハ辔諏W習經驗,吸取教訓,找到新的途徑。正因為有了這份“眾人拾柴火焰高”的責任,所以相信這一聯(lián)盟隊伍還會逐步壯大,工作日后還會在更多領域推進。
“這是一個盤活的過程,更是一個為民間文藝注入新鮮活力與生命力的過程,希望通過所有民間文藝人的努力讓更多已經沉睡在博物館里的東西,重新煥發(fā)青春!”趙世瑜如是說。